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莫夜煌这个异世界大导演的乱入下,这个舞台剧已经彻底无疾而终了,大皇子这个C位出道的主角,还没体验过大红大紫的味道,就彻底下岗了,所以,作为罪魁祸首的莫夜煌觉得有必要补偿一二,比方说,给大皇子一个新剧本的试境机会。
大皇子闻言,猛然灌了一大口酒,醉意愈发浓郁,语气也变得越来越悲沧:“我怎么不想改变,但我不敢啊。”
如是在正常的时候,正处于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年纪的大皇子,打死不会对人对说这些心底话,但此刻醉意浓郁的时刻,也是忍不住,当然,这也和莫夜煌有关,即便他没有展现自身的威势,但只要他有特定的想法,那么,周围的一些事态便会自然而然向他所想的方向偏移。
这是血月总经理固有的威能,也是血月最恐怖的命运收束之力,莫夜煌虽然没有多用力,但让大皇子自然而然的酒后吐真言,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大皇子趁着酒意,絮絮叨叨不断,说着说着,甚至连一些童年往事都拿出来说。
相比起那位没什么存在感的父王,大皇子就非常惧怕自己的母后,而这种惧怕的源头,源自于凯琳娜执掌王权时,曾经发动过的大清洗。
年幼的大皇子,举办了人生第一场社交宴,而在那场晚宴上,谋逆的贵族发动了阴谋,举兵作乱,侍女与卫兵浑身是血的倒下,恐惧的尖叫回荡着,面目狰狞的敌人举着染血的利剑,向年幼的大皇子奔来,试图将这个王国的未来继承人抓住。
而结局无需多言,身穿华贵晚礼服的凯琳娜,轻轻抬起手,那个谋逆的贵族,以及带进来的作乱士兵,皆均匀的分成了数块,那个谋逆贵族至死都想不明白,自己下的毒为什么没有奏效,而且,为什么凯琳娜的修为居然比自己预料的要高那么多?
年幼的大皇子,在自己人生第一场社交宴会中,迎来的不是众人的赞誉与追捧,而是漫天飞舞的鲜血与断肢。
恐惧,于那时深深的埋在了大皇子的心中,而他恐惧的对象,不是敌人,而是凯琳娜。
这位铁腕的王后,是故意以儿子的社交晚宴为诱饵,刻意将那谋逆贵族引诱出来,然后,当着贵族圈的面,将叛逆残酷的杀死,以此震慑贵族圈。
但那位铁腕王后似乎没想到,被震慑的不止是贵族圈,还有她那年幼的儿子。
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因为,这同样是她的目的。
“王权的路上,不止有点缀着鲜花的王冠,还有满是鲜血的荆棘丛林,我的孩子,你必须尽快熟悉这些,如果你还是很难受,我允许你不顾身份的逃离,但只限这一次。”
大皇子直至现在都无法忘记,当年幼的他趴在地上大吐特吐,涕泪俱下之时,屹立于满地碎尸的宴会厅中,优雅细品红茶的母后,没有安慰他,反而轻描淡写说出的这番话。
也许在凯琳娜看来,这是王权冠冕者必须接受的教育,也是必须跨越的试炼。
那个时候,大皇子没有逃,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勇敢,而是他已经彻底吓傻了,动都动不了,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至那之后,那一幕的腥风血雨,以及那冷酷的王权教诲,彻底成为了让大皇子心中的梦魇。
莫夜煌轻笑道:“倒是很有趣的童年往事,这样来看,在凯琳娜的教导下,你到现在还没有变成变态扭曲的残忍皇子,倒是有几分宽厚仁善的秉性,与此同时也说明了,你心底还残存着一些反抗的愿望与勇气,或者说,你还有一些没被现实磨平的棱角。”
大皇子愣了一下:“我有这些吗?”
“当然有,因为,你若是认可了凯琳娜的教导,那么,这些童年经历就不会是你的梦魇,你若是不想反抗,又为何午夜梦回总会惊醒,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还真是凯琳娜命中注定的对手。”
莫夜煌虽然说的玄乎,但其中道理也是很明确的,铁腕强势的家长,要么养出言听计从的乖孩子,要么养出极端叛逆的坏孩子,而在莫夜煌看来,大皇子就有成为后者的潜力。
大皇子闻言,露出如梦方醒之色,喃喃自语道:“我不认可母后吗?的确,王家威严,不应该靠着残酷的手段为维持,应该靠着众人的爱戴而铸就,有能力的平民,应该获得与自身才能相符的地位,而不是让那些愚蠢的纨绔子弟占据一切……”
在酒精的作用下,大皇子将隐藏自己心中更深处的政治想法说了出来,看得出这些想法,已经在大皇子心中盘旋了有一些年头了,虽然这些想法听起来就充满着天真的气息,不过,莫夜煌并不讨厌这种天真。
用那不太成熟的思维,去揣测这个世界,用那天真的想法,试图去影响这个现实,这是年轻人的特权,虽然被称之为中二,但这并不应该受谴责。
因为,那些曾经青史留名的伟人们,皆是在这个阶段,在自己人生中铭刻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这才有了后来浓墨重彩的一幕幕。
所以有人言,少年天真最激荡,书生意气价千金。
“从这些想法中,我听得出你是一个不错的皇子,以后想必也会是一个仁善国王,不过,光有这些想法是不够的,任何瑰丽的梦想,终归是扎根于丑陋的土壤,从中吸取必要的养分,才能绽放出灿烂的花朵。”
闻言之后,大皇子虽是酒意弥漫,但也是莫名的欢喜,高举着酒杯,状若无人的大喊着:“承你贵言,我以后一定会做到的!”
对大皇子的态度,莫夜煌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莫夜煌做事何等雷厉风行,哪里会等到以后,所以,他露出肃穆之色,庄重而言:
“不用等以后,现在就出发吧,少年皇子啊,愿你离开那狭小如鸟笼的王宫,骑乘着名为梦想的白马,高举着理想的宝剑,迈向广袤无边的世界吧,当整个大千寰宇的悲欢离合皆烙印在你眼中时,你将成为光,整个世界将会因你而辉耀!。”
莫夜煌的声音刚刚落下,异象骤显,丝丝缕缕的光辉凭空聚集而来。
这光显得极其怪异,虽是洁白,但却没有柔和之感,反而跟人一种诡谲之感,就像是白骨之色,光辉不断聚集,暴躁的鸣叫回荡而起,一只神俊而威猛的白马,从光辉中一跃而出。
看到莫夜煌露出这一手凭空召来白马的本事,也许是福至心灵,大皇子猛然一惊,酒醒了三分,这才发现了莫夜煌并不是皇家国立大学中的同学,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皇子隐隐从这匹神俊的白马中,莫名感到了一些危机感,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白马便踏着悠然的步伐,停在大皇子面前。
而后,大皇子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白马背上的马鞍上,总觉得一种诡谲难言的吸引力,让自己很想骑上去,然后一辈子都不下来。
而后,大皇子察觉到,自己挂在脖子上片刻不离身的护身符,骤然碎裂了。
这护身符是皇室标配的超凡道具,重点用来抵抗诅咒,眼下护符碎裂,大皇子如何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眼前这白马看似是马,实则是一个诡谲的诅咒,真要骑上去,只怕就麻烦了。
大皇子下意识的想要呼喊侍卫,但话还没出口,他就想起了自己今天是微服私访,没带侍卫。
发现大皇子居然还有一些抵抗能力,莫夜煌不耐烦的打了个响指,那匹白马仿佛接受到了指令,猛然人立而起,一个左勾拳,哦不,是左勾蹄朝着大皇子的脸呼去。
大皇子被白马这一蹄子揍的凌空翻滚起来,一声不吭就晕厥了过去,而后,人立的白马向莫夜煌行了一个礼,然后把昏迷的大皇子扛起来,搭在肩膀上,便嗷嗷叫唤着,撞碎了酒馆的大门,一骑绝尘的向外奔去。
莫夜煌看着白马飞速远去的背影,笑道:“正神支配着天地,邪神窥探着人间,大劫即将爆发,邪恶的王后酝酿着惊天大阴谋,正义白马王子也踏上了宿命的征程,希望他们能给邪神降临这部电影带来更多的可能性吧!”
而那些酒馆的工作人员见此异景,也是选择了报警,而此刻王室也发现大皇子的失踪,开始搜查起来,没过多久,大皇子被一匹诡异白马绑架,不知所踪的消息,就传开来了。
310.白马王子怪盗组合
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大皇子这种拥有敏感身份的人物骤然失踪,自然引起了巨大的骚动。
不只是王室与贵族圈,连那些潜伏于各处的天人以及神话存在,甚至是贫民窟中的麦佳尔,皆被这个消息吸引住了,纷纷开始加载脑补怪模板,进行虚空智斗,思索这是否是某一方势力制造的阴谋,又是否会对当前局势造成什么莫测影响。
因为大皇子失踪一事,一时之间,整个金雀花王都皆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和平。
但只要莫夜煌这个幕后黑手不出来说明事态,别人也只能猜测,而在王宫之中,大皇子的母亲凯琳娜,虽然在母性本能的作用下,有些担心自己的儿子,但这种担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很快在政治生物的思考模式之下转为释然。
在当前的局势下,大皇子的失踪,对凯琳娜这个执掌王权的人来说,并不能说是一个坏消息,她虽失去了一个没什么用的儿子,但也失去了一个可以让那些野心家利用的弱点,保证了自身在王室内部的绝对权威。
王都之中的风风雨雨,大皇子并不知道,因为,当他醒来时,已经身在一个偏僻的荒郊野岭中。
大皇子摇头晃脑好一半天,才想起了自己昏迷前遭遇了什么。
神秘莫测的男人,犹如诗歌般的祝愿,踏着光辉而来的白马,以及那……凌厉万分的白马左勾蹄!
大皇子左右环顾,发现自己周围四下无人,唯有那匹白马在远处悠然踱步,低头吃着草,仿佛只是一匹普通的白马。
大皇子虽然年纪轻,但终归是受过皇室教育,有几分机敏,二话不说爬起来,便向远处地势崎岖复杂的山林跑去。
而在此时,那匹吃草的白马悠然抬起头,马眼中泛过一抹不屑。
下一瞬,白马骤然消失在原地。
大皇子跑着跑着,猛然眼前一花,发现那白马骤然出现在了自己身前,人立而起,一发凌厉的左勾蹄打来。
大皇子昨天酒醉,神智都不是很清晰,此刻神智清醒,反应甚是机敏,当下开身吐气息,大喝一声,金雀花王室祖传的灵修功法便悍然催谷到极致。
在这阶级森严的僵化超凡之世中,资源总是向上层流动的,金雀花王族作为镇压一国的王室,诸般灵修法门自然不会缺少,在数百年的时光中,王室或多或少都会出一些修炼精英,总能把这些灵修法门融会贯通,推陈出新。
久而久之,金雀花王室的灵修法门变得极其繁复,分为三诗六歌九大典,已成天下最顶尖的修行法门,九大典一般是王室用来培养外围高手的,歌宵咏者这个超凡机构,就有不少人修行九大典。
六歌是拥有王室血统之人专用的,偶尔也会赏赐给一些功臣,而三诗,唯有寥寥几位核心王族才能修行。
大皇子虽然年纪轻,但天赋也颇为不俗,修行的便是这三诗之一的白银浮世诗篇。
这门王室传承诗篇,不似黄金极意诗篇这般一旦修成便有诸多变化多端的能耐,也不如黑铁炼金诗篇这般专精于战斗中,白银浮世诗篇,最善固本培元,有强健身心之妙,可谓三大诗篇中承上启下的核心篇章。
大皇子眸子吞吐着淡淡的银光,身心皆坚,甚至连皮肤都出现了一丝丝金属化的迹象,这是一种反击用的法术,不仅可以强化防御,还有强横的反伤效果。
但那只白马左勾蹄,并没有停止。
下一秒,大皇子犹如无拘无束的飞鸟一样,凌空翻滚好几圈,不断打着旋,最后重重的砸在地上,疯狂吐血,不一会已是出气多而进气少了。
大皇子认为自己死定了,但在死之前,他心中不由得浮起了一丝荒诞感,身为一个皇子,死于宫廷政变,还是死于意外事故,这都是正常,但是,在荒郊野外被一匹白马活活一蹄子打死,这般死法,当真是一个让人笑不出来的黑色笑话。
大皇子不断呕血,不断的呕血,呕着呕着,大皇子发现不对劲,怎么自己已经快把全身的血都吐出来了,怎么还没死?
然后,大皇子试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他还在不断呕血,但他就这样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他发现那白马正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翘着二郎腿,一只蹄子枕着后脑勺,另一只蹄子拿着个蘑菇啃着,而一双马眼中还泛着“这个挨了老子三分力的一拳就泪崩加尿崩的傻叉终于发现自己死不掉了吗”的眼神。
虽然不知道为啥这只白马的眼神如此栩栩如生,但事关尊严问题,大皇子下意识的严肃说道:“我没有泪崩也没有尿崩,我裤子上沾染的是血!”
白马很随意的把蘑菇吃掉,然后给了大皇子一个“你喜欢自欺欺人也无妨”的眼神。
大皇子觉得异常的怪异,自己的伤势毋庸置疑的极重,脸骨都凹陷了进去,眼耳口鼻更是血流不断,虽然有点痛,但他偏偏可以活动自如,也没有死亡的迹象,他情不自禁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而那匹白马,此刻露出了“别问老子,老子只是一只平凡无奇的英俊白马而已,不懂这么复杂的问题”的表情。
大皇子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你的眼神和表情怎么那么丰富!?”
大皇子心中虽有很多问题,但这些问题都没办法获得答案,大皇子试着运转白银浮世诗篇治愈自身,倒也将身上的伤势恢复了一些,起码没有不断吐血了,只是脸上那凹陷下去的脸骨,需要一些时间来愈合。
而在这个过程中,大皇子也搞清楚了一些事,眼前这匹白马甚是诡异,哪怕它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但只要自己离的远一些,这匹白马就会以瞬移的方式,出现在自己不远之处,但这般状态下的白马,态度还是比较平和的。
但如果自己有逃跑或者抗拒之心,那么,这匹白马瞬移而来后,会自动追加一次攻击。
大皇子猛然想起,最近民间出现了许多诡异的超凡现象,频率之高,危害之烈,让歌宵咏者这个超凡部门都为之疲于奔命,然后大皇子觉得,自己这次微服私访,也许就是堕入了一个超凡现象之中。
大皇子随之又想起酒馆中那个陪自己喝酒的神秘人,又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因为此刻大皇子回忆起来,却发现自己压根记不清那个人的长相,只剩下一个虚妄而诡谲的印象。
不管怎么说,只要还活着,就总归不是最坏的处境。
大皇子学乖了,收敛自己的抗拒之心,慢慢向着荒郊野岭之外走去,而那匹白马也没有展现任何灵异之处,只是慢悠悠跟着。
虽有白马,但大皇子却不敢骑,每一次扫过白马背后那马鞍,大皇子都会感到一种诡异的诱惑力,以及强烈的危机感。
白马背上的那个位置,有大诱惑,但也有大恐怖!
有如此明悟的王子,自然不敢坐上去。
大皇子顶着酷暑,艰难的跋涉着,幸运的是没走多远便有一条人工修建的小路,沿着路走,不多时便见到了一个村镇。
大皇子自然是欣喜万分,因为他觉得一旦接触到村镇,和当地官府或者贵族搭上线,立刻可以获得帮助,但当这个念头升起时,大皇子骤然觉得毛骨悚然,他猛然回头一看,只见那白马露出“这傻叉居然又皮痒,且待老子给他一顿胖揍”的神情。
大皇子猛然想起了昨晚上那个诡谲神秘人所说的话:
“少年皇子啊,愿你离开那狭小如鸟笼的王宫,骑乘着名为梦想的白马,高举着理想的宝剑,迈向广袤无边的世界吧,当整个大千寰宇的悲欢离合皆烙印在你眼中时,你将成为光,整个世界将会因你而辉耀!”
大皇子无由来的猛然明悟,这是祝愿,但也是一个诅咒。
那犹如鸟笼一样狭小但却安全的王宫,他再也无法回去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向远方迈步,一旦违逆这一点,这匹诡异的白马,立刻会化身诅咒抑制力,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恐怖。
进入村镇后,大皇子愁眉苦脸,他遥遥眺望村镇之中的那个贵族庄园,又看了看后面那个露出危险神情的白马,犹豫了良久,猛然下定了决心,还是打算试一试。
身为皇子,也身为国立大学的天之骄子,他也是有傲气的,怎么可能甘愿被诅咒所束缚。
但要有所动作,也需养精蓄锐,大皇子打算找在村镇中找一些吃食与药物,然后从长计议。
多亏了此世灵修之道大为盛行,导致灵材成为了民生刚需,所以即便是这个小村镇中也有一个药店,大皇子买了一些治伤的药物,然后准备付钱的时候,大皇子错愕发现自己身上居然没钱。
这倒不是大皇子没常识,事实上,他昨天出来借酒消愁,也是带了很多钱的,但被白马绑架后,一路颠簸,鬼知道钱包掉到哪里去了。
情况一时间陷入了尴尬之中,药店老板也露出怀疑的眼神,大皇子尴尬一笑,正准备说自己不买了,但这个时候,一个马头伸了过来,马嘴一张,一个鼓囊囊钱包恰好掉在大皇子手中。
大皇子愕然,下意识露出了感动的眼神,他没想到这匹诡异的诅咒白马,居然还愿意在他窘迫的时候提供帮助,不过,大皇子看了看手上的钱包,下意识的泛过一个疑惑。
这个钱包不是他之前那个钱包,这匹诅咒白马又是从哪里搞来的?
大皇子的疑惑很快获得了回答,因为,药店外面传来了声音。
“咦,我的钱包呢,怎么不见了?”
一个衣衫颇为华丽,留着八字胡,带着几个随从的中年人,一边诧异的摸索着身上的口袋,寻找着丢失的钱包,一边迈入了药店之中,而后,这个衣衫华丽的中年人,目光也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大皇子身上,严格来说,是大皇子手中的钱包。
而后,这个八字胡中年男人的眼神,一瞬间就变得犀利起来了。
大皇子为了微服私访,特意把华贵的贵族服饰换上的平民服装,但这平民服装经过一天的折腾后,变得非常的邋遢至极,看见这一幕,八字胡中年男子理所当然的做出了判断:
“好呀,没想到有小偷居然敢偷到我的身上,当真是不知死活。”
大皇子下意识的觉得不妙,准备分说一二,把这个误会解释清楚,但他身边的白马骤然咴咴的啸叫起来,伸出蹄子指向大皇子,露出了“这是个小偷,老子亲眼看见他偷你钱包的”的眼神。
“不,我不是,我没有,不是小偷,我其实是大皇子,昨天被绑架沦落此地!”
大皇子连连否认,但这个时候那个八字胡中年男人却怒了:“好啊,连你身边的白马都指证你了,你这个小偷居然还敢嘴硬?而且居然还敢冒充皇子,真当我傻的吗?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