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
张海洋不会思考了。
周小白他爹级别别人不清楚,他是清楚地,他们这些大院孩子论资排辈,都是按照家里父母的级别来排的。
按照周小白他爹的级别,仅次于黎援朝的存在了。
要说不认识黎援朝,还真的不容易,整部血色浪漫里这个拥有隐藏身份的人才是最具备智慧和指挥才能的。
不可一世的小混蛋都被他设计到死了。
怪不得昨晚的游戏会出现什刹海冰场和西区剧场,原来就要和这位神秘人物遭遇了吗?
“想什么呢?他们都走远了!”周小白跺跺脚也追了上去。
张海洋深深的看了眼郝拥军,也跟着上去。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是去实习的,不是去玩的,你该干嘛干嘛去!”前面传来周小白不耐烦的声音。
“我就是去见识见识红星轧钢厂怎么了?”张海洋说话有些叼嘴,就像是嘴里含着什么一样,有些难受。
李二牛从见到周小白几个就没有再主动说过话,他看得出,这些人都不是凡人,光是那个叫张海洋的,可能岁数比他还小点,但是谈吐穿着,特备是那身军大衣,普通人可弄不到。
几个人一直到了轧钢厂门口,张海洋才转身离开。
经过郝拥军的时候,还故意撞了他一下。
幼稚!
郝拥军夸张地用手在胸口拍打了一番,嘴里还发出啧啧声,“脏死了!”
其他人都侧目过来,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周小白噗嗤一声笑喷了。
这个家伙还是那么喜欢作怪!
她很反感张海洋像是牛皮糖一样粘着自己,但是她也担心张海洋会纠集其他人找郝拥军的麻烦,必须找机会跟爸爸说一声。
张海洋直接懵逼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家伙,还敢嫌弃自己,还当着自己女神的面让自己难堪。
“行,你给我等着!”留下这句话,紧了紧身上的军大衣,张海洋就走了。
“哎哟,我怕死了!”郝拥军冲着张海洋的背影喊道,“你当你是发哥啊?怎么不弄个大背头?戴副墨镜?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张海洋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滑倒在地。
“快走快走,有人要讹人了!”郝拥军拉着郝建国和魏腾就跑进厂里。
那声音不轻,全都落在张海洋的耳朵里,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周小白只是担忧的看了一眼江海洋的背影,见他可以爬起身,这才追了上去。
在张海洋转身看来,周小白漠视的丢下他转身跑进轧钢厂去了。
他很肯定,卫兵说的那个小伙子就是那个臭小子。
自己和周小白一个大院长大,双方父母都很熟络,好几次都提到以后可以处对象,周父也没有拒绝,那就是默认了。
只是周小白单方面的不喜欢他而已。
现在横叉出来一个陈咬金,这个仇一定要报!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坏呢?”周小白追上郝拥军他们,一个劲的数落他的不是。
“那我能咋办?万一他讹我,说我绊倒他的,你替我赔他钱啊?”郝拥军用后世的感官给她解释,“人心险恶知道不?对了,那个家伙你认识的?不会特地来碰瓷的吧?”
“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周小白对张海洋很熟悉,知道他的秉性,这种事情根本做不出来,要是让他爸知道了,非得打死他不可。
“那也不一定,还是得多个心眼才行。”郝拥军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你是不知道,昨天我纯粹帮你顶缸,我们院里那些大爷非说是我把傻柱害了,还连夜开全院大会要审判我呢!好在我多留了一手,不然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梁拉蒂在旁边直接笑喷了,这小子就没有一句好话。
周小白不信郝拥军的话,就问了郝建国和魏腾,最后看向梁拉蒂这边。
“全院大会确实开了,也确实是针对郝拥军开的,不过后来就不了了之了。”魏腾避重就轻的回了一句。
“那还真是因为我导致你受罚了。”周小白眼中有了雾气,说不得就要泪流满面。
“打住,你给我打住,我不吃你这套,想用糖衣炮弹和美色来腐蚀我这个五好青年,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郝拥军怪叫一声,夺路而逃。
前面不远处许大茂骑车经过他们,眼珠子在丁秋楠和周小白身上扫视了好久,虽然老妈昨晚给他提了一嘴娄董事家的千金,想让他们处个对象,但是比起自己能够看到摸到的,当然差得太多了。
周小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郝拥军戏耍了,跺了跺脚,拉着丁秋楠一阵抱怨,“学姐,他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拥军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开玩笑而已。”丁秋楠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宽慰道,“时间长了就熟络了。今天还是去三食堂吃饭吗?”
“不然呢?还有其他选择吗?”周小白鼓着脸气咻咻道,“虽然那个南师傅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但是做的饭还是挺好吃的。”
两个人从许大茂身边经过,许大茂准备中午的时候去三食堂来场偶遇。
对他这位一血达人来说,这种年纪的小丫头最好上手了。
丁秋楠和周小白在他看来,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弄得他有些心痒难耐的。
忽然,秦淮茹的身影从前面经过,他猛踩自行车追了上去,想要找这个寡妇先泄个洪。
秦淮茹昨晚被她那个婆婆贾张氏骂了一晚上赔钱货丧门星,就因为傻柱被保卫科抓了,他们一晚上没点荤腥睡不着。
家里五口人住在一间房里,呼吸放屁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见拦住自己去路的是许大茂这个大冤种,秦淮茹只是微皱双眉,很快就换了张笑脸,“怎么?找你秦姐我有事儿?”
“有事,当然有事儿啊!”许大茂顺杆爬,“这不是傻柱被抓了,我担心秦姐你们家要断粮,准备给你送温暖来啊!要不今天中午还是小仓库?”
这两个人的对话,不像是第一次了。
秦淮茹眉眼之间闪过一丝厌恶,对这个喜欢吃自己豆腐的小牙签,真的没什么兴致,奈何他收入高啊!
傻柱八级炊事员才35.5元,这家伙前不久刚刚升到七级放映员,一个月比傻柱多了五块钱呢!
加上他经常下乡放电影,好吃不要不要的。
就当是被鬼压了,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哈?
“那今天午饭钱你掏,再给我五块钱!”秦淮茹也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贾东旭的抚恤金都被那个老妖婆拽在手里,她也需要有些活泛钱,不然年下里回家都不好意思空手回去。
听到五块钱,说不心疼是假的,这会儿还没有和娄晓娥结缘呢!
光凭他四十块钱的工资,一次就没了八分之一,一般人家五块钱能过一个月了。
“行,就五块钱!”许大茂咬咬牙答应下来,“中午去三食堂门口等我!”
寡妇他不想放过,小萝莉御姐他都要,成年人不做选择!
目送着许大茂骑车离去,秦淮茹见路上没什么人了,暗道要遭。
回到一车间的时候,果然那位刘主任在门外等着她了,“秦淮茹,怎么每天都有你?你看看别人都准时到工位,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忙自己的任务了,你还迟到,你你你,进去吧!扣一天考勤,这个月全勤奖没了!”
“主任,不是,我刚才肚子疼去厕所了!”秦淮茹还想争辩几句,在人群里寻找易忠海的身影,却像是提前说好了一样,易忠海居然不在工位上。
“别看了,易师傅厂长叫去有事!”刘主任阴阳怪气道,“就算易师傅现在站在这里,也是这个处理!去吧,回到你的工位上去,别给我偷懒,你看看你每天多少次品?拉低了我们一车间的质素不说,还让我们都跟着你吃瓜捞!你看看人家七车间的郝拥军,跟你几乎同一时间进厂的,人家现在已经是二级钳工了,昨天还完成了焊工学徒的测试,你再看看你,哎!”
又是郝拥军,郝拥军,这小子怎么总跟自己过不去?
先是罢捐门,又是家贼门,现在连工作上都要压自己一头。
易忠海也是个废物,刘海中也是个废物,昨夜就连聋老太太都拿郝拥军没辙不是吗?
贾张氏那个老虔(qian第二声)婆又对自己死抓着不放,要不然改嫁给傻柱,就能跳出那个泥潭了。
贾东旭那个短命鬼,只知道不断地索取,生了一个又生一个,最后自己撒手人寰倒是爽气,怎么不把他老妈一起带走?还留下三个崽子拖油瓶,让老娘都没法逍遥。看着一天天变形的身材,失去吸引的脸蛋,除了中午这顿,平时都只能喝点糊糊度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要是全勤奖没有了,这个月光靠学徒工资可咋整?
算了,不是还有许大茂吗?
一次给五块的话,多便宜他几次又何妨?
就当是被鬼多压几次,都是女人,怎么差距那么大?
那个梁拉蒂也不是好东西,一来就勾搭前院几个穷鬼。
二大爷没了也好,至少不用去热脸贴他的冷屁股,还要说一些自己都要yueyue的鬼话。
倒是这个阎埠贵是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倒向那些穷鬼的?
秦淮茹越想越气愤,就看到易忠海唉声叹气的回来,几个徒弟连忙围拢过去,端茶的端茶,嘘寒问暖的嘘寒问暖。
“师傅,出什么事情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徒弟小心翼翼的问道。
“上头轻工局下来的任务,让我们每个车间选派一名高级钳工去打磨一批零件,我倒是想让你们几个去试试,如果做得好还能给上头的领导留下好印象,奈何...哎!”易忠海摇摇头,看向一旁走神的秦淮茹,“你怎么回事?今天不是看你出门的挺早的?怎么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刘主任都告到厂长那里去了!”
秦淮茹想要争辩几句,或者直接流几滴猫尿,拿捏得好的话,这件事情应该可以顺利解决,但是易忠海显然没有这个心思,甩了甩手,就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去,手里拿起卡尺在那里比划着什么。
其他几个徒弟都有些泄气,多好的露脸的机会啊?
王三炮走起路来自带BGM,大步迈进七车间的大门,就嚷嚷着叫了几个名字,自然他唯一的徒弟郝拥军也在其列,“上头委派的差事,做好了,不但有奖金还能提一个要求,快点,大领导都等着呢!”
郝拥军指了指自己,那意思是,这么重要的场合,五六级钳工都未必够资格,自己这个二级钳工,去干吗?
“愣着做什么?也不是我徇私让你去,是杨厂长点名让你去,具体我也不清楚!”王三炮说的很认真,但是那些老师傅明显不相信,要说王三炮不徇私才有鬼,但是这种场合让自己二级钳工徒弟去,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反正王主任说是杨厂长叫的,回头要是问起来不是,想来王主任也要吃瓜捞,不如就去看看。
郝拥军硬着头皮被师傅拽着走,经过一车间的时候,刚巧被易忠海和秦淮茹看到,易忠海几步来到门口,看着王三炮等人去的方向,暗道不好,就要跟上去瞧瞧。
等到了考核现场,里面已经站着好多人,大家都是熟人,轧钢厂几乎所有车间高级工种都到位了,其中还有几位工程师,此刻都在交头接耳着什么。
一袭灰色中山装的中年人,身后跟着的赫然是周小白的父亲,另一边是杨厂长,再后面都是轧钢厂几个副厂长和各科室主任,就连那位冯德才冯主任都在末尾进场。
郝拥军故意躲在王三炮身后,装个小透明。
“郝拥军,你一个二级钳工怎么在这里?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耳边突然想起易忠海不满的声音,“王主任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车间五级六级钳工都没有参加的资格,你们七车间居然还派来一个二级钳工,你这是公私不分啊!”
被易忠海当面指责,在场的其他人都纷纷看过来,七车间的老师傅们刻意的退开几步,为的是不被人混在一起谈论。
王三炮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易忠海这个八级钳工当面诘难他,他是全身是嘴也没法解释的。
“是我让王主任叫郝拥军过来观摩的,易师傅你有什么问题吗?”杨厂长反问道,丝毫没有要给易忠海面子的意思,“我刚才没有给过你机会吗?你是怎么回答我的?说你们一车间的钳工都很忙,任务重,所以我才让其他车间的主任带一些得意的钳工过来,你现在又要跳出来指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跟着易忠海过来的几名徒弟都明悟,合着自己师傅是这样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还差点就信了,合着是你主动断送了我们进步的资格啊?
被杨厂长当面拂了面子,易忠海一张老脸顿时成了猪肝色,这就要转身离开,就看到自己几个徒弟面色不善的看着他,很显然刚才杨厂长那番话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下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郝拥军,过来过来!”周震南忽然开口朝着郝拥军招了招手,郝拥军只能快速走过去。
这里没有傻子,大领导自不必说,这位跟着大领导一起来的,很显然不是一般人,昨天还有人看到杨厂长从这位的军车上下来的一幕。
“老领导,这孩子就是我给你提起的,郝建邦的儿子,唯一的血脉!”周镇南对一旁的大领导道。
“像,真像,就和建邦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大领导这会儿摇身一变成为了长辈,一只手有力的搭在郝拥军的肩膀上,用力按捏几下,“这身子骨儿也结实,但是看着瘦弱,像他爹!”
“这位领导,您认识我爹?”说实话,我才来这里不久,我亲爹一面都没见过,连照片都没留一张。
“我和你爸都是这位老领导底下的兵!”周镇南也用力拍了拍他的手臂,“确实结实,到底是干钳工的。”
杨厂长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郝拥军的个人档案,递给了大领导。
大领导起开档案,没看一行就要啧啧几声,最后看到父母一栏为空,两个眼眶都变得通红,眼泪直接就淌了下来,“孩子,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你父母还在不在,在哪里?但是我相信他们一定还活着,你要相信奇迹!”
“我省得。”郝拥军认真的点头,“周叔,这么称呼您没毛病吧?今天这是要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