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这个……”
主任一边掏兜,一边说道:“多少钱,我听说呼机是六百是吧?”
江南心里翻了个白眼,点点头,说道:“好吧,主任,入网也是六百,统一价格。”优惠,没可能。
“哦,这是一千二,给我挑个新一点的,对了,清明节之前能办好吗?”主任想了想,又问道。
江南装好钱,笑呵呵的说道:“没问题,主任,一定给您办好。”
主任点点头,笑着说:“行,到时候悄悄的给我送过来,保密啊,去吧。”
看着江南离去,主任心情大好,哎呀,看来祭祖的时候可以装比了……
江南从教导处出来,刚走到教室门口,一大帮人就围了上来。
“江南……”
“江南,哎呀,我先来的,别他妈挤我……”
众人七嘴八舌。
“大家一个个的说吧,是要买呼机吗?现在没货,要等一个礼拜。”江南看见大家一个个焦急的表情。
“啊,清明节之前能拿到不,能给入网吗?”一个学生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焦急的问道。
“这个没问题,正常情况,下周一,也就是4月1日就能拿到。”江南想了想说道。
“那帮忙入网要多少钱?我打听了一下,外面办要六百。”另一个学生问道。
“没错,就是六百。”江南点点头说道。
“那行,我要定九台,我先给你钱,来货了要先紧着我啊。”同学家着急的说。
“你他妈要那么多干嘛,给大家留点。”
“没办法,我大伯,我爸,我三叔,我大舅、二舅……”
“这样,大家跟我来,这里太乱了,一会我再搞错了。”江南带着一帮人来到自己的座位。
李沐颜一看,一群人呼啦啦的围上来,把她和江南围在了中间,还有点不习惯。
“沐颜,帮我收钱,我记账。”
“叮叮叮……”上课铃响了,众人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接下来,每个课间,都有人来定呼机,江南和李沐颜忙的连厕所都没时间去。
下晚自习回去的时候,李沐颜筋疲力尽,连作业都没有写,就睡觉了。
江南把一书包钱倒在榻上,开整清点,清点完毕,他拿出账本,记账道:收到谢雨霏定金一千元,收到货款七万零八百五十元,累计剩余资金,十万五千八百五十元,预售呼机一百零九台,预定手机一台,欠老妈呼机一台。
看着一百零九这个数字,江南感叹道:“看来这个年代,大家有钱了,装比才是刚性需求啊。”
第二天一大早,徐定村村支书岳富贵,一大早来到镇政府,此刻时间还早,他便在大院里来回溜达。
昨天晚上,大牛子把入了网的手机,送到他手上,虽然还不能用,但他还是迫不及待的挂在腰上,好在今天的开会的时候显摆一番。
“我草尼玛,岳富贵,你他妈这是贪污了多少,上个礼拜刚刚买了呼机,今天手机又挂上了……”
镇长刚刚停好自行车,就看见岳富贵背着手到处溜达着,左边裤腰带上挂了一个呼机,右边挂了一个手机,生怕别人看不到,这孙子连外套都没穿,虽说天气暖和了,但也不至于穿个衬衣吧。
“镇长大人,您可别瞎说啊,我们村那三瓜两枣的您还不清楚嘛,这都是二手的,二手的……”岳富贵笑呵呵的打着招呼,镇长大人面前,他还是不敢造次的。
“哼,我看你是飘的厉害,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几个村支书都挂上了呼机,有个村连会计都挂上了。”镇长有点纳闷的说道。
“镇长大人,你有所不知,这呼机实在是不贵,才六百,我外甥帮我买的,他说他有门路……”岳富贵凑上前来,对着镇长的耳朵小声说道。
“哦,才六百,岳富贵你不是开玩笑吧?”镇长狐疑的看着他。
“恩,机器六百,入网还要六百,我骗你干嘛,还要我这个手机,是第一批买的,连入网才三千五,听说后面人家要三千六才肯卖呢。”岳富贵一脸得意的说。
“一会散会,你也去给我弄一台手机和呼机,妈的,老子堂堂镇长,连个村支书都不如。”镇长愤愤不平的说道。
“没问题,镇长,一会散会我就去弄。”岳富贵连忙说道。
“现在就打电话,你不是有手机吗?怕我不给你钱?清明节之前能拿到吗?”镇长皱着眉说道。
“啊?镇长,我这手机下个月才开通呢,呵呵这不是想着这个月没几天了,省一个月月租吗?”
那边,每节课课间都有人陆陆续续的来找江南,江南刚送走一个,李沐颜把数好的钱全部交给江南,这才说道:“什么情况,这两天销量爆炸了呢。”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下个月月初就清明节了。”江南笑着说。
“清明节?难道是为了出去踏青的时候方便打电话吗?”李沐颜皱着眉头问。
“不是,是因为清明节要祭祖啊。”江南说道。
“祭祖,难道死去的祖先会打传呼过来,交代儿孙们给烧点啥过来?”李沐颜笑着说,她实在不理解清明节和卖呼机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二?”江南笑着说:“因为祭祖的时候,一大家族聚在一起,大家会互相攀比,这会买呼机就是为了显摆,知道了吧。”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你要订三百台呢。”李沐颜笑着说道。
“恩,我也是没有料到。”江南也笑着说。
两人正聊着,江南就听见后门走进来一个女生,身高跟谢雨霏差不多,只是面容比较清冷,有点神雕侠侣里小龙女的感觉。
她径直走到江南跟前,说道:“你好,我是花连月。”
那声音非常清冷,没有一点情绪。
江南皱着眉头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花连月看了一眼江南旁边的李沐颜,说道:“能出来一下吗?我有事单独和你说。”
江南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二人来到教室外面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
“现在可以说了吗?”江南问道。
“我听谢雨霏说,她从你这里买了一部手机,花了三千六百块钱。”花连月淡淡的说道。
江南点点头,心道:不是不让我说吗,怎么自己先说了,果然女人的嘴,是骗人的鬼。
“谢雨霏没什么钱,我想帮帮她,这是我替她付的两千,你能帮我找个说辞,打折也好,赠送也好……”花连月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江南。
江南左右看了看,没有接那个信封,无语的说:“这个,我真的做不到,要是我给她打折了,以后我还怎么卖,再说这么大的折扣,我跟她又不熟,我就算愿意,她也得信啊。”
“啊……”花连月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她以为她一开口江南就会答应呢,毕竟江南也没有损失。
“那这样,你先不要着急找她要钱行吗?要是她给够你钱了,你再还给我。”花连月想了想,说道。
“恩,这个没有问题。”江南点点头,不过还是没有接信封。
“那你就拿着吧,这件事替我保密。”花连月把信封塞进江南怀里,说道。
“我得提醒你一下,昨天谢雨霏塞给我一个信封,现在全校都在传她给我塞情书,今天你又塞了一个,呵呵了……”江南摸着自己的额头,无奈的说道。
“有这回事……算了,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说什么吧。”花连月听江南说完,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跟江南说了一声再见,转身便走了。
回到教室,李沐颜笑着:“花连月不会也给了你一个信封吧?”
江南笑着说道:“你猜对了。”
江南便把来龙去脉给李沐颜说了。
李沐颜听完,笑的前俯后仰,断断续续地说道:“江南哥,这个锅你是背定了。”
第44章 背锅侠
没到中午,初二年级就传开了。
“听说没,花连月也给江南送情书了。”课堂上,一个女生悄悄对同桌说道。
“真的假的?花连月不是和谢雨霏是好朋友吗,好朋友的男朋友她也抢。”另一个女生愤愤的说道。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江南也接受了。”刚才的那个女生说道。
“啊,这下好玩了,哈哈哈。”
初二一班的讲台上,新来的实习的老师秦溪梅觉得今天特别不对劲,底下总是“嗡嗡嗡”,根本没人听她讲课。
她已经咳嗽好几遍了,还是不管用,她心里有点慌了,莫非是自己讲的不好。
“金贝贝,你听说了吗?今天花连月也给江南送情书了。”金贝贝的同桌凑过来小声说道。
“我说你烦不烦,上课呢。”金贝贝不悦的说道。
“你看,一说这个你就急眼了,还说你不喜欢江南。”
金贝贝的同桌看见金贝贝不想搭理她,撇撇撇嘴说道。
昨天的事情,金贝贝已经知道了,不过就是买一部手机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要不是江南说了要帮客户保密,她早就驳斥这些叽叽歪歪的女生了。
一个女人就是一只鸭子,果然说的没错,金贝贝心中想着,丝毫没有把自己归到鸭子一类。
中午放学的时候,江南和李沐颜还有徐晓芬来到教学楼下,金贝贝和王四海已经等着了,两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南。
“花连月也找你买手机?”金贝贝一脸玩味的说道。
“那倒没有。”江南淡淡的说道。
“啊?难道真的是情书?”金贝贝瞪着眼睛问道。
“你看你,急赤白脸的干什么?是不是情书跟你有什么关系?”王四海在一旁笑呵呵的说道,说完他又看向江南:“哈哈哈,你知道现在大家都叫你什么吗,岳阳楼主啊,妓院老板……”
“啊,我是岳阳楼主,那你岂不是大龟公?”江南笑呵呵的说。
“你还有脸笑?”金贝贝没好气的说道。
“沐颜,你跟她说吧,我先笑一会,哈哈,王四海,你是大龟公。”江南笑的前俯后仰。
李沐颜一脸无语的看着江南和王四海,男生的欢乐就是这么简单,一句话都能笑成这样。
听完李沐颜的讲述,金贝贝的脸色好看了很多:“这个花连月还真是有情义,江南,你这个锅背的不冤。”
“不是说那啥无情,那啥无义吗?”王四海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嘴,结果瞬间惹了众怒。
三女异口同声的说:“滚!”
下晚自习回家,江南和李沐颜坐在桌前,整理着订货名单。
江南拿出账本,又记账道:收到花连月代谢雨霏支付手机款两千元,收到货款两万四千零五十元,累计剩余资金,十三万一千九百元,预售呼机三十七台,累计预售呼机一百四十六台,累计预定手机一台,欠老妈呼机一台。
江南刚放下笔,江东平推门就进来了。
“忙着呢?供销社的那些叔叔们也跟你定一些呼机,一共十三台。”江东平看着江南说道。
“哦,供销社的叔叔们啊,那就便宜点,五百一台吧。”江南笑着说。
“哦,我都跟他们说了六百了,既然你说五百了,那剩下的一千三我就笑纳了。”江东平从兜里掏出一把人民币,数出一千三,剩下的直接扔给了江南。
江南:“我……”
目送江东平离开,江南又拿出账本:收到货款六千五百元,累计剩余资金,十三万八千四百元,预售呼机十三台,累计预定呼机一百五十九台,累计预定手机一台,欠老妈呼机一台。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江南和谢雨霏,花连月的事情,在学校里已经彻底传开了,本来,他在全校男生当中,并不算多出名的一个人,这下人尽皆知。
男生羡慕的居多,毕竟谢雨霏和花连月虽然好看,但不是他们能接受的类型。
“啧啧啧,到底是岳阳楼主,你看,身边跟着三个大美女,这都挡不住淫雨霏霏和连月不开。”
一个男生在阳台上,看着下面走向教学楼的江南几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