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御厨此刻更是看的目不转睛,隐隐流露出一股若有所悟的神色,看见御厨露出这般神色,莫夜煌微微一笑,觉得他们倒是有些悟性,或者说,他们与这灶台打交道的时间长了,缔结了一些因缘,所以此刻也受到灶台冥冥之中的感召,所以产生了一些特殊的灵性感悟。
吴天雄见到莫夜煌罢手,便问道:“巫祖,这一道可是炒好了?”
虽然莫夜煌只是普普通通的以一点盐炒了一把青菜,但看见那般灵性光辉闪烁的做菜场面,吴天雄也知道此菜不凡,也颇有几分期待,却不料莫夜煌摇摇头:
“我堂堂黑暗料理界的霸主,区区炒青菜,岂能彰显我的手段,主食材还没来呢。”
却在此时,之前得到莫夜煌叮嘱的士兵,终于带着食材赶了回来,吴天雄伸长脖子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他已经隐隐意识到什么叫做黑暗料理了。
这些食材,竟是鲜活的蝗虫!
莫夜煌拨弄了一些这些蝗虫,露出相当满意的神色,随之,他也不多做处理,将这些蝗虫全部倒入锅中,魂混合方才所铸的祭菜翻炒着,看的文武百官皆是脸色一变,因为莫夜煌这菜炒出来,可是要他们来吃的。
当莫夜煌开始炒这一道青菜炒蝗虫时,灶台也随之生变,庄严肃穆之灵韵,渐渐泛起了一抹邪异感。
若仅是祭菜,将灶台中的灵性升华为神性,纵然最终孕育而出的,也不会是莫夜煌所知的那尊灶神,而是本土的神,或是厨神或者菜神,但这并不符合莫夜煌的需求,因为神与神,也是有差距的,而莫夜煌所知的那尊灶神,其实并非一般的神。
灶神乃是古之正神,在民间传说中,灶神就是天庭派下来,盘踞厨房窃听一家善恶之事,而后偷偷向玉皇大帝禀告的卧底特工,神职代号为“一家之主”。
民间皆畏惧灶神报恶而不报善,为自家而来天庭降罪,所以每年皆以香火供奉,希望这位卧底神为自己多说好话。
虽然听起来貌似没什么,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因为在更古的殷商之时,那个时候尚未有天庭,只有上苍昊天,而灶神,在那时已存,相关神话已经衍生而出。
在古老的神话中,灶神,就是老天爷在人间,监督凡尘种种的耳目,甚至可以说是苍天的凡尘显现。
所谓的苍天有眼,那所谓的“眼”,其实指的就是灶神!
只是道教把这些古老神话东拉西扯,全部往自家之神仙体系扯去,这才模糊了灶神这位古老神的跟脚与具体神职。
一户人家之善恶,在灶神的监察范围内,由一户户人家聚集而成的皇朝,也在灶神的监察之内,也正因为如此,灶神也是炎黄历史上,除了苍天本身之外,少数拥有干涉皇朝国运之能的神。
皇朝若是不义,苍天降罪,灶神随之而动,降下蝗灾以做谴罚,所以在炎黄的某些秘密宗教中,灶神也有另一个名字,唤作蝗神,亦或灾公。
这也是炎黄古代历朝祭天时,祭了苍天群星,山川河岳,而后就会祭灶神这些古老社稷神的缘故,实乃这些古神,一个比一个有来头。
至于三清如来?只能说,民间宗教协会主//席,还没有在开大会之时落座的资格,只能站在门外候着,静静看看大佬们讲话就好了,真要进去了,也是德不配位,只能丢人。
莫夜煌此刻以蝗虫入祭菜,便是以此为象征,重塑着这一抹神性,将之往灾神推去。
而当这一抹神性堕入灾厄之时,便于冥冥之中勾动了一些源泉。
皎洁的血色月光从虚无渗透而来,洒在灶台上,也落入翻炒的祭菜中。
而那灶台在血色月光的照耀下,也随之异变,钻瓦构筑而成的灶台,此刻竟渐渐异变为黑曜石材质,无数诡异的影子,在灶台上浮现,而在这些影子的最深处,一团庞大的黑影正在蠕动着,随着莫夜煌的翻炒,这影子也越来越清晰。
渐渐的,一只庞大而漆黑的蝗虫,展翼而嘶鸣。
而与此同时,莫夜煌的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容。
原本灶台潜伏的那一抹灵性,也称不得强,纵以五行祭菜构筑循环,将之升华为神性,也没多少灵异,还需日久天长的祭祀,才能真正孕育出神,莫夜煌自然没有这个水磨功夫等待,自然要走捷径。
将灶神推向灾神之位,以类似的灾厄之韵,以此勾动血月源泉。
血月有大能,此刻便如悬崖第老爷爷传功一般,顷刻间就把那一抹神性催肥,节省许多年的苦工,只是,由此孕育而成的,绝非正神,而是血月在凡尘的眷属,暗面的灶神,其名为蝗魔灾公。
131.五行祭灶吞龙蝗
蝗魔灾公诞生后,威能便自然而然的流露着,黑暗弥漫开来,如展开的蝗虫羽翼,凶威四溢。
而作为蝗魔灾公本体的灶台,此刻已经异化为黑曜石材质,而后莫名的黑暗弥漫开来,扎灶台周围的地面也出现了黑曜石化。
这种石化现象不断蔓延,一点点侵染着地面,直至将这文武百官与皇帝议事的殿堂,悉数转换为黑曜石殿,连大辉朝皇帝的龙椅,都变成了黑曜石材质。
随之黑暗倒卷,悬浮于黑曜石灶台之上,演化出暗面灶神,蝗魔灾公之真容。
得血月的资助,神性一瞬间便跨越了许多年的积累,演化出神的形态,不过,被血月扭曲侵染过后的神性,也难以称之为神。
巨大的蝗虫复瞳,带着某种恐怖的恶意,俯瞰着文武百官以及大辉朝皇帝!
血月的灾厄眷属,诞生之初,就铭刻着对生者以及秩序的憎恶,如果说原本的灶神,还有着庇佑家庭免遭邪灵侵扰的权能,那么,这尊暗面灶神,本身便是一尊恐怖的邪恶神灵,让其入家,必是全家螺旋升天,花式扑街。
莫夜煌依旧在炒菜,即便他没有动用任何祈神之秘仪,源自于蝗魔灾公的魔威,却自然而然的凝聚于锅中,而后,那些当做主食材的蝗虫此刻出现了异化现象,个头变大,狰狞的跃动着,不断啃噬青菜,演绎着某种诡异而浩大的恐怖韵味。
文武百官面色震惊,但还没有太多的反应,但是,大辉朝皇帝看见这一幕,却莫名有一种如临天敌之感。
小小的蝗虫,看似不起眼,但是,万千蝗虫聚集,化作蝗灾席卷四野之时,却形成了能够吞噬真龙的巨大灾厄。
蝗灾的阴影席卷而过,赤地千里,流民四起,一个应对不当,眨眼间便是烽火连天,叛军崛起,一地糜烂,哪个皇朝真龙能无惧?
如果说灶神是苍天那一只监察万民的法眼,纵然降灾,也是秉道而行,而此刻的暗面灶神,却隐隐将自身的灾厄属性不断放大,隐隐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毁灭权能。
莫名的尖锐鸣叫,从蝗魔灾公的口器中迸发而出,充满着疯嚣之韵,这是源自于血月的至上宣言。
秉持血月之意,降生于凡尘,向世人传递源自于混沌的灾厄与苦难,直至将一切引导自终焉的毁灭!
随着鸣叫的奏响,黑暗进一步扩散着,隐约间,万千蝗虫在黑暗中孕育着,仿佛下一瞬间,这些黑暗蝗虫就要飞出来,将万物彻底啃噬殆尽。
邪神降世,自然少不得要血祭一场,而眼下,这暗面的灶神便盯上了这满朝的文武百官。
伫立在周围的保龙一族高手,以及那位武艺卓越的大辉朝皇帝,皆感应到了这充满毁灭性的意志,他们皆知道,一场血战在所难免,便纷纷鼓荡劲力,准备殊死一搏。
而下一瞬间,出于场中所有人预料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莫夜煌轻轻的伸出手,抓住了这暗面灶神的腿,然后把直接往锅里塞。
暗面灶神的鸣叫,从充满疯嚣之韵,变成了充满惊慌与不解,而众人的神情皆变得目瞪口呆。
“真是有生猛有活力的邪神啊,不愧我辛辛苦苦把你养活,乖,别动,等我把你炒熟了就好了。”
莫夜煌试图安抚暗面灶神,但效果不佳,那暗面灶神疯狂挣扎着,最后莫夜煌不得已之下,只能用一些小手段了。
事后,某位目睹了这一切的御厨,和别人交流时,如此形容着:
“真的,我没骗你,我亲眼所见的,巫祖老人家一拳锤下去,那邪神脑壳都裂了,不仅翻白眼,甚至吐白沫了,然后巫祖一拳又一拳,活活把那邪神打成肉酱,那熟练度,我相信,巫祖绝对不是第一次用邪神来做菜……”
在莫夜煌绝世厨艺之下,暗面灶神蝗魔灾公,从降生到陨落,从凶邪恐怖到芳香扑鼻,耗时十秒。
“这一道菜,我命名为五行祭灶吞龙蝗,还请趁热品尝。”
莫夜煌端着一个大盘子,上面排满着一只只炒熟了的异化蝗虫,这些异化蝗虫此刻色泽呈现出血色的幽暗光泽,些许青菜碎末洒在其上,倒是点缀了几分生趣,诡异的异香袅绕四周,淡淡烟气盘旋而舞,幻化出那魔灾公虚影。
文武百官看见这盘五行祭灶吞龙蝗,喉头忍不住吞咽了几下,因为那香气的确诱人,简直就像是打开饥饿之门的钥匙那样,把他们的食欲强制性的拉扯出来,但是,他们理智上不想品尝这一道料理,因为那死不瞑目的蝗魔灾公,还以烟气化形的方式,盘踞在菜肴之上凄厉嚎叫着呢。
莫夜煌也似乎发现了问题,伸手一拍,把死不瞑目的蝗魔灾公虚影给拍散,然后含笑道:
“不好意思,食材的怨念重了一些,回头你们吃了之后,多诵经超度一下就没事了,当然,不超度也没事,也不会闹肚子,就是家里可能出现一些灵异现象而已。”
莫夜煌此言一出,文武百官就更不想吃了,吴天雄作为一代奸臣,经历无数明争暗斗才走到把持朝政这一步,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莫夜煌的这一道料理,真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借诏书而祭灶,召唤出暗面灶神,然后将其当做食材进行烹饪,莫夜煌的这一道料理,即便方才中华一番世界,也是非常恐怖的操作,吴天雄身为东土世界土著,自然觉得匪夷所思。
如果有的选,是没人想要吃这这一道黑暗料理,但若是不吃,莫夜煌因此而恼,撒手不管,他们皆要头疼了。
却在此时,烈火老祖帮了他们一把,这位深受大辉朝忌惮的武道老祖,很自然的从餐盘中拿了一只蝗虫,然后往嘴里丢去,咔嚓咔嚓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评点道:
“虽是翻炒,但火力均一,不亚于油炸火烤,恰好祛除了异味,转而显得浓香异常,但这味道,该怎么说呢,真是一种复杂的味道呢,有些一言难尽啊,我想想该怎么说……”
吃着吃着,烈火老祖陷入了沉默之中,思绪飘离,有些出神,似乎找不到形容这味道的词语。
吴天雄见到烈火老祖吃了也没事,便向着其他官员使了一个眼色,当下便有一个忠心耿耿的狗腿子领悟了老大的意思,一咬牙,便上来,从盘子中拿了一只蝗虫,像是吃药一样丢到嘴里去,而他的反应倒是显得很夸张。
原本愁眉苦脸,但真的吃进嘴里后,却露出意外的神色:
“味道出乎预料的好,口感脆香,香味袅绕不绝,蝗虫原来这么好吃的吗,难怪我曾听下官说灾年之时,这也是百姓的救命之粮,甚至在某些郡县,蝗虫蚱蜢还是地道美食,此刻看来倒是所言不虚,越是咀嚼,味道便越是丰富,只是……”
口中的菜仿佛怎么都吃不完,随着咀嚼,这官员也像是烈火老祖一样,神色就渐渐变得奇怪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自己品味到的味道,但那绝非难吃,而是好吃到不知道怎么形容。
莫夜煌身为绝世高手级的厨师,就算给他一坨狗屎,他也能做成咖喱味的狗屎,想要把菜做的难吃,对他而言其实反而更有难度,所以,这一道五行祭灶吞龙蝗的味道,其实不差。
但是,对于真正踏入厨艺殿堂的厨师而言,味道只是基础,让食客在品味的同时,感受到超乎味觉之上的东西,才是厨师的本事。
吴天雄并非一个缺乏决断力之人,再三思索后,还是打算亲自一试,当他吃下一口菜后,这才感受到了为什么这两人皆是如此的一言难尽的神色。
刚开始时,这一道菜的味道的确不差,如油炸火烤,将蝗虫的鲜美浓香很好的表达了出来,如果仅此而已,也不过只是有风味的乡野小吃而已,但咀嚼再三后,味道却渐渐变了。
在料理时,蝗虫曾啃噬锅中青菜,而在咬碎虫肉后,青菜的芳香便传了出来,虽只是丝丝缕缕,却有一股莫名之韵。
大地厚重,万灵之韵沉淀其中,得风霜雨露,大日雷霆之淬炼,得以变化升华,万木生长,草苗渐深。
吴天雄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本身也很贪念权势,但也只是喜欢那种号令他人的支配感,平时生活中,反而对华服美食不怎么感兴趣,对食物也不是很敏感,只要不是很难吃,他都觉得还行。
但此刻,在这变幻不断,层次异常分明的味道之下,他的美食天赋却得到了极大的强化。
他能清楚的分辨出,那大地沉淀之韵,源自于莫夜煌在翻炒时刻意加重了火候与力度,但却一灼而过,并不深炒,以此钓出的味道,而那大日淬之的韵味,却是源自于灶台之下大日真火的滋润,那万木生长之韵,却是莫夜煌在翻炒时,以气疏通了青菜脉络,让其生机得以最大化的呈现。
吴天雄感应着这些细腻而繁复的信息,顿时觉得以前自己吃的饭全部都白吃了,因为,他从未曾像是现在这般,深刻的体悟到什么叫做真正的食。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所谓的食,从来就不只是为了填饱肚子。
味道层次的变化依旧在持续着,土木而转,随之是水金而变,这是调味料赋予的味道,纵是普通的海盐,在莫夜煌的手中,也有着极其不可思议得变化。
在古时,曾有人将盐称之为水之精,而化入料理后,盐也被称之为百味之王,而此刻吴天雄也深刻的感受到了这何为盐之王味。
有厨师曾言,要做好菜,只需盐便足以,而半桶水的杠精向来对此不屑,觉得没有调味料怎么做好菜,但他们却不知,酸甜苦辣诸味,皆会或多或少掩盖食材本身的鲜味,所谓的好菜,本质也只是调味料的堆砌而已。
而高明的厨师,不仅会堆砌,也会做减法,极力削去无谓的杂味,仅以盐味为君,挖掘食材本身之珍馐之味,如君王号令,便是兵甲云集,演化堂皇之鲜。
品味至此,吴天雄心中也仿佛随着味道的变化而变化,入土而化木生,掠海而成金坚,随后,心神飘摇,随火而上,化作煌煌大日,悬空高照。
此刻众人此品味到的,可谓五行祭灶之味,这是灵性升华为神性时的萌芽之味,久久品之,身心悉成琉璃,无垢无暇。
烈火老祖与那个先吃的官员皆露出了庄严之色,随之吴天雄的脸上也露出了这般神色,其他人见状,也大感好奇,开始品尝,不多时,满朝文武,包括大辉朝皇帝,皆身心受洗,露出宝相庄严。
看到众人皆沉浸在五行祭灶之味中,莫夜煌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通过料理让食客清净身心,获得琉璃无暇之悟,那是光明料理界厨师的追求,而莫夜煌身为黑暗料理界的霸主,他的料理可没有那么简单。
莫夜煌随之伸出手,轻巧的打了一个响指。
反转只在一瞬间,刚才还露出享受至味的众人,在这弹指声响起后,纷纷掐着自己的脖子,面色铁青,神情甚是扭曲,有些人甚至直接倒在地上,开始浑身抽搐。
料理为什么这么好吃?原因很简单,莫夜煌下了毒,名为血月的毒。
沉浸在身心化大日之韵的众人,陡然迎来巨变,只觉得天地间血光熠熠,化作灾劫浪潮涌来,随后便是无限的坠落,由天国堕向深渊。
这深渊真实不虚,因为这就是灵界,众人的心神在那血色浪潮的簇拥下,无限向着灵界堕落,无数光怪陆离,不可名状的画面在他们眼前一闪而过,这是混沌领域的风景,但对身为秩序生命的他们而言,仅仅是直视普通的风景,也足以造成极大的痛苦。
在这种堕落过程中,众人皆很清晰的感知到,源自于灵界的疯狂,正在不断侵蚀着他们的理智。
他们感到自己正在融化,然后,被重塑为另一种模样,一种畸形的,混乱的,疯狂的崭新形态。
皮肤异化为甲壳,腰腹长出腕足,脸上长出无数复瞳,背后缓缓长出翅膀。
他们变成了蝗虫!
变异成人形蝗虫的那一瞬间,恐怖的饥饿充斥在他们身心之中,他们想要啃噬视线之中的一切,直至将天地万物都彻底吞噬殆尽。
这便是五行祭灶吞龙蝗这一道料理真正的味道,受血月侵蚀,神性反转堕落,由灶神堕为暗面灶神那一瞬间的灾堕之味。
许久之后,众人才回过神来,或趴伏在地,或半蹲着,但皆是面色苍白,大口喘着气。
左右环顾,这才发现方才那堕入灵界,自身异变为人形蝗虫的情景,似乎只是幻觉,刚松了一口气,却有人尖叫起来:
“我的手,我的手……”
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官员撩起袖子,皮肤已经有些异变为蝗虫的甲壳,而后朝廷衮衮诸公纷纷检查自身,皆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一些异化现象。
吴天雄看向莫夜煌,想要寻求一个解释,而莫夜煌只是笑道:
“无需惊慌,这只是将邪神分而食之后必然会出现的小小后遗症,但也正因为如此,你们此刻皆获得了灵视值的提升,也应该开了阴阳眼了。”
吴天雄左右看去,这才发现莫夜煌所言非虚,此刻充斥于他视线之中的景色,隐隐有些扭曲,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一层若隐若现的纱布,窥探到了更真实的世界。
随之,吴天雄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朝堂之上除了官员还有侍卫,之前他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而此刻这才发现不对劲。
在他的视线中,不少侍卫皆呈现出诡异的形态,或是肠穿肚烂,肢体残缺,又或是身体被彻底烧焦,根本就是一具具尸骸,看起来极其骇人,但偏偏他们还没有自觉,还正常的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