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轩走到屋里，拿起那个瓶子，看了看，吓得破烂侯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破烂侯，你省吃俭用，攒了钱，就买这些破烂货。”
破烂侯见到王庭轩放下了瓶子，才拿出钱，数了数，交给了马大山。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王庭轩跟破烂侯把东西抬着当到了车上。
回去的路上，破烂侯脸上的兴奋之色就没有停下来。
到了破烂侯的家里，王庭轩就说道：“破烂侯，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什么承诺？我肯定会把钱还给你的。”破烂侯的眼神有些闪烁。
每次破烂侯打算坑人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王庭轩也不介意，笑着说道：“你不认账？那些钱我也不要了，我就先走了。”
这么爽快！
破烂侯惊讶地想到，王庭轩的回应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肯定有诈。
破烂侯立刻打开自己买的那个箱子，发现所有的东西都齐全，唯独少了自己最想要的玉壶春瓶。
“站住，韩春明，你小子打算黑吃黑是不是。”破烂侯咬着牙说道。
“是您老人家先破坏的规矩，怎么能怪我呢。”王庭轩摊开了双手，无辜地说道。
“那能怨我吗？你得要价太高了，什么都不出就想要我三件宝贝。”
王庭轩笑了笑，原来破烂侯误会了，以为自己想要三个物件，其实自己想要只是珐琅彩小碗。
破烂侯说道：“我用康熙年的那个青花小碗跟你换怎么样？”
“不怎么样？”王庭轩毫不客气地说道。
破烂侯也知道王庭轩的难缠，接连说了几件宝贝，都没有打动他。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说的这些宝贝，虽然比玉壶春瓶差点，但也不可能三换一。”
王庭轩又一次笑了笑，说道：“我要你手里的那三只珐琅彩小碗！”
“珐琅彩小碗？”破烂侯惊呼，随即眯着眼看向了王庭轩：“你跟九门提督是什么关系？”
“老爷子是我师傅。”
“不像！早先的时候，你身上还有点老爷子的影子，现在根本就跟老爷子的风格不太像。你要是不改变，我早就能猜出你的来历。”破烂侯反复地看向王庭轩。
“以前手里没钱，自然要跟你一样，干什么都偷偷摸摸的。现在我财大气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必委屈自己。”王庭轩解释道。
破烂侯默然，他今天也确实感受到了有钱的好处，自己被拿捏，不就是因为手里没钱，只能看王庭轩的眼色行事吗？
王庭轩可想不到，破烂侯对赚钱起了兴趣，说道：“您到底换不换。要是不换，我就把他送个老爷子去了。”
“换。”破烂侯没有任何犹豫，这东西要是到了关老爷子手里，他就再也别想拿到手了。
王庭轩笑着说道：“您早拿出来不就完了，我去车上把东西拿出来。”
破烂侯也把三个小碗找了出来，擦拭干净，交到了王庭轩的手里。
“你见到关老爷子的时候，帮我跟他带句话，就说我想找个机会，跟他请教一下。”
王庭轩收起小碗，看着破烂侯，好奇地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跟老爷子还有不少的恩怨。正好今天没什么事情，你跟我说说。”
破烂侯眯起了双眼，“这是我跟你师父的恩怨，你要想知道，去问他呀。”
“还要保密啊。老爷子要是不想说，我能问得出来吗？”
“那就等老爷子想说的时候，你再问。”
没能从破烂侯的口中问出来，王庭轩就开着车离开了。
第359章 苏家的困境
别人家都是一片热闹的景象，惟有苏家没有一点欢乐的气氛。
苏萌的爸爸，因为常年的工作，身体出了问题，需要做心血管手术。
整个北京城，能做这种手术的就只有三零一医院和协和医院能做。最重要的是，手术的花费很多，远远不是苏家能承受的。
为了凑齐这笔费用，苏家已经所有的家底都盘查了一遍。
“就算是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卖了，也凑不了那么多的钱。”苏妈妈愁容满面地说着。
这年头，全国都没有多少万元户，苏家所有的存款加起来也不过几千，根本就凑不够那么多的钱。
苏家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借钱的地方都找不到。
苏奶奶在屋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东西，拿着从屋里出来。
“这是我压箱底的戒指和手镯，都卖了吧。”苏奶奶为了儿子，也只能拿出自己的嫁妆。这些东西都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念想。
苏妈妈也知道这些东西，见到苏奶奶拿出来，立刻就阻止道：“妈，这能值多少钱啊，您还是收起来吧。”
苏奶奶也知道，这点东西杯水车薪，可儿子病重，连命都没有了，留着这些东西又能有什么用。
苏萌站在一边，看着家里的情况，忍不住说道：“其实吧，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正当苏萌要说出自己的办法的时候，程建军来到了她家的门口。
程建军一直关注着苏家的消息，得知苏爸爸生病住院的消息，简直是喜出望外。
现在正是苏家遇到困难的时候，他这个时候要是伸出了援手，苏家全家都会对他感恩戴德。就此获取苏萌的欢心，也不是梦想。
程建军知道，要是比钱，他根本就竞争不过王庭轩。幸运的是，王庭轩已经很久没有跟苏萌说话，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回四合院。
这就代表着王庭轩根本就不知道苏家的事情。
他唯一的机会就是趁着王庭轩不知道，苏家还没有想到王庭轩的时候，对苏家伸出援手。
程建军都来不及打听苏家需要多少钱，就先找上门来了。
“苏萌，苏奶奶和刘阿姨也在。我听说苏叔叔住院了，到底怎么样了。”程建军进了屋里，发现苏奶奶和苏妈妈都在，问过好之后，就问起了苏爸爸的事情。
“程建军，你怎么知道我爸爸住院了。”苏家还没有跟四合院里的人说，程建军的消息太过灵通，未免让人怀疑。
程建军笑着说道：“你们家前两天不是说带着叔叔去医院检查吗？这几天，有没看到叔叔回家，我就猜到叔叔可能住院了。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快告诉我叔叔的情况怎么样吧。”
不管怎么样，对于程建军这么热心地过来帮忙，苏奶奶和苏妈妈对他的好感都提升了不少。
苏家也没有隐瞒，把苏爸爸的事情说了出来。
程建军得到了消息，立刻就感到了头疼。苏家需要的钱太多了，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就算程家砸锅卖铁也凑不起那么多的钱。
甚至就连送点人情的打算都做不到。程父的职位不高，那些人脉早就被程建军折腾光了，不认识三零一医院和协和医院的人。
程建军头疼了一会，就有了主意。他认识的人当中，能拿出这么多钱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王庭轩。
但以他跟王庭轩的关系，想要从他的手里借钱，那是非常困难的。
不过再难，程建军也打算去试一试。
“你们先别急，我去想办法找朋友借点钱，先把叔叔的手术费交上。”
苏奶奶和苏妈妈一听，程建军有办法，立刻就高兴起来，嘴里不断地说着感激的话。
等程建军离开，苏奶奶就对着苏萌说道：“建军这孩子，帮咱家想办法呢，你怎么还那么对他。”
苏萌撇了撇嘴，说道：“程建军说得好听，可他上哪弄钱去。咱们这些亲戚朋友，邻居和同事里面，能拿出那么多钱的，就只有韩春明了。他都能买得起那么贵的进口车，我爸做手术的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成问题。”
“可咱们家怎么好意思跟他借钱。这几年，因为当初你们考学的事情，咱们两家几乎都没说过几句话。”苏妈妈先是有些心动，接着就是感到非常为难。
两家的矛盾，其实不只是高考的事情，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以前的韩家跟苏家差距太大。
王庭轩的那些作为，大家都怀疑他是投机倒把。也就是改革开放了，大家才收起了对他的有色眼镜。
对于他放弃分配工作，还是有很多的议论，直到他开着汽车到了四合院，议论的声音才小了一些。
苏奶奶皱着眉头，两家的关系那么紧张，跟她有很大的关系，她也拉不下脸去韩家借钱。
“你的意思是，建军去找春明借钱？不能吧，她们两人的关系更不好。”
“我猜的，除了韩春明，程建军还能去哪里弄钱？就算她们家有钱，他家还能把家底都借给咱们家吗？”苏萌的脸色也不好看，心里其实也不抱什么希望。
苏奶奶跟苏妈妈对视了一眼，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等着程建军这边的消息。
程建军先是到了门外，没有见到王庭轩的汽车，就知道他仍旧没有回来。不仅是今天，王庭轩都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程建军愿意等一等，不管跟王庭轩的关系怎么样，他还是愿意私下跟他商量借钱的事情。
可苏家等不及，苏爸爸还等着拿到钱去做手术。医生说过，这个手术越早做越好。真要是因为他这边耽误了，苏家肯定会恨死他。
程建军想明白了这件事情，就知道不能等了。
“阿姨，您知道春明什么时候回来吗？”
韩母正跟二姐韩春雪说话，见到了程建军，脸上的喜色立刻收起来了。
“春明没说过。他现在有汽车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他二姐来找他有事，也是在家里等他回来。你要是想找他，就只能等他回来。”
程建军也知道韩家不待见自己，装作没看见，说道：“我的事情挺急的。我有一个朋友，生病住院了，需要三万块钱做手术。咱们胡同里，就只有春明能拿出来。人命关天，阿姨，你能告诉我春明在哪里工作吗？”
第360章 二姐的心思
韩母打量着程建军，想要看看他倒是有没有说谎。程建军除了没说出需要钱的是苏家，其他的事情都是真的，当然不怕韩母的打量。
韩母没从程建军的脸上看出什么，但心里也没有放下对程建军的怀疑。别说她真的不知道王庭轩在哪里工作，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出来的。
“不是我不告诉你，他是真的没说过在哪里工作。你要不等一等，他也应该快回来了。”
王庭轩对韩母非常孝顺，给了韩母不少的钱，这一点四合院的人都知道。邻居们要是急用钱，韩母也会借给大家。
程建军来到了韩家，见到韩母之后，心里就打起了韩母的主意。要是能从韩母的手里借到钱，比找王庭轩要好很多。
“阿姨，您手里有没有钱，能不能先借给我，等我的朋友有钱了就还给你。”
王庭轩每个月都给韩母一些钱，除了给几个孩子的补助，还能剩下不少。这几年攒下来，也就不到三千块钱。
这些钱跟程建军要借的差得太多。
二姐看不过去了，王庭轩跟程建军的关系不好，那么多的钱，怎么能轻易地借出去。
“建军，这年头，谁家能拿出几万块钱，我妈手里肯定没有那么多。你要是想要借钱，只能等春明回来，他身上才能拿出那么多的钱。”
“二姐，我借钱真的有急用。我可以写借条，保证以后会还的。”程建军对着二姐哀求道。
“你也不想想，我妈手里要是有那么多的钱，早就被我们几个借走了，还能留到现在？你是大学生，工作也不错，每个月都能发出来工资。我们几个都是工人，工厂里人满为患，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大家都缺钱，真的不是故意不借给你的。你要是真的想借钱，就只能等春明回来。”二姐跟程建军解释，也是为了不让韩母为难。
程建军当然知道，二姐说得没错。可他的打算不就落空了吗？
送走了程建军，二姐就对着韩母说道：“你也别心软，谁知道程建军借钱去干什么。程家就没有帮助朋友借钱这个传统。”
韩母无奈地说道：“我还能不知道程家的情况，再说了，我手上真没有那么多钱。你们几个工资都发不出来，春明让我按你们的工资给你们发钱，不是都发完了吗？”
“你还想骗我，春明绝对给了你不少钱。”二姐明显不信。
“他还能给我几万块钱，放家里存着吗？他都是每个月给我一些钱，给了你们之后，也剩不了多少。”韩母生气地问道。
二姐一想，确实是这个理，给韩母太多的钱也没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