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场大战当中,就有着九尾天狐,麒麟、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等良善的精怪们出手。
而山海部落更是和玄武做了无数岁月的邻居,所以双方关系十分密切,但可惜对方似乎早就已经算准了这一切以及所有帮手,最终人族还是失败了。
人族的几大祖地彻底斩断毁灭,人族气运就此犹如无根之浮萍……虽然依旧傲立于天地之间,但败落却又好像只是时间问题。
山海部落,就是在那一战当中,几乎被全部灭绝。
夸熊族老他们这一支,只是当初那微不足道的一个小部落罢了,连名字都不曾拥有。
因为在那种环境下,就算有名字也许哪天一个强大的精怪路过,就把他们全吃了,根本没有意义。
而也正是那一次的战役,让人族高手陨落的陨落,剩下的得以存活,但最后却不知什么原因,好像商量好了一样,突然之间一夜蒸发了。
人族的大部分传承,突然的就断掉了。
而当时山海部落幸存的族人,不过区区几十人……他们本来想要重振山海部落。
结果却发现了身上忽然多出来的奇怪诅咒!
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们明白自己部落必然被一个强大可怕的存在给盯上了。从此山海部落的幸存者们,化名搬山一族,改头换面,一边躲避强敌的同时,一边暗中默默发展,只为寻找破解诅咒之法!
但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诅咒的力量也越发的强大起来,让搬山一脉的族人们束手无策,只能看着一个个族人大限将至诅咒爆发而亡。
直至如今,可以说搬山一脉已经人才凋零到只剩下大小猫三两只了。
除了自己和母亲花铃以外,应该只有自己大伯的后人了。不过按照鹧鸪哨所言的那样,恐怕后人天赋一般,血脉更是稀薄,所以才会觉得搬山一脉的传承,就此断绝。
而所谓的搬山一脉的血脉,说白了是当时人族当中发展强大的部落之一,人口多了,基数在这摆着呢,诞生出的新生儿数量自然也就多了,血脉纯净的族人逐渐超越了其他部落。
血脉越是纯净,掌握的力量和天赋也就越强。
人族并没有什么天赋能力,但却善于学习。
换而言之,血脉越纯净之人,学习能力越强,因此才有了那百花齐放的一幕出现。
而眼前这个山河部落,说白了就是远古时代搬山的附属,所以作为附属才会受到诅咒的波及。
虽然不强,但这么多年过去,也只留下这一支部落还健在了,剩下的全部因为诅咒的关系,彻底消亡了。
而就算是眼前的这一支,如今也只剩下了这些人,并且血脉力量已经逐渐被压制到了五岁孩童的年纪。
就如同之前奔虎所言的那样,当他们新生儿彻底无法拥有纯正的人族血脉之时,就会变成和现在搬山一脉的诅咒一样了。
人均寿命……不足一甲子。
到最后,彻底消亡!
“该死的,到底是谁啊,竟然设下了这么可怕的诅咒!”吴钰想到自己身上的诅咒之眼,无形的压力让他有点缓不过气来。
连远古时代那个武力强盛到极限,三皇五帝治世的时代,都没有能阻挡住那一次的人族大劫,那么他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念至此,吴钰知道自己的压力更重了。
就算真的有朝一日自己解除了诅咒,恐怕这件事也没有完。
他没想到,小小的一趟镜儿宫之行,竟然让他了解到了这么多秘密!
猛然间,吴钰想到了阴间发生的事……不知道这是否和人族大劫有关系?
同时,还有让唐二十分忌惮的未来,那即将发生的大事,到底是什么?
原本,吴钰觉得自己怎么着也能独善其身,不参与这些事情当中来。
可现在看来似乎是他想得太单纯了。
别的不说,就凭自己体内这最为纯净的人族血脉,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一想到这里,吴钰叹了口气。
而在他身后,此刻站着山河部落包括夸熊在内的二十四位族老,以及族长当蟒。
他们奇怪为什么吴钰会离开席位来到祠堂,但当他看向部落族人们世代供奉的牌位时,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站在其身后。
随着吴钰的一声叹息,体内不由自主地散发出一股苍老的气息,仿佛经历了无尽的岁月洗礼,让人莫名地感到了一股压抑。
转过身,吴钰看着一众山河部落的族老们,张张口,又咽了口回去。
思索再三后,吴钰这才开口说话。
只不过,这一次吴钰说的语言,却和山河部落的土著语言十分相似,甚至还要更加的复杂一些。
可在场的一众族老和当蟒都激动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你们没有忘记我们山河一脉,辛苦了。”
“拜见……山河之主!!!”
二十多人的年龄加在一起超过两千五百岁,可即便如此他们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三跪九叩之中,眼神当中散发着无比火热的目光,死死地望向吴钰。
那是独属于山河部落的语言,在那个时代语言尚未统一。虽然彼此大致能够沟通交流,但每一个部落却都有着他们的独特的语言。
其中较为庞大的几个部落,语言流传得最为广泛。
像他们这些依附于山河部落的小部落,都会学习山河部落的语言,但多少会有点不同,带一点口音,再加上这么多年来的变化,算是一点点演变成了如今的这一套语言系统。
但是,作为山河部落的族老和族长,他们必须要学习这一套远古时期的语言,并且可以顺利沟通交流。
吴钰一开口,他们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身份,根本不用通过祭祀的方法,在辨别了。
千万年来的等待,终于在今天这一刻,他们如愿了。
一想到这里,一众族老们纷纷老泪纵横,痛哭流涕。
“起来吧!”吴钰看着他们叹息一声:“如果是两天前,我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但现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就是你们要等的,山河部落的族人。”
“肯定是!一定是!”夸熊族老无比激动道。
这一夜,没有人知道祠堂内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走出来的时候,吴钰迎面就瞧见满是哀怨的吴天真,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远远地看着自己,别提有多恶寒了。
吴钰这才想起来,原本答应昨天晚上参加完了篝火晚会和长桌宴之后就离开的。
结果自己一忙起来,又忘了。
“好了,此间事了,我先离开了。”吴钰看着当蟒开口道。
“是,谨遵您的意志!”当蟒双臂交叉于胸前恭敬道。
吴钰也是同样如此,随后转身离开走向吴天真:“行了行了,就一晚上而已,你着什么急啊!”
“而且我告诉你,好不容易这么清闲的日子你不要,等忙起来,可别叫苦连天的!”
“放心放心,我肯定不会!”吴天真拍着胸脯道:“老弟啊,咱们就快点走吧好不好,再待下去,我都快要抑郁了。”
如果是平日里,让他在这里待着,就算常住都没有问题。
但如果有事情在手上的话,那么多呆一秒钟对于吴天真来说都是痛苦和煎熬。
没办法,他就这个性子,想要改变恐怕很难。
“行吧,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就……”
“不用!都收拾好了,老弟!”吴天真赶忙打断了吴钰的话:“大家都在门口等着呢,这一次只要你跟着我们一起离开就可以了,千万别回去了,我怕回去之后就又出不来了。”
“……”吴钰不禁苦笑地摇摇头,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跟着吴天真离开了。
扭头最后看一眼这座部落,吴钰对着祠堂的位置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来到大门口,吴钰还没说话,胖子就哀嚎一声:“我滴个钰爷啊,您怎么这次就出来了呢!”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咱们还得在这住上几天?”
“不是啊,这一次咱们真的该回家了。”吴钰好笑道:“怎么,你是瞧上谁家姑娘了吗?”
“唉,亏了!”胖子叹了口气,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绑着铜钱的绳子丢给了阿宁。
“两人打赌,说阿钰你这次还会不会在拖延两天。”司藤走上前来道:“阿宁说不会了,这一次咱们真的要离开了。而胖子赌你还会留在这里耽搁两天。”
听着两人的话,吴钰好笑地摇了摇头,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老弟……咱们御剑吗?”吴天真哀求地看着吴钰。
“走吧!”吴钰叹了口气,一步踏出龙蛇剑出现在脚下。
吴天真见状顿时激动了起来,刚想要跳上去,就被一条藤蔓给缠住拉了下去。
随后司藤走上前来站在吴钰身后。
脚下两边,藤蔓一分为三,编织成了一个藤筐。
“我……这……”吴天真张大个嘴巴一脸错愕地看着司藤,最后看向了阿宁和胖子两人。
“就这……”
“坐吧天真,我们就是这么来的!”胖子点点头道:“我告诉你,贼稳,一点不用害怕,就连胖子我这恐高都没事了。”
“可……”吴天真还是很不满意,可看着胖子阿宁两人已经进去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的愿望是达不成了。
坐进去之后,一条藤蔓在腰间缠绕了一圈,好似安全锁一样的作用。
而吴钰见三人完毕,便直接御剑而起,一飞冲天。
但心里却也很无奈啊……自己好歹也是个剑仙好不好,结果呢,御剑飞行还挂了三个筐,这叫什么事啊!
真不知道,发明了御剑飞行的那位前辈知道了自己这么使用,会不会诈尸啊!
回到久违的杭城,看着山水居这块招牌,吴钰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当初第一次上门时候的场景。
掐指一算,明明没有多久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却生出一种十分久远的感觉。
“哎呀,终于到家了!”吴天真推开大门欢呼一声,这种舒服的感觉真的是难以形容的爽啊。
几人见状也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的确,在外面飘久了,总是需要一个家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吴钰手中突然出现一柄长剑直刺吴天真而来。
“啊!”阿宁见此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但一切都太快太快了,甚至吴天真都没来得及转过身来,只是刚刚听到阿宁的惊呼而好奇。
可吴钰的剑,已经擦着吴天真的脸颊,寒光闪过。
“叮!”
一个清脆的撞击声传来,吴天真只感觉一股凌厉的气息在自己眼前炸裂。
下一秒,两道血痕从脸颊上裂开。
“嗷!”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惨叫,但这个时候吴钰一经出手将其提了起来,向后面丢去。
作为唯一一个反应过来的司藤,挥出一条藤蔓借助吴天真,然后丢给阿宁和胖子。
“出来吧,真是的……我就知道,离家久了之后呢,家里必然会遭贼的!”
吴钰冷笑一声,但周围却好像仍旧十分寂静,看起来似乎根本没有人一样。
“有意思吗?”吴钰手中长剑挥舞,很快一根根纤细的丝线,被缠绕在并蒂莲的剑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