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我。”
“我刚才被吓晕,也是看到了你?”
“对。”
“前面的哭声,也是你哭的?”
“嗯。”
“我怎么还有点不相信?”
“我向画像发誓,真是我在厕所里面哭,被你给听到了,我原本想喊你来着,你给我跪下磕了三个头,说了一些话。”秦淮茹为了打消许大茂的疑惑,将许大茂说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你说你是你们家三代单传,你说许大茂还没有娶媳妇,要是死了,许家可就断了香火了,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放过你!”
又是向头像发誓,又是重复许大茂的原话,种种迹象表明,许大茂自己闹了乌龙,他彻底的按了心。前一刻还躺在马路牙子上面的许大茂,后一秒坐直了身躯,用手摸着自己的脸颊,直勾勾的看着傻柱。
“我脸怎么这么疼。”
“废话,你摔得都脸朝下了。”傻柱赶紧找借口,抽脸这事不能说,“能不疼吗。”
“没事了,你回去吧。”
许大茂真把‘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几个字给演绎活了,在晓得女厕哭声是秦淮茹传出来的,便觉得傻柱成了碍眼的电灯泡,出言驱赶起了傻柱。
狗日的许大茂。
真是色胆包天。
看到秦淮茹,又犯了色心。
傻柱指了指许大茂,扭身朝着四合院走去。
秦淮茹原本是想跟着傻柱一起回去的,只不过傻柱没给他机会,许大茂也没给秦淮茹机会,鳖孙许大茂一把拽住了秦淮茹的胳膊。
“许大茂,你松开,小心被人看到。”秦淮茹语气有点急,知道许大茂没按好心,挣扎着想挣脱许大茂的狗爪子,却没有挣脱,许大茂比她有劲,“被人看到就不好了,松开。”
“秦淮茹,怕什么,我都被你吓了一个半死。”许大茂可没依着秦淮茹的叮嘱,松开拽着秦淮茹的胳膊,而是口风一转的询问起了秦淮茹,为什么大晚上的躲在女厕所偷偷哭泣,他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秦淮茹哭泣的原因,许大茂真不知道,“你怎么后半夜在女厕哭?这就是我许大茂,换成别人,一准被你吓死了。”
秦淮茹见许大茂问自己为什么哭泣,心里的慌乱一下子没有了,反而变得镇定了起来,她心里的抑郁,也想找个人一吐为快,尤其贾家的遭遇,想找个人好好的聊一聊,大半夜躲在厕所里面哭,也是心里委屈的不行了,想发泄发泄。
许大茂虽然人不怎么样。
貌似是一个不错的倾听对象。
事实上。
在秦淮茹的心中,最佳的倾吐对象是长着一张少年老成脸颊的傻柱,许大茂跟傻柱比起来,是比傻柱好看一点点,但是为人处世方面,还差点意思。
有人听,总比没有人听强。
秦淮茹叹息了一句,拉开了她的话匣子,将贾家的那些事情,尽可能的与许大茂说了一遍。
最大因素就是贾张氏。
“许大茂,你说说,有这样的婆婆嘛,他儿子在外面胡搞、乱搞、瞎搞,他知道了,他帮着遮掩,却叮嘱我,说我不能给贾家丢脸,将我秦淮茹当做了什么?下贱的女人吗?看不起我,别娶我,娶我回来,这么对我,大冬天,我在外面洗全家人的衣服,手都裂开了口子,洗完还的回家做饭,做饭就做饭,柴火还的我去弄。”
许大茂没说话,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静静的听着秦淮茹的吐槽,心中不由得叹气了一句。
女人,可得擦亮眼睛,这要是找个不好的婆家,真是受罪。
就如眼前的秦淮茹,看似光鲜,实际上屁也不是,回到秦家村,还的在秦家村面前表演所谓的我很幸福的虚幻出来。
“院里又不是我一个小媳妇,前院的老杨家,后院的小李家,看看人家的婆婆,在看看我婆婆,没法比。家里过的是难,人家主动去街道找活,又是糊火柴盒,又是叠纸片,想办法补贴家用。我们家的婆婆,没法提,你也是院里的人,你知道我没有说谎,今天何师傅还说了,说一双布鞋做了三个月还没有做完。”
秦淮茹越说,心里的火气越大,语气也越发的急促。
“我说她懒得去做活,我身为小年轻,我去街道找点活,挣点钱补贴家用,可她说什么,说我抛头露面,说我去街道找活是给他们贾家脸上抹黑,是给贾东旭脸上抹黑,我过的这叫什么日子呀。”
秦淮茹的眼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许大茂看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合着女人还真是水做的,一晚上哭泣了多少次了,怎么还有眼泪。
“我知道咱大院里面的街坊们,都看不起我们贾家,没招,能有什么办法,没吃的,贾东旭不管,一个月就给我五块钱。”
五块钱。
普通人家真的够了。
但是对于四合院好吃懒做还想吃点好的贾家人来说,真不够。
“粗茶淡饭五块钱能维持一个月,可我婆婆总是挂在嘴边一句话,说我不孝顺她这个婆婆,不给她吃好的,说我要饿坏棒梗,让她没有大孙子,我说没钱,我婆婆让我去找一大爷借。”秦淮茹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脸颊,“我是从乡下嫁进来的,可我也是要脸的人,他们贾家将我当做了什么,满四合院打听打听,有我这样的儿媳妇嘛,生了棒梗,美滋滋,生了小铛,一口一个赔钱货的叫着,那可是他们贾家的骨血。”
秦淮茹的目光,忽的落在了许大茂的身上。
心里想当然的许大茂,被吓了一跳,他总感觉秦淮茹的目光中,泛着一丝淡淡的诡异。
“你知道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许大茂摸不着自己的头脑了。
我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秦淮茹,你说什么?”
“贾东旭在外面混了一个寡妇,这件事你肯定知道。”
许大茂心一动。
难怪之前没听到秦淮茹哭,唯独今晚听到了秦淮茹的哭泣。
根结在这里。
晓得了丈夫贾张氏有了外遇,混了一个小寡妇。
别说。
男、女人在这个问题上,永远都是这么的激愤。
“我听人说过,不确定。”
许大茂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许大茂,我告诉你,贾东旭在外面混了一个小寡妇,贾张氏一听那个小寡妇刚嫁过去就当了寡妇,屁股还大,就变得满心欢喜起来,一门心思的要抱大孙子,许大茂,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秦淮茹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许大茂,带着一丝期望。
“什么忙?”
“贾东旭在轧钢厂上班,你也在轧钢厂上班,我想拜托你帮我打听打听,打听一下那个小寡妇是谁,家住哪里。”
许大茂皱了一下眉头。
秦淮茹的语气有些不善。
难不成被刺激坏了,要鱼死网破?
真要是这样的话,贾东旭估摸着不会有好果子吃。
许大茂的心思,变得活泛起来,这件事大有可为,他可以从中渔利。别的原因没有,眼前哭哭啼啼一副柔弱妇人样子的秦淮茹,就让许大茂心痒痒的厉害,为了让自己不是那么太禽兽,许大茂违心的替贾东旭说了几句好话。
“秦淮茹,这个忙我可以帮,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你说,贾东旭真要是坐实了背着你跟人鬼混,他肯定保不住轧钢厂的工作,人也得进去,你可不能因小失大,毁掉了自己的前途呀,贾东旭进去了,你怎么活?”
秦淮茹笑了笑,朝着许大茂道:“许大茂,你放心,我没有那样的想法,我就是想看看那个与贾东旭鬼混的女人,看看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贾东旭这么稀罕她,我秦淮茹就算输,也得输在明面上,晓得自己什么地方输了。”
“保证不闹?”
“闹有用吗?”
秦淮茹的反问,让许大茂高看了几眼秦淮茹,这女人,貌似不是太愚蠢,最起码晓得如何取舍。
“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过需要时间。”
“许大茂,谢谢你。”
“别谢了,你以后少躲在厕所里面哭就行,不瞒你秦淮茹,我被你吓的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还为什么呀,就因为贾张氏是个恶婆婆,就因为贾东旭外面有了人,你哭哭哭。要我说,耗子腰疼多大一点事。你的想开点,尽可能的想开点。老话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眼光放长远一点。”
许大茂说着说着,变得不正经了。
“依着我许大茂,贾东旭背叛了你们的婚姻,你也可以采取同样的手段报复贾东旭,贾张氏怕你丢了贾家的名声,这要是换成我许大茂,你不让我做的事情,我偏做,我偏偏丢贾家的名声,看谁厉害,我告诉你,贾张氏别看她胡搅蛮缠,院里的人都怕,那也得分人,你只要敢下手,贾张氏就不敢将你怎么样。”
“许大茂。”秦淮茹看着许大茂的大驴脸道:“你真不是一个好人。”
许大茂一顿。
他第一次遇到这样夸人的。
不是好人。
我好人。
我要不是好人,我至于大晚上的不睡觉跟你瞎聊天嘛。
“秦淮茹,我说的是真的,贾家,你的坚强,你不能怕。”
“回去睡觉了。”
秦淮茹的步伐变得轻盈了不少,想必是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吧。
许大茂看着秦淮茹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后忽的回过了味,撒丫子的追了下来,看着秦淮茹进了贾家,他扭身朝着傻柱家走去。
晚上还的跟傻柱对付一宿,促膝长谈秦淮茹的事情,让傻柱帮忙那个主意。
推了推门。
没推开。
心里吐槽了一句,狗日的傻柱,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还插了门。
迈步向着后院走去。
。。。。。。。
贾家。
推门进来的秦淮茹,看着睡在外屋如猪一样的贾张氏,又看了看里屋压根懒得搭理自己的贾东旭。
脑海中闪过了许大茂的话,贾家,你不能软。
收起了趁机给贾张氏一拳的想法,秦淮茹迈步朝着里间走去。
身后的贾张氏,鬼一样的坐直了身躯。
吓了许大茂一跳的秦淮茹,反被贾张氏给吓了一跳。
语气泛着颤抖。
“妈。”
“秦淮茹,你该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贾家的事情吧,要不然怎么这么心虚?”
“我去上厕所。”
“家里有尿盆,用得着去外面上厕所。”
“大的。”
“秦淮茹,我老婆子还是那句话,你是我们贾家从乡下娶回城里来的儿媳妇,你可不能做对不起我们贾家的事情,否则我老婆子把臭鞋挂你们家门口,让你爹妈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贾张氏的警告。
让秦淮茹泛起了几分抵触。
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