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几个人刚刚坐下没一会儿，就起身要离开的样子，贾张氏慌了，扑过去紧紧拽着郝平川的裤腿不让走，“政府，别走啊！我都交代，他们俩很早以前就勾搭在一起了！秦淮茹那个小表砸，就是觉得我们当初谈好的礼钱太少了，一直借故接近易忠海，当初老婆子只以为易忠海好心收了我家东旭为徒弟，接近秦淮茹就是为了照顾我们家一家老小的，没成想这老帮菜就是奔着我媳妇儿来的啊！政府，你们要给我苦命的儿子做主啊！他死的太怨了啊！”
郝平川也是很不理解，这贾张氏青黄不接才过去没多久，是怎么吃的脑满肠肥的？手上力气还特别大，自己这一身腰板居然没法挣脱分毫。
“再闹，再闹立马送你回看守所！”郑朝阳算是看出来了，这贾张氏就是不想再回看守所，所以无故攀咬，实际上没有证据。
这一招真的有效，贾张氏立马将郝平川的裤腿松开。
“你看出什么来了吗？”郝平川刚刚把门从外推上，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什么都没有，很显然这个老太太什么都不知情，当然她说的那些也不全是臆测，看样子突破口还是在那个叫做易忠海的身上。”郑朝阳虽然没见过易忠海，但是光凭卷宗和贾张氏几个人口供看来，这个人是目前案件的关键性人物。
“要不，现在直接去军总院住院部吧？”郝平川建议道，“这老王八蛋，之前在贾家地窖里受伤严重，这是他的检查报告，主治医生都意外，这样严重的骨折是怎么造成的。”
郑朝阳接过报告，扫了一眼，直接笑喷了，随后将报告递给了白玲，后者也是双肩急颤，“当时还有谁在场？”
“当时我在场！”车俊杰上前一步道，“当然在我们进入地窖前，还有个叫郝拥军和郝建国的兄弟俩在场。”
“就是那个三级钳工？”郑朝阳抬眉看向郝平川，后者先是一愣，接着认真的点头，“这小子，我现在就要见到他！他在哪里？”
“红星轧钢厂！”没等郝平川回答，车俊杰就开口了。
一行几辆车一路前往红星轧钢厂。
下午的进度快了不少，郝拥军他们的小队，完全就是扫尾工作，白天就已经将该走的工序走完了。
全新的流水线工作，每个人负责一块工作，最后交给焊工统一焊接。
李二牛今天的工作效率快了不少，次品率太降低了。
其实对于焊工来说，焊接的问题可以焊开重新焊接，但是如果是对工件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才会被定性为次品。
李父一直都在关注儿子的工作态度，到底是合并后第一天，锻工这边任务很单一，花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完成了一天的任务量。
“老李，你儿子现在厉害了，还玩上焊枪了！”有工友上前谈笑风生。
“都是孩子自己要求多学习新事物，我们就只要帮他们看着就好。”老李的话朴实无华，他也希望儿子能够好好干，别一辈子都跟自己一样，干到退休，啥也不是。
李二牛的钳工师傅也在看着这边，他听说李二牛要去学习焊工技能的时候，还有些不理解，觉得他半途而废，钳工都没学利索，就翅膀硬了要去学焊工。
但现在看来，是自己水平不够，人家焊枪玩的贼溜。
“梁师傅，还行吧？”李二牛战战兢兢的将金属面罩上移问道。
“这就差不多了，就等冷却后，试试效果，再做改进！”梁拉蒂现在也有了当师傅的架势，不过她人缘好，脾气好，小张现在也隐隐有梁师傅徒弟的意思了，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仪式。
“二牛！”郝拥军忽然叫来李二牛，“帮我把这两个金属轮子焊在一起，别问，我有用！”
虽然不知道郝拥军要干什么，但是他们这组人都是贯彻郝拥军要求的，只管做不问为什么。
反复焊接了几次，李二牛这才满意的用夹子夹起来递向郝拥军那边。
一大桶凉水浇下去，整个工件上蒸腾出大量的热气。
整个车间里的人纷纷看过来，都想看看他们这些小年轻又在捣鼓什么东西。
主要都是原一车间的工人，似乎逮到痛脚就要往死里踩一样。
很明显，这个末尾淘汰制，他们以为就是为了他们量身定制的。
但是在郝拥军看来，你们应该感谢自己生的这个年代，要是去到几十年后，末位淘汰直接就失业了。
梁拉蒂、魏腾几个都凑了过去，就看到郝拥军在一旁不紧不慢的绑绳子，然后将编织好的绳子串在李二牛焊接起来的两片金属轮中间，然后绕起来，接着将绳子的另外一头套在自己的中指上面。
呼啦圈暂时没有材料，溜溜球可以试着玩玩。
第047章 想干干不想干自己打报告调岗，易忠海要跑
看着他手上的金属轮子脱手而出，一边匀速旋转，一边随着绳子摆动着。
“拥军，这是啥玩意儿啊？”魏腾看着眼热，他早就猜到是玩的东西，但是一直不敢肯定。
“暂时就叫溜溜球。”郝拥军随口胡诌起来，“看着啊！见证奇迹的时刻来了！这叫遛狗，来来来，回来类！”
玩过溜溜球的都知道，遛狗模式就是用力甩出保持匀速静止状态，然后慢慢的贴近地面，让它自己前行，就在快要停止的瞬间，用力收回。
“让我试试，让我试试！”魏腾受不了了，就要上手去抢。
“别急啊！我觉得金属轮子还是有缺点的，最好还是塑料材质会好点。”郝拥军将套在中指上的绳套解开，帮他绑好，“你小心点，大家都推开一点，别被抽到，还挺疼的。”
魏腾刚开始确实不容易把握要领，不过之所以让他先试，就是这个小子拥有悟性和天赋，什么玩具上手都比别人要快。
好几次他都用手指猛地扯动绳索，不然这金属轮子砸在人身上一块乌青是跑不了的。
王三炮和陈智也被惊动过来了，“干什么都聚在这里？你们的任务都完成了？完成了，多做一些嘛！这是啥玩意儿？再耍耍嘛！我这不是才来吗？嗨，这小子，还挺能啊！拥军，这玩意儿制作简单啊！”
“简单是简单，但是安全性太差，我还是建议换成塑料材质或者木质的。”郝拥军接过魏腾递来的溜溜球，“这也是偶然想到的可能性，不过金属轮子太疼了，你看我这，还有这，都是乌青了！”
不过随着下班铃声急促的响起，金属溜溜球还是被王三炮和陈智带去往杨厂长办公室了。
郝平川带着郑朝阳等人来到红星轧钢厂的时候，保卫科蒋科长也被惊动了，一行人直接来到新车间的时候，杨厂长他们刚刚从另一侧过来。
“郝所长怎么有空过来了？是那个案子有什么新进展了吗？”杨厂长礼貌性的伸手道。
“郝拥军那小子在不在厂里？我...我想找他了解下情况。”郝平川原本想说郑朝阳想认识认识他，不过他知道杨厂长和大领导乃至周镇南的关系，说多错多的道理还是清楚的。
“那我们就一起进去吧！”杨厂长朝着他们招招手，“今天这小子又给我弄了惊喜出来，这个就是他无聊的时候整出来的，刚才我在办公室里也试过了，就是找不到要领。”
郝平川接过杨厂长递来的金属轮子，一脸懵逼。
郑朝阳倒是发现了一些端倪，“有趣的玩具，我现在对他的好奇越来越浓了。”
杨厂长不认识郑朝阳，但是看得出，郝平川他们的关系不错。
不过对于白玲这位美女，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的。
此刻的新车间里正在爆发一场争执，那些原本隶属于一车间的高级技工拉帮结伙的将郝拥军等人围在中间，让他给个说法。
“我给你们什么说法？好日子过够了是吧？”郝拥军才不会惯着他们，“受不了新车间的规章制度自己打报告申请调岗啊！又没有拦着你们！真以为高级技工不得了了？我就不信这些刚刚入职的初级技工，给他们时间喂一下，会不如你们？你们的思维都僵化了知道吗？光有技术有个屁用？还藏着掖着，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呸！不想干自己站出来，别躲在别人身后，对，我说的，不想干自己申请调岗！你们信不信？只要你们愿意让出位置，其他车间有的是要进来的！今天你对新车间爱答不理，将来你们一个个都高攀不起！不想干自己打报告！哎，杨厂长也来了，你们自己跟杨厂长申请！只要杨厂长批示，我们新车间绝不阻拦你们！”
杨厂长、王三炮和陈智的脸色都变得铁青，又是这帮原一车间的人集体闹事。
“杨厂长，我申请调岗！”果然就有不服管教的，第一个挤到杨厂长身前申请调岗。
“小王，把这些自愿调岗的名字记录一下，明天一早全都给我展示在布告栏里！”杨厂长大手一挥，同意了，“让他们签字，自愿申请调岗，别到时候又出幺蛾子！后天开始，对全厂所有车间进行招募合格的技工填补空缺，同时面向社会招工！老子还不信，这样的力度，好找不到合格的技工！没有高级技工，我们就从学徒带起来！”
那些刚刚要求转岗的技工回过味来了，见王三炮和陈智玩真的，一边记录名字一边问明技工等级，一些人没来得及露脸的顿时缩了回去。
“我再重申一遍，这是你们自己要转岗的，以后别再来找我说！”杨厂长在人群里寻找郝拥军，“拥军，有几位派出所的同志找你有事了解，这里交给王主任和陈主任就行了！你刚才那句话说的一点没错，让他们后悔去吧！”
郝拥军一眼就看到车间外的郝平川，车俊杰居然也在，只是有一男一女站在他们旁边，其中一个人面带微笑，眼睛就没离开过自己的脸。
“郝叔，怎么有空来看我啊？”郝拥军自来熟上线，“这两位是你朋友？没穿警服，不会是上海来的吧？”
这话一出口，白玲先是一愣，接着郑朝阳开口问道，“小兄弟怎么一眼就看出来我们俩从上海来的？就不能是其他地方来的？”
“这块上海牌手表挺贵的呢！”郝拥军一把箍住郑朝阳的右手手腕，“抱歉，本能反应，不算袭警吧？”
郑朝阳笑得更欢了，“我现在相信，那易忠海奇怪的骨折是怎么来的了，你小子，藏得挺深！这小子我喜欢，平川，你真得跟人好好学学了！”
“啥？啥骨折？他骨折是负隅顽抗造成的，有我啥事？”郝拥军根本不会承认的，“就算你是郝叔的朋友，也不能随便污人清白，都会新社会了，证据呢？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的！”
“哎哟，还懂法的！”郑朝阳揽着他的肩膀不放，“我又不是来抓你的，你担心什么？要不要跟我去上海发展？”
“不去不去，燕京才是我的家，没事当什么沪漂！”郝拥军脱口而出，“你们找我到底啥事啊？车间里还忙着呢！”
“你们轧钢厂还缺少你一个三级钳工？”郑朝阳满眼的不信，手上丝毫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
郝拥军忽然下蹲，轻松挣脱郑朝阳的束缚，“郝叔，你这朋友这里不太正常，刚从燕京精神卫生中心偷跑出来的吧？”
他这一番操作，把在场的几个人都惊到了，特别是车俊杰，心里暗自记住，以后或许用得到。
“你们今天怎么回事啊？磨磨叽叽的，郝叔怎么你也在这里啊？”身后传来周小白的声音，“我和学姐等了你们好久了，在忙什么呢？你...你不是白玲姐吗？你们什么时候从事上海回来的？”
合着这两位就是光荣年代的郑朝阳和白玲啊！
郝拥军恍然，这铁三角同时出现在轧钢厂，难道又出了什么大事件了？
“郝叔，没事的话，我们就要回去了！”郝拥军懒得跟他们继续纠缠，“晚上还有好多事情呢！”
“你告诉我，你们晚上有啥事？说出来，我就让你走！”郑朝阳又欺上前来，这次他刻意的抓住郝拥军的双手，看他再怎么挣脱自己的束缚。
“郑叔，你要这么，我就抱歉了！”郝拥军话音刚落，他和郑朝阳两个人的处境就掉了个个儿，郑朝阳被他双手箍住动惮不得，“别玩了，你不是我的对手！郝叔，他没你传扬的那么强啊？你当年是怎么被他们俩压一头的？弱爆了！”
噗嗤！
周小白又笑喷了，“促狭鬼！都老胳膊老腿的，别给弄折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出口，身后三个人脸色都很难看。
特别是郑朝阳，连续两次被人挣脱，第二次更是导致自己动惮不得。
这还是一个16岁的少年能够做到的？
“看到了吧？这小子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郑朝阳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刚才那种酸楚的感觉，情不自禁下，口水都淌下来了。
郝平川现在终于明白，易忠海膝盖上那种几乎不可能人力造成的骨折是怎么来的了。
车俊杰也终于明白过来，当时他的注意力都在昏倒的郝拥军身上，直到将疼晕过去的易忠海送到军总院，主治医生的话才让他惊出一身汗。
那样的骨折，以目前的医疗手段，几乎是不可能痊愈的，易忠海即便是恢复了，以后也要长期使用拐棍。
系统，查查易忠海的情况！
【账户余额不足】
你这个老六！
我空间里不是还有几十张五市斤的，先充值进去，够不够？
【易忠海坐标刷新中，目标正在移动中，无法捕捉到具体坐标，最近的数据显示军总院4楼楼梯】
“哎，你去哪里啊？”周小白的声音忽然传来，就看到郝拥军一把夺过李二牛手上的手套和工作服，直接跑出车间，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郑朝阳和郝平川等人想要追上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王主任，那边是什么地方？”
见郝平川指了指车间尽头的方向，王三炮和陈智也是对视一眼，“那边没有东西啊！那边就是工人使用的厕所，哎哟，刘海中是不是负责这边的厕所？他不会去找刘海中的麻烦吧？快点来人，拦着他！”
王三炮这么一嗓子，新车间里还有很多人没有离开，都纷纷朝着厕所方向追了过去，其中就有刘光天等人。
刘光天潜意识里就不是去拉偏架的，他的心里只想着，一定要把师傅拦下来，没必要给他爹起哄架秧子，这时候要是被挨顿打，说不得就能重新回到二车间了。
有他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拥军怎么回事？去上厕所还带着工作服做什么？”
李父一把从人群中拽出李二牛，详细询问刚才郝拥军给他说了什么没有。
“啥都没说啊！就说让我们先走，就抢了我的工作服，里面都是汗水，没来得及清理呢！”李二牛一脸的不好意思。
此时的郝拥军自然看到了挥舞着长柄扫帚的刘海中从自己的工位中悠闲地走出来，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是你这个小王八蛋，原来你也要上厕所的啊？”刘海中眼尖，看到郝拥军急不可耐的往他这边冲过来，“去别地儿去，还想让老子伺候你？赶过来一下试试！”
“滚远点！”郝拥军一脚叫他踹倒在地，直接冲进了男厕所里，然后取出随意门，直接一步就垮了进去。
“好啊！你个小畜生，还敢黄天化日之下行凶啊！我要去杨厂长那里告你！”刘海中双眼一亮，没想到郝拥军这个臭小子也有这么冲动的时候，果然人有三急，自己能够以此要挟回到原车间去了，“老子今天就守在这里，看你出来不出来！还敢无故打人，来人啊！郝拥军这个小王八蛋行凶啦！打死人咯！”
刘海中的叫声马上就吸引了很多人过来围观，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从厕所里出来，一部分人则是追着郝拥军过来的。
“郝拥军人呢？”王三炮扫了一眼趴在地上一个劲咋咋呼呼的刘海中，一边左右寻找着郝拥军的身影，“别嚎了，郝拥军他人去哪里了？”
“那个小畜生推了我就进去了！”刘海中慌乱之下指了指一边。
“啥？他跑女厕所里去了？”郝建国的声音传来，“刘海中，我敬你是院里的大爷，不跟你计较！你居然张口就侮辱我们家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