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
于封从储物袋里拿出更多的东西，先在红舌上铺设一层隔离布，上面放着锤子，铁钳，止痛药剂，麻醉剂，煤油灯……
海兽口腔内发出微光，附近的海兽都被惊醒，来到了它身边。
于封戴上一次性医用手套，戴上眼镜还有口罩，半蹲着调整物品的位置。
煤油灯已经点亮，放置在旁边，于封拿起麻醉剂，在牙床附近打了一针。
紧接着他拿起锤子，对着一颗红牙狠狠敲击。
“咚！”
“呜”
海兽痛苦的哀鸣，口腔剧烈颤动，麻醉剂的药效还没发挥。
张开的上下鄂开始聚拢，还没合上就被眷拦住了。
“乖乖，很快就不痛了。”
坏掉的牙得拔掉，原本只有一颗，现在都变成两排了，再不拔海兽会饿死。
眷抚摸着海兽的下颚，轻声哼着歌。
海兽渐渐被安抚，麻醉剂也起到了效果，它感觉不到痛了，但是口腔里的人一直在敲打它的牙。
它不喜欢，但又不能把嘴里的人吃掉，只能不满的摆动自己的鱼鳍和短尾，卷起一片片海沙。
“呸！”
只有小丑受到了影响，海沙扑脸，海沙淹没下半身。
他艰难地扒开沙子，想要把自己从沙坑里面拔出来。
“喂，你们也太过分了吧！管管这几个家伙！”
不仅仅是看病的那只海兽发了疯，就连其他几只也在沙地上打滚，溅起了一大片的海沙。
“抱歉。”
眷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带着笑容，她在看他倒霉。
真够恶趣味的。
小丑撇了撇嘴，迅速将自己扒拉出来。
【这后排的牙都得拔掉，幸好坏的都是下排的】
上排的牙不方便拔，怕海兽闹出来的动静更大。
“当当！”
锤子敲打着牙根，从轻微晃动到脱落。
淡淡的血气渗透进口罩，让他嗅到了属于此处的气味。
难闻。
乌鸦立在药箱上，拿出病历本和笔开始记录。
【治疗阶段一：拔牙】
【方案初步见效，可继续实行】
【出血量过多，超过原设想50%，影响原因是种族还是技能？（ps：本鸦偏向技能影响，锤子也能当放血工具？真厉害，技能新用法）】
【被打了，认真记病例……】
【过多的出血量不影响病号健康，排出的淤血是正常的（主人语），牙床腐坏严重，蕴含新的未知能量体，未知，想研究（主人语）】
【NO！！！主人竟然想把「坏牙」（扭曲的牙图案）给我吃！虽然能量丰富，吃了对成长有帮助，但！我不想吃别家怪物口中的垃圾！！！（划重点，加粗）】
扑腾乱飞的乌鸦正在抗议。
【经过一番友好交流（疯狂抗议），本鸦让主人放弃了想法，那种东西还是丢给垃圾堆的老鼠吃吧！本鸦早就不吃垃圾了！】
【坏牙已拔出，开始实行第二阶段治疗：切除坏死的肉】
【腐肉面积过大，时间不多的主人从药箱中取出了不常用的治疗辅助工具……】
【莫比乌斯在上，希望治疗结束后病号能活下来】
沾染血污的手拉动电锯开关。
“嗡”
响亮的噪音从海兽的口中传出。
负责治疗的医生单手提着电锯，深色衣服看不出血迹，鞋下是一层粘稠的血污，在煤油灯的暗光照射下，医生的形象和电视剧里的变-态杀人狂重叠起来。
【由于病号不太安分，医生治疗时给它了个教训（贴上血糊糊的豁口照片），要时刻记住将病号压制住】
【病患永远不能反抗医生！医生永恒！（胡言乱语）】
【医疗秘诀：动作快，手要稳，不管病号死活，完成手术最重要】
乌鸦立在药箱上，快速记录，里面还夹杂了很多私货。
【腐肉切除完毕，倒上快速生长药剂，等下，这是什么时候做的药剂？过期了吗？】
【不管过程如何，治疗完成了，手术很成功，病患还活着，哦，它真幸运】
治疗完毕，于封拿起病历本，看着上面乱七八糟的话，颇为无语。
有点精华，但不多，私货更多。
什么叫不用管病患死活？什么给它了个教训？胡言乱语，他只是没站稳不小心在病患舌头上开了条口子而已。
“这描写显得我像个黑医一样。”
不必要的描写划掉，内容和实际严重不符合。
小乌鸦写的还挺有趣，就是有些毁名声，于封象征性的划了两条横杠。
刚从海兽的口中走出，他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小丑。
对方正仰躺在沙地上，小腿以下完全没入沙中，整个人安静不动，看起来就像具尸体一样安详。
眷指了指其他海兽，示意于封先去做手术。
虽然相处时间短，但于封也看得出来对方是个耐不住安静的性子，现在这么安静，反倒是让于封有点不太适应。
不会有事吧？
于封迟疑的走了过去。
“我在思考重要的问题，别打扰我。”
他就这么躺着，表情非常平静。
于封的耳边全是对方辅助系统的哀嚎声，小丑把它单方面屏蔽了，现在跑来跟他吐槽。
“……”
于封沉默一瞬，随后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向下一只海兽。
第218章 药剂研究
等于封治疗完毕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
海兽们在治疗结束就跑得远远的，虽然有点疼，还不打麻药，但是眷对治疗效果非常满意，事后给他塞了好几包花种。
回去是眷带他们走的，和来时的路不一样。
路线复杂弯曲，就好像一直在打转，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才走出去。
他们重新回到了甲板上。
游轮外是一片流动的，深沉的红色。
暗光照射在游轮上，铺设了一层暗色的外衣。
脚下的地板颜色暗沉，不知是凝固了血液还是它本就是这个颜色。
“我先回去了。”
身上脏兮兮的，于封现在得回房间清理，至于小丑，他又不是小孩子，知道照顾自己。
“嗯。”
小丑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手上拿着一串不知从哪来的银白色手链，眼神放空。
在治疗时眷小姐有对他说些什么吗？
于封奇怪的看了几眼他手中的手链。
那条手链是哪来的？应该是重要的东西吧？
不该打听的于封不会问，得到了敷衍的回答后就离开了。
眷很不喜欢小丑，而小丑看不出是不是也讨厌对方，但有一点于封能够确定，眷讨厌的并不是小丑，而是他身上的东西。
“没办法分开了吗？”
小丑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研究对象，只要他还活着，就足以吸引大部分的狂热研究疯子。
像【他为什么还能活着？】，【被他吞噬的位格能否取出？】，【他是人类还是其他种族？】之类的问题就已经足够吸引很多学者。
于封是其中一个不那么疯的，自从了解了小丑在主神空间所做的一系列大事件之后，于封就对【小丑的血肉属于那个种族】，【他的灵魂是否受到了影响】的问题很感兴趣。
他还专门用一本空白病历本记录小丑。
【小丑观察日记】
【精神状况非常糟糕，听说他是个不太正常的疯子，但是我并没有看出他是个疯子，他很正常】
【行为逻辑正常，会套话，有朋友（划重点），有独自思考的能力】
【转职（？）后职业不明，我是医生，小丑是什么职业？漩涡前辈是法攻射手（？），装备铺的小浣熊是锻造师（），狐狸应该擅长幻术吧？】
【小丑的实力起伏不定，时强时弱，并且他没有遮掩的意思，但也不是我能解决的，真可惜】
【他又很多仇敌，观察时间太短，无法得知是哪些势力，他们会找上门吗？有点期待】
洗漱完的于封坐在桌前，拿着笔不断书写。
房间里点了熏香，写完了几行小丑观察日记，于封又拿出了被小乌鸦乱写一通的病历本。
【第7次手术】
【手术对象：沉眠海浪之船负一层养殖海兽】
【病患亲属:眷，无血缘关系，饲养与饲养员的关系】
【海兽数量：7】
【手术内容：拔除坏牙，切除腐肉】
【手术难度：易，没有操作难度，海兽体型大，血多，技能不会致死，最多贫血】
写到这里，于封停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