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出了门,看了看高挂的月亮,想必现在宝玉是睡下了,老二也不合适直接过去了。
贾政看着自己大哥离开,他这个时间不在自己房里和小妾们厮混,突然跑来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吗?他想做什么?还有他说的宝玉和忠顺王的事情具体是什么?这一堆问题属实烦了他一夜,五更天才睡去。
次日将近辰时,宝玉在院子里锻炼身体后给祖母请完安再去给母亲请安,路过荣喜堂正好远远看到了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的父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昨夜熬夜,但是自己还是最好躲的远远的,就在他将要快步离开之时。
“站住”
“父亲,儿子给父亲请安”
“昨日你做了什么?”
“昨日?”
宝玉明白指定是昨天的事情很晚的时候传到了父亲的耳中,他又不合适来我这里,一夜没睡好
“昨日,什么也没做,只是去城里看了看异族来客舞蹈把戏还有些奇珍异兽”
“别的没有了?没有什么遗漏吗”
“没了,其他都是小事,不值得父亲挂心”
“小事?和忠顺王小世子的事也是小事吗?我看你是不学无术尽给家里惹事,留你何用?”
毕竟在父亲眼里自家和现在的忠顺王比起来是真的圣眷难及,躲避不及怎么还敢招惹,宝玉本不想和父亲对这事闲扯太多,毕竟自己是看过剧情的,知道此人早晚会对自家动手,反正都是生死之敌,早一天晚一天得罪有什么区别,而且昨日也是箭在弦不得不发。
贾政看宝玉没有说话,以为他知道自己理亏
“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得出去,私自出府打断你腿”
说完就要离开去书房
“父亲是要打死我吗?”
宝玉左右环顾了一周,看到没有人说道
贾政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自己这儿子
“父亲是要打死我吗?像大哥一样”
“你说什么”
那一刻他不再是那迂腐且严苛的工部员外郎更像一头老虎,一头面对幼虎挑衅的老虎
“父亲听到了什么吗?父亲肯定是忧思过度,儿子并未说什么”
宝玉笑着道
这是挑衅,绝对的挑衅,那件事是他的逆鳞也是贾府的逆鳞,被自己视为继承人的儿子如此挑衅的说出来,贾政怒火已经压制不住
“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今天就打死你这个孽子”
“也对,还有环弟嘛,我如果死了,想他自然是欢喜的紧吧”
“孽子,孽子”
贾政就快步走过来
宝玉怎么会真的被追到,撒腿就跑边跑还边大声喊
“祖母救我,父亲要打死我了,祖母救我啊”
他很快就跑到了祖母院子,一把扑倒在贾母面前大哭,这一刻宝玉是真影帝附体一边哭一边发抖,抽泣着“祖母救我,父亲要打死我”
很快,贾政也来到贾母院子,怒气冲天的掀开帘子
“孽子你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宝玉哆嗦着说“祖母我怕”哇的又一声大哭出来
贾母将宝玉护在身后
“在自己家打打杀杀像什么话”
“母亲,您不知道,这孽子,他……”
他没有说出口
“有什么不能说清楚吗,就直接要打要杀”
“你自己说你刚才怎么给我说的”
“宝玉你来,不要怕他,说怎么了”
宝玉一边抽着鼻涕一边说话,旁边丫鬟赶紧过去给他擦脸,
“刚才父亲在后院遇见我问我去哪里了,我告诉他去锻炼,他就看我不上,还说,还说”
他看了一眼贾政,对着丫鬟说:“你们都出去”丫鬟们对着贾母请示后出门离开了院子,丫鬟们都离贾母院子远远地,主子的家事可不是这些小丫鬟们可以听得
“父亲说如果不是,他停顿了一下,如果不是大哥他根本就不想理我这废物,打死我还有老三”
听到贾宝玉嘴里“大哥”二字,贾母也是脸色一变
“你还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打死你”
贾政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他不仅挑衅还诬陷自己
“你住手,此事不可再提”
“母亲”
“你想满院皆知吗?”
这时王夫人也赶来了,见到宝玉没事一把抱在怀里哭着道
“有什么事情不能说,打坏了怎么办”
宝玉从王夫人怀里挣扎出来安慰母亲,
“没事的母亲,父亲还有环弟可以培养,打死我就打死吧,身之发肤受之父母,父亲想要拿去便拿去吧,只是儿子没办法在孝敬母亲了”说罢也是嚎啕大哭,这一下倒不是作假,他想起来前世回不去的家,对父母的思念一下子没有忍住,泪也止不住了。
王夫人听到这里更是大哭起来
第8章 千金市骨借花献佛
“好了,都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老太太用拐杖重重的砸着地面,溅起一阵木屑,王夫人也止住哭泣,只有宝玉还在压着声音止不住的流泪
“带宝玉回去歇息,你留下”
贾母指着贾政说道
王夫人带宝玉回他房间了
“我知道你心里痛,可是也不能拿宝玉发泄”
“母亲,绝对是真的”
“可是宝玉才几岁,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他屋里那些丫鬟也是后来的,最早的袭人也是后来才买来的,你家里的更不可能,那个不是自己亲儿子,手心手背那个不是肉”
贾母明显不相信自己儿子说的,他宁肯相信儿子就是想教育宝玉
“好了,此事就此作罢,宝玉才几岁,强壮身子不好吗?我家祖宗本是武将出身,从小习武锻炼不是应当吗?只是现在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我家才弃武从文,此事不要再说了也不可再责罚他,我乏了,你出去吧”
再说到宝玉这边,被王夫人送回来,洗了身子就早早睡下了。夜半三更天宝玉醒来,他决定再加把火
“父亲饶我,儿子再也不敢了,祖母救我”啊啊啊的大哭起来
袭人一直陪夜,赶忙起来
“二爷,二爷”
“好姐姐,祖母呢,快叫祖母救我,父亲要打死我”
“二爷,你做噩梦了,这是你房里,二老爷不在这里,没事了,好好睡吧”
这一声大呼小叫把整个二房这边都弄醒了,都过来看才知道宝玉做了噩梦,第二天更是传到了贾母和贾政耳中,甚至贾赦都听说了
“两个儿子打死了一个,这个也打死吧”
当然这话他也就敢在自己房里说说,不然被贾母听到,第一个打死的就是他
不过这样一来,宝玉就更不讨贾政喜欢了,但是相对而言也更加自由了。
这几天宝玉他倒也十分老实,哪里也不去,除了早晚给祖母和母亲请安,其余时间就在院里陪着丫鬟们观花逗鸟嬉笑玩乐,他还特意安排了小厮日日坐在门前,等着忠顺王府来给自己送银子,特别叮嘱他们一定好好接待贵客,毕竟如此慷慨的金主可不好遇,一定要表达足自己的谢意,可是四五天的时间,结果自己这一世的第一桶金还没到账
“给我玩赖?不应该啊,虽然忠顺王可以不在乎,难道那人背后的长辈也可以不要面子?宝玉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想必那人也不会在意宝玉背后的咒骂,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呢,忠顺王真的敢不给他面子吗?”
那日的事情宝玉可是记得很清楚,刚开始二楼的窗户可是几乎全打开着,自那人出来之后,二楼的开着的窗户全关上了,这表态很明显,既是不想参与也是不敢参与,那么背后之人自是人贵不可言。
正愁着该怎么去找人要账的时候,宁荣街路口拐过来几个人,其中两人用扛着一箱东西杠子一颤一颤的,看样子也就是几十斤的样子
“这么小气?要不要给他退回去”
他正纠结着要不要退回去的时候,几人已经来到近前,直接将箱子丢在地上转身就走。
“几位哥哥留步”
宝玉出声留住几人
几人本不想搭理他,可这位是个不按常理出牌而且极度记仇的家伙,自己领头的可是才刚被打杀不久,自己不留步怕是会把命留在这里了
“宝二爷还有何事?”
一个小厮鞠躬行礼
“这位哥哥,你们帮我将这箱子扛来,里边是何物?如果是些谋逆之物,我如何解释的清楚,还请几位稍等,待我验完可否?”
此时茗烟和李贵等小厮从院子出来将几人围住
“茗烟,验收”
“是,二爷”
“二爷,纹银一千两”
茗烟笑嘻嘻的取出两枚十两的银子拿给宝玉看,宝玉看了下,又走到箱子边取了三个大元宝,走到来人面前将这五十两银子塞到他怀里
“各位哥哥,一点意思还望笑纳”
虽然他笑的让人很舒服,白花花的银子也很吸引眼睛,可是这钱不能收啊
“二爷,请饶了我们吧”
说着几人直接跪了下来,眼睛还盯着银子。
“嗯?”
宝玉看了看街口
“哦,这样啊,这些银子我给几个哥哥留着,想要的随时来取,自今日起按钱庄利息给几位算着利钱”
说真的这银子谁不想要,哪个不想要的?只是后边有人跟着不敢收啊,听到宝玉的说,几人眼睛一亮
“谢谢二爷”
“客气”
“你们几个笨蛋干什么呢,还不给几位哥哥让路”宝玉对着茗烟等人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