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韩财阀家的……东厂。
李振宇认为这个比喻很形象,除了他们还留着自己的泡芙注射器。
哦
不,这么说并不完全准确,因为他们中有三成是泡芙。
女人更细节,注重细节,也更具耐心,拥有更多的耐受性,历史同样告诉我们女人并不缺乏狠辣。
可有一点,她们总是善于在关键时刻让感性压到理性。
当一个人被感情所左右,就连上帝也猜不透她下一秒在想什么,又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决定。
“所以,他们就像是大人物的挡箭牌……或者是清洁工,在幕后确保一切正常,让大人物们保持干净。”
“……”
与朴善英搭当的前议员,来之前已经知道今天的话题会很大胆。
可大胆到这种程度,是他没想到的……
这也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我觉得该用管家来形容更贴切,他们更像是管家。”
前议员想要把话题的尺度往回收一收,暗示朴善英收敛一些,再这么说下去,她会得罪很多人。
可她显然无视对方的‘好意,’发言依然是那么的犀利直白,一针见血,没有任何兜兜绕绕的意思。
这样的主持风格,同样也惊到了节目前的观众们。
“哇~从前没发现,朴善英主持这么勇敢。”
“她是疯了吗?今天恐怕是最后一次见到她了吧!”
“我觉得再过几秒,节目就会临时中断……”
“你们也太小看朴善英主持了,说不定她身后也有大人物撑腰。”
朴善英的走红来的太突然,昨天还默默无闻,隔天就成了台里力捧的新人主持。
先后负责的节目,不是黄金时段,就是具有影响力的重磅节目。
并且,期间从未传出任何绯闻,网络上关于她的话题也几乎全都是正面的,更是被网民亲切的评选为‘SBS最美主持
人。’
说她没有背景,全凭自己努力?!!
这话,路边的狗听了都直摇头。
采访仍在继续,朴善英开始频繁提到李建喜做过的那些丑事,甚至开始考古三鑫家族的传承历史,发家史及三子夺嫡中可疑的地方。
如此犀利的采访风格,让后台的副台长都忍不住擦了把冷汗。
今天的话题,有些超纲了。
可侧头看向坐在一旁,带着金丝眼镜,看上斯斯文文像个教书匠的张明浩。
副台长只能心慌的掏出手帕,将头上的细汗擦拭干净。
这条船上了,就没有再下船的可能,继续向前还有一丝生还的可能,现在跳船,不是被淹死就是被其它船创死。
况且,真出了问题还有台长在前面顶着,自己也只是听命行事。
殊不知此时台长办公室里,崔台长端着酒杯死死盯着电视里的画面,任由冰块一点点融化将酒水稀释成他最讨厌的口味儿。
可眼下,这些往日里的习惯,早已不那么重要。
他是答应李振宇,可以在节目中讨论此时,可他也在节目开始前私下找过朴善英,明确告诉她要控制尺度,不要聊的太深,更不要明确偏向任何一方。
朴善英是有答应他的,向他保证只会根据目前所公开的情况进行讨论。
现在,她分明是在考古挖底,恨不得将三鑫钉死在耻辱柱上。
三鑫的历史有人不知道吗?
在南韩,没有一个人会对此感到陌生,谁都知道财阀把控国家,是霉国佬的走狗,三鑫更是其中的代表典范。
可这种事只能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谁也不能当众提起。
现在,朴善英在全国最具影响力的电台,最专业的财经节目中对三鑫进行讨伐、批判。
她是要干什么?
“啊~呀西八。”
愤怒冲上大脑,崔台长用力的将手中的酒杯砸向电视。
砰
被砸中的位置龟裂开,画面也变的漆黑,可边缘位置依然清楚的播放着遮挡节目,音响里朴善英的夸夸其谈,以及前议员紧张中带着颤抖的声音清晰可闻。
这一刻,李建喜无比痛恨三鑫产品优质的质量,愤怒的将拐杖杵向地面,发出‘咚咚’声响。
“关掉,给我关掉。”
站在一旁像个仆人的典狱长,飞快跑上前想要将电视关掉。
可就像上天故意和他作对一样,试了几次按钮都没有反应,“所以,我们可以看出这种事并非第一次发生,在过去的时间里,不知有多少人被三鑫秘密消失……”
“关掉。”
地板都在愤怒的吼声中抖了几下,满头大汗的监狱长急中生智,扔掉遥控器冲向闪烁的电视,一脚将它从桌子上踹了出去。
随后绕过桌子,将它捡起用力的丢向远处。
啪
电源被撤掉,阴魂不散的声音终于消失,整个房间里只留下粗重的喘息声。
那股愤怒,让监狱长胆战心惊,只能低着头站在原地,祈求怒火不会烧到自己身上。
“我要出去…今晚之前,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我都要正大光明的走出去。”
“是,会长。”
干脆的回应从身后传来,面色冷厉的朴室长从阴暗中走来,哪怕他的脸上挂满伤口,面色苍白无力,也依然不影响他坚定的语气和决心。
第555章 绝望的选择
作为李建喜最信任的心腹,甘愿为他顶罪的朴室长在经历一系列的酷刑后,俨然一个字都没有透漏。
李建喜对此并不意外,能够被他视为心腹的,又怎么可能被人三言两语,一同威胁就轻易投降。
所以,在牢里的李建喜花费一番功夫,将他调入西大门监狱。
为的正是让他协助自己,好好打个翻身仗。
朴室长对此很擅长,他本就是拴在门口的恶犬,没人比他更在行。
“我会拼尽全力,死死的咬住他……但是,会长。”
朴室长九十度鞠躬,郑重请求道:“我需要您的绝对信任,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一定要相信我。”
李建喜双眸一凝,死死盯着他看了几秒,挥挥手答应他的恳求。
从‘豪宅’离开,朴室长第一时间找狱警拿到手机,拨通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我是朴常宇,现在所有人……”
啪嗒
手机掉在地上,朴室长只觉脑袋像是被什么重重撞击,视线在模糊与清醒间反复交替。
多次后,眼前天昏地暗。
咚。
意识的最后,是两名面色冷酷的狱警双手叉腰,像看猎物似的俯瞰着倒地不起的他。
……
海边仓库,朴室长在恍惚中醒来,首先察觉到周围有些拥挤,大脑昏昏沉沉,后脑勺抽筋似的疼痛感令他皱紧眉头。
等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蜷缩在一个铁桶里,周围站着几个人正像观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打量着自己。
“哦,我们的朴室长终于醒了,快把他扶出来……”
“别碰我,放开,放开……”
朴室长用力挣扎,可头部遭受重创的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眩晕、失力、脑袋后面越来越痛。
被两人架着从桶里提出来,朴室长终于看到主事者。
“崔万植。”
朴室长的语气充满狠厉,仿佛恨不得化身厉鬼给他掐死。
“又见面了,朴室长……上次见面,你可是传授我许多为人处世的经验。”
崔万植语气轻佻的笑了笑,一抬手道:“这不,正好用上了。”
“你,西八~”
咚!
刚骂出口,一记重拳就让朴室长将后面的话吞回肚子里。
崔万植看到这一幕,立马上前抓起鞋子用力敲在手下脑袋上,“西八,谁让你对朴室长动粗的,你个狗崽子,我不是说了请来,请来,你怎么敢对朴室长这样的大人物动粗。”
“艾古,真是对不起,朴室长。”
崔万植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一脸真诚道:“是我没教好下面人,让你受委屈了。”
朴室长一时间不知,他在卖什么官司。
可不用问也知道,对方没按什么好心,“你到底要干什么?”
“没事。”
崔万植扔掉鞋子,抬着的脚将它趿拉穿上,似笑非笑道:“只是想请朴室长帮个忙,告诉我到底是谁的主意。”
“我说了,是我…
…”
朴室长的回答,和他之前在监狱里说的一样。
崔万植对此并不感到意外,点着头说道:“我知道,我们朴室长是个忠诚的人,可你觉得这份忠诚,他会相信吗?”
崔万植试了几次,还是没能轻易说出‘李建喜’这三个字。
三鑫对南韩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
沉重到像是某种禁忌,只是叫他的名字,就会被恐怖盯上。
事实也确实如此,三鑫内部有着一套自己的情报收集、评估系统,亲近三代说过三鑫坏话的人不得录用。
你以为他们是如何确定,三代内有没有人说过三鑫坏话的。
不只是网络痕迹,还有无处不在的听筒和大数据收集。
早在大数据这一概念普及前,三鑫内部就有一个专门负责收集情报的部门,而它正是由朴室长所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