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也太多了,要不你自己留点。”
“你就收好吧。”
王宝来把钱拿起塞他妈手里,道:
“小军结婚总要办宴席的,结婚大事,也不能太过寒酸。”
王父开口道:
“收着吧,这老大一片心意,小军这事儿也确实不能耽误了。”
“就是了,妈!”
王宝来道:“像小军这般年纪的,人家孩子都有俩了,早些把彩礼给了,把事儿定下来。”
这么一说,王母也不多说,这老二的婚事一直都是她的心头大事,一想起这彩礼,晚上愁的都睡不着觉,这能解决,哪会不高兴,
”成成,那妈就收着。”
王宝军更是高兴,兴奋道:
“谢谢哥。”
王宝来拍了拍他肩膀,
“说这些,我你大哥。”
深夜!
也没回去,孩子跟两个妹妹睡一张床,王宝来跟弟弟睡一张床,不大的屋里,住着的都是他的至亲。
屋里黑漆漆的,一抹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到地面上,一切都是恬静、安宁。
王宝来双手枕着脑袋,目光看着头顶,没有一丝睡意,说真的,他今儿过来,心里有那么一刻,想着把孩子交给父母,然后自己去寻死的。
不过现在不会了!
陈北说的对,他这浑浑噩噩活下去,甚至死了,那又能如何?
还能让那女人回心转意?父母、孩子怎么办?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活出个人样来,此刻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
一个多礼拜后,作为裁缝铺的两间房屋,靠近东边大街的墙面已经打通,门面和房间里也都好好装修了一遍,眼下的装修也很简单,可没后世那般复杂,就是简单的墙面刷个腻子,地面整整平,要求高点的,做个吊顶什么的。
不用费多大事。
院里的水泥也浇上了,平整光亮,下雨天也不用怕沾泥了,看着就让人心情舒坦。
这些天他老爹、老妈,大姐,这脸上笑容就没断过,看着大姐拿个扫把在院里打扫着,他过去笑着道:
“大姐,你快歇歇,这院里让你扫的一丁点灰尘都没了,再扫,这浇的水泥要被你扫掉了。”
“胡说!”
陈雪给瞪过来,手里歇下,扫了一圈院子,道:
“哎呀,这院子越看让人越舒服,到了春天,这花花草草都复苏了,鸟语花香,肯定很美。
后半辈子搁这养老,惬意舒爽。”
陈北摇头笑着道:
“大姐,你这说话老气横秋的,才多大?这就想着养老的事了,不过你要想,也是可以啊。
以后就招个上门女婿,一直住这儿呗,你弟我不会有任何机会。”
“去你的!”
陈雪扬起扫帚就打来,脸都红了,没好气,
“一天到晚胡说八道。”
陈北躲到一边,嘿嘿笑着。
“跟你说正事!”
陈雪道:
“这裁缝铺店面也弄好了,那后面的该怎么弄?布料、缝纫机这些去哪里弄?”
“布料好搞!”
陈北道:
“现在不少布料店都不用布票了,裁缝铺刚开起来,用料也不会太多,花钱就能买到。”
他知道,虽然布票取消的时间是在83年,眼下81年年底,还有近一年多时间,但现在布料的供应远没有六七十年代那么紧张了,甚至不少纺织厂产出的布料都大量积压,卖不出去。
这才促成83年布票的取消。
第52章 承包工程
“缝纫机嘛……我再想想办法。”
他这目前确实没办法,钱倒是有,没工业券可就难办了,实在不行找那位柳科长问问,人关系肯定比他这小老百姓强,说不定有办法。
陈雪点头,继续道:
“还有那个营业执照呢?这得抓紧啊,证件要下不来,咱不白折腾了。”
“大姐,这你放心”,陈北道:
“咱手续都齐全的,肯定能办下来,之前那边说一个来星期就能下来,我明儿去看看。”
“嗯!”
晚上!
市区一小饭馆,包厢里,陈北、刘兴根、刘大壮、刘二牛,四人围着张四方桌坐下,桌上几样菜,荤素都有,白酒也都满上了。
刘兴根道:
“陈老板,让你破费了,给我们三个安排了活不说,吃住又免费,这又让你请客,我们都不知该怎么说好了。”
“是啊,是啊!”
刘大壮、刘二牛点头附和。
陈北一笑,道:
“刘支书、大壮叔、牛叔,你们呐就别跟我客气了,还有也别叫我什么陈老板,我这听着怪别扭的,就叫我陈北。”
“那可不行!”
刘兴根忙道:
“我们乡下农村人,你这可是大老板……”
“我算什么大老板!”
陈北打断,
“我家里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先前运气好,赚了点小钱,这房子也是刚买的,开个裁缝铺,养家糊口。
还有我跟你们讲过的,我啊一刚出来的劳改犯,要真说起来,身份上还不如你们呢。
就叫我陈北好了。”
“陈老……”
刘兴根改口道:
“陈北啊,话不能这么说,咱之间接触时间不长,也就这几天,但你什么为人我还是看得清楚的,不是什么作恶之人,肯定是不得已,有为难之处。
我是看出来了,你往后肯定有大出息,犯了事咱改正了就好,如今这年代,也不定说进入公家单位就能吃香,现在外头小商小贩,个体户是越来越多。
陈北,不是我吹嘘说你好话,你往后肯定能做个大老板。”
陈北笑起,道:
“刘支书,你不愧是当村长的,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听着就让人舒服。
成,我就借你吉言,来来,咱先一起喝一个。”
几人举杯,碰了一个,都是一饮而尽。
“刘支书,大壮叔、牛叔,都吃菜”,陈北招呼着,“都别客气。”
“哎,好好!”
几人边吃边聊,陈北道:
“刘支书,那你们明儿一早就回去了?”
刘兴根点头,
“这出来有大半个月了,马上也要过年了,怕家里着急,票都买好了。”
一旁的刘大壮道:
“陈北,我们这一趟出来,可多亏你了,挣了钱也能跟家里婆娘有个交代,孩子学费也不愁了,能高高兴兴过个好年。”
三人这一趟,不光陈北这里的一百报酬,还有周边邻里一些修修补补的小活,加起来也有五六十。
三人这么一平摊,一个多礼拜时间就挣了五十多,睡觉都能给乐醒。
陈北道:
“大壮叔,这都你们劳动所得,你们这技术确实不错。刘支书,像你们那边农村,会这手艺的人多吗?”
刘支书道:
“周边村落也有不少,就我们仨,下面都有好几个徒弟,干活都不会差。”
陈北点头道:
“刘支书,我觉得你们啊,真要出来赚钱,这么单打独斗,想要找合适的活,有些难,就是有,这报酬方面也不会高。
最好自己搞一个队伍,完了比如承包个工程,那都是几万甚至几十万起步,一个工程下来,平摊到你们身上了,也不会少,这才有利可图嘛。”
“承包工程?”
三人听得愣愣的,还几万、好几十万,跟听天书一样,刘兴根道:
“陈北,我们就一扛锄头下地干活的农民,大字不识几个,哪会这些。
你说的这承包什么工程,也得有认识的人,像我们来这大城市,道儿都不清楚,更别说接工程了,不会这个,不会这个……”
却是也听出了点别的意思,道:
“陈北,你这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陈北看着对方,眼神希冀,不由一笑,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