选择题他还是会做的,用脚选择嘛。
虽然李学武说了不是什么好菜,可今天算是给沈国栋那边办白事,该有的菜都有,该有的肉也有。
窦师傅见着李学武他们没有喝,而是由着二爷和姥爷陪着喝,便知道了沈国栋的事儿。
等酒席散了,见着李学武他们要去沈家,说啥都要去磕个头。
他现在想要贴呼李学武还来不及呢,这次都赶上了,哪里会当不知道。
等李学武一众人说着话赶到沈家的时候,天已经是黑黑的了。
可能是要起风,这会儿天上也是灰蒙蒙的,星星也不大亮。
还没进院儿便闻见了烧纸味儿,老彪子手里拎着食盒先放在了一边,跟着李学武等人一起给灵前磕了头。
起先沈国栋还没注意,是跪在一旁的小燕儿提醒了一句,这才看见李学武等人后面的窦师傅。
等李学武他们磕头完了,这才单独上前,跪在门外给磕了一个头。
沈国栋跪在地上跟着便是磕头回礼。
这是老讲儿。
而窦师傅起身用手扶了一把,道了一声:“爷们儿节哀”。
沈国栋起身出来,跟窦师傅说了些感谢的话。
今天家里就算是来了这么一个外人,沈国栋也是在心里颇多感慨。
窦师傅也是累了一天了,见着沈国栋他们还没吃饭,便示意要走了。
老彪子拦了要送的沈国栋,示意他带着小燕儿去吃饭,自己去送了窦师傅。
李学武来的时候穿的棉袄,这会儿跪在地上跪了一会儿,还是感觉到了膝盖的凉。
“这院里没有别的空屋子吗?”
“没有”
沈国栋端着饭碗扒拉着饭,苦笑着摇头说道:“能占的房子都占上了”。
李学武看了看自己兄弟,说道:“明天早上几点?”
“二爷说六点”
“嗯”
李学武点点头,又看了看小燕儿。
按老礼儿来说,小燕儿是不用在这儿的,毕竟是没过门儿的。
可小燕儿坚持留在这儿了,倒是让沈国栋感动了一把。
奶奶没了,小燕儿给他的是家人的陪伴和支持。
这会儿吃的饭也是强忍着吃,不吃不行。
家里就他一个了,不吃怎么送老太太。
李学武也是闲聊天儿,守灵可不就是这么点儿事儿嘛。
这边说着话老彪子见着沈国栋两人吃得了饭,收拾了食盒往家去了。
他得带着人把一应的寿材和明天发引用的东西运过来。
还真是起风了,屋里的温度下降了,李学武穿着棉袄都觉得冷。
跪着的姿势也转换成了坐着,跟一旁坐着的沈国栋说了说小时候的事儿。
这会儿屋里就这些人,帕孜勒站在门口抽着烟,听着李学武他们说话。
这会儿院里时不时的还有人出去上个厕所,不过都没往这边看。
都知道沈家的小子成了混混,天天穿件儿破棉袄收破烂呢。
要说这院里人势利眼,也说的没错,可啥时候没有势利眼啊。
本来就是一个孤寡老人带着孙子生活,孙子又是个落魄的,知道没有啥出息了,谁还看重着。
今天这么多人在这儿忙活着,这院里人也没多寻思,给混混帮忙的也就就是混混呗。
李学武坐在里面听着沈国栋说他小时候的时候突然见着老彪子和二孩儿站在门口跟他招手。
“咋了?”
“武哥,来客人了”
李学武的眼睛一眯,什么特么客人能找到这儿来。
在沈国栋疑惑的眼神中站起身走了出去。
等由着老彪子和二孩儿带着走出大门,往门口看去的时候。
“哎呀,张掌柜的,稀客啊!”
“呵呵,您倒是叫我好找啊!”
来客正是张掌柜的,身后还带着两人,正是大春儿和大强子。
“辛苦辛苦!”
李学武笑着拱拱手,问道:“这是才到的京城?”
“六点的火车,抹黑儿找过来的”
张掌柜的笑着说道:“您留的名字还真不大好找,还是问了明白人才知道您的地址”。
“哦?那还真得谢谢这明白人了”
李学武回头看了一眼院里解释道:“我把兄弟家有白事,老太太没了,这里不方便,咱们找个地方聊”。
“不忙!”
张掌柜的看了看院里,将自己的大衣脱了,帽子摘了,这才跟李学武说道:“您的兄弟就是我的朋友,又是老人走了,应该磕个头”。
在李学武诧异的目光中,张掌柜的带着哼哈二将进了院儿,见着了灵,哐当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屋里的沈国栋也给弄蒙了。
这谁啊?
甭管是谁,磕了头就得还。
所以这会儿沈国栋赶紧给还了礼。
张掌柜的伸手扶了沈国栋道了一声节哀。
李学武站在一边给沈国栋介绍了,沈国栋这才明白是武哥的朋友。
要不怎么说东北人办事敞亮呢,这事儿办的确实叫李学武另眼相看了。
示意老彪子留在这边帮忙,自己则是带着张掌柜的一行人上了车。
帕孜勒不声不响地也跟着上了车,就坐在角落里,跟幽灵似的。
等李学武把人带到了四合院,张掌柜的才算是见识了李学武的能耐。
李学武也没虚着,直接带着他们进了倒座房的西屋。
“于姐,给张罗几个菜”
跟于丽说了一声,李学武转身又示意张掌柜的几人上炕。
“上炕暖和暖和”
“不冷”
张掌柜的看着李学武笑了笑,说道:“关里就是比关外暖和,我们那边儿还下雪呢”。
“隔着上千公里呢”
李学武笑着让西琳给泡了茶,又叫帕孜勒去找闻三儿。
闻三儿的儿子这两天不舒服,晚上就回家吃的饭,说是明天早上赶早过来。
现在“故人”来了,哪能不过来见见。
“可不是咋地”
说是不冷,可张掌柜的还是脱鞋上了炕。
“还别说,我真没想到,京城也睡炕啊?”
“我祖籍是东北的”
李学武笑了笑,也跟着脱了鞋,盘腿儿上了炕。
于丽先搬了炕桌过来放上了,李学武和张掌柜的隔着桌子坐着喝茶。
“上次听你口音就像,没敢问,呵呵呵”
张掌柜的笑着说了一句,李学武不聊正题,他也不聊。
这会儿两人天南海北地说了起来,一句都没有跟今天要办的事儿相关。
大强子和大春儿坐在炕边喝着茶水,打量着李学武,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和人。
这房子出来进去的可不老少人呢,东西屋两铺炕,这人势力可真大。
能不大嘛,坑了于敏那条疯狗那么多东西,现在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
再看看忙活的这些人,做饭的娘们儿不说了,这伺候的看着不大像是内地的,尤其是坐在板凳上的,是边疆的吧。
这李掌柜的势力可真厉害。
两人正寻思着呢,就瞧见满德杰进来了。
“哈哈哈,满主任,别来无恙啊!”
见着闻三儿进来,坐在炕上的张掌柜的先开了口,而闻三儿则是笑着回了个拱手礼。
“哈哈,谢掌柜的惦念,这一路可还顺利啊?”
“顺利顺利”
张掌柜的眯着眼睛说道:“只要不从钢城走,那就一定顺利”。
“呵呵,掌柜的虎锋,谁敢造次!”
闻三儿被李学武请着上了炕,笑着坐在了炕桌边上。
“要我说啊,些许宵小,不足为掌柜的惧”
“您真会说笑啊!”
张掌柜的笑眯眯地说道:“来了二十多个人找我这两位兄弟,这就不算宵小了吧?”
“我看就是宵小!”
一直坐在旁边笑看着的李学武解开了怀,露出了里面的枪套说道:“在绝对武力面前,他们都是纸老虎”。
“当然……”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