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从自家女儿小小的手里面接过那张小小的澡票，不由伏在桌子上痛哭出声。
第299章 收取手续费
易中海家购置了电视机的事情，可让其他大院的人羡慕得不轻，都想方设法的跟四合院里的人套近乎，打听打听自己什么时候能进四合院，蹭一蹭易中海家的电视机。
但是院里的人口径都一致，说是一大爷要等他们自己院里的人看尽兴之后，才会考虑让其他大院的人来蹭电视机，毕竟这种好东西，可要先紧着自家人不是？
可看院里面每天那个热火朝天的劲，估计没有几个月，那新鲜劲儿是不可能过去的，尽管其他大院的人已经抓耳挠腮了，可是四合院最近一到了晚上，大门就准时准点落栓了，就算他们想过去蹭也是不可能的。
只能在家里捶胸顿足的，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和易中海分到一个大院里面。
李安业这阵子才算是见识到了大家对电视机的热情与痴迷，尽管这个时候的电视机，只有一个频道不说，白天大部分时间是噪点，只有在中午和晚上会放上几段戏曲，还都是重复的。
可大家完全看不厌，尤其是一大妈，一到点儿，跟个闹钟在旁边催着一样，就将电视机给打开了，听着里面的戏曲摇头晃脑的。
李安业估计电影得要等到星期天才有得放，这个时候能看的电影也是比较少的，大多都是一些歌舞电影，他是完全不感兴趣的，还不如拿着收音机听老先生讲一下故事。
发完工资第二天是周日，李安业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去上班了，他今天要跟着李副厂长一起去冶金局参加月末的月度总结大会，主要是各个冶金厂向冶金局报告一下自己这个月厂里面的工作产量，然后由冶金局对下个月各个冶金厂的资源进行一下分配。
本来这种月度总结大会，李安业是没有资格去参加的，毕竟以他的级别还够不上，但是李副厂长考虑到，今天大会结束之后，其他冶金厂的人肯定会跟他们询问机床的事情。
而机床的订购事宜，李安业无疑是最清楚的，所以一大早就跟李安业说好了，今天一起去冶金局。
李安业看李副厂长当时的表情，就知道这个月轧钢厂的产量肯定有一个质的飞跃，不然他不能这么高兴。
一想到自己那个瑞立银行的账户，下个月估计就有一笔款项要打进去了，李安业心里也是高兴得不行，谁会嫌钱少啊是吧？
月度总结大会是下午开始，所以李安业上午将手里的工作做完之后，下午就去李副厂长的办公室找李副厂长了。
毕竟他还不知道了李副厂长打算将这个机床，以什么样的价格卖给其他的冶金厂，他们两个人必须事先通个气儿才行。
李安业估计李副厂长，绝对会打算落点儿，毕竟对面的交易方可是鹰酱，他轧钢厂在中间作为牵头人，帮其他厂订购机床，少说也要收点儿辛苦费什么的。
但是这钱李副厂长应该不敢落到自己的口袋里面，估计还是得借着工厂的名义，向那些工厂收取一定的手续费，如果是落到自己口袋里，除非李副厂长嫌自己活得太长的。
不过李安业觉得，这中间也不是无利可图，毕竟李副厂长如今可以算是掐着其他冶金厂的命门，那些冶金厂想要多少台机床，可不就是李副厂长说了算么？
如果想要多的机床，那那些冶金厂的负责人，可不得跟李副厂长打好关系，私下走动一下。
私底下走动，总不能空手去吧？所以李安业觉得，李副厂长在这中间，是绝对有利可图的。
毕竟送礼这事儿，在这个时候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就算被发现了，顶多也是批评几句作风不正而已。
李安业进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李副厂长一看见李安业，就笑眯眯地招呼他过去。
“安业啊，我是这样打算的，咱们帮那些冶金厂到鹰酱购买机床，中间咱们工厂也要付出不少精力，咱也不能说分文不取的，我的意思是，咱们象征性朝他们要一点儿辛苦费，你看怎么样？”
“我觉得李副厂长说得对，咱们说的不好听一些，跟那些冶金厂可是竞争关系，咱们也不能白帮他们干活呀！”李安业笑眯眯的接着李副厂长的话说了下去。
李安业的话正中李副厂长的下怀，他立马露出一副遇到了知音的模样，“没错，正是这个道理。”
“不过呢，咱们也不好收多了，一台咱们收取30外汇的手续费，你看怎么样？”
“合理，合理。”李安业笑着点点头。
李副厂长这个手续费要得确实不多，那些冶金厂听到这个价格，估计也能欣然同意，毕竟他们如果不愿意出这30外汇的手续费的话，那么他们就得派人去鹰酱购买机床。
到时候价格能不能谈到这么低不说，这中间的差旅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孰轻孰重相信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这手续费呢，是咱们厂里面收取的，所以咱们也没必要收太多，到时候引起那些兄弟工厂的不满，那就得不偿失了。”李副厂长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不过呢，他们能在我们手里购买多少台机床，那还是咱们说了算，所以啊......”
说着，李副厂长对着李安业暧昧地笑了起来，他朝李安业招了招手，示意李安业靠过来一点儿。
李安业连忙听话地皱了过去。
李副厂长将声音压低，“安业啊，你放心，这事儿你是最大的功臣，到时候我怎么着也分你一半......”
李安业闻言思索了一下，痛快地点头应下了。
他明白，李副厂长是怕他一个人吃不下这么多冶金厂的人送礼，所以想拉一个人跟他一起，而自己就是那个最好的选择。
毕竟自己的身后，既有老向，又有陈建业，到时候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也相互有个照应。
李副厂长看李安业答应得这么爽快，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安业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个聪明人啊！”
说着，李副厂长笑着拍了拍李安业的肩膀，“走，跟我一起去冶金局吧！今天咱们必须让那些兄弟工厂的下巴都给掉下来！”
李副厂长说完之后，笑着站了起来，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带着李安业一起走了出去，此时运输科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们两个了。
第300章 没必要为了资源作假吧？
李安业这还是第一次到冶金局，看哪儿都是稀罕，不过他也没有在面上表露出来，只是跟在李副厂长后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场景和人物。
冶金局的副局长李安业是认识的，好像跟李副厂长关系也是十分不错，不然轧钢厂也不能从冶金局这儿，每个月分到这么多的资源。
李副厂长带着李安业来到会议室，里面放着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此时座位上已经坐了十几个人，看样子，估计都是四九城冶金厂的领导。
李安业跟着李副厂长来到写着“红星轧钢厂”的牌子后面坐好，李副厂长坐下之后，笑着跟周围的人引荐李安业，李安业也谦恭的，挨个打过招呼。
对面三和钢铁厂牌子后面的一个矮胖中年男人，似乎跟李副厂长挺合不来的样子，自从李副厂长和李安业在对面坐下之后，那个男人就一直斜眼着这边。
李安业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心里面默默为这位三和钢铁厂的兄弟点了一根蜡。
这会儿他斜眼斜得有多帅，待会儿私底下跟李副厂长订购机床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很快，会议室的座位就陆陆续续被坐满了，李安业环顾四周，整个会议室里大概坐了30个左右的人，按照每个厂来两个人来算，四九城的冶金厂也有十五个之多，更别提有的厂今天只来了一个人。
毕竟这只是月度总结大会，各个冶金厂都不是那么重视，季度总结大会和年度总结大会才是重头戏。
尤其是年度总结大会，那直接是决定了每个厂里面能有多少个几级工人，工作标准都跟这个息息相关。
很快，冶金局的副局长就落座了，坐在会议室的上首位置，他整理了一下手里的文件，“现在开始吧。”
“这个月，我首先要着重表扬一下红星轧钢厂，这是上个月，红星轧钢厂车间的生产记录，我建议大家都看一下，多多向红星轧钢厂学习一下。”
“如果每家工厂的产量都能达到红星轧钢厂这个级别，那么明年我们四九城的冶金水准，一定能上一个台阶！”副局长说着，吩咐自己的秘书将手里的打印件放到各位的桌子上。
本来大家还对副局长说的这些不以为意，但当红星轧钢厂的生产记录发到他们的手上，他们略微扫了一眼之后，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吩咐拿起手上的生产记录，认真观看了起来......
“我不信！”三和钢铁厂的杨副厂长第一个看完，重重地将手里的文件摔到了桌子上，“我说李副厂长，你没必要为了局里面的资源，做一份假的文件来糊弄我们大家吧？”
“你这一个星期的产量，都快顶上我们厂子大半个月的产量，这可能么？”杨副厂长一脸嘲弄地看着李副厂长，“难道说，你们厂里的工人都不休息的，24小时不间断在工厂里面生产，那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李扒皮啊！”
大伙儿听了杨副厂长的话，吩咐点头，不为别的，这红星轧钢厂的生产记录的确是太夸张了一些，而且只有三个车间的产量，比较其他车间的产量异常高，这不明摆着弄虚作假么？
“就是，李副厂长，大家在冶金系统里面都混了这么多年了，你以为哄小孩呢？”一个人附和道。
“就是就是，为了资源，至于么？”
“我说副局长，您不会真的相信了他这份报告吧，这假的都不能再假了！”
在场的众人，纷纷开始声讨起了李副厂长，毕竟这样用虚假的生产记录来争夺资源这事儿，实在是太阴险了。
李副厂长听着大家伙儿的质疑，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
说实在的，当他第一次拿到上个月厂里面的生产记录的时候，他也以为是不是厂里面的记录员出现了失误，毕竟用了新机床的这三个车间，产量看上去实在太吓人了......
当再三确认记录员没有出错，那三个车间确实产出了这么多钢材的时候，李副厂长就知道，他的春天要来了！
“产量有没有问题，大家可以去我们厂里面求证，咱们红星轧钢厂热烈欢迎各位兄弟工厂莅临监督......”李副厂长这会儿已经翘起了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看着大家。
大家看到李副厂长这样气定神闲的模样，没有一点儿阴谋被拆穿的羞恼，不禁心里面都犯了嘀咕，难道手里面这份生产记录是真的？
不可能啊？这红星轧钢厂每个月的产量虽说一直在四九城的冶金系统里面算是上游，但是绝对没有像上个月一样，将第二名甩了十条街。
“大家静一静......”冶金局副局长笑着对大家摆了摆手，“这份生产记录啊，确实是真实有效的。”
“这点儿我先前就派人去红星轧钢厂里面核实了，人家上个月，确实产出了这么多钢材......”
副局长微笑着看着大家，他拿到红星轧钢厂的生产记录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不信，但他和李副厂长关系一向不错，知道李副厂长不会用这样的事情诓他。
但他实在是太过震惊了，于是第一时间派人去红星轧钢厂核实了，得知红星轧钢厂是因为上个月新进了一批进口机床，所以产量才有如此显著的提升。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
要是四九城的冶金工厂，都能够引进这样一批机床，那么他这个冶金局副局长的位子绝对做不长了！
那必须是升为正牌局长啊！
毕竟如今冶金局的局长资历已经够了，就差立个功就可以往上面升一升了，这四九城冶金系统的产量要是上去了，那么局长往上走那不就是名正言顺的了？
而局长升迁走了之后，他这个副局长升为局长，那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呀！
大家听到副局长的话之后，会议室直接就炸开了锅，大家纷纷表示这不可能，红星轧钢厂为什么一下子可以将产量提到如此之高？
李副厂长这才笑眯眯的站起身来，“诸位，是这样的，前两个月，我们红星轧钢厂派员工去了一趟鹰酱，拉回来20台新式机床。”
“大家看到的那三个产量异常的车间，就是因为投入了这新式机床，所以产量才得到了显著提升......”
第301章 他们以前真是目光短浅啊！
李副厂长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而那批机床，正是我身边的，外贸部副科长，李安业同志亲自去鹰酱带回来的......”
大家听了李副厂长的话之后，都恍然大悟，原来这孙子背着他们去鹰酱进机床去了，怪不得！
此时大家心里面都恨啊，他们厂里面可是没有一个会外语的，当时红星轧钢厂翻遍整个四九城，找外语人才的时候，大家还取笑来着。
就为了一个会外语的，这么大费周章做什么，毕竟有需要翻译的文件的时候很少，到时候真的需要翻译了，花点儿钱托外交部的人翻译一下不行么？
但是现在，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做目光短浅！
“你那机床是什么牌子的，在哪里购买的？”此时已经有人心动了，拉着李副厂长询问机床的事情。
“对啊，快跟我们说说啊，李副厂长，这有好机床，你可不能藏私啊！”
李副厂长笑着对大家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你们打断了......”
“李安业同志呢，这次出去不仅为我们红星轧钢厂带回了机床，还为我们国内整个冶金系统，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跟鹰酱那边的机床公司，达成了友好合作协议，往后，你们如果需要这种机床，就可以跟我们轧钢厂说，由我们厂外贸部出面，向鹰酱的机床公司订购机床......”
“机床公司收到了我们发出去的订单之后，就会朝北部港口发货，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去北部港口拉货就行了......”
“不过这个机床的数量毕竟是有限的，而且我们轧钢厂从中斡旋，也是要付出不少的，所以我们在每台机床1900外汇的基础上，收取每台30外汇的手续费，用于我们轧钢厂内部的建设，这个大家没有意见吧？”
大家伙儿听了李副厂长的话之后，只略微思考了一下，立马就拍着胸脯跟李副厂长保证，“那完全没有问题！”
“就是就是，你们轧钢厂在中间辛苦了，开辟了这样一个合作模式，收取点儿辛苦费那当然是应该的！”
“就是李副厂长，您真是局气，有这样的好事儿还不忘了咱们！”
“就是就是，李安业同志看起来这么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自己去鹰酱采购机床，和在李副厂长手里面购买，每台机床只收取30外汇的手续费，哪个划算大家都是拎得清的。
而且这个时候大家也已经听明白了，跟机床公司达成合作的是轧钢厂，如今大家买机床都要通过李副厂长的首肯，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驳他的面子，大家都巴不得他多收一点儿才好呢！
更何况，每台机床，1900外汇的价格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了，要知道现在四九城冶金厂的机床，大部分是从苏联那边订购过来的，那价格可比1900外汇贵多了，而且还没有这个新机床这么好使！
顿时，李副厂长就成了会议室里面的香饽饽，大家都用尽力气说着好话，唯恐自己之前的话得罪了李副厂长，不卖给他们机床。
毕竟人家李副厂长刚刚都说了，数量有限，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行了，大家如果需要机床的话，可以去轧钢厂里面，找我详谈。”李副厂长说完这句话后，含笑对着大家点了点头，然后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冶金局副局长满面笑容地看着李副厂长，“老李啊，这次你们厂，可给我们四九城冶金系统做了大贡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