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个李奎勇住在什么地方?”郝平川放下戒心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以您老的本事,想查一个人的下落还不容易?”郝拥军忽然想到了周小白提醒自己的钟跃民,“对了,我上次听到恭王府那边有个叫钟跃民的,好像和这个叫李奎勇的是同学。他如果说不认识就是在说谎,带回所里威吓一下保证问得出来,这家伙就是一张嘴厉害,屁本事没有。”
这边两个人聊完,那边车俊杰也已经完成了就职宣言。
张伟要是知道他妈去人家小菊花胡同闹事儿,被两大天团围剿,铩羽而归,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感觉。
回到院里的时候,何雨水刚刚在二伯家里用过晚饭,心情已经平服。
“雨水姐,你放心,要是明天张伟不来登门道歉,我们就一起组团去他们棉花胡同给你撑腰!”郝拥军一句话出来,众人都纷纷附和起来。
“是啊,这些人都欺负到门口了,不能轻饶了他们!”李家大妈咋咋呼呼起来,“要知道那是他妈,我就直接怼过去了,什么玩意儿!”
“雨水这闺女,现在分了也是好事儿,以后要是和那家人过一辈子,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大概是感同身受,二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为何雨水说话,“可怜的孩子,母亲早亡,当爹的又跟寡妇跑了,当哥的被抓走了,以后就来我们家吃饭,多一双筷子的事情!”
“这样的氛围就很好嘛!”阎埠贵笑着说道,“早就该这样了!都是一个院的,谁家有难八方支援!”
“还是一大爷说话好听!”郝拥军朝着阎埠贵眨眨眼睛,“这周日,一大爷你家再支援一些竹篓呗?当然是去山里打猎啊!到时候给大家改善改善伙食,那是一定的!”
郝拥军又看向崔华,“崔大妈,回头我给你联系好医院,你就过去做个全身检查,我个人觉得那不是你的问题。不,不是捡你好听的说,真相是什么,全看数据!如果最终发现,不能生的其实是易忠海,让他给你正名,不能让您背负骂名一辈子!”
崔华双眼通红,认真的点头,要说这个院里,也没几个真心为她着想的,聋老太太也是一味地劝她不要离婚。
“厂子里把您房子收了,您看要不再后罩房里给您圈一间房住着?您老是挤在老太太那屋里也不方便不是?”郝拥军提议道,看向其他人。
“是啊!他易忠海被开除了,房子被回收了,那是他的事情,既然后罩房空着,您就去住,没人会说什么闲话。”李家大妈几个都表态。
“回头等到光天光福两兄弟搬回来,让他们帮崔大妈把后罩房收拾收拾。”郝拥军再次提议,“谁家要休整休整的,趁这个节骨眼儿上,一起弄了呗?这马上就要国庆了,总得弄干净点不是?”
“行,就听拥军的!”阎埠贵也乐得统一归置,屋里墙皮都脱落了,平时也没时间弄,关键还是没闲钱,吃饭都不够。
“二伯,你们木材厂有没有接翻修工作的人?”郝拥军看向二伯和李家大妈,“李家大妈回头也去问问李叔,要是有这方面的人都可以介绍过来,我们大家凑点钱把院里各屋好好归置归置,一起弄的话,花费可以降低一点。至于材料,我们自己去购买自己运输,还能节约不少。”
李家大妈人虽泼辣,但那是要分人的,要是贾家那窝子,怎么泼辣都不过分,要是现在,“我知道了,回头就让他去打听,这是院里的大事儿,我晓得!”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李二牛已经等在他们院门口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看到李二牛的时候,郝建国都有些发蒙,“你怎么那么兴奋呢?”
“能不兴奋吗?我爹一晚上拉着我说了好多,王主任找他谈过话了,说是想把我爹挖去新组建的车间,顺带着给拥军教授一些锻工的技能。”李二牛嘴角都要咧到耳朵边了,“你看,我爹在那里等我们呢!”
父子以后同在一个车间做事,也是佳话。
郝拥军他们故意晚出门一会儿,就是看看那个张伟会不会来,最终都没有等到这怂货上门。
“雨水姐,你放心,下班我们就多摇人去他们棉花胡同,来而不往非礼也啊!”郝拥军丢下这句话,一群人朝着轧钢厂宿舍方向过去。
何雨水早就想明白了,与其继续为了那种男人伤心,不如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孩儿他妈,拥军昨晚问我,我没想好怎么给你说。”二伯忽然开口对二婶道,“他问我,要是现在把二妮带回来,让她跟刘德贵 那个王八蛋离婚,我们同意吗?”
“同意,必须同意!”二婶想也没想就喊道,“二妮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要知道那家人这么坏,我就算是爬也要爬过去把二妮带回来!二妮啊!妈妈对不起你啊!要不是当初为了老大,那个白眼儿狼,也不用把二妮嫁那么远!(重重的擤了擤鼻子)”
“那行,回头我就给拥军说。”二伯叹了口气,“要不是杀人犯法,我真想一命换一命!”
“他爹,你可不能犯浑啊!”二婶有些慌神了,“不气了,咱不气了!你该上班去了,别胡思乱想的,有拥军有建国他们替二妮伸冤呢!”
“对了,上次来家里的那个刘岚,你还记得吗?”二婶忽然喊住二伯,“她公公不也是你们木材厂的吗?我听她说过一嘴,好像是懂点木工是不是?与其便宜外人,不如算上他,他儿子死的早,刘岚一个人带着几个孩子也不容易。”
“那行,我回头去问问他!”二伯说着提起网兜里的饭盒就出了远门。
聋老太太现在日子很不好过,一个个养老的对象都被抓走了,易忠海是这样,傻柱也是这样。
“这贾家一家都是祸害!”聋老太太沉声骂道,刚巧看到许母关门出来,“许家丫头,这个时候去哪里啊?你们家大茂怎样才肯写谅解书?”
“老太太,写什么谅解书?”许母冷笑一声,“你知道我们家大茂被傻柱那个狗东西打成什么样子了吗?还有脸让我们写谅解书,做白日梦呢!”
聋老太太被许母一句话噎得不行,现在整个院子里,都没人理会她了,刘海中,她忽然想起了刘海中。
刚巧,刘海中从屋里出来,“老太太,起那么早?吃了吗?”
“吃啥吃?我大孙子都让人抓派出所去了!”聋老太太虽然不喜欢这个扶不起的阿斗,但是现在除了他,没人会帮她了,就连自己好说歹说的崔华,都被郝拥军这个小王八蛋蛊惑着,要搬去后罩房里,也不知道那些人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了,这么大把年纪,还要去医院做什么检查。
“傻柱的事情,都是他自己造的孽,您老该吃吃该喝喝。”刘海中不接她的茬,自己都混成扫厕所了,不知道哪天得罪了领导,自己也被一撸到底,回头自己住的房子也被收回,那他和妻子两个人怎么办?
院里的人都知道聋老太太和傻柱的房子都是他们自己的,人家是有房产证的。
“你...”聋老太太气结,暗道,要不是现在没有人可以用,你以为我会找你说这个?
“还得上班呢!回见啊!”刘海中说完就离开了后院。
第044章 真没劲,梗都没人接茬,真以为竹笋炒肉是一道菜了
“行,你们真行!”聋老太太用力敲打着手上的拐棍,“奶奶的大孙子哎!奶奶命苦啊!”
见整个院子里都没有人出来答应她,她索性回到自己的屋里去了。
郝拥军他们和丁秋楠等人汇合后,将院里的事情给光天两兄弟说了一嘴,刘光天明显还有些犹豫,他是真的寒心了,不想再回去面对刘海中。
“拥军,我看要不这样吧?”刘光天提议道,“让丁医生去住贾家那间屋子,她的宿舍让给光福住,这样他就不用跟我挤在一间房里了。”
郝拥军这才明白,合着刘光天的宿舍就安排在丁秋楠的隔壁啊?
也是,丁秋楠隔壁原本是空置的,现在忽然住进去光天两兄弟,这屋子的隔音也不是很好,木质结构的,彼此都不方便。
“那行,我回头跟厂子里提一下。”郝拥军见郝建国一个劲给他使眼色,这家伙心痒难耐了啊!
丁秋楠载着郝建国,一张脸红透了,这要是真的搬去小菊花胡同了,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万一郝建国他父母不喜欢自己怎么办?
这人吧,一胡思乱想,这自行车就骑得歪歪斜斜了,差点两个人都摔进一旁的水沟里去。
周小白手里又提着那双旱冰鞋来的,本来想着这么溜着去轧钢厂的,“我觉得你之前说得很有道理,轧钢厂这边我就做到月底,然后就去军总院报到,那边的主任也已经说好了。”
“唔,你决定就好。”郝拥军点点头,“对了,有件事情要麻烦你,我们院里那个易忠海的媳妇儿,一辈子背负着不孕不育的骂名,要不是易忠海出了这档子事情,恐怕到死都没有机会正名。我的意思,你给军总院那里安排一个全身检查,给她好好查查,如果是她的问题,这把年纪也不愁生娃了,但若不是她的问题,就要趁易忠海事发判决前,让他给崔大妈正名,不能让这个老帮菜把人崔大妈嚯嚯了。”
“我知道了,回头就给田主任打个电话,预约什么时候的?”周小白知道这家事情刻不容缓,立刻答应下来,“对了,你还记得那个恭王府一带被小混蛋刺伤的那个宁伟的哥哥吗?他已经解除危险了,只是宁伟说不清楚救他哥的人的长相,就说可能是你们轧钢厂里的工人,这件事情你给张罗一下呗?”
怎么张罗?
我还能自个儿把自个儿卖了?
“那行,回头我给你好好打探下!”郝拥军嘴上答应的爽快,就准备用一招拖字诀,慢慢将大家的注意力从这件事上挪开。
整个轧钢厂算上后勤保障人员差不多四万人,找到猴年马月去啊?
“梁姐,以后咱就是一个槽里吃饭的兄弟姐妹了!”郝拥军忽然来了这句话,惹来梁拉蒂等人一个大白眼,什么话到了你小子的嘴里就变味了。
“郝顾问,啥时候给咱也弄辆滑板车呗?”李二牛腆着脸凑上去,“自行车暂时不想了,滑板车可以弄一辆啊!这上班一路上也挺长的不是?”
“行啊!”郝拥军答应的爽快,“一辆怎么够?起码得几千辆,好歹安排咱们新车间的工友们人手一辆啊?所有滑板车的轮子轮轴都交给你一个人了,同志你加把劲啊!”
魏腾骑着车和坐在后座上的郝建国起哄喊口号,“哎嘿!”
李二牛这下有些坐蜡了,整个新车间整合了三个车间的工人,几千人人手一辆,这得猴年马月啊?
“做,给他们做!”李父也跟着起哄道,“男人不能说不行,是不是这么说的?拥军?”
张海洋今天没有跟着周小白过来,郝拥军半开玩笑道,“别是我昨天说得过分了,人张叔回去请张海洋吃了顿竹笋炒肉吧?”
“竹笋炒肉?好吃吗?”周小白明显不知道这个梗的意思,反问道。
“竹笋炒肉,piapiapia!”郝拥军挥舞着手掌在李二牛的屁股上佯装抽打,“这个竹笋炒肉,你以为是道菜啊?”
“拥军,你哪来的这么多鬼点子?我也以为是一道菜呢!”李二牛挠着后脑勺认真的说道。
“代沟啊!”郝拥军怪叫一声,就朝着轧钢厂里跑去,留下其他人不明觉厉。
“他说什么狗?”李父问儿子,李二牛也跟着摇头,没懂啊!
“回头遇到南师傅,问问中午有没有竹笋炒肉,被他说起来有点饿了!”郝建国忽然来了一句。
周小白回到厂院就给军总院的田雨打了一通电话,“田主任,现在是有这么个事情,挺急的,好像他男人牵涉进什么大案子里了,能够确认跟她无关,还能挽救一个女人的下半生。是的,好的,我回头跟他们说一下,谢谢田姨!好的,我也挺想念特特的!”
一旁的丁秋楠好奇周小白打给谁,又是田主任又是田姨的,看来关系很不一般。
“办好了?什么时候?”丁秋楠问道。
“田主任说周日有空,这一周都有手术。”周小白忽然一拍手掌道,“不对,这周周日我们说好了要去山里打猎的!”
“没事儿,回头我陪那位崔大妈去检查就好了。”丁秋楠摇摇头,虽然很想跟着去打猎,但是她听说这次打猎南易也要去,未免尴尬,主动找了这个台阶下,“你们好好玩,记得多带点好吃的回来就行,我很容易满足的。”
新车间新气象,第一天王三炮和陈智就已经到位,二车间挖过来的李父也已经就位,他儿子李二牛则站在梁拉蒂身旁待命。
“诸位工友,今天是我们新车间第一天磨合的大日子,你们很多人都已经拿到了今天的任务图纸。”王三炮拿起一张纸对在场的所有人道,“这几台机器原来是谁负责的还是谁负责,但是今天的任务有所改变,你们这边这一个月的任务就是生产这种型号的工件,而你们这边整个月就是生产这种轮轴。”
滑板车和旱冰鞋的轮子和轮轴是可以批量生产的,当然杨厂长已经将书面报告让人送去了轻工局,由轻工局牵头,让塑料厂和皮革厂几家兄弟单位负责代工一批配件。
这个年代的国营化工厂还是以制造化肥为主,还没有能力制作高聚类化合物,所以一双旱冰鞋的成本很难压制下来。
如果当成普通玩具的话,旱冰鞋的市场不会很大,要知道这个年代,温饱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
王三炮和陈智两个人没说完一段就会看向一旁的郝拥军,在得到他的认可后,才会继续宣读。
杨厂长已经对他们俩说过了,任何问题都要以郝拥军为主,如果生产过程中出现各种争执,都得以他马首是瞻。
新车间能够走多远,最终都是得看郝拥军。
“我们的焊工师傅,今天全力焊接旱冰鞋的架构,所有配件都由其他的车间给我们安排,你们放心焊接就可以。”轮到陈智说话的时候,他也给原隶属于他的八车间的焊工师傅们下达了今天的任务,“为期一个月,你们没有其他的任务,就是手上这些东西。各位老师傅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徒弟们,这批旱冰鞋都是要给孩子们使用的,安全第一!”
郝拥军叫来刘光天,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帮忙打磨轮轴,倒不是必须的,完全就是让他练手。
好歹师徒关系确立了,不能让人诟病,什么都不交吧?
李父已经扛着大锤过来了,“拥军,啥时候需要,随时吭声。”
“李叔,我知道的!”郝拥军点点头道,“今天我先教他们制作旱冰鞋,等到所有工作都起步了,就来麻烦您教导我有关锻工的技能。”
李父点点头,带着大锤回到自己的新工位上去。
旱冰鞋目前需要的配件都用不到他们锻工,但是滑板车却是需要的。
整个新车间里,热闹的跟过年一样,到处都是叮叮当当的声音。
王三炮和陈智两个人到处看,最后还是来到了郝拥军这边。
这一处区域属于郝拥军他们的自留地。
这些人都是郝拥军特地挑出来的,就是为了可以满足制作需求,关键这些人除了梁拉蒂外都是低级技工,不会出现叫不动的尴尬局面。
李二牛的钳工师傅虽然只有五级,也没有被郝拥军叫来帮忙。
七车间那些有些资历的老师傅当年都不太待见他,要不是王三炮,他连钳工学徒都不够资格。
与其找这些人帮忙,倒不如从娃娃教起。
焊工这边,郝拥军把那个小张也给要了过来,虽说他目前只是三级焊工,但是他人品可以,这个才是最关键的。
忙了一上午,除了郝拥军他们这个小组多少有几件半成品出来,只要配合皮革厂和塑料厂过来的配件组装几套旱冰鞋一点问题没有,其他的小组,还在磨合期,次品层出不穷。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休时间,周围顿时响起了阵阵抱怨声,很多老技工不满为什么非要来弄这些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堂堂高级技工连这些基础的打磨都弄不好,还在那里一个劲的倚老卖老。
倒是不少低级技工组成的小组,有了些许半成品的苗头,就是效率低了点。
“你们帮我三食堂或者一食堂占个位置,我和两位主任说两句就来!”郝拥军丢下这句话,径直朝着王三炮和陈智过去,。
“拥军来了,正找你呢!”王三炮手上拿着几个临时组成的小组交上来的半成品递过来。
“师傅,这几个一个上午能弄出这个成色相当不错了,就是不太稳定。”郝拥军按照上面小组的分类对两个人说,“我刚才无意中发现一个问题,全是高级技工组合的小组,和全是低级技工组成的小组,反而是后者半成品容错率最低。我们现在的思路都要改变了,那些高级技工还维持在初级加工的初期任务上,因为平时鲜有机会耗费在低级操作上,所以手指不如低级技工灵活。况且我也听说一句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当然不是说师傅你了!”
“对啊,王三炮,不是我说你,拥军这点本事有多少出自你的手?”陈智半开玩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