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第三目，和鳞甲太相似了，所以我没有仔细看。可这只确是白色的，可是我记忆当中烛九阴并非三只眼睛，而是一双目，一黑一白！”
“而这也是传说卓九阴可以掌控黑天白昼的原因之所在。”
“而这两条来看，顶多身形有几分相似，但头却和描述的不太一样。”
“小哥你有没有听说过关于烛龙之子的传说？”吴钰忽然一笑，虽然虚弱，但声音却洪亮了几分：“传说，这个烛九阴又叫烛龙……生有一子，名为鼓！”
小哥听闻点了点头，但手中的刀却握的更紧了，他知道吴钰这些话不是说给他听的。但为什么又要说这个故事呢？
很显然……小哥已经明白了眼前是怎么一回事。
“《山海经西次三经》记载又西北四百二十里曰钟山，其子曰鼓，其状人面，而龙身，是与钦杀葆江于昆仑之阳，帝乃戮之钟山之东曰yao崖。”
“钦化为大鹗，其状如雕而墨文曰首，赤喙而虎爪，其音如晨鹄，见则有大兵，鼓亦化为鸟，其状如鸱，赤足而直喙，黄文而白首，其音如鹄，见及其邑大旱。”
“简单来说呢，就是钟山山神烛龙呢，有一个不孝子，本事不大心气不小，不甘心总在老子下面，想要做一番大事来证明自己。为此不惜杀害了当时的大神葆江不说，还以吞食杀戮为乐，四处宣扬自己的威名，最后被黄帝下令诛杀鼓，并且为了惩戒烛龙对自子嗣的放肆……将鼓的尸骸埋葬在了钟山之后！”
“就为了让烛龙知道自己的儿子就在身后，但它永远无法转身去看最后一眼，为其收尸，否则一国之民将不复存在，黑夜白昼将彻底混乱，秩序全无！”
“不过啊，小哥你可能不知道……在这之前呢，都是山海经记载的，但是后面却有着一些山海经也没有记载的事情！”吴钰忽然大笑一声。
“哦？是什么？”小哥明白了吴钰的意思，十分配合的反问道。
“那就是烛九阴烛龙啊，终究是疼爱它这个孩子的，虽然知道皇帝这是在惩罚它的不作为，但是面对着骨肉至亲，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所以啊，暗中以龙族手段大神通，偷偷将已死的鼓，封印镇压了下来，并且利用这拥有神奇力量的青铜神树为根基，希望有朝一日它的儿子鼓破茧重生！”
说完，吴钰也好像明白了什么，猛然转头看向那颗似乎除了能够发光以外，根本没有什么其他古怪的……尸茧！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当时老痒的一举一动，他的目的是要复活母亲，但却根本不是利用神秘的青铜神树来做这一切，而是这个传的十分离奇的……尸茧！
更重要的是，没有人知道这个尸茧里面的，到底是什么“尸”体啊！
要知道，古代的确有一些可以制造尸茧的方法，只不过多是以极其特殊的手段，将婴儿或者两三岁的孩童，封在里面。因为从古至今所有人都觉得只有这般孩童的心灵才是最纯净的，才更能让神仙满意，赐下长生不老的仙丹妙药。
可眼前这个庞然大物的尸茧……最起码装下十几个成年人都轻轻松松了。
如此庞大，又是装的什么制造成的尸茧？
答案呼之欲出……鼓！
烛龙烛九阴唯一的儿子，鼓！
“咔嚓……咔嚓……咔嚓……”
随着吴钰的话音落下，只见前方的那个巨大的尸茧，缓缓出现了破裂，好似一枚蛋壳一样。
“轰！”
最后，一对龙爪却冲破了最后的阻碍，随后猛然将困住它的尸茧彻底打碎。
看到这一幕，吴钰深吸一口气：“是了，这才是真正的鼓！”
而他之前杀的两个，顶多也就算是这家伙借助自身血脉的力量融合出来的怪物！
或者说，是以自身血脉，仿照它父亲烛龙烛九阴仿造出来的烛龙！这看上去更像是在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将父亲的形象变成了那副样子。
现在想想，吴钰也明白了。烛九阴好歹也是上古大神，怎么可能会有点四不像一样拼合而成的呢。
“小子，你很不错！”鼓看着吴钰，一双竖瞳的目光却让人遍体生寒。
它明明没有开口，但吴钰却听到了它的声音，传入脑海之中。
“我应该叫你什么？”吴钰则开口道：“还是鼓吧，我相信烛九阴这个名字你其实并不喜欢。”
在吴钰看来，鼓更像是一个熊孩子，上面有着一个大佬级别的老爸压着，做出任何事都会拿它和烛九阴去比较一下，觉得这些都是它老爸的功劳。
所以，鼓开始了叛逆期……无比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证明即便没有他老爸也一样可以混出名堂来。
第129章 青铜神树的另一种能力
可没有想到的是，这家伙却走上了邪路，斩杀了大神葆江不说，身为龙族后羿，夏国之图腾，却任意屠杀人族子民，视之为口食，引得黄帝所不满，最后哪怕是烛九阴的面子也没用，直接下令诛杀了。
这还不算，为了惩戒烛九阴，将鼓的尸骸埋在了钟山之后的地方，就是为了让烛九阴永远地记住人族不可辱。
也至此之后，龙族虽然仍旧为图腾不假，但却再也很少在人族当中行走，两族之间的关系也逐渐降到了冰点。
不过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鼓最终还是被烛九阴保了下来，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将其封印流放到一个荒芜之地，压在地心无数岁月。
直至今天，吴钰的到来，接连斩杀了两条鼓通过血脉改造的“烛九阴”之后，这才无奈破开了尸茧，走了出来。
但是，这也意味着它从今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可以突破血脉的限制，成为天地间第二条烛九阴了。
因此看着吴钰又怎么可能没有恨意。
“你吸引外面的人来这里，利用将死之人散播谣言，说白了……还是想用一些旁门左道，加速进化的过程吧！”吴钰向着老痒当时一个劲要吴天真血淋在尸茧上的事后猜测道：“而青铜神树却又镇压得你不可能太过放肆，所以你派出去的老痒根本进不来！”
人，一撇一捺，却是天之骄子，万物之灵，血脉之中拥有着不可思议的能量。也正是因此人族当年才会被各族追杀，欲杀之而后快。
“哈哈哈哈……你知道的的确很多，可是那又如何呢？”鼓大笑的看着吴钰：“你杀不死我的，就算是你们的轩辕黄帝，不也是失败了吗？”
鼓大笑着张开双臂，随后淡淡道：“我相信你应该是如今人族当中的佼佼者了，的确有天赋有潜力，给你一个机会……跪下，臣服本神！”
“不管你想要什么，本神都可以赐予你！”
说着话，鼓缓缓摊开手掌，一柄柄从古流传至今的各种神兵利剑，天材地宝，甚至连吴钰一直渴望得到的尘珠，都在这里。
霎那间，吴钰双目猩红一片，呼吸也急促了许多。
尘珠，那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
只要有了尘珠，解开了母亲和自己的诅咒，他将真正的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也许，臣服它也不错！
莫名的，一个念头骤然出现在吴钰的脑海之中，让他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向鼓。
每踏出一步，都仿佛是扛着千钧重担在艰难地前行。
“嗡……”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废墟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剑吟之声。
紧随其后，其他地方也相继而来八道剑吟交织在一起，一股凌厉的剑气冲天而起，九柄神剑在还没有吴钰的驱使下，自行冲出，将吴钰圈在了原地。
“噗！”
一口鲜血猛然喷出，吴钰的双眼恢复了清明之色，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鼓给蛊惑了。
“我想要的，我自己会争取，轮不到你来施舍！”
“你有这个能力吗？”鼓轻笑一声，大手一挥周围环境猛然巨变，不过这一次吴钰虽然心知肚明知道眼前这一切不过是虚幻的，但还是忍不住投入其中。
一处山崖之上，他看到了自己半跪在那里，琴弦断裂，九剑只余下剑柄，小哥脸色苍白伤痕无数的挡在自己身前。
前方，是铺天盖地的毒雾蛊虫，数不尽的傀儡大军正一步步向着他们逼近，一辆高高的马车之上，一个中年男子好似帝王一般高高在上的看着他和小哥，手持尘珠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杀！”
下一秒，傀儡大军挥舞下手中利刃，一枚枚头颅冲天而起……在那里，他看到了无数张熟悉的面孔。
看到了老爸吴二柏和老妈花铃，看到了九门的高手，看到了那位不老百岁山，看到了宝儿姐和张楚岚……
吴钰感觉整个脑袋都仿佛是要炸掉了一样，一股气血止不住的上涌，霎那间满头黑发化作银丝。
死寂……绝望……
吴钰他整个人已经彻底傻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再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为什么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他无法接受，他想不明白！
可最后，他输了。
不仅仅赔上了自己，还配上了无数亲朋好友，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而就在这时小哥动了。
拼尽全力将绳索挂在他腰上推下了悬崖而他一个人，面对着那铺天盖地的大军，毅然决然地冲了上去。
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半刻的后悔。
下坠的吴钰仿佛幡然醒悟，大喊一声想要抓住小哥，可那终究是不可能的了。
落入奔流的江河之中，吴钰不知道自己被冲到了那里，只觉得在哪一片黑暗之际，他又看到了鼓！
只不过这次的鼓却是以完全形态烛九阴，出现在他的眼前。
一阵龙威，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真的？
假的？
吴钰的大脑已经没有时间去想眼前的一切了。
“走过来，臣服于我！”
“尘珠……唾手可得！”
“你的父母朋友，也都不用为你而死。”
“而你还会拥有强大到横扫一切的力量，而你只需要做到向我臣服！”
这一刻的吴钰，好像又陷入了之前的矛盾之中，只不过这一次还带有深深地自责和愧疚。
他不敢去赌，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会怎么样！
“青铜神树，其实是神树建木的一段根须，更准确的是天下木之鼻祖。上通天庭，下达九幽，无视空间壁垒的阻碍，乃是当时人族至宝之一。但它还有一个能力，便是预知未来，演变过去，你的未来早已经被注定了。”
“你若是想要强行逆天改命的话，那么你刚刚看到的一切都将会成真，你的亲朋好友，你所有珍惜的一切，都将会在那一刻彻底烟消云散！”
“即便侥幸活了下来，最后也终究在一辈子的愧疚当中，无法自拔。”
“臣服于我，臣服于伟大的烛九阴真神，我将满足以你所有的一切愿望！”
第130章 亏本的买卖
“是吗？”吴钰轻声呢喃，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时之间，黑暗的河底再无半点声响，吴钰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头的白发逐渐转黑，而后又飞快变白，周而复始数百次。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吴钰缓缓睁开了眼睛，发色再次转变成了雪白的银丝。
缓缓探出手在前方一点，龙蛇浮现。
再次一点，黄庐、三斤、并蒂莲、浮沉、日耀、鱼肠、承影、工布……
指尖轻轻滑过剑身，九剑不约而同地发出阵阵悦耳轻吟，与吴钰遥相呼应。
“吾心如剑，剑映吾心。”
“持剑者，当有铮铮傲骨，宁折不弯之志。”
“我的未来如何，我相信手中的剑会告诉我答案，而不是由你或者莫名其妙的推衍，而得出来的。”
“你既然说你能通过它算到我的未来，那么……你可曾算过了你自己的未来！”
双眸微抬，无尽的冷漠和杀意，汇聚于一起，霎那间九柄剑冲霄而起伴随在吴钰周身冲了过去。
“你找死！！！”鼓发出一声惊天怒吼，整个河底掀起滔天巨浪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