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她娇呼一声,温软的身子就扑在了老嫖的怀里。
“咋了?”老嫖佯做关心,右手却顺势收紧,两个人紧紧贴在了一起。
“没事儿,有人撞了我一下。”
“疼不疼?”
老嫖柔声关心着,左手松开了她的右手,放在后背上轻轻揉了揉,随后顺势也搂在了她的腰上。
此时,已经变成了相互都搂着对方的腰。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摩擦,此时无声胜有声,彼此都能感受到了对方的温度和气息,以及某些惊人的变化。
老嫖的右手从毛衣下伸了进去。
他早就发现李春红只穿了件羊毛衫,伸进去以后发现果然如此。
她后背的肌肤,光滑而细腻。
老嫖是李春红第二个如此亲近的男人,她觉得这样非常不好,以前两个人虽然认识,可今天发展的实在是太快了。
她是想拒绝的,可想归想,身体却很诚实。
主要还是这种形式太刺激了,尤其是和张大蛤蟆已经分开了两个多月,经历过风雨鞭挞的她,此时正是久旱逢甘霖。
心如撞鹿。
老嫖的声音在她耳边温柔响起:“姐,你饿不饿?我饿了……”
黑四结束以后,马小花四处瞅了好半天,也没找到老嫖和那个小妖精。
他用力啐了一口,笑骂道:“狗男女!”
卢晓光挤了过来,趴他他耳边说:“哥,马回子来了!”
文化宫后身,艳红旅社。
柜台里。
旅社男老板长得干瘦干瘦的,拿着个小木锤在板凳上砸山核桃,旁边坐着白白胖胖的老板娘。
啪!
用力有点猛,一锤子下去,核桃仁儿都碎了,冒出了白浆。
“你笨死了!”老板娘眉眼一挑,不高兴了。
“第一次,第一次,”男老板有些尴尬,“再来……”
102号双人大炕房里。
水泥地上扔着件海军呢子大衣,这是老嫖今年入冬新买的。
火炕上,李春红裹着被子咯咯直笑。
老嫖羞红着脸,说起来丢人,自己刚进门就吐了个一塌糊涂。
“我、我歇一会……”
李春红继续大笑起来。
“妖精!”老嫖掀起被子就钻进了被窝。
啪啪!
核桃碎了,这次不错,男老板捡出核桃仁喂给媳妇,“好吃不?”
“好吃!”老板娘眉眼间都是笑意。
“你是真饿了!”
“嗯!”
文化宫舞厅,楼梯平台上。
马回子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军大衣,抱着肩膀。
齐保站在他旁边,他里面穿着一身蓝色校毕,将军呢大衣不好好穿,披在身上,崭新的旱獭帽,小皮鞋擦的锃亮。
不知道的人见此情形,一定以为他是大哥,马回子是个跟班儿。
“咱一笔写不出两个马字,白三儿是我弟,那五千块钱没了,暂时还不上……”马回子说。
“五千?”马小花笑了,“截止到今天晚上,他要还我两万四千五!”
“多少?”马回子懵了,扭头看向身后的一个小子,“三儿,你不是说就五千嘛!”
“是呀!”白三儿拉着哭腔,“当时说好的五千,我咋知道滚了这么多?”
马小花脸色难看起来,“多?这还是早就不给你记利息了,不然何止这么点?再说了,你借的时候,以及到期限之前,光子可不只一次告诉过你,你现在说你不知道?”
白三儿低着头不吭声了。
齐保轻咳两声,呵呵一笑:“花呀……”
马小花一点面子都不给他,“闭嘴,关你屁事?别他妈跟着舞舞喳喳比比划划的!”
第219章 呸,冤家
齐保脸都涨红了,却没敢说什么。
马回子摆了摆手,意思不让他说话,他盯着马小花说:“别说没用的,你们是不是太黑了?”
马小花笑了笑,“黑?那是你没见过更黑的!这事儿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借之前他可是一清二楚,现在还不上了,就要和我找后账?老马,你也是老社会了,你觉得这么干讲究吗?”
“反正还不上了,你说咋整?”马回子说。
“老规矩,”马小花细长的眼睛扫了过去,“我要他一条腿!”
马回子脸都变了形:“你?”
“你什么你?你满兴安打听打听去,是我马晓华漫天要价吗?我们的规矩从来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马小花抽出一根烟,卢晓光拿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响铜打火机,这是刚刚开始在兴安市流行起来的。
!
声音脆响。
马小花抽了一口,继续说:“我和四哥这么长时间以来,那些差利息的,拖延几个月的,甚至提前停止计息的……我们从来都不计较!”
他站在了马回子身前,盯着他的眼睛,“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敢说不还的,老马,你想试试?”
“试试就试试!”
“好!”马小花眉头一挑,“那就划条道儿吧!”
“明天下午两点,桥北的水泥桥下!”
马小花笑了,前仰后合,“老马呀老马,瞅你这点出息,约个架你也非要在家门口……”
马回子脸都绿了,自己出来混的时候,他马小花还在上初中。
“那你说地方!”
“河西湾沙场!”
“一言为定!”马回子说完就往下走,齐保转身前还斜着眼盯了马小花一眼,马小花看都没看他。
马回子走了几步停住了,回头仰着脖子说:“对了,别忘了喊上那个周疯子!”
马小花笑道:“不见不散!”
望着几个人走下楼梯的背景,他嘴角一挑,看来所谓没钱还不过就是借口,他马回子要找疯子报仇才是真的!
这一夜,艳红旅社的火炕差点塌了。
清晨,老嫖跪在炕上拉开了棉布窗帘,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外面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他掀起了被子……
啪!
用力拍在了李春红那两片丰腴之上,“我得上班,先走了!”
“嗯,烦人!”
李春红眼睛都没睁,翻个身,裹着棉被继续睡了过去。
今天是老嫖和二虎的班,尽管他只是早上眯了一会儿,可依旧精神抖擞。
李春红一直睡中午才爬起来,炕都已经凉了。
穿衣服时,她才发现自己腿脚酸软,万万没想到,这小生荒子开了窍以后,还真是花样百出……
咬着牙,含着笑,狠狠啐了一口:
呸!冤家!
中午,河西国营回民餐厅,周东北和水利局的局长于正平来过,这家烧麦非常好吃。
桌子上都是硬菜,扒肉条、清水爆肚、土豆烧牛肉、羊肚子焖肉、葱爆羊肉……
围着桌子坐满了人,周东北、杨历年、图四、马小花、二虎和老嫖,还有卢晓光他们八个,都是常跟着图四他俩玩的兄弟。
今天孙广志和土豆、赵光腚他们都休息,就没通知他们。
上午,马小花冒着大雪去的红升乡,本来图四不想让他告诉疯子,可一听说约在了河西湾,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去年春天,在八大局的王府酒家,马回子被疯子用啤酒瓶子砸了脑袋,又连着捅了三下。
没想到的是,刚推进林业中心医院的手术室,就有一伙人闯了进去,一顿补刀,把他补了个半死。
事后都说是河西大黑熊干的,这两个人的仇可不是一年两年了,大黑熊听说以后也没辟谣,看来还真是他干的。
马回子出院,疯子又关进了精神病院,两个人就这么失之交臂,直到今天。
马小花的意思很清楚,恩怨就摆在这儿,如果今天瞒着周疯子,这事儿就不算完,除非马回子被打服或者死了!
周东北端起酒杯,“七哥,四哥,花姐,这事儿因我而起,就由我来结束,所以,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我不同意!”杨历年没端酒杯,“你以为马回子是徒有虚名?他还真就不怕死,否则也不可能和大黑熊折腾这么多年!”
图四嘿嘿一笑,“老七,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怕死的人,除非有强大的信仰!他马回子有个屁,猪爪子都不知道偷着啃多少个了,他不怕死?呵呵!”
“我也不同意!”马小花冷着脸。
杨历年说:“如果人手不够,就把土豆他们都喊来!”
图四呵呵一笑,十分自信:“用不着,咱从来不玩什么人海战术!”
周东北夹起一个烧麦,“就这点事儿,何必一群人打打杀杀?万一有个失手把谁扔那儿,值吗?”
马小花说:“没啥值不值的,出来玩那天开始,就得想到有今天!我马晓华17岁就进入社会,大大小小的架打过上百场,亲眼看过无数人断胳膊断腿,甚至没到医院就咽了气……打个群架而已,算个屁?”
周东北摇了摇头,“花姐,我问你,马回子以什么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