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温叶停下脚步。
“为什么不?”徐二龙反问:“他刚才险些祸害你。”
温叶惨白着脸,缓缓摇头:“没用的……”
这世道,对女人,就是那么的不公。
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丢下她,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而她渐渐长大,眉眼跟她的母亲十足十的象,因为长相妩媚,在村里风评就极为不好。
大家都认定,她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现在,去告胡主任,说不定,胡主任反咬一口,说她勾引他,到时候,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徐二龙一瞬间,就懂了。
是啊,这个年头,在乡下,女人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自己刚才也真是气糊涂了,只想着让胡主任受惩罚,却没想到,温叶面对这样的处境该怎么办。
他不能让温叶的名声,有一点点的污化。
“那我先送你回家?”徐二龙问。
“那胡主任……”温叶放心不下。
“嗯,晚点,我就跟他好好谈谈,让他发誓,以后不再这样,你看行吗?”徐二龙哄着温叶。
既然这事他插手了,他就自己料理干净后果,不能让温叶担惊受怕。
“好。”温叶现在六神无主。
她也终究是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姑娘,并不大懂得怎么处理这些事。
徐二龙带着她,一前一后从海棠小学出来。
月光皎洁,照得田野一片明亮。
徐二龙看着前面温叶的身影,来时带她去吹吹风的想法荡然无存。
蓬门绝色,长得过于漂亮的女人,出生在农村贫困家庭,不是好事。
徐二龙突然想起。
上一世的温叶,脸颊上,有着两条又深又长的疤痕。
难道,就是因为被容貌所拖累,最终选择了自残?
徐二龙的心一凛。
重生以来,他对于温叶这边,并没有太过干涉。
他怕,怕因为他的干涉,温叶的人生轨迹不一样,以后跟他不会再有那种灵魂伴侣的默契。
所以,他只想尊重她自己的成长轨迹。
可现在,他却迫切的想将温叶纳入他的羽翼之下,小心翼翼的护得她的安全。
免她惊,免她怖,不要再让她象今晚这样,处于一种极度的惶惶之中。
今晚,幸好他赶来了。
可以后,他会一直这么幸运及时赶到她的身边吗?
“温叶。”他喊。
前面低着头,匆匆赶路的温叶回头。
月光笼罩着的那张小脸,布满泪水。
徐二龙的心,揪成一团。
他不再说话,只是跟在她的身后二十米远的距离,默默的护送着她回家。
看着温叶娇俏的身影进了家门,徐二龙才转身往回赶 。
他得料理 好这个胡主任。
他肯定不会打死他。
用温叶的话说,为这样的人渣搭上自己的前途不值得。
可就这么打一顿,并不能彻底的解决问题。
说不定,这人醒了后,会反咬一口,说温叶跟自己在学校勾搭,被他来撞见,结果挨了毒打都有可能。
到时候,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会坏了温叶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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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主任悠悠醒转。
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被绑在长条板凳上。
“醒了?”对方问。
对方拿着布条,蒙了大半张脸,只有那一双眼睛,深邃中透着无比的狠意。
“你是谁?”胡主任战战兢兢的问。
徐二龙不说话,只是慢慢磨着手中的刀子。
夜色中,那刀刃,反着寒光。
“你,你要干什么?”胡主任问。
“你说呢?”徐二龙站起身,拿着手中的刀子,望向胡主任的下身。
胡主任下意识的夹紧双腿。
只见徐二龙手一挥。
“吱……”老鼠叽叽的惨叫声,从胡主任膝盖处传来。
徐二龙拿着小刀,慢条斯理的,一刀一刀的在老鼠的身上凌迟着。
从胡主任的这个平躺的角度望过去,他就只能看见,徐二龙拿着刀,在他的双腿处,左一刀,右一刀的切割着。
胡主任整个身子都在发颤。
人家是杀鸡给猴看。
可现在,是杀老鼠,给他的鸡看啊。
那老鼠一声声的惨叫声,就在两腿之间。
“你,你别乱来。”胡主任求饶。
他甚至,试图张嘴向外求救。
可惜,这一切,是白费功夫。
他今天,为了打温叶的主意,把别的人,全给支开,原本是想让温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结果,现在报应到自己的身上,再怎么折腾,这学校,都没人听见。
他能感觉,下面越来越冰冷,象是血液粘到了身上。
胡主任没出息的吓尿了。
可对方,并没有因此打算放过他。
“吓尿了?这不好,这湿湿的,不好。得拿火来烤一烤。”对方面无表情的端过来一盏煤油灯。
甚至,还贴手的拨了拨灯芯,让火苗更大一点。
第104章 天仙下凡也不香了
胡主任鼻端嗅着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了的气味。
老鼠叽叽叽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他知道,对方是在拿老鼠练手,慢慢的给老鼠去势,给老鼠上各种刑。
也不知道,在老鼠身上练好手艺之后,是不是就拿自己开刀?
他不知道,是怎么挺过这一个夜晚的。
徐二龙看了看天色,东方露出鱼肚白。
他打了一个呵欠,对胡主任道:“今天,就暂时这样吧,下一次,等下次再看见你对哪个老师耍流氓,我们再来玩一玩。”
胡主任打冷颤。
以后还来?
“不,不。”他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这一晚的事,给他留下了极为严重的心理阴影,甚至伴随他此后一生。
他哪还敢有非分之想。
就算此刻天仙下凡,他也不会再有任何杂念。
这比打他一顿严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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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叶一早就起床煮饭。
红苕切成块,放在灶上蒸熟,可以带到学校,充当午饭。
“温叶,这还有一截黄瓜,你带上,中午加个菜。”温叶的后妈李淑华讨好的递过来一根黄瓜。
当年温叶的妈妈丢下温叶,跟着别的男人跑了,随即,温老五就再娶了李淑华这个寡妇进门。
“不用了,你们留着自己吃。”温叶快速的灭掉灶里的明火,将红苕装进自己的铝制饭盒中,转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李淑华沉了脸。
这个死妮子,居然软硬不吃。
李淑华的大儿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过来。
这是当初李淑华跟她第一个死鬼丈夫生的儿子,当初改嫁过来时候,就带着一起过来。
看见李淑华骂骂咧咧,他大大打了一个哈欠:“妈,你一大早,在干什么?”
“干什么?”李淑华骂道:“当然是想说服温叶这个烂货,让她把民办代课老师这工作让给你。”
虽然只是村小的一个民办代课老师,但在农村,也算是一个香饽饽。
张华笑了起来:“妈,她不愿意把这民办教师资格让出来,那就算了呗。不如,你跟温老五说说,让我娶了温叶,这样肥水不流外人田,人归我了,这工作,不一样也算自家的?”
他眼看着,也快二十岁了。
在农村,也应该谈婚论嫁。
可他谁也瞧不上,反而对一个屋檐下的温叶极为兴趣。
妈的,娶老婆,当然得娶这样的啊,该挺的挺,该翘的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