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做甜点心嘛，这倒也是，不过…为什么会想到回到稻妻呢。”
巴尔又问了一句，停下筷子后，就见对方盯着自己，四处看看周围，又继续不出声。
“……”
“……”
现场只剩下国内咕噜咕噜的声音，温凡思考了各个方面，这才挑了一个比较带有抽象的东西，并且这关乎两人的未来。
“你说…寿命这个东西，活的长，跟死的早的区别在哪，真的说得准吗，你已经活了几千岁，而我才二十多岁，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孩子…”
“怎么突然说这个…你不是说，做人要开心吗，那为什么…”
“是啊，做人要开心，但我那是建议，不过作为一个长寿的你，你有没有想过真的快乐过，这是折磨还是幸运呢？”
“我不是太理解你的意思。”巴尔不理解，作为一个武痴来说，她不深究这些东西，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而已。
“如果穿越是抽奖，那你是幸运，还是悲惨的？”
“不知道，但只要这段时间开心就好，我也是，我已经不多求什么了，只求这一段时间能好好过过平淡日子。”
巴尔摇摇头，见对方若有若无释放什么消息，开始警觉着，这股气息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要来了。
“听说过一部动漫吗，叫作朝花夕誓，回去我放电影给你看，你就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了…”
“神能长寿也是一种痛苦呢，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死去，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很多事其实说不准的。”
不太懂的巴尔似乎已经释怀了，但还是砸吧砸吧嘴苦笑，隐藏着什么，她盯着温凡，勉强露出笑脸:“怎么突然说这个了?”
“我就是在想，如果你突然回去了怎么办?”
温凡这才说出了主题，面临了隔壁姜禾也需要的困境，嘴上说着不会回去哒，如果这是小说，那自己就是男主，肯定没事。
其实心里比谁都慌，姜禾？
那特么是小说，写给人看的，跟现在的差别很大，虽然雷电将军穿越现实也挺魔幻的，但不得不说。
该担心的依旧要担心，该来的也依旧回来，如果自己的故事是一本小说，那么他会联合巴尔泽布把作者直接捅死，夺取剧情控制权。
当然这只是中二想法而已，现实哪有说的那么轻松，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真正做事的是自己，那作者只是个叙述者而已。
“那还能怎么办…回到稻妻，那里是我的国度，有我的臣民。虽然将军会帮我打理好一切，但我能不管不顾，不然我就配不上神明二字。”
“……”
温凡感慨几句，朋友跟皇帝的方式进行转变，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不过想想也对。
巴尔是放下身份，与自己交往，而不是以那种姿态，就跟普通朋友关系一样，当皇帝的，最缺乏的就是信任的人。
以及能倾诉烦恼的朋友，不然历史上的皇帝，都那么喜欢称自己为朕。
或者是寡人，而她更是，本来朋友就少，现在几乎死光了，只剩下一个八重神子…
这若是被她知道，一定是米忽悠干的，不得杀到魔都去，把大伟哥斩于马下。
大伟哥：虎千代好看？噶了。真好看？也噶了…狐斋宫给爷死！！
……
……
“那温凡，如果我突然回去，你又会怎样呢?”
“失去一个女朋友?”温凡只能这么回答，尽量往损失小的地方去思考。
“然后呢，我在你眼里只算得上一个女朋友，还有呢?”
巴尔撇撇嘴，并不觉得，自己在他的心中不过如此，怎么可能只算是一个女朋友。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又在忽悠人，现在已经恨不得把自己骗到手，然后干一些不为人知坏事。
可能有应急反应的行为，但相比一刀把他砍死，以侵犯神明威严的理由…算了，留他一条小命，自己难不成还忍受不了一个小孩的言语？
“我不想说，留点秘密给我吧。”
温凡低头继续捣鼓火锅，将肥羊片捞出之后，沾了沾蒜蓉，随后塞进自己的嘴中。
两人坐公交车来了，介于不用开车，温凡也默默地喝上几口黑啤，起初巴尔还想尝试一番，结果被他以：“女孩子不能喝酒！！”拒绝了。
“你干嘛喝要喝酒呢…可乐不好喝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那啤酒不是苦的吗，你都说生活很苦，要多吃点甜的东西…”巴尔说着，随后默默熄声，按照温凡之前的逻辑，又开始疑惑问。
“我发现你学会抬杠了。”
温凡眼皮一直在跳，嘴角抽搐，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连抬杠都不知何意。
“噢…”
作为第二个闷葫芦，温凡本来就不善于将烦恼倾诉于他人，表面看起来嘻嘻哈哈。
实际上内心有很多心事堵在里头，一些事连朋友都不能说，像平日里的憋屈什么的，都是默默憋在肚子里消化。
遇到挫折时，都是自己慢慢磨出头，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但事实是，这只是对于外界的一层保护色而已，他更倾向于内部化解。
而巴尔泽布同样处于闷葫芦一号位，当一个闷葫芦学会绝世武功时，你想知道她的伤心事，只能靠嘴皮子慢慢磨，毕竟人的极限摆在这，打的过神明？
别搞笑了。
他正处于要不要说出口的界限，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呆萌的眼神，眼神带着犹豫，最终还是撇撇嘴，换了个思路发展。
“……”
巴尔神色淡定盯着自己，眼神动了动，对方很明显察觉到一股不对劲，微微低下眼眸，用带着唏嘘的语气道:“怎么会呢？”
第111章 我又做了一件蠢事
巴尔眼神淡定，但动作已经出卖了她，微微低下眼眸，用带着遗憾的语气道:“你是我的朋友。”
“是的，朋友，还是女朋友。”温凡没有否认，只是默默点头承认。
不是，这一副悲欢离合的气氛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开开心心出来吃个火锅，还要考虑这些悲欢离合?
事情着正在朝着哲学的方向发展另外，这只是一次吃火锅而已。
“万一，是你突然离开了呢?如果…”小雷神设置了一条未曾设想的道路，那就是温凡本就不是地球人…同样也是穿越者。
这句话忽然把温凡的嘴巴堵回去了，这倒是聪明还是蠢萌啊，怎么连小说系统穿越都能说出来，对方这个思想…
高情商：思想还有待进步
低情商：人类进化，偷偷躲起来了。
他只是抿嘴笑笑，意识到对方的用意，叹口气：“现实没有如果，如果这是假的，那现实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真的，如果真是那样，你就当我在做梦吧。”
“做梦…穿越这种事情，不是说在小说里很常见吗，之前我还看过很多本小说，里头都有这种桥段，既然能写出来，那肯定是出现过这种情况。”
巴尔靠着自己的理解思考，并没有活跃气氛的意思，只是简单的思考一下，虽然其思想还停留在上个世纪。
“现实…小说肯定是人编出来的，现实中越缺乏什么，小说里就越歌颂什么…现实中我们还期盼有小说中的伯乐。
如果有识得天才的白发老者，如果自己也像别人一样努力，如果…很多时候我们总以为自己怀才不遇。”
“就像你出现一样，自然会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但这里是现实，所谓的如果…很多都是掩盖自己平庸的借口。”
见小雷神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温凡想到又继续扯皮，有一些现实是必须直面的，不然只会逃避，将来一定一事无成。
“小说中的男主，要么就是父母双亡，要么就是姐妹双行…这样想，你觉得现实吗…”
“没有人突然会平白无故喜欢上一个人，百因必有果，事出必有因。
“对于不善言辞，不会打扮，又阴暗的家伙，除非对方有一个特别吸引你的闪光点，不然是绝对不会喜欢上对方的…可是你呢…你身上连自己有没有闪光点都不知道，谈何接下来的故事…这就是现实。”
“为什么要说我。”
巴尔打了个岔，对于这一方面不太了解，她只知道小说就是用来看的，对于作者的各种想法，以及对社会的需求歌颂完全不太明白。
就像很多作者，都喜欢写狗粮刘皇叔，可是现实中要么是未成年少男，要么就是大龄单身狗…
“只是打个比方。”
温凡咳嗽几声，手边继续摆弄着火锅，一边往嘴里塞着寿司。
“现实理想化的爱情，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完美且真挚的爱情，遵循现实的逻辑。”
“觉得自己普通就尝试去改变，皮肤不好就买洗面奶，穿搭土那就改变一下。总之，都是要不断提升自己。
而不是当动漫废柴男主，等待上门妹子倒贴开后宫的剧情，如果真是这样…那到底谁才会看上你呢，你说对吧…你不喜欢高质量男性吗?”
“我…不知道。”
巴尔皱着眉目，越听越复杂，彻底被对方搅进去了，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却不知道有道理在哪里，听起来好哲学啊！
( . )
“现实太麻烦了，很多人都逃避现实，包括我也一样，我希望心中的希望是存在的，更希望存在是有希望的。”
“啊…”
巴尔再一次懵逼，举着筷子不知如何是好，看了眼时间，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急忙塞几口寿司进嘴里。
“总之…现实就是现实，或许我们的故事正在被人窥探，而窥探的人，又恰好是单手狗一条，爱情中的纯真跟青涩，都是很难拥有的。”
尤可：你再骂?！
………………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现在就是现实呢?”
巴尔再一次发现盲点，或许两人呆在的地方，也不是现实，那该如何是好?
“人总是在尝试中度过。”
温凡早就料到这一点，坦率地说了一句，随后补充：“那我问你，你喜欢上我的身上的哪一点?”
“这个…我不知道…就是无缘无故的。”
“那就是有原因的，至于原因，我们以后再一起去探究…现实中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
“那如果这一切都是虚幻的…”
“那你就当我在做傻事吧。”
温凡眼眸落下，盯着翻滚的锅底，又抬头看一眼对方担忧的眼神，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两个人都有担忧的东西。
两个做梦的人?
于是乎，在周围嘈杂的影响下，巴尔依旧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呢喃回复：“人生命不过才百年，有些傻事会做，有些坑会跳…有人喜欢，有些人会错过。
有些东西也会失去…但无论如何都是无法避免的，命中注定要相遇，那就没有办法了…各自的结局不同，好好生活就够了，无需想太多。”
话落后，气氛沉浸到冰点，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默默低下脑袋…
温凡表达的意思很简单：他不会后悔这段缘分的发生，也不会害怕过去，以后。
而巴尔得到的信息是：他不会后悔。
两人都在汲取有用的信息，看起来是，实际上相互交换的信息，已经懂得对方害怕的是什么了。
装糊涂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