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仁这才放下心来,随后看向车厢中的棺材。
说好听点是棺材,其实就是用几块木板做成的木箱子,直棱直角的,并且木板还没有打磨过,毛边看的一清二楚。
看到陈文华死后是这个下场,司仁心底不住的暗爽。
爽归爽,可这陈文华和自己有仇,怎么会给自己好评?
司仁也没有和他说话,轻踩油门便上路了。
刚出城没走多远,根据地图上的指示,便开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上。
小路上还算平整,时不时会有几个小土坑。
他速度不敢开的太快,第一次差评的事还记忆犹新。
可即便他车速再慢,遇到路况不好的地方,该颠簸还是颠簸。
就这么摇摇晃晃的行驶了十多分钟,晃得司仁都有些困了。
他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正准备点燃。
道路却变得异常颠簸,车下不断发出阵阵脆响。
司仁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去,这小路分明是皑皑白骨铺成的。
道路两旁的树木也是有白骨累成的。
目光所致皆为白骨,这感觉就好像他进入了一个人类屠宰场。
见到这一场景,他屏住呼吸,似乎害怕自己喘气的声音,将地下躺着的骸骨惊动一般。
车辆压着骸骨发出的咯吱声,不断地向着司仁内心深处袭来,负面情绪接踵而至。
司仁脸憋得通红,双眼布满血丝,面目狰狞,口中不停的咒骂着。
车辆速度越来越快,40,60,80,很快便来到了120。
但司仁对此毫无察觉,愤怒,恐惧,不安已经充斥了他的大脑。
终于,在司仁精神接近崩溃的时候,车厢中的棺材发出一阵脆响。
原来在车子高速行驶过程中,棺材承受不住颠簸,被摇散架了。
车厢中的尸体缓缓睁开双眼。
摇摇晃晃的坐起身,口中发出“赫赫”的声音,就像气管被切断了一样。
虽然车速很快,但尸体仿佛并没有受到影响,牢牢的吸附在车厢内。
幽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司仁,慢慢的向着他爬去。
脑中充满负面情绪的司仁,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车中发生的事情。
口中不停的咒骂,抱怨。
咒骂老天对自己不公平,抱怨自己为什么活的这么憋屈。
陈文华举起他那双惨白的双手,下一刻便死死的掐住了司仁的脖子。
司仁首先感觉到脖子上传来刺骨的寒意,然后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然后便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什么东西扼住,喘不上来气,马上就要窒息了。
他透过后视镜,看到陈文华那张腐烂的面容,然后又发现车速已经超过了100,。
这两件事情都是要命的!
他松开油门,单手控制方向盘,另外一只手试图将陈文华扼住脖子的双手掰开。
陈文华那“赫赫”的声音不停的在司仁耳边响起,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窒息感越来越明显,司仁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眼前感觉有些模糊。
尼玛的!死要死就一起死,你个勾八东西,生前给我带绿帽子,死后还要拉我垫背,小爷也不是吃素的。
司仁脚下加大油门力度,然后大力的旋转方向盘,想要借助惯性脱离陈文华的控制。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不仅没有把陈文华甩出去,反而窒息感越来越重。
就在他绝望之际,口袋里那串佛珠因为道路颠簸,掉了出来。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司仁的手中。
来不及多想,将佛珠贴到陈文华的双手上。
一阵滋啦声响起,陈文华哀嚎一声,松开了双手。
一股恶臭的腐烂味飘了过来。
司仁因为长时间被扼住脖子,导致缺氧,他大口呼吸空气,却没想到被这股腐烂的味道熏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呕~
尼玛的,谁勾八把粑粑点着了。”
陈文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吓得堆缩在车厢角落处,瑟瑟发抖。
声音嘶哑的哀求道。
“司..司仁,求求你放过我。”
司仁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看到他那谨小慎微的样子,心中长舒一口气。
住持送我的这串佛珠果然不凡,如果没有它,今天想必...
“尼玛的陈文华!你是不是想死!
我告诉你,我一开始可怜你,可怜你年纪轻轻便死了。
本想放过你,没想到,你却趁我不备想要杀了我。
你这个狗X!”
陈文华不敢反驳,不停的磕头道歉。
“我错了,我不是人。
我不该把你女朋友睡了。”
司仁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去。
“尼MD,你在说一句,你信不信老子干死你。”
陈文华用力的摇了摇头。
“我,我真错了,我就和她睡过一次,就那么一次。
是她主动勾引的我,真的,我没骗你。”
第20章 死的憋屈
司仁气不打一处来,这陈文华是在这装傻口不择言,还是故意嘲笑他,揭自己的伤疤。
“你给我闭嘴吧,不说话没把你当哑巴。
在多BB一句,信不信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陈文华状如筛糠,不住的点着头。
虽然陈文华表现的很害怕,但司仁并没有放松警惕,时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说说吧,你怎么死的,还有你这死后连个像样的棺材都没有,到底什么情况。”
陈文华面色有些难堪,似乎不愿提及这事。
这一切都被司仁看在眼中,你越不想开口,我就越想知道。
“赶紧的,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这事还得从李楠那个贱人说起。”陈文华看了一眼司仁,发现他没有什么表情,这才继续说道。
“我是个健身教练,和李楠也是在健身会所认识的。
你也知道,她虽然长的一般,但身材非常好。我们这些教练对她都有想法。
她在健身会所办了张卡,由我对她进行指导,指导避免不了肢体触碰。
一来二去我俩就...
我们圈里非常乱,和女学员发生关系再正常不过了。
我们大多都是玩玩,从来不当真。
自从被你抓到现行后,我就和她彻底断了联系。
但她似乎并不这么想,她主动联系我,要让我对她负责,声称是我把她的长期饭票弄丢了。
我真的是连理都不想理她。
后来她见我不搭理她,便来我公司闹,不仅要把会员卡退了,还要让我赔偿她精神损失费20万。
如果不赔钱就必须要和她在一起。
我当然不能同意他这个要求了,先不说我结没结婚,就这么水性杨花,又不知廉耻的女人沾上就是个麻烦,当初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
司仁听到陈文华这么评价李楠,心中挺不是滋味的,但这是事实。
“少说废话,直接说重点。”
陈文华忙不迭的点头。
“然后没过几天,她又联系了我,说想要约我去郊区转转,然后玩点户外刺激的。
我明确的拒绝了,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瓜葛。
她告诉我,只要我陪她一天,以后便不再缠着我。
我也是被她烦透了,不得已才答应赴约了。
可没想到这娘们给我下套了。
我俩正激烈的时候,不仅警察找上门来,我媳妇也出现在了现场。
李楠她向警察哭诉,说自己QJ她。
而且还有录音为证。
因为当时我俩玩的比较刺激,所以...
总之我当时迫于压力,也是害怕便逃跑了。
警察就在后面追我。
我慌不择路便钻到了公共厕所里。
然后一不留神,掉进去淹死了。”
司仁本来是挺伤感的,可听到这个结局,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随后仿佛想到了什么,透过后视镜嫌弃的看着陈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