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小的只是个伶官，如何能进宫告御状，且这事并不光彩万一惹了陛下不喜，何止杀头这么简单，恐怕会连累王爷。”
第107章 鲶鱼
“你且起来，何谈连累不连累的，本王并不是要你去告御状，而是说你如今这副身子却是做不了伶馆唱不了曲了，不如去宫里做个内侍伺候娘娘们，倒时娘娘们高兴，你这事自然可以解决。”
“可王爷，琪官并不知道是谁人害了自己。”
“如何不知，当然是贾瑛派人伤了你，你欲娶他的贴身侍女，他怀恨在心派人行凶报复，伤你男身。”
“王爷……”
“你不想帮本王吗？”
蒋玉涵明白这是王爷想借自己手收拾贾宝玉，这两人一个是手握重权的郡王爷一个是皇帝面前的红人状元郎。
自己不过一个小小伶馆怎么和这二人斗，不过他此时也很明白，不答应怕是不行的，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用在哪里是棋手说了算的。
“小人听王爷吩咐。”
“很好，你好生休养，本王安排好，你好生做事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蒋玉涵走后，忠顺王看着南方那一片乌云哈哈大笑：
“小子，就凭你也跟我斗，他日你归来之日便是葬身之时。”
在遥远的金陵城一片祥和，虽是进了十一月却不像京城一般寒冷，只是有些凉爽。
“阿嚏、阿嚏。”
“二爷，你着凉了，咱们回府吧。”
“没事，一想二骂，莫非是有人正在骂我？”
“二爷，莫闹，你定是受风着凉了，咱们快些回去吧，弄些姜汤喝了暖暖身子。”
宝玉拗不过几女便只能回府休息，不一会晴雯归来带了京城来信。宝玉看过信件，起身来到门前，看着院中的树木，还有几片叶子坚强的挂在树枝上随风摇曳，就是不掉下来。
几女将信件拿来看着：
“他们怎么敢，他当时可是想要二爷的性命的，二爷好心留他性命出家修行，今日他们竟然趁二爷离京回到府里作威作福，视二爷的好意与无物，真是可恶。”
宝玉听到，也是笑笑道：
“无事，我既然能办他一次就能办它两次，这样也好，下次就不用留手了。”
虽然宝玉说的很轻巧，却也透露出一个问题，就是看来贾家有好多人对自己在大观园一事上的拒绝很不满意，附带着对自己很有些怨言呢，看来还是要加紧步伐掌控金陵。
今夜宝玉并没有留人伺候自己，姑娘们都回了自己房里，这时麝月正在袭人房里听袭人说教：
“如今晴雯这丫头也给了二爷，我们四个就剩你和秋纹了，你还不着急，是想着嫁出去吗？如果是这样我倒也省心便去求二爷允了你，将你嫁出去。”
“姐姐，我没有，只是二爷向来是姐姐二人伴着……”
“你啊，二爷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吗，他向来不会强迫我们，明年宝姑娘就会来金陵，到时候肯定看的紧，如若不趁着现在机会，你怕是不能给了二爷了。我们姐妹向来亲近，如若能一起服侍二爷，以后也是个活路，二爷如今已是知县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我们虽只是跟在二爷身边做个侍妾，家里亦能风光、富贵长久。”
“姐姐教训的是，可是如何做才好。”
“这几天我先帮你探探口风，你留个心眼。”
“嗯，谢谢姐姐。”
“都是姐妹，谁让我们亲近。”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日太阳升起，宝玉去府衙报到点卯，正好快过年了一些积累的案件也该处理一下了。
这些天金陵的商贾店家、镖局游客但凡有点家资的都到了该给各位诸府官员送年礼的时候了。宝玉看着仓库中的各色礼品和手中的清单对县丞说道：
“陆大人，这些东西你和各位兄弟们分了吧。”
“大人，这些东西还是您来分配的好，这是历来的规矩。”
“陆大人，这是小事，本官初来乍到对这些东西不甚了解，而且我还兼着皇命和皇商，钱财与我乃是身外之物，兄弟们都有家要养，多分些可以过个好年不是吗，你们商量着分了吧，只要是我衙门之人，人人有份切莫忘了谁。”
下边的捕快们听自己县太爷这么说，甚是高兴啊，以往每年的礼物被知县和县丞拿了大头再加上捕头分到各捕快身上根本没有几两银子，如今这样那可比一年的奉银都要多得多，一起跪倒叩拜：
“谢大人恩裳，小的们必将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起来吧，都是自家兄弟，只要有我一口饭就不让你们饿着过活。”
这点小钱宝玉还真的看不上眼，宝玉这几个月也看的出来，虽然他如今已是知县但是很多事情还是这位陆县丞做主。想想也可以理解，宝玉算是空降现管，下边的小捕快短时间可不敢投到自己脚下，谁知道他的知县能当几天，这次也正是机会，区区千两银子的东西换些即插即用的打手，确实值得。
这最不高兴的当然是县丞，一方面是这些钱自己不好多扣了，二方面下边这些人怕是以后不会只听自己的了，这尾小知县这釜底抽薪属实有些厉害，这京城富贵人家的子弟就是大方，几千银子说撒就撒，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宝玉没有太过关心这些东西，他不知道这金陵有没有像“启元”年会一样的集会，他需要认识下这金陵的各大家族人物，合纵连横远交近攻，要想掌控金陵最先要掌控这金陵诸家。
崔家、黄家、南宫世家 、冯家、贾家、王家、史家和已经败落的薛家，宝玉看着手中的几本册子，这是贾芸这一年多的时间收集到的所有金陵世家贵族的资料，人口、土地、家中人员官职和可能依附的京都关系。
四大家族在这金陵如今已是名存实亡，都是些旁系分支平日里贪些钱财土地还行，到了官场大事根本没有任何存在感。其余四家则是这百年间迁移发展起来的新的四大家。
东方崔家、西方冯家、南宫居南、黄家在北这四大家如今掌控者整个金陵的官场和民生。
皇上暂时让他做这知县，未来定会让他在升一级，这或许本来就有让他这一只小鲶鱼搅动一下这摊浑水的意思。
第108章 做我的狗还是做死狗？
宝玉看着这些资料，也是明白如今这金陵城可没想象中的简单，自己不过是想独占金陵，可别人想的更早而且已经做了。
“慢慢来吧，有心算无心，金元加大棒可以的。”
他安慰自己。
这几日他确实有些劳累，袭人正给他按摩肩膀，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二爷，麝月这两天有些心不在焉，我问她，她说是看你这些天好生劳累，想过来服侍二爷。”
宝玉知道她说的意思，将她拉进怀里吻着她：
“所以姐姐，你不吃味吗？”
“我们都是二爷身边人，只要二爷喜欢，我们都是可以的。”
“过几日吧，抽个好日子你来安排，还有以后管好后院，明年宝姐姐来了，你帮她管理着不要与她生分了。”
“嗯，绝不让二爷为难。”
虽然袭人在几女之中真的不算漂亮，可宝玉还是最喜欢腻在她身上，这一夜注定又是个不眠夜。
时间过得好快，十一月就在无聊中过去了，进了腊月更是无事，人们都开始准备过年的事情了，这一日宝玉正在人工湖边躺着晒太阳，茗烟快步走近，轻声道：
“二爷，江宁县来人。”
“宝玉猛地睁开眼来。”
“去叫进来。”
宝玉安排茗烟去将人叫进来，袭人很是聪慧，知道这是二爷大事便招呼几女离开回后院了，只留下宝玉。
不一会茗烟便将人来了进来，年龄不大约莫二十多岁，长相倒是不错，一看就是精明之人，来人走近宝玉跟前纳头便跪：
“见过大人，小人姓将名新，本是江宁县贾大人手下一名门子，现在被大人发配西北边疆，想求大人救小人一命。”
“贾大人，可是贾雨村贾大人？”
“正是。”
“你可知道他是我父亲名下学生，与我也算是挚爱亲朋，世家兄弟，我若救你便是要和他相违吗？”
宝玉并未给他解释的机会继续道：
“当然这事也不是不可商量，得加钱呢。”
“可是大人，小的并没有……”
他没有说下去，他如何有钱，如若有钱又怎会被发配出去。
“没有钱没有关系，只要你能给我想要的东西，钱二爷我有的是。”
“大人，您想要什么？”
“不要大人、大人的听着生分，既然你今日入了这门便是我的人，就叫二爷吧。”
“谢二爷。”
“这两年我那师兄可否与京都有书信来往，具体去往何处你可否知道？”
宝玉看他还在犹豫之中说道：
“我的要求很简单，帮你很简单，但是不帮也很简单呢。”
听到这里，他明白今日不给出贾雨春的消息，这位贾二爷定不会帮自己的，想要活下去只能赌一把了。
“这两年里，贾大人和京城之人联系并不多，前边几次都是去往大人您府上，只有上个月收到了京城书信，是来自于京城王府王子腾大人亲笔书写，说是要引荐他拜见皇上。”
宝玉也是心中一冷，来的好快，幸好自己做了充足准备，不然还真让这货去了京城，到时候自己就鞭长莫及了，如若让他发展几年就更难处理了。
“很好，你且在府上住下，以后跟在茗烟手下做事，我让人去江宁处理此事，回头将贾雨村这些年做的事情让人记录下来我有用，要全知道吗？”
“谢二爷。”
宝玉看着二人离开，决定去会会这“知恩图报贾雨村”了。
“你是要做我的狗还是要做死狗呢？”
没过两日，宝玉便安排人去了江宁县处理好了门子的事情，处理的很快，本就是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宝玉开了口他也不好拒绝，只是贾雨村并没有搞明白一个小小门子怎么能和宝玉联系上，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因为宝玉秘密约见了他，将他这两年的罪行一一列给他看。
他看着那一条条罪证，直接摊在地上。
“贾兄弟，这是何故？”
“世兄如何如此惊慌失措？这是小弟听那门子所写，今日来此便是想和世兄熟悉交个朋友，不知世兄意下如何？”
“贾大人，这些东西还是不要留了，惊吓了贾某。”
“那是自然。”
宝玉将那奏章收进怀里随即说道：
“听闻世兄想要进京，小弟实在是舍不得世兄离开，不知是否愿意为了这金陵百姓留下呢？”
宝玉端起茶杯轻轻抿着。
贾雨村这时也恢复了一县之主的威严：
“如若贾某不留呢？”
“世兄勿恼，留不留是世兄的选择，小弟从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情，只是小弟手中这些东西会在您到达京都之前交到陛下手中，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喜欢呢？”
宝玉停顿了一下：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毕竟我又不在京城，这信件或许传不到呢？”
贾雨村看着眯着眼睛喝茶的宝玉，他很不服气，可他不敢赌。他是个聪明人，他更知道眼前这个年纪小小知县的力量，皇上的御儿干殿下、连中三元的新科状元郎，每一个都不是自己能抵抗的，不过他还是要挣扎下。
“贾大人，下官此次乃是收了王子腾大人的书信，招我去京都，我如不去怕是误了王大人之事，到时候贾大人也不好交代吧。”
“拿我舅父压我吗？哈哈哈。”
宝玉哈哈大笑，走近他身边轻声说道：
“如果我说不呢？这普天之下，除了皇上谁也别想让我让路，今日我便给你两条路，做我的狗或者做死狗，你可要想好了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