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不错！做了没有？没有的话，我可以跟着一起帮忙。”秦阳说完看向了阿尔瓦利德：“阿卜杜拉，我的朋友，我们吃烤全羊如何？”
篝火之下，羊被烤好了，秦阳拿着一把精致的蒙古弯刀给众人分肉，大家伙的表情是越来越古怪，秦总，咱们这样请客，是不是有些太寒酸了？一只烤全羊就给解决了？
不过，阿尔瓦利德吃得很开心：“秦，我又想起了上次打猎时候的情景，我们也是这样吃烤肉的，现在，还是那个味道！”
吃过饭，安排好了客户休息，617厂的几名厂领导才终于有机会和秦阳单独说话了。
“秦工，感谢您给我们617厂带来了生机，您就是我们的恩人啊。”王林首先开口。
“这是咱们运气好。”秦阳说道：“王厂长，咱们要做好准备，接下来会有两三千辆坦克订单，够咱们忙活很久的了。你们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回去睡觉了。”
秦阳打着哈欠，他是真的困了。
“秦工，您提出的那些改进，对咱们来说困难重重啊！”聂宇峰开口了。
“各位，你们应该清楚，这将是咱们国家转型以来最大的一个坦克出口合同，风险和收益总是相伴的，是继续等着上级拨款吃糠咽菜，还是吃香的喝辣的，看你们的选择吧！你们如果要是觉得有困难，那我也可以带着客户去其他地方转转，比如一拖。”
国内主要的坦克基地是617厂，但是，这并不代表617厂是唯一的，一拖也在生产坦克，只是数量少而已。现在，要是把订单给了一拖，那一拖就能迅速翻身，成为坦克生产的霸主啊！
“这还有什么难的？为了国家荣誉，为了国防建设，也为了兵器工业自身的发展，咱们必须迎着困难上，倾全部之力，拿下这个大合同！”王林开口说道。
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力啊！
“嗯，现在先签署一百辆的合同，赶紧生产出来。后续等到客户过来谈具体改装方案，我也会跟着来的。有技术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听到秦阳的话，王林用力地点头：“嗯，秦工，多谢！”
“对了，明天准备一辆坦克，我带着客户过过瘾。”
第142章 汇丰银行的支票
617厂面积巨大，不仅仅有各种车间，各种建筑，同时也有专门的坦克试车场，当坦克从生产线上开下来的时候，首先要在试车场里进行各种测试，合格之后才会交付给部队。
长年累月的试车，这里的地面早就被履带碾压得坑坑洼洼，寸草不生，此时，凛冽的北风吹来，整个试车场里一片尘土飞扬。
就在这片尘土之中，传来了阵阵发动机的咆哮声。
一辆草绿色的坦克出现在了试车场里，尾部的发动机在冒出一股股黑烟，履带哗啦啦地响动着，不时地拍打着负重轮。圆滚滚的炮塔上，露出了两个人的半截身体，他们戴着坦克帽和风镜，体验着这种狂飙的感觉。
其实，这种坦克的最大速度只有五十公里每小时而已，但是，咆哮的发动机，颠簸的车体，还有迎面而来的风沙，会让人感觉到一种狂野，一种洒脱和放荡不羁，甚至灵魂都随着飘荡起来。
“我的朋友，你感觉怎么样？”秦阳大声地向一旁的阿尔瓦利德喊道。
“太棒了！这种坦克的越野能力让我刮目相看！比T-54坦克好得多！”
“对了，你面前是高射机枪，想不想体验一下？”
“可以吗？那真是太好了！”阿尔瓦利德的手推动机枪，转向了远处的靶标，随着他按动射击按钮，弹链开始哗啦啦地响动，黄澄澄的子弹进入枪膛，随着嗵嗵嗵的声音，枪口处冒出一团火焰，子弹如同瓢泼大雨一样，射向远处的靶标。
打中是不可能打中的，但是在狂飙的坦克上用12.7毫米高射机枪平射的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阿尔瓦利德对坦克是彻底的满意了。
“秦，下去之后，我们立刻签署协议！希望军工厂立刻生产坦克！”
五十万美元一辆，也就是一辆跑车的价格，来买坦克当然是划算的了。对于狗大户来说，看上的东西，那就要立刻下手了。
下了坦克，回到会议室，阿尔瓦利德立刻就代表阿卜杜拉签署了订购协议。
“按照国际惯例，我会首先支付百分之二十的预付款，也就是一千万美元。”阿尔瓦利德说道：“这笔钱，你们打算怎么收？”
在场的人都干瞪眼，他们没做过国际贸易啊！这种国外客户来买东西，需要怎么交易？
王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秦阳。
“我的朋友，你有支票吗？直接写一张就行啊！”秦阳说的很简单。
“当然，我有汇丰银行的支票，里面有两千多万…”阿尔瓦利德说着，拿出来了一个长条形的支票本，在上面写下了流利的漂亮的英文，然后签字，盖章，一气呵成。
周围的人都看傻眼了。
他们见过支票，在这个年代里，大额现金交易不方便，银行里也有支票业务，但是，这种花花绿绿，全部都是洋文的支票，他们还真的没见过！
等到阿尔瓦利德写完，秦阳拿了过来，看了一眼，点头说道：“支票没问题，一个星期之内，到香港汇丰银行兑换出来就可以了。”
啥？还得去香港？
王林接过来了支票，犹豫着开口：“秦工，既然来了草原，就在草原上多玩几天吧。”
“玩？要是夏天，骑马打猎倒是不错，现在这里已经没什么好玩的了，我们还有很多的地方要去，先去看看咱们的轰六，再去看看63式装甲车，要去的地方还多着呢。”
王林看了一眼阿尔瓦利德，喉头蠕动了几下，继续开口说道：“秦工，咱们得去兑换支票啊，咱们谁都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
谁知道是不是空头支票？万一兑换不出钱来怎么办？
秦阳笑了笑：“你也太小心了，居然不相信我这位朋友的实力，他一年的零花钱都比这批坦克多。不过，也不能怪你们，毕竟你们没什么经验，你们可以去首都，把支票交给上级部门，请他们安排银行人员和外事部门的人员，去香港把这个钱汇过来。”
“嗯，这是个好办法，我立刻派人去办，算了，我还是亲自去吧。”王林说道。
王林当然是不放心的，这种事必须要亲自去办才行，当天就踏上了前往首都的火车，找上级领导汇报工作，同时协调支票的事情。
“什么？客户从你们厂下了一百辆坦克的订单？好啊，你们厂这下终于要吃肉了！”听到了王林的汇报，方领导立刻就兴奋起来了。
“多亏了秦工，如果不是他的推销得力，根本就不可能让客户立刻掏定金。这一百辆只是前期的订单，后期等到他们正式考察，还会下更多的订单，保守估计有上千辆。”王林说道。
“好，你们要是能出口上千辆，那就不用咱们再操心了，你们也走出了一条市场经济的道路！”方领导很是高兴：“以后有关拨款的报告，就不要打上来了！”
“方领导，这个支票需要到香港那边去取，我们没这个经验，还请求上级领导给协调一下。”
“这个没问题。”方领导思考了一下：“外事部门的老潘，最近没什么工作，让他和银行的人员一起去一趟。你呢？你也跟着一起去吗？”
“我就不了，接下来要组织生产，还要考虑改进，工作很多啊！”
半个小时之后，潘领导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
自从上次被秦阳给否了，潘领导一直都很郁闷，这次，见到617厂的厂长在一旁，又听到了方领导介绍工作，潘领导终于阴转晴了。
“这种重要任务，当然得我出马了，请617厂的同志们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个工作做好的。”潘领导立刻挺起了胸膛：“去年的时候我已经去过一次了，我有经验！”
“老潘，这个工作也是秦工给争取来的，所以，以前的那些不愉快，你就别计较了。”方领导说道。
潘领导的脸一变：“老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老潘是那种人吗？都是为了国家，为了军工的发展，我怎么可能会记仇！上次的事，我早就忘干净了！”
方领导笑了笑，其实，这个工作交给谁都行，给了潘领导，就是想要和稀泥，化解他和秦阳之间的矛盾的。
现在，潘领导能去香港旅游一次，应该让他的心理平衡了吧？
潘领导带着支票，踏上了南下的道路。
第143章 香港代购
在这个年代，外面的花花世界还是会让很多人迷失了自己的，毕竟，外面的确比国内好。
就拿80年来说，香港的鸡的屁已经达到了288亿美元，国内最好的魔都只有208亿美元，其他地方更是远低于这一数值。
至于人均，那就更高了，香港的人口密度很大，但是人均生产总值仍然达到了惊人的5700美元，同时期大陆只有194美元，魔都也只有1819美元。所以，经济发展最好的魔都都无法和香港的相比。
这不仅仅是简单的鸡的屁的指标，还有经济结构与生产结构的差别。香港是靠金融业兴起的，同时还有旅游、贸易物流等等，甚至就算是电影产业，也比内陆高一大截。
初次来香港，看着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高楼大厦，灯红酒绿，满街的右舵车，穿着大胆的女人，西装革履的男人，很容易把自己的眼给看花了。
潘领导笑呵呵地看着跟在身边的银行工作人员张峰：“小张，第一次来这里，感觉怎么样？”
“潘领导，这里比魔都还繁华啊！”张峰说道。
“那是当然了，这里可是国际大都市！看，双层巴士！”
一辆双层从两人的眼前驶过。
张峰睁大眼睛，看着那二层楼巴士，回去估计能吹牛皮了。你们见过二层楼的汽车吗？我见过！
91年的时候，魔都才引进了双层巴士，在八十年代，这绝对是想都不敢想的。
“潘领导，咱们上去坐坐吗？”
“不，咱们是公事，直接打出租车，等到办完了支票的事情，我带你去玩一玩。”
玩？
张峰有些紧张：“潘领导，我们是来工作的，玩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潘领导说道：“好容易出来一次，那就得放松些，就当做是旅游了，对了，还有购物，我们要买很多东西回去！”
这次任务是外事部门和银行部门一起负责的，方领导把事情委托给了潘领导，潘领导去银行再找人，他没有找那些来过香港的老熟人，而是找个年轻的小伙子，为啥？
还不是因为看上了张峰年轻力壮，能多带点东西回去？这一趟，一定会收获满满的啊。
“咱们可不能买中英街能买到的东西，咱们得买点新鲜的洋玩意。”方领导说道：“小张，你就跟着我好了，不会让你吃亏的。”
最早一批香港代购，就出现在中英街。
在79年的春天，老人在南边画了一个圈，这个圈里，有一条长250米，宽三四米的小街，以碑为界，分属两边。
这就是中英街，不是随便人能来的，需要办各种证件，只有事业机关单位的人员比较容易拿到证件，不过，有一种例外，那就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原住居民。
他们每户都分配到了一两张黄证，他们最远可以最到沙头角，他们这批人就成了最早的一批代购，各种新鲜玩意，都是通过这些人弄过来。
布匹、方便面、雨伞、味精、香皂、裙子、丝袜等等，源源不断地通过中英街流往内地，尤其是布料，一天营业额几十万！
这批人也成了第一批富裕起来的人。
在内地，大部分人还没有这样的头脑，不过，潘领导这样在外事部门里的就不同了，他们是见过世面的，每次出差，回来不都得带一些东西？带回来的洋货很赚钱啊！
事情半个小时就办完了，方领导带着张峰，直奔商场。
“收录机！夏普GF777，这可是高档货，在首都那边的商场里，要卖两千多块钱！”当看到货架上摆的东西的时候，张峰忍不住说道。
“在这里用港币买，折合成人民币也就是几百块钱。”方领导说道：“这东西带回去，转手就能赚一千多块钱！”
对于一个工资几十块钱的人来说，转手赚一千多，绝对是不敢想的啊！
“方领导，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啊。”张峰咽着吐沫说道。
“这里就是天堂。”方领导说道：“既然你看上了，咱们就先买了这台收录机。”
很快，张峰就带满了东西，左手夏普GF777，右手三台捆在一起的三洋单卡机，后背背了一台东芝电视机…
“蛤蟆镜，这东西很流行，咱们得买一些回去！”潘领导说着又去掏口袋，却发现带来的外汇已经都花光了！
“唉，只能买这些了，随着外国电影传入咱们国内，蛤蟆镜也会流行起来的，不能带回去，真是太可惜了。”潘领导连连摇头。
“钱不够？我给你们垫着！老板，给我来二十副路易墨镜！”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前半句用普通话，后半句用广东话，说得很是流利。
潘领导好奇的看过去，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大波浪卷的头发，看上去更是无比的性感诱人。
“你是…小曹？”潘领导说道：“曹雪梅？”
潘领导第一次来香港出差，就偶遇了曹雪梅，当时曹雪梅的高跟鞋卡到了下水井盖上，正好潘领导路过，就顺手帮忙了，当时曹雪梅只是递了个名片，之后就再无往来。
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
“是啊，你怎么没有和我联系啊？”
“小曹，你也看出来了，我是内地的，平时很少过来啊。”
“既然来了，我就得报答一下你，我请你们吃饭？”
“不，不用了，借钱给我买墨镜就很感激了，等下次过来，我会还你的。”
“客气什么，商场附近有个车仔面，我带你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