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离开京营，说明是太上皇和皇上都允许的。要么是他立下了大功勋，要么就是遭了两任帝皇的厌弃。
若贾家不是皇上的心腹，王家也应该不是皇上的心腹，那么王子腾离开京营，只能是遭到了帝皇的厌弃。
想到了这里，林如海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这些都是他的猜测，需要求证才可。
但向谁去求助呢？
因为官职和姻亲的关系，林如海跟座师、同年这些人的关系疏远了很多。林家的姻亲是荣国府，能向他们询问吗？
这一刻，林如海才发现，自己早就陷入了绝境。
第202章 宫廷秘药
林如海抬眼看着有些焦急的女儿，说道：“玉儿，爹爹无事。”
林黛玉问道：“爹爹的病是完全好了吗？”
“哪有那么快。”林如海笑着说道。
这么说，主要是为了让林黛玉安心。
林黛玉在荣国府四年，并没有学到太多的东西。林如海重病，作为林家唯一的女儿，原本应该担起管家大权。只是她回到扬州就病倒了，怕过了病气，连林如海的面都见不到。
在扬州养了几个月，身体好了才得以见到林如海。
林黛玉并不了解林如海的病情怎么样。
林如海的笑声，让她悲伤的心中开始出现一丝希望。
“爹爹，咱们请孙大夫过来看看吧。”
孙大夫，是扬州有名的大夫，林黛玉的病情就是他诊治的。林黛玉在扬州能好得那么快，靠的就是孙大夫。他也是林如海最常用的大夫。
孙大夫给林如海诊治过，但是林如海的身体太过虚弱，他根本不敢用药，只能勉强吊着林如海的命。
这些，林如海是知道的。
林如海也读过不少的医书，在交谈中也试探过，王庭轩对于医术了解得不多。他说没有办法救治，并不代表医术高明的大夫也没有办法救治。
林如海便让下人去叫孙大夫过来。
从林如海那里出来，林管家的态度就好了很多，亲自安排下人给他收拾屋子。
随着他的这一番作为，林如海的病情好转的消息也传遍了林府各处。
“二爷，不好了，林姑爷的病好了。”
贾琏正在补觉，梦中正在左拥右抱，被惊醒之后，顺手给了报信的人一巴掌。
“胡说什么，那么多人都对姑父的病束手无策，怎么突然就好了。”
“奴才没有胡说。林管家面带喜色，亲自安排那个给林姑爷看病的小子。很多人都说，林姑爷的病好了。”
这下，贾琏坐不住了。
贾琏来之前，贾母和王夫人特别交代，要带着林黛玉和林家的家产回京城。
因为在荣国府里，都在传言林黛玉是到府里打秋风的穷亲戚，贾琏并没有在意能够从林家带回多少的家产。
王熙凤看出贾母有意让贾宝玉娶林黛玉，贾琏当然也知道了。贾母和王夫人的行为，在贾琏看来，那就是打算看看林家的家产，能不能配得上荣国府的凤凰蛋。
贾琏虽是纨绔，但也是有底线的，颇为看不起贾母和王夫人的行为。
直到到了扬州，贾琏才知道自己的无知。
林家要是穷亲戚，贾家算什么？
作为荣国府继承人的贾琏，每个月还要为喝花酒到处找银子。林如海直接给了他一千两当零花钱。
这能说林家是穷亲戚，这样的穷亲戚来多少他都愿意。
林家两个主子都卧病在床，贾琏得到了打理林家的机会，也对林家的家产心中有数了。
看看林如海书房里的字画，大概的有几百幅吧。在当铺一幅画要二百两银子，算下来就是几万两，这还是最不值钱的。
贾琏的父亲，贾赦也算是金石大家，收藏了很多古董，这些东西都不让他这个当儿子地摸一下。林家这些古董跟贾赦收藏的差不了多少。具体多少钱，贾琏算不出来，需要到当铺问一问才行。唯一可以确定地是，肯定比字画值钱。
再加上林家在江南的田地、宅院，恐怕不下于一百万辆。
别说有贾母和王夫人的交代，就是没有，贾琏也不舍得放弃。林如海病着，林家的事情都是他做主。林如海要是好了，那还有他什么事情。
“赶紧的，服侍我洗漱。姑父的病好了，我作为侄儿要去看看。”
孙大夫放下给林如海诊脉的手，有些欲言又止。
林如海说道：“孙大夫，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自林某在扬州任职，林家多次劳烦你出手，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
孙大夫斟酌着说道：“林大人，原本你的生机已尽，无力回天。你服下的那颗丹药，让你恢复了不少的生机。只要这颗丹药的药力不耗尽，你的身体便无忧。只是……”
“有什么问题，尽可直言相告。”
林如海担任巡盐御史，江南的百姓也是受益匪浅，基于这些，孙大夫不愿隐瞒。
“林大人的身体自来不甚健康，我们都以为是身体的原因，给大人开的方子都是固本培元的。老夫惭愧，跟这颗丹药相比，我们的那些方子差得太多。”
说到这里，孙大夫的表情严肃起来。
“林大人的元气被补足，老夫才发现，林大人身中剧毒。”
林如海心里早有猜测，只是没有任何一个大夫能诊治出来罢了。他担任巡盐御史以来，遭遇的刺杀也不少，这点事情并不奇怪。
“不知孙大夫可有办法给林某解毒。”
孙大夫歉意地说道：“若是老夫诊断的没错，林大人中的毒是前朝宫廷传出来的。此毒是慢性毒药，身体强壮者根本就看不出来。只要中毒之人生病，此毒便会发作，最终会跟林大人一样，被人当作是体弱而致。老夫才疏学浅并不会解此毒，也许宫中的御医有办法解此毒。”
前朝宫廷传出来的剧毒？
林如海不再说什么。
这样的剧毒，普通人家根本就弄不到，也无法保存到现在。
更何况，他身边的护卫可不少，能够让他毫无所觉的中毒，此人的身份需要好好地查一查。
孙大夫临走之前，说道：“若林大人能够多弄些那样的丹药，或许能找到解决之法。”
孙大夫看了丹方，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来，甚至指出了丹方中的一些不合理之处。从他的表情可知，此丹方不会有那么好的效果。
若是服下的那颗丹药真的是按此丹方所制，那么只能证明王庭轩说得三千年人参不假。
以林家的实力，若是百年的人参，根本不用在意。可超过三百年的人参，就不是那么好寻找了，恐怕就连宫中也弄不到三千年的人参。
这样的丹药，能弄到一颗就不容易了。一颗这样的丹药，加上普通的丹药最多也不过是让他多活一个半月。
想要靠着丹药保命，根本就不现实。
林如海知道，若想保命，唯有一途，那就是御医真的能解开此毒，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宫廷秘药，知道的人肯定很少，就算知道了谁也不敢外传，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目前来说，能够知道这样秘药的御医，恐怕只有太医院的院使、院判等寥寥几人知道这些秘药。
这样的人，林如海想要请他们解毒，必然要得到皇上的首肯。
若是前几年，林如海有把握得到太上皇的首肯。
现在吗？就算太上皇首肯了又如何，只要皇上不答应，他就别想保命。
第203章 林如海求药
贾琏赶到林如海的院子外面，就被拦住了，林如海不希望别人打扰他和孙大夫的谈话。
直到孙大夫离开，贾琏才见到林如海。
此时的林如海，早已调整好心态，不是贾琏这个纨绔子弟能够看出来的。
可就是这样，贾琏也差点叫出来。
原本只能强撑着坐在床上的林如海，此时居然能自己走动了，虽然需要人扶着，也代表着他的身体好转了。
这怎么可以。
林如海的病好了，他的任务怎么办？林家的财产早就被贾母和王夫人盯上了，他要是空手回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林如海也看到了贾琏脸上的变化。若是没有王庭轩的提醒，他会认为贾琏关心自己的身体。
“琏儿，你怎么了？”
贾琏顿时警觉过来，不应该在林如海面前露出这个表情。他到底是经常处理杂物的，为人比较机灵。
“侄儿见到姑父的身体大好，一时惊喜，不知道说什么。”
人就是这样，同样的表现，不同的心态就会有不同的看法。
林如海见到贾琏这样的表现，心下充满了失望，这哪是大家公子应该有的表现，分明是阿谀奉承的奴才样子。
想当年，贾代善在的时候，荣国府的奴才都比贾琏的表现强得多。那个时候，贾代善身边的亲卫，比很多军中将领都强。
若是贾代善孩子，见到家族的继承人会是这个样子，恐怕会气得吐血。
贾琏要是知道了林如海的想法，也会大声喊冤。他要是不这么做，在府里只能拿二两银子的月钱，这点钱能干什么？他怎么说都是荣国府的嫡系子孙，都没脸出去跟朋友见面。
要不是他帮着老爷太太管家，从中扣点银子，日子能这么滋润吗？
今日的林如海，目光尤为犀利，比王子腾的眼神更加让人害怕。贾琏心虚，不敢在他的面前多待，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林如海的身体刚恢复，也没有多少精力，交代了林管家一些事情，便回去休息了。
王庭轩这边也没有耽搁，晚上直接到了林如海的书房，把账册拿到了手里。他现在是独自行动，没见到账册前，谁知道账册的数量有多少。
直接把账册放到空间里，谁也不会知道他携带着账册，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拿到账册之后，王庭轩也没看，他并不懂得盐税的账册，看了也没什么用处。
其实心里也不担心林如海欺骗于他，这么做对林如海有害无益。林如海这一支虽然仅剩林黛玉这个女儿，林家的宗族还有人的，林如海的祖坟也在苏州。
林如海也不是那种我死之后，哪管它洪水滔天的人。
第二天，林如海就得知书房进了人。
“书房的事情，我已知道。奶兄，你不要声张。请王公子过来。”
林如海是来问罪的，“王公子，你就那么不相信林某。”
“林大人，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现在的林府。你卧病在床，可能林家的事情知道的不多。现在的林家，还是你林如海的林家吗？”
“你这是何意？”
“何意？你找个心腹问问就知道了。昨天从你屋里出去的是你的女儿吧。据我所知，林府的大小姐身体也不好。”
林如海一拍桌子，斥责道：“我现在还是朝廷的命官，你如此调查林府，不怕我状告你吗？”
“林大人误会了，这些事情根本就不用调查，外面传的到处都是，花上几个钱就能得到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你要是追究责任，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家吧。”
林如海是如何也想不到，这些事情是从自己的家里传出去的。林家作为百年世家，自有一套管家之法。加之他又是巡盐御史，为了保命，家中的规矩更严。
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出现这种事情，还被人说到了头上。林如海心中的怒气可想而知。
如何处置家中的下人，那是后话。林如海想要从王庭轩的口中打探一些关于京城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