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儿子的性情如何,不会看着易忠海蒙冤不管的,所以这会儿也就坐回沙发上想着事情。
李学武出了门便见着刘光天从家里出来。
“又打酒?”
“是”
刘光天看了看李学武,昨天就被李学武坏了一下,现在心里还有怨气呢。
可有怨气也不敢使出来,跟李学武耍,可没有那么头铁。
李学武故意等着他一起过了月亮门,这才笑着说道:“昨天挨打了?”
“没,呵呵”
刘光天干笑着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说。
李学武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就是看不惯你爸偏心的样子,故意气气他”。
刘光天当然知道李学武说的什么意思,无非是自己的大哥罢了。
说这个他也是有气的,不过不敢跟李学武说,怕再被坏一次。
李学武没在意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样子,继续说道:“偏心也就算了,还拿你们撒气,唉~”
说着话捏了捏刘光天的肩膀,道:“不过那天的话不都是气你爸的,建房的项目确实下来了,你可得有个准备啊”。
“真的!?”
刘光天这会儿惊讶地说道:“不说是还在讨论嘛”。
“厂长要建,还讨论个屁哦”
李学武笑着收回了手,边往前走边说道:“分房的政策不大清楚,不过先申请总是好的嘛,依着你的消息,等到你这儿黄花菜都凉了”。
“是是是”
刘光天跟紧了李学武说道:“您有什么消息帮我留意着点儿,我是真想搬出去了”。
说着话扬了扬手里的酒瓶子说道:“见天儿的就这个活儿,烦都烦死了”。
“呵呵”
李学武歪着头笑道:“我这里倒是有个事儿想跟你打听打听”。
“您问您问,我知道的一定说”
李学武点点头,问道:“一大爷被撞的时候你见着了吗?”
“没见着”
刘光天摇了摇头说道:“这事儿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们先走的,有骑车子赶上来的当热闹告诉我们了”。
见着李学武皱眉头,刘光天又补充道:“但我知道是谁撞的”。
“哦?”
李学武打量了刘光天一眼,好像不信任的样子。
领导一般都这个样,想问不会直接问,而是一声似是非是的语气词,然后给你个眼神让你主动说。
这会儿刘光天就是这样,好像生怕李学武不信自己一样,肯定地说道:“就是我们车间的傻六子”。
“谁?”
李学武还真没听过这么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说的是秦……
“你见过的!”
刘光天比划着说道:“上次你去我们车间后面找我,还给我烟的那回!”
说着话见李学武点头便又继续解释道:“跟我吹牛哔的那个,比比划划的,干瘦的那个”。
李学武要是能想起这人长啥样他是那个!!!
当时就是去找刘光天的,那边蹲着一堆抽烟打屁的,他能记得谁啊。
光靠刘光天这么比比划划的形容,啥脑子能想得起来。
“大号叫啥?”
“嘶!~~~”
刘光天也被李学武这么一问给问懵住了。
“平时习惯叫六子了,这特么一时还真忘了这孙子叫啥了!”
李学武无语地笑了笑,这倒是不稀奇,傻柱是谁都知道,何雨柱是哪个?
“不着急,慢慢想”
李学武从兜里掏出烟盒磕出一根烟递了过去。
“李处长,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拿着”
李学武笑道:“谁跟你意思了,抽我的烟就那个意思?”
“不是不是”
这会儿他反倒先不好意思了,讪笑着接了李学武的烟,道:“我可真没少抽您给的烟”。
“再跟我客气,我可就不问了啊”
“呵呵”
刘光天跟着李学武慢慢往出走,抽了几口说道:“这孙子平常坏事儿干多了,谁特么稀得叫他大号”。
说着话给李学武解释道:“他们家姐儿七个,就他一个男丁,可被他们家给宠上天了,算我们这堆儿人里的“首富”了”。
这个说法李学武也听过,不稀罕。
本就是传宗接代的独苗,再加上七个姐姐照顾,那可不就是想要啥有啥嘛。
刘光天半是嫉妒半是调侃地说道:“本是为了光宗耀祖传宗接代……窝草!”
刚说了半句,刘光天突然说道:“我特么想起他叫啥了!”
“耀祖?”
李学武见着刘光天说了两个词就想起来的,便猜了这个时候用的最多的那个。
“不是”
刘光天自嘲地笑道:“他大姐叫招娣,他二姐叫盼娣,三姐叫想娣,四姐叫念娣,五姐叫望娣,六姐叫莱娣,七姐叫思娣”。
李学武看了看刘光天,没想到这小子脑回路这么清奇,竟然转了这么多弯儿。
“所以他叫?”
李学武的时间有限,所以懒得跟他在这猜闷儿了。
“真娣”
“啥玩意?”
李学武皱着眉头追问了一句,没大敢相信这个名字。
“呵呵”
刘光天笑着说道:“关键他们家姓钱,意思是第八个真滴是儿子,所以就叫真娣”。
“……”
这下子李学武是真的有点儿愣住了,问道:“他爹起名的时候是认真的?”
“呵呵呵”
刘光天笑着说道:“不是我们不叫他大号,是特么他不让我们叫,他在家族里行六,便让我们叫六子”。
这个倒是没说错,家族排行不算姑娘,是按照小子的顺序排的。
“这小子打爹骂娘的主儿,他爹死了以后家里都是他说的算,啥都敢玩儿,啥都敢造”
说着话还跟李学武叽咕叽咕眼睛,道:“玩儿的可花花儿了”。
李学武歪了歪嘴,站在垂花门外说道:“别说我跟你打听他了啊”。
说完将兜里剩下的半盒烟塞进了刘光天的兜里了。
“李处长,这……”
李学武微微一瞪眼睛,轻声道:“别废话啊,拿着!”
“谢谢”
刘光天很是激动地感谢道:“您看,刚说完没少抽您烟”。
“行了,去打酒吧”
李学武拍了拍刘光天的肩膀,道:“待会儿晚了要挨骂了”。
“得嘞,您忙吧”
刘光天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位等着自己手里的酒瓶子呢,撒腿就往出跑。
他爹也真是发挥出了孩子的长处,知道这两个儿子是神行太保的徒弟,吩咐的净是跑腿儿的活儿。
李学武转身进了倒座房,这边已经开始上饭菜了。
见着李学武进屋有让座位的,却是被他按住了。
“吃你们的”
说着话接了于丽递过来的碗筷挤着帕孜勒坐了。
“手续还没下来?”
“说是快了”
帕孜勒转头对着李学武说道:“那个所长调走了,新来的这个说是给办着呢”。
李学武还真没注意沈放走后街道所这边的人事变更。
不过用屁股想都知道,接班的这个不会为难帕孜勒的事儿。
一是沈放交接的时候一定会交代清楚这个事儿,二一个就是帕孜勒是李学武从分局要的指标,跟别人没啥关系,就是在街道这边居住,走这边的程序罢了。
“明天我问问”
李学武捡了一个窝头儿,道:“你这几天也想想,恢复一下体能,山上的进度很紧,你不仅要跟得上,还要超过很多”。
“知道了”
帕孜勒几人还是比较好的适应了这边的生活方式,一些饮食习惯虽然还有些差别,但日常吃的并不会差别很多。
这里也有这个时候条件不好的原因,饿死的都不少见,还要啥风俗习惯啊。
李学武正跟帕孜勒说着话呢,眼睛的余光却是发现坐在不远处的雨水正盯着自己。
要是在院儿里遇见了,李学武也就用个玩笑折过去了。
但这会儿他不能乱说话,人多是一方面,这姑娘现在好像很敏感啊,万一说错了,跟傻柱就没法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