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们那嘎都是东北人~~~~
俺们那嘎盛产高丽参~~~~
俺们那嘎猪肉炖粉条~~~~
俺们那嘎都是活雷……”
每一个尾音的颤音,他的屁股都跟着上下颤抖,跨斗子同样上下起伏着。
“停!停停停!”周国柱大声喊了起来,吓得周东北一拘灵~~
“咋了?爷!”
“停吧停吧,爷还是自己走回去……”
“……”
家里没有人,老叔周达和老婶马凤英都不在家,这个时间都在上班。
他把两个面袋子从后座解下来,都搬进了仓房,最后又把那坛子虎骨酒搬进东屋。
炕上放着一张纸,一角已经微微卷起,他拿了起来。
上面写着六个大字:“欢迎爷爷回家!”
几天以后,图四的局子开业了。
周东北去接了老嫖他俩,路上他说:“二虎,晚上回去问问你爸,我这几天总做噩梦……”
他把梦境说了一遍,说的老嫖和二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三个人先去车管所找了倪主任,拿到了新驾驶证后突突到了刘二狗家。
一个驾驶证,把老嫖和二虎羡慕够呛,这年头学车太不容易了,如果没有单位,都没有学车的权力,更别说还要学习一年多的时间了。
不过如此严格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这年头的司机各个都会修车,技术更是杠杠的!不像后世一些驾校,所有的一切都为了应付考试过关,培养出一堆堆的马路杀手……
当一切都向钱看的时候,尤其是教育和医疗,那将是一件无比悲哀的事情!
刘二狗门口站着好多人,一看就是些混子,有热闹就往上凑,周东北一个不认识。
“哎呦,”一个光头嚷了起来,“嫖儿,扬巴呀,大跨斗子!”
“嫖哥,来了!”
“老嫖哥,伤都好利索了?”
“……”
“虎咂,可是有一阵没看着你哥俩了!”
“虎哥!”
“来了虎哥!”
“……”
老嫖笑的很矜持,挺着腰下了摩托车。
一帮人喊老嫖叫虎哥的,就是没一个认识周东北的。
有人已经反应过来了,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和老嫖二虎在一起,又穿了件锃亮的皮大衣,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周疯子?
他的飞斧呢?
周东北不在乎这些,留下两个人臭显摆,迈步进了院子。
刘二狗家的院子大变样,红砖铺地,干干净净,靠杖子边的两棵山丁子树做了一圈木椅,刷上了红色油漆,西北角还新修了一个小厕所。
院子里人也不少,一个个叼着烟白话着什么,时而响起一阵大笑。
“疯子?!”马小花从屋里迎了出来,周东北眼睛就是一亮。
半个多月不见,这家伙好像胖了一点,小寸头干干净净,深灰色单排扣西装,里面是一件黑色高领羊毛衫,脚上是双黑色军勾……
“花……”
“叫啥?”马小花立了眉毛。
“小马哥!”周东北嘿嘿笑了起来。
马小花也笑了。
院子里有几个人注意到了两个人的对话,脸上都是惊讶,小声议论起来:
“疯子?难道他就是周疯子?”
“废话,没听马哥喊疯子嘛!”
“我艹,这大体格子,怪不得马回子没整过他!”
“他斧子呢?”
“腰上呢呗!”
“……”
“哥,这谁呀?”这时,一个娘们唧唧的声音从屋里响了起来,随后从马小花身后冒出了一个人。
第315章 他会吟诗吗?
他站在马小花身侧,个头多说一米七,小身板挺柔弱,一只眼睛是青的,脑袋上还缠着一圈纱布。
他长的有些搞笑,眼角眉梢都耷拉着,看着苦唧唧的。
周东北明显愣了一下,这不是市里的小偷穆桂英嘛,也是市里很有名气的二尾子,据说在他们团伙里技术最好,他怎么在这儿?
难道?
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难道他吸走了马小花的阴气,所以他更娘了,而马小花则是阳刚起来了……
转念又笑了起来,自己在这儿扯啥犊子呢!
穆桂英看到周东北后,小眼睛放起了光,这浓眉大眼的家伙是谁呢?自己咋没见过?
他眉眼含春,翘起了白皙的兰花指,轻轻搭在了马小花的肩膀上。
“马哥,他谁呀?”
“把你的爪子拿一边喇去!”马小花的眉头皱起,这小子出来以后就缠上了自己,非要跟着自己混,水蛇腰差点没把他打死。
当天晚上,这家伙来这儿找到了四哥,躺在院子里寻死觅活,说如果不收留他就去自杀,还说从来没有人对自己那么好过,又说小偷没尊严,进号子里都没人把他当人如何如何……
图四也没招儿了,打发刘二狗跑到四中后院把自己叫过来,结果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可这货铁了心要脱离水蛇腰。
实在是没办法了,第二天他和图四又去找的水蛇腰谈。
水蛇腰当然不想放人,可又不敢得罪他俩,于是提出了个条件,就是去年文化宫门前刘老六丢的那一千块钱,他不给了!
马小花没办法,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他将周东北扯到了一旁,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周东北听的很欢乐,消失了一个花姐,又来了一个穆桂英,于是低头问:“那个……他会吟诗吗?”
马小花脖子都红了,破口大骂:“滚!”
“你看你,急啥眼哪!”
他恨恨道:“那一千块钱我给你要回来了,在我包里,一会儿给你!”
说完转身就往屋里走,因为穆桂英这事儿水蛇腰赖了账,可自己已经答应这疯子了,就不能不给他。
周东北在后面喊:“你也不吟诗了,就传授给他呗!”
“滚他妈犊子!”马小花头也不回。
穆桂英看的愣眉愣眼,他根本就不认识周东北,不明白怎么除了图四哥,还能有人敢把马哥哥气成这样?
他到底是谁呀?
周东北往屋里走,见他还在瞅自己,笑呵呵说:“既然你以后跟着小马哥玩了,得学学吟诗呀!”
穆桂英一脑门黑线,原来刚才他俩是在说自己!
吟诗?
还特么得学吟诗?
他挠了挠头,这可难了,自己就读到小学四年级,字都认不全呢!
周东北进了屋。
以前进门的两个大锅不见了,整个厨房被改造成了客厅,墙体雪白,几张黑色的人造革弹簧沙发,实木茶几,真是有模有样。
北侧的杂物间多了一扇木门,看样子是被改造成了卧室,布局很像老盛家,盛夏就住这个位置的房间。
图四和杨历年他们都在,乱哄哄说着话,抽烟喝水嗑瓜子,好不热闹。
“疯子?!”图四站了起来,“我说晓华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闹了半天是你气的!”
周东北大笑,伸手在皮大衣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红包,“四哥,开业大吉,恭喜发财!”
“好好好!”图四也不客气,伸手接了过来。
杨历年嘴一撇,“操,包这么厚,眼我们是不是?”
土豆和大眼儿他们也都嚷了起来,刘二狗从里屋出来了,看得周东北瞪大了眼睛。
这货竟然烫头了,而且和电视里费翔的头型一模一样,不过理发师手艺潮了点儿,看着比原版更加夸张。
“疯子哥?!”他咧着大嘴就迎了过来,手里的软中华麻利地抽出了一支,“快快快,快抽烟!”
周东北笑呵呵接过了烟,又瞅了一眼他的脑袋,“二狗啊,你这是过年被炮仗崩了?”
客厅里的人都大笑起来,院子里几个人凑在门口看着,有个人还问穆桂英,“哎,穆娘们,这人就是周疯子吧?”
穆桂英小蛮腰一扭,“你才是娘们呢!”
骂完才反应过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你?你说他是周疯子?”
“……”
刘二狗划着火柴帮周东北点着烟,随后伸手往后抚了抚张扬的发型,得意洋洋:“这叫“奔式”,贼流行,告诉你们,我刘二狗绝对是咱们兴安市第一个烫这个头型的!”
图四骂道:“你个装逼犯,出去发圈儿烟去!”
“好嘞!”刘二狗对他一点脾气都没有,屁颠屁颠跑了出去。
“我参观参观!”周东北笑呵呵往东屋走。
屋里变化不大,墙重新刷了白灰,炕席换成了纤维板的,刷成了蓝色。
以前那些柜子什么的都不见了,干干净净。
地上摆着一张圆桌,一张方桌,炕上还有两张方形炕桌,此时已经都坐了一些人在玩,抽的乌烟瘴气。
他转了一圈,基本上都不认识,也没人看他,都盯着手里的牌,聚精会神。
来到西屋也是一样,不过人少一些,马小花正和一个精瘦的的小个子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