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连自己儿子媳妇儿都要算计的人,他的名言就是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也难为他一个小学教师,拿着一个月29块钱的工资,有没有补贴不知道,反正人家家里四个孩子活的也好好的。
见郝拥军没当一回事儿,阎埠贵也没了兴致,直接回到家里去了。
四小只很快就找过来了,梁拉蒂一脸埋怨的说道,“是你给大毛五毛钱的?这些孩子一分没剩都给你花完了!”
“花就花了呗?”郝拥军摸了摸秀儿几个的小脑瓜子,“反正我就一个人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梁拉蒂这才知道,隔壁的郝建国虽说是堂哥,其实是没出五服的亲戚。
“快点过来吃晚饭了!”郝建国手里端着一碗面条子对郝拥军道,“哟,梁姐也在啊?你们几个好呀!”
郝建国露出自以为很温柔的笑脸,直接把秀儿吓哭了。
“你是得多笑笑,看,把人孩子都吓哭了。”郝拥军拨弄着他的身体让他回屋去,“我等下就来!梁姐,你们吃了没?”
“舅舅,谢谢你的野菜团子,很好吃!”大毛最先开口道,然后二毛三毛几个七嘴八舌。
“那是南师傅手艺好!”郝拥军忽然想到点什么,对梁拉蒂使了个眼色,“梁姐,我怎么听说这南师傅在老家有老婆呢?”
“你听谁乱嚼舌根子?没有的事儿!”梁拉蒂直接给出了否定的答案,“那什么?当初我也不是想过给他们几个找个懂得疼人的后爹吗?谁承想人家南易和丁秋楠对上眼了?不过现在看来,有你在里面搅合,他没戏!”
“梁师傅,你这话不对劲,怎么我在你嘴里就成了搅屎棍了?”郝拥军假装生气道。
噗嗤,你以为呢?
梁拉蒂白了他一眼,“我现在知道,那个小白姑娘为啥对你小子有意思了,你这贫嘴的毛病是以前就有,还是最近学坏的?”
“哎,头疼啊!只怪自己太优秀!”郝拥军夸张地叹了口气道。
正说着话,何雨水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了,“拥军,听说你跟我傻哥起了冲突,他被保卫科抓走了?”
“你又听谁胡咧咧?我有那权利?他是打许大茂的时候被杨厂长撞见了。”郝拥军直接就否认了,“保卫科的人能听我一个工人的吗?你也不想想?对了,你今晚吃了没?我这里还有几个带回来的野菜团子,你拿去热热!”
“还别说,我其实没有要埋怨你的意思,今天一回来秦淮茹这个女人就给我说了你们的事情,不过看他们家里闹哄哄的,估计就是我哥没有给他们带饭盒回来,几个孩子闹腾起来了!”何雨水原本还想说野菜团子有啥好吃的,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后面的话就咽了回去,“这是什么神仙野菜团子啊?谢谢了啊!”
“梁姐,这么着吧!”郝拥军计上心来,“其实我觉得南师傅挺配你的,你帮我打个下手,绝了他对丁姐的心思,我帮你给他撬过来。怎么样?”
“他都恨死你了,还能听你的?”梁拉蒂一个字都不信,“今天中午你摆了他一道,他可是回过味儿来了,明天你瞧好吧!”
“山人自有妙计,以理服人啊!”郝拥军信口胡诌了几句,“哎哟,不行了,饿死了!我去吃个饭,听说他们等下又要开大会了。大毛,等下舅舅拜托你个事儿,咋样?”
大毛一个劲的点头,表示只要你提的要求,不违反原则,都可以。
二婶见郝拥军进来,指了指面碗道,“那梁家也是个寡妇,你总是和寡妇混在一起,对你名声可不好,不容易找对象!”
“二婶,你多虑了!那是我梁姐,现在是我半个师傅!”郝拥军将今天下午的事情给二老说了一嘴。
“真的?那...挺好。”二伯定了基调了,“回头让他们家四个孩子来吃个饭,我们就算认下这家亲戚了。我们两家人丁都不旺,你大哥搬出去后,你二哥一个人在家里,就指望他开枝散叶了。”
“大堂哥还没有消息啊?”郝拥军嗦着面条子一边打听道。
“先前还知道给家里来封信,62年后就没消息了。”二婶叹了口气道。
“别提这个鳖孙,就当从来没生养过这个白眼狼!”二伯抽了一口旱烟,像是被气到了,一个劲的咳嗽着。
“二伯,你这个烟还是得少抽。”郝拥军一步起来,给二伯锤了锤后背,“等我三级钳工,给你整条好烟。”
“尽乱花钱!”二伯用眼睛剜了他一眼,“你要是说个对象结了婚,你爷爷在地下才能瞑目。”
“我爷爷在下面好着呢!”郝拥军继续嗦面条,“昨晚我梦见他了,只是没跟我说话,就是在那里冲我直乐。”
二婶听到这里,眼眶就红了,豆大的眼泪淌了下来。
“二婶,你说你哭啥?”郝拥军又起身,拿起一块毛巾递给她,“我早就放下了,你们就是我的亲人,还有魏腾那小子,我很知足!”
“婶子知道你小子是个重情义的。”二婶又看向郝建国那边,“好好跟你堂弟学学,就知道吃,啥时候带个对象回来啊?”
“二婶,那你可就怪错我哥了,这周日,你偷偷站在院门,就能看到我未来嫂子了!”郝拥军说着还朝着郝建国眨眨眼睛。
接着可以料想到的,郝建国被二老一顿盘查,对方姑娘是什么人啊?家住在哪里啊?家里多少口人啊?做什么工作啊?
“郝叔,开会了!”这次换成阎解成来叫人了。
将最后一口面汤喝干,郝拥军拿着一个板凳就走了出去,刚刚坐下,秀儿又熟门熟路的摸了过来,接着是大毛二毛三毛,将他团团围住。
“你准备让大毛做什么?”梁拉蒂刚挨着他坐下,就用很轻的声音询问道。
“这不是明摆着吗?他们是有备而来,等下要是针对的狠了,我不得让大毛给我去街道办搬救兵?”郝拥军说完还朝着几个孩子眨眨眼,“今天都买啥了?不会又是红糖月饼吧?”
“今天我们四个人买了一瓶汽水,最后都被秀儿喝了。”大毛凑近郝拥军的耳朵说道,“还剩下的钱我藏起来了,没告诉妈妈,舅舅你别给说漏了。”
“人小鬼大!”点了一下大毛的额头笑道。
那边三位大爷已经落座,就连不长在线的聋老太太都来了。
易忠海朝着他这边已经看了好几次了,确定除了何雨柱外,都到了,这才将手上的陶瓷杯放下,“今天的议题是,院里出了一件不团结的大事!想必在轧钢厂上班的都听说了吧?郝拥军,说你呢!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在一食堂纠集那些工友搞事情?让傻柱下不来台,还把他的主厨工作给撸了?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咳咳,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接着是二大爷刘海中这个捧哏发话了,“触目惊心啊!简直是触目惊心!”
触目惊心你家大黄鱼啊?
过不去了是吧?
学历低就得认!
没看三大爷一直在憋笑吗?
“郝拥军,说你呢!”易忠海见郝拥军全然没把几个大爷的话放心上,一直和身边的人打闹,心下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端正自己的态度了?”
“啥?说我啥?”郝拥军起身还夸张的指了指自己,“一大爷您说要给我什么?不,您是长辈,晚辈怎么好要您的东西呢?不能要,不能要!”
这画面怎么这么熟悉呢?
坐在聋老太太边上的一大妈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郝拥军,端正你的态度!”刘海中看不下去了,用力拍打着木桌,搪瓷杯里的水都淌了出来。
“哟,秀儿不哭,秀儿乖,我们不跟他们玩了!”郝拥军忽然抱起秀儿,秀儿本能的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很是配合,“二大爷你说你那么大的人了,说话就说话,吓着孩子了都!你要给我啥啊?我真的不能要!无论我爷爷在不在,他老人家的话我都没忘记,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聋老太太都不由的看过来,这小子装聋作哑等级比自己还高端啊!
谁敢驳斥这句话不对?
易忠海和刘海中感觉自己一拳头又打在了棉花里,之前盘算好的所有说辞,都没了效果。
“拥军小子,你就别拿这一套糊弄老婆子我了!”聋老太太终于开口了,作为四合院的大家长,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就连街道办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合着您老也知道这一套不好糊弄啊?”郝拥军直接顺着聋老太太的话,话赶话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嘛!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啥?
你在说啥?
谁特么的给你道歉了?
你是不是听力有大病?
这话聋老太太还真没资格说他。
许大茂都快憋不住笑意了,一直拿水杯灌水,这小子太坏了。
第007章 系统又升级了!被人误会画地图好尴尬
虽说今天间接的因为他被傻柱逮住挨了一顿打,现在怎么感觉那么爽快呢?
原来对付这些老帮菜还有这种法子啊?
“郝拥军,坐好了,现在在研究你的问题,能不能端正一下自己的态度?”易忠海用力将搪瓷杯砸在木桌上,反倒是把憋笑难受的阎埠贵吓了一大跳,直接坐在了地上。
其实早在郝拥军抱起秀儿的时候,就是给大毛发信号了,躲在院门外的大毛直接拔腿就朝着街道办跑去了。
他的身上还揣着一封王三炮写给郝拥军的举报信。
这个时间街道办王主任还没下班呢!
阎解成马上过去把他爹给扶起来,易忠海又破功了,瞪了一眼阎埠贵,以为他是故意找事的。
“三大爷,没事吧?”郝拥军还不忘朝着他眨眨眼,在易忠海和刘海中看来,这个阎埠贵已经脱离他们的掌控,倒向郝拥军了。
阎埠贵如果现在情商在线,摆摆手就算了,他非要回一句,“我没事,谢谢拥军关心。”
这句话一出口,等于把自己剥离出来了。
易忠海的脸色顿时难看到极致。
同时也在庆幸,他只和刘海中通了气,如果阎埠贵知道他们的目的,说不得此时郝拥军也已经知晓了,那就被动了。
这都折腾了十来分钟了,会议没法进行下去了。
“这会还开不开了?不开我就回去了,家里还有好多事儿呢!”又是李家大妈开腔了,她可不管聋老太太在不在场,既然你们说的是轧钢厂里发生的事情,她家里男人可是木材厂的,跟她们家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易忠海不敢接这个话茬,但凡让李家大妈回去了,就会像是昨晚一样,呼啦啦走掉大半人,这个会就又要黄了。
“现在在说郝拥军他的个人问题,关乎四合院的安定!”刘海中清了清嗓子补充道。
易忠海忍不住想给刘海中竖个大拇指,这个补刀相当的给力,李家大妈也不能继续找麻烦,重新坐了回去。
“啊?二大爷,您有作风问题?那不能在大院里说啊!”郝拥军算算,大毛也该带着王主任过来的路上了,就开始把矛盾引向刘海中,你不跳出来还好,你非要跳出来,那么只能搂草打兔子把你一起捎上了。
况且你刘海中做的缺德事儿,轧钢厂工作的都有耳闻,只是别人懂得顾全大局(认怂),不跟你计较(打不过你)罢了。
刘海中现在每天晚上还打儿子上瘾,这叫郝拥军他们住在前院,梁拉蒂刚才都给他说了,昨晚还听到不知道他家哪个小子被刘海中追着满后院跑。
“胡说八道什么?你别在这里装疯卖傻!”刘海中看着面前砸过一次的搪瓷杯,砸多了万一掉漆也会心疼的,“现在在说你的问题,你扯到我身上做什么?再说我能有什么作风问题?”
“合着您还不知道啊?我们七车间王主任都给调查清楚了,一大爷他徒弟在外头偷喝酒的事情不是你给捅出去的吗?听说还被扣了一个月的工资,六级钳工,哎哟,可不少钱呢!”郝拥军夸张地表演,惹来秀儿和二毛几个竞相模仿,前院里百来号人就像是在看春晚一样,就差来一把瓜子花生了。
一听到郝拥军提到王三炮,刘海中就心里打鼓起来。
你要说普通工人不知情,做到王三炮这样的级别,谁打小报告都是门清的。
车间主任互相之间会这么老实?
也会拿出来做下谈资,就算是和其他车间做下对比也是应当应分的。
况且他们二车间的主任就是个大嘴巴。
郝拥军这话一出口,易忠海就怒视刘海中,合着在我徒弟背后阴人的就是你这个老硬币啊?
刘海中连忙将眼神躲闪开去,心里有些恼怒易忠海不分地点不分时间,现在是一致对外的时候,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你别扯这些有的没的,都是捕风捉影的东西,拿证据出来,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再胡说,信不信我给你告到公安局去?”刘海中终于恼羞成怒的拍桌起身呵斥道。
“证据在我这里!”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只见一身中山装的王主任板着一张脸走进来,手里举着一封举报信,“你要的证据就在我的手上!好啊!刘海中,没想到你居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敢做不敢当的小人!我就说几个有前途的小年轻突然就被莫名其妙的调走了,合着也是你在背后出阴招啊!很好,我在这里宣布,你们这个院子,继续保留一大爷和二大爷的管理模式,免去刘海中的二大爷资格,由阎埠贵代替!易忠海,大晚上的,你们聚在这里开什么会?听说你这段时间挺忙的,一会儿纠集群众给某家捐款,一会儿又要打着为民除害的理由打击群众?你这是要上天啊?你这个一大爷能干就干,不能干早点跟我说,我直接换人!”
王主任将那封举报信甩在木桌上,用力拍打着木桌,眼神犀利的直指桌上的三位大爷,“你们真该好好和阎老师学习一下,多读书多看报,多懂道理,而不是一天到晚弄这些歪门邪道,蝇营狗苟的小伎俩!院里设立大爷的管理制度,是为了居民做实事的,不是为了小集体个人谋取私利的!我要是再收到这样的举报信,你们院就只留一个阎老师在就行了!阎老师,你的口碑已经传到街道办,很好,回头你来作为代表给其他几个四合院做一下报告,谈谈你是怎么管理四合院的,谈点心得体会嘛!你是老师,这个不需要我来教你吧?”
阎埠贵激动了,不由得他不激动。
这是来自街道办领导的肯定!
他的得意落在了易忠海和刘海中的眼中,他们越发的相信,这封举报信极大可能来自这个老王八蛋。
都说千里之提毁于蚁穴,原来他是潜藏在我们身边的最大隐患啊!
他这么一搞,严重的打击了大爷制度在四合院里的威信,不,是严重的打击了他易忠海的威信,刘海中已经被一撸到底了。
“王主任,你这...”刘海中还想再抢救一下,被王主任瞪了一眼,直接将后面要辩解的话都咽了回去,“好好看看这封实名举报信,回头街道办还会出具一份证明,交给你们轧钢厂的保卫科备案,你好自为之吧!人在做天在看!”
最后那句话王主任本不该说出口,但是这个时候,没人会去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