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尊禁区九步鬼王在你面前，你有没有把握完全变成对方？”江辰迫不及待的确认了一下。
恶身果然点了点头：“当然没问题。”
“太好了！”江辰一拍大腿：“从现在开始，我叫你哥。”
恶身吓得脸色白了一下：“这怎么能行，尊卑有序，哥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它一听这话，心底就暗道不好，大哥分明是在试探自己有没有野心，够不够忠诚。
一旦自己真敢托大，恐怕就离死不远了。
一路上它也想明白了，自己只是一个复制品罢了，自己有的，大哥也一定有，而且比自己更强。
他怎么可能真像表面上这么弱？
再结合大哥的两堂课，恶身彻底悟了，他这分明是在佯装弱小，再在敌人把他逼入绝境，沾沾自喜的时候，突然爆发，让对手陷入绝望。
“不愧是大哥啊，心机深沉，思想歹毒，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算计别人，玩弄人心，我要跟大哥学的东西太多了……”
恶身禁不住感慨。
江辰也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突然就陷入了深思，他看看四周一栋栋黑色高楼，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才拍拍对方肩膀。
“别发呆了，走，去看看，我们的杰作！”
两人身形一动，来到了更高的地方。
低头看去。
此时过去了十多分钟，一栋栋大楼里开始陆续有浑身鲜红，充斥着强烈恶意的身影走出。
恶煞！
这是恶身成功扭曲了正身之后的产物，是这座都市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怪物。
现在却跟不要钱一样，一只又一只的出现，眨眼间就多出来几十只，皆是散发着强悍莫名的气息。
这样的场面，即便八步王看了，也是扭头就走。
八步王的实力当然足以屠杀这群恶煞，可在那之后，他们自身或许也早已经被污染得差不多了。
这还不止。
一道道怒吼响起，阴气冲霄，越来越多的血影恶煞开始出现。
江辰的培训效果十分显著，主要他的学员本身也是一群由恶念组成、不择手段的怪物。
它们本就拥有着强大的害人本能，在得到关键性指点之后，直接念头通达，一下突破了几十年来的瓶颈，成功将正身拖入深渊。
“看到没有，这个就叫因材施教，你要是去教一群善良正直的人，这些害人手段，他们可能很难领悟。”
“可要是本就心理阴暗，那害人这件事，学一遍就够了。”
江辰若有所指的开口。
吓得恶身连忙自我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没做好，又让大哥生气了？
它想了半天，最后悄悄后退半步，凸显出大哥的地位。
……
不久后，几百栋高楼中的凶魂，几乎全都被彻底扭曲了，有十几个还在坚持的，也被江辰派出恶身，以及阴神锤上一尊尊鬼王进行协助，全部搞定。
整个过程下来，他收获了足足一千多万鬼气。
这还是因为他没有直接参与其中，仅仅是间接指导，所以收获才没有太过巨大。
但加上之前的一次次亲自出手。
他的总鬼气已经突破了两千万！
这让江辰忍不住感慨，难怪是个人都想来禁区，这里面的收获，一天就顶得上外面一个月了，确实是爽啊。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么多恶煞，他也不敢贸然动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带着一件件祭物雏形离开了，全部走向了血红高楼区域。
几百只恶煞，浩浩汤汤，这是一股很恐怖的力量。
江辰预计，要是哪个倒霉的外来王撞上了，恐怕会付出惨痛代价。
好在，这群恶煞不知道是看在他先前传道授业的面子上，还是畏惧自己恶身一人成军的诡异能力，并没有对江辰两人出手。
“这就是一群疯子，幸亏没动手，不然就麻烦了！”
恶身在旁开口，表情有些后怕。
虽说他可以变幻禁区九步鬼王，那种状态下，肯定是不会惧怕一群凶魂的，可现在哪来的九步王鬼王给他复制？
“老二，准备好了吗？”在得知恶身巨大的潜力后，江辰对它也是尊重了许多，称呼都改变了。
恶身顺着江辰目光看向那片模糊的血色区域，似乎明白了什么：“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好，我们接下来的行事宗旨很简单，烧、杀、抢、掠。”
“记住了，在这座罪恶的城里，任何一丝善良，都可能是最终害死自己的致命毒药，只有摈弃了良知，才能好好活下去！”
江辰的话让恶身愈发怀疑了。
难道自己真是正身？
怎么大哥好像一直在致力于扭曲我的性格和思想，让我变得愈发歹毒凶恶？
一人一恶身，就这么怀揣着猜疑出发了，朝着模糊的血色区域走去。
沿路上江辰注意到，黑色区域其实还有很多，但都被类似先前自己走过的一截截荒芜公路隔断开了，围绕着血色区域而存在。
他刚才其实只把一小片黑色区域的凶魂全部引导成了恶煞。
换句话说，这座都市的潜力还很巨大。
真要全部走完黑色区域，他预计自己可以轻易的再抽出一两张七星化妖卡。
不过可惜，现在没那个时间了。
江辰抬头看一眼天，发现密密麻麻的云层红得发黑，四周也刮起了刺骨的寒风，让四步王的他都有点儿难以承受，这座城市，似乎快下雨了。
谁也无法预料血色都市中的雨意味着什么。
但他有种预感，那代表着灾难！
“专门肃清外来者的？还是说这座禁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定期下一场雨？”
他喃喃一句，也猜不出个结果。
荒芜的公路年久失修，破破烂烂，有点像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产物，又有点像江辰记忆中，暮边镇外那一截老路。
以前他每次都去那里接喝了酒骑摩托回来的老张头。
江辰越是往前走，越是觉得，这段路和当初那段路有点像，那时候他已经接受了穿越这个事实，在这个世界中逐渐扎下了根，每天的生活其实很清闲，上上学，逗逗小姑娘。
再就是操心一下这个不靠谱的老家伙。
或者每次帮他顶锅，被镇子上几个寡妇扯着耳朵教训。
不过后来他也学聪明了，直接出卖老家伙，把他也坑得苦不堪言。
脑海里泛起回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条路上只剩下了江辰一个人，恶身不见了，他手上的阴神锤、背尸袋，包括那截神异的晶莹腿骨全都不见了。
“隆隆隆~”
远处传来了一阵车辆嘶哑的轰鸣，有气无力，不久后，一辆老掉牙的摩托车从前方血色的迷雾中，缓缓开了出来。
第587章 血雾幻境，天大的来历
只剩半截的挡泥板，用透明胶带缠了几十圈，才堪堪挂稳的前车灯，这是一辆放在二手市场都卖不出的老摩托，却也承载了江辰这一世童年的诸多回忆。
他甚至不用看，只听声音，就知道是它。
车上是一个老人，身影有些佝偻，衣服洗得发白，叼着烟，哼着不正经的小调，潇洒得像活神仙一样。
熟悉的一幕，让江辰愣在了原地。
“这是……”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禁区。
随着摩托车越驶越近，车上老人的面容也一点点清晰起来，而江辰神色也变得越发恍惚。
“原来都是一场梦啊，我只是来接老张头前睡了一个午觉而已。”
“我就说嘛，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哪来的什么系统、奇人，都是做梦啊……”
他喃喃自语，手却在半空中抓了抓，似乎握住了什么东西。
不过当车上老人的五官开始变得愈发清晰时，怪事发生，空气像波纹一样扭曲起来，四周场景也在不断崩溃……
最终，在江辰都有些诧异的目光中。
摩托、老人，远处的山，暮边镇外的一片悬崖……
这些东西全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先前的老旧公路，而且这时候再看，它似乎跟自己记忆中的老路长得又并不一样了。
周围的血雾淡了几分。
江辰看着重新出现的恶身，阴神锤等东西，若有所思。
“幻境吗？这也太真实了，一般的王跌入进去，恐怕都很难活着出来。”
越是深入，这座禁区就变得越是恐怖。
仅仅走在路上，可能一不小心，就踩进了一个致命的陷阱。
江辰刚才第一时间其实都中招了，这片血雾有着类似忘川河水的力量，把一个人记忆中的场景重现出来，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不过后来他脑中传来一声兽吼，意识清醒了几分。
他本打算将计就计，看看这片幻境背后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捣鬼。
但可惜的是，其毫无征兆的就消失了。
“我没看错的话，幻境出问题时，也恰好是老张头的脸快要变清楚时，这幻境的破碎，跟他有关吗？”
“这老家伙……”
“背景不会这么大吧？”
想到这一点后，江辰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要知道，这里可是次级禁区，按照二愣跟他说的，这是在那个道昌时代更往前，一个辉煌大纪元的强者遗留下来的，里面封印着那个辉煌纪元都解决不了的存在。
什么人的因果才可以大到，让这样一座恐怖禁区，在冥冥之中推算、模拟出他的脸都做不到？
这一下，江辰的许多猜测又被打乱了。
他原本以为的是，老张头和破军、神机等至强是一个层级的，在幕后谋划着一些事情。
可现在看来，这老家伙的来历，比自己想的还要神秘。
“这老东西，该不会是禁区里的阴神吧，甚至是某一座恐怖禁区之主？”
“奋斗了半辈子，原来我才是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