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呢!”何大凯答应一声,乐颠颠跟在了他身后,嘴里还说着,“真没想到,哥你这么高,小夏可不像你……”
“嗯,”周东北说:“可说是呢,你说她咋长的呢?”
何大凯赶紧说:“女孩子长那么高不好看,大洋马似的,我就喜欢她这么娇小的……”
盛夏翻了个白眼。
“哎,小夏,”何大凯反应过来了,“你把车扔单位呀,正好,和咱哥一起去吃饭,坐车去,我开车了呀!”
说到车,他更是一脸的得意洋洋。
也不怪他得意,这年头在单位开小车就是牛逼。
“等一会儿吧,一会儿我再推回去!”盛夏无奈,只好应付了一句。
不等何大凯再说啥,周东北问:“兄弟在哪儿开车?”
“物资局,给我们于副局长开车!”
“物资局开车的?”周东北一脸懵逼,这桥段咋有点熟悉呢?
“嗯呐,物资局!”何大凯继续说:“以后哥想要什么紧俏东西,你就找我,保证给哥弄着!”
“不错,不错,好单位呀!”周东北夸着他,三个人出了区人事局大院。
何大凯见他带着自己往旁边胡同走,奇怪的问:“哥,往这边走嘎哈?我车在那边停着呢!”
说着话,他还指了指路边一辆八成新的212吉普车。
周东北说:“哦,我自行车在那边停着呢!”
“不用,扔那儿吧!”
“不行,”他摇了摇头,“还是得推人事局院里,前年冬天我就丢了一辆!”
“哦。”何大凯觉得也行,这年头都丢过自行车,自己去年夏天还丢了辆二六的凤凰呢,心疼毁了!
“哥,我爸在啤酒厂,是麦芽车间主任,以后想喝啤酒你就吱声,对了,以后家里啤酒我都包了……”
盛夏憋着笑,艾玛,愁死我得了,这个二逼,自己有没有哥都不知道。
周东北猛的一下想起来了!
去年冬天在加工厂东门那家小吃铺,自己和那个变态杀人犯赵宝意喝酒的时候,自己当时编了个故事,说对象跟着一个物资局开小车的跑了……
你说这不是巧了嘛!
他看向了身边还在显摆家世的何大凯,眼角直抽抽。
“咋了?哥?”何大凯问。
周东北笑的阴险起来,“没事儿,没事儿!”
何大凯觉得这位大舅哥的表情有些古怪,挠挠头没再多想,又继续白话起来。
三个人走进了胡同……
很快。
乒!
乓!
哎呀妈呀
两分钟后,周东北和盛夏笑呵呵出来了。
周东北到人事局门口推上自行车,两个人要去市商业局接周东南,她俩想去医院看看老嫖。
胡同里。
何大凯瘫坐在土墙根儿,一把把地擦着鼻血。
不是她哥?
是她对象?
那这丫头喊什么哥呀!
这不是麻子不叫麻子,特么坑人嘛!
周疯子?!
原来他就是周疯子,那个用斧子把人砍成两半的周疯子!
都说他是从少林寺回来的,练成了一手飞斧绝学,手一抬,斧子就能飞出去砍人,因为斧子上没有指纹,他又有精神病证书,所以公安才没判他……
尼玛,吓尿我了!
呜呜呜
小夏,我贼稀罕你,我不甘心哪!
妈我好疼!
路上。
盛夏想起来还咯咯直笑,这小子真是个囊囊膪,二哥才给了他两拳,就瘫在那儿不动了。
听到周疯子三个字,更是吓的瑟瑟发抖,完犊子玩意儿,这点儿胆子还想追姑奶奶我?
扭头见二哥也笑嘻嘻的,不由奇道:“你咋不生气?”
“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什么?”
“说明我媳妇漂亮,如果不好看,怎么会有男人追?”
“嗯?”盛夏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想了想又问:“那你还削他?”
周东北嘿嘿直笑,总不能说太巧了,怕被自己这张乌鸦嘴说中了吧?
“知道有人追就行了呗,必须得把这个苗头掐死,以绝后患!”
“哼!”盛夏皱了皱鼻子,“小心眼儿!”
周东北大笑起来。
“讨厌,傻笑啥呀?”盛夏斜着眼看他,眉眼间都是笑意,她总觉的哥今天哪儿不对,尤其是听那家伙说在物资局开车的时候,难道他自卑了?
不应该呀!?
两个人骑到商业局,接上了周东南。
路上,两个女孩去了一家供销商店,买了好多东西,这才来了医院。
三个人领着网兜刚进走廊,就听见有人在喊:“大夫,放屁了,大夫放屁了”
二虎?
盛夏和周东南面面相觑,不明白大夫放个屁,值得他这么大呼小叫的嘛!
熏懵了?
看着往护士站飞奔的二虎,周东北差点没笑岔气。
“笑啥呀?”盛夏伸手怼了他一下,他今天咋奇奇怪怪的?
周东北连忙解释:“大夫说了,做完手术必须放屁后才能吃东西!因为只有放了屁,才能判断是否恢复了肠蠕动,如果没放屁,就说明肠胃功能还没有恢复蠕动,此时吃东西会导致术后伤口破开,引起伤口感染……”
周东南笑道:“这傻小子,弄了半天是满囤,我还以为是大夫查房放了个……”
她没好意思说出那个“屁”字,咯咯笑了起来。
二虎和护士说了几句,这才看到三个人,“哥!哥!满囤放屁了!”
“行了!”周东北憋着笑,“可别喊了,刚上楼就听见你这大嗓门了!”
二虎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东南姐,盛夏,下班了?”
“嗯,”周东南拎着网兜走了过去,“满囤怎么样?”
“挺好,我刚到,他就放了个响屁,贼响!”
几个人又笑了起来。
推开房门,老嫖父母和妹妹穿好了大衣正要往出走。
“大丫儿,小夏,你俩咋来了?!”老嫖母亲赶快迎了上来,拉住了周东南的手。
盛夏坐在了老嫖床边,笑道:“朴老板大气,放个屁惊天动地!”
老嫖咧着嘴,“那是!”
“是你个大头鬼!”盛夏骂完还扇了扇鼻子。
众人又都笑了起来。
周东南走了过去,“满囤,疼不疼?”
“东南姐,疼”或许是这时候人太脆弱,说着话,他眼圈都红了。
周东南鼻子也一阵阵的发酸,盛夏赶快起身,她坐在了床边,伸手抓住了老嫖的手,“听姐的,以后少去舞厅了,好不好?”
“你说这次多危险,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你爸妈怎么活?听姐话……”
“好,我听姐的!”
老嫖连连点头,那只手却开始不老实起来,轻轻揉搓起她嫩白的小手……
第250章 棉裤秋裤
这小子,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占老姐便宜,周东北没好气道:“行了,别装得可怜兮兮的!”
“姐,这两天我都想你了……”老嫖根本就不搭理他。
周东南松开了他的手,擦了擦眼角,“你呀,从小嘴就甜,好好养着,有时间姐再来看你!”
老嫖还想去拉她的手,周东南已经站了起来。
“叔儿,婶儿,咱们一起回去吧!”
“哎!”老嫖母亲答应一声,随后又叮嘱了几句儿子,几个人这才往出走。
周东北往出送他们,老嫖母亲说:“是不是能吃东西了?明早我熬点小米粥,你和二虎也别在外面买着吃了……”
“知道了,婶儿!”
周东北答应一声,伸手拍了一下朴满满肩膀,“老妹儿,别担心了!”
朴满满五岁时高烧出的毛病,不能说话,却听的见。
小丫头出落的越来越水灵,听了周东北的话后连忙点了点头,又用手比划了几下,他能猜个大概,意思是辛苦你和二虎哥了。
“回去吧,放心!”他说。
接下来的日子,周东北和二虎晚上守在医院,老嫖父母白天过来。
有时候他们会带饭菜过来,有时两个人就去外面小饭店吃一口,再给老嫖带回来,这年头也没有什么美团app,更没有外卖,只能自己跑。
杨历年、图四和郝忠海他们偶尔会过来看看,每次都不空手。
只要有人进来,老嫖都会伸着脖子去看,只是李春红一直没来,他醒过来以后就没再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