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银行银行普遍加三，国债加四，企业债加六。
而垃圾债风险更高，普遍比评级好的债券要高五六个点，所以就算是能发债融资，加上佣金什么的，这个成本将高达百分之二十五左右。
什么概念？
假设融资一个亿。
每年支付的利息就高达两千五百万。
什么P2P，巴菲特，在这个利息面前，都是渣渣。
“这个...确实会很高！按照一般垃圾债的发债成本，每年大约要支付融资资金百分之二十五的成本。”
“老天！百分之二十五！这和抢劫有什么区别？”贝丝惊呼一声，忽然又感觉当着继子的面说不合适，又捂住了嘴。
郝运武也说道：“这个利息太高了！先不说能不能收购融资到钱，就算是能够发债融资到钱，十个亿的利息，我们农场所有资产甚至不够支付一个月的。”
“这并不是问题，就像农场的经营是因为流动资金而不是资产，如果可以收购潘塔，本金反而不重要了。”
“什么意思？”
“标的！潘塔是一个投资标的！融资方面，投行机构只看中标的物的价值以及可行性而非投资人的资产。”
还带这样的？
郝运武和贝丝面面相觑。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只懂医疗和农场，潘塔是做厨具的，我们又没有接触过”
“是啊！我和你爸从来没有经营过公司，只懂农场经营，不可能管理潘塔那么大的公司！”贝丝也是欲言又止说道，显然不是很支持继子的想法。
不得不说。
八十年代的美国人，简直幼稚得可笑。
观念还停留在收购一家企业，要去经营他的资本初级阶段。
这样的想法，郝昆感觉自信满满，想要赚钱，就像是从小孩手里抢糖一样容易。
“老爸，贝丝老妈！我举个例子，吃面包的人就一定要会制作面包吗！”
“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明白！”
“意思就是收购一家公司，未必就要去经营啊！之前我不是说过了吗？潘塔的管理层只持有潘塔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
“这和收购潘塔有什么关系！他们的财务报告去年亏损了六千万，发债融资成本却要百分之二十五，收购一家亏损的企业，并不是什么聪明的投资吧！”
说到这里。
郝昆就不得不帮便宜爸妈普及一下金融知识了。
“爸妈你们的思维可以打开一下！一家上市公司是否盈利，和她的净资本是没有直接关系的。我之前因为一些原因调查过潘塔，他们的净资产非常棒，但是股价却只有十美元多一点，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明白！！”
“这意味着即便潘塔退市清算，也不止十美元，可能会有十五，二十，甚至是三十，或者更多！”
郝昆满是兴奋说着，眼里有种贪婪和膨胀色彩。
但郝运武和贝丝却没有他的兴奋，想了想说道：“就算是你说的是对的，但华尔街那么多吸血鬼，难道就没有人发现这其中的机会？”
“华尔街那帮吸血鬼哪有你儿子我的狡猾呢！他们更喜欢的是忽悠客户买股票，赚真金白银的佣金。而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收购了潘塔，谋夺了代理权，想要让他们停止对农场的收购和逼迫，就太容易了。”
“我还是觉得风险太大了！潘塔市值十几亿美元，以发债融资借钱的成本，如果不能成功的话，一个月利息就足以让农场破产掉！”
这话当然是郝运武说的。
毕竟贝丝身为后妈，是很不方便直接拒绝郝昆的要求。
郝昆也明白这一点，知道两人的顾虑，露出一个诚恳的神色说道：“爸妈！我知道你们的担忧，但事实上你们搞错了一点，我并不是说一定要收购潘塔，而是要表现出收购潘塔的意思，让潘塔董事会和管理层感觉到威胁，主动放弃谋夺农场的邪恶目的。这样的话就不会需要太多钱。”
“什么意思？你说得再明白一点。”
“就像独立战争的宣传画：我问，大人，什么是民兵？民兵就是全体人民。，这个国家是属于全美国公民的，而不是那些该死的政客。同样，潘塔是属于所有股东的，而不是那些有金色降落伞计划的官僚董事会和管理层。那么必然就一定会造成必然，如果公司正在被人收购，并且有人要入驻董事会，这些家伙是保护股东权益还是自己的利益呢？”
第7章 四个必然结果
郝运武觉得有些看不懂儿子了。
因为郝昆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竟然听不懂。
贝丝也没有听懂，但这个一身牛仔敢拿机枪威胁联邦骑警的女牛仔，却看懂了丈夫的听不懂的郁闷。
“孩子！你长大了！一定是在外面学到非常有用的知识了！但你说的这些我和你爸听不懂，可以说的更详细一点吗？”贝丝很是温柔问道，替丈夫含蓄问出了想知道的一切。
郝昆耸耸肩，说道：“很简单！就像老妈和前来帮忙的大叔们一样，每个人，都会捍卫自己的利益！但这是因为农场是属于老妈和那些农民大叔们的原因！潘塔虽然市值十几个亿，但管理它的却并不是真正的所有人，而是那些管理层。”
“千万不要觉得那些上市公司的管理层会多么认真经营公司，为股东赚取每一个美元的利润，他们就和联邦那些该死的政客一样，反正都是纳税人的钱，使劲造就完事了。而潘塔的高层也一定是这样的想法，因此，当我们只要表达出收购公司的意图，让他们感觉到危险，就一定会出现四个必然的结果。”
“四个什么样的必然结果？”
郝运武满是好奇问道，儿子的成熟和自信让他心里忍不住有了期待。
需要说明的是潘塔和大部分美国上市公司一样，从创始人开始创业到天使轮融资发起，ABCDEF各论融资滚下来，再到公开上市融资股权已经被无数次稀释，交换，流通。
也因此。
大部分上市公司其实没有所谓的“老板”。
往往一家上市公司，管理层都是公司打工人不掌握公司股份，或者只有少部分激励股票。
就像潘塔。
公司经过百年发展早已是成熟的公司，整个董事会加起来也只掌握公司百分之一的股票份额。
但普通股东只在乎股票价格，就演变出来一个很有趣的现象铁打的管理层，流水的大小股东。
所以当管理层和股东发生利益冲突的时候，他们更在乎股东利益还是在乎自己的利益就是一个必然结果。
郝昆将自己的策略大概说了一遍。
即便如此。
也足够了。
各种金融术语和答案。
贝丝和郝运武虽然听不太懂，也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相濡以沫十年的感情，都看到了对方的诧异。
相比过去那个幼稚的郝昆，眼前这个成熟冷静，能够说出一番大道理的大男孩，让他们感觉有些陌生了。
“虽然听起来确实很容易，但这件事关系重大，我需要和你妈在商议一下，明天再给你小子答复，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时间不早了，来回奔波一定很累了，早点休息吧。”
夜色渐深。
郝运武躺在床上，反复琢磨着郝昆说的那些话，满是疑惑问道：“亲爱的，你有没有觉得那小子好像变了许多！”
“确实变了很多！已经快和武你年轻时一样英俊潇洒了。”贝丝调皮一笑，将脑袋靠在了丈夫胸口。
郝运武摇摇头：“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天啊！这小子竟然会想到这么卑鄙的计划，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我亲生的。那是该死的资本家和吸血鬼才会想到的恶毒点子吧！”
“但如果真的可以成功，既能够赚钱，又能够保住我们的农场，不是一件好事吗？”贝丝满是笑容说着，连日来压在心里的巨石似乎落地般，有着说不出来的轻松。
郝运武惊讶道：“你打算支持那小子？亲爱的，这风险太大了。我不希望你这么做！”
“武！要相信孩子的能力！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一样具有创造力的。多给他们一点信任可以吗？”
“话是这么说，但你太宠着这小子了，都被你宠的竟然敢几年不回家！我看这小子在华尔街已经变坏了，这次回来，就是想骗你投资的。”
“老实说，如果我是昆，也会非常讨厌你！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教育方式，正在一点点摧毁他的翅膀吗？况且这件事我也是慎重考虑过的，大家前来帮忙一定会耽误农场的事情，总不能一直和联邦政府对抗下去。这不现实。所以虽然有点风险，但我还是希望能够试试！既给了孩子一个机会，又可以让事情尽快得到处理，你说呢？”
很显然。
两口子很清楚郝昆的目的。
而妻子的温柔，也让郝运武很是惭愧，抱着她说道：“贝丝！谢谢你！这些年真的委屈你了！”
“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况且，昆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本性并不坏！如果不是有把握，一定不会做冒险的事情。”
“希望如此吧！但华尔街那地方你知道的，我真担心他变质了。”
“放心吧！要对孩子们有信心，他们需要我们的支持而不是需要我们的打击。”
“我明白......”
而此时。
郝昆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摸了摸质地柔软的床单，看看豪华宽敞的房间，嘴角忍不住咧了下。
我成富二代了啊！
老子这次算是投对胎了啊！
冷静！
咱不能因为这点就满足。
......
......
可还是很兴奋怎么办？！
要不。
奖励自己一下？
123467………
.....
第二天。
郝昆睡到十点多才起来。
虽然告诉自己不要激动，可忽然成了富二代，又不想奖励自己，所以这家伙数了一晚上绵羊愣是没睡着。
但现在，他知道自己必须得装，必须表现出胸有成竹的淡定和自信。
坚持起来吃了早餐，来到农场的马棚若无其事喂马。
不远处。
一群群前来帮忙的农民。
手里拿着枪械，叼着香烟靠在一起。
骑警全副武装。
保持着高度戒备和民兵们对抗。
双方互不退让，用皮卡和平时阻拦野猪的钢丝网临时形成了一条边界线。
但彼此都拿着武器，剑拔弩张，可能一个火星，这种对抗就会变成一场真正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