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轩早就预料到是这个结果，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没有意见。”
说着，便将目光投向林川，想从对方脸上看到震惊、慌张。
但让他失望的是，林川依旧神色如常，“我也没意见。”
“好。那齐轩第一局的比赛结果是，成本二十万，估价五十万！”
“哗……”
他此话一出，现场立刻炸开了锅。
“我的天哪，整整翻了一倍半啊。”
“是啊，一幅画就净赚三十万，这赚钱也太容易了吧？”
“我就说小齐大师没问题的，果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吓人一跳。”
“啧啧啧，这就是大师的实力啊，佩服佩服……”
所有人都对齐轩的手笔赞叹不已。
齐轩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就喜欢别人换着花样的吹捧他，吹捧的越夸张，他就越享受。
“下面来鉴定小林先生的这幅画。”
方世镜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虽然觉得林川这一局悬了，但还是要走一下过场。
林川倒是神色平静，就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反倒是跟在旁边的宁温柔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两只小手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林川忍不住在她小鼻子上刮了刮，“不就是一场比赛吗？放轻松点。”
宁温柔淡淡一笑，但还是放松不下来。
这时，方世镜已经展开了林川的那幅画。
他知道张骡子那里几乎全是赝品，真品压根没有几件。
林川从他那里买古玩，纯粹就是拿钱打水漂。
所以他只是用肉眼随便扫了几眼，就要卷起。
可这时，他目光突然一滞。
“咦？”
方世镜小声惊呼一声，慌忙将那幅画铺到桌上，又掏出放大镜仔细研究起来。
齐轩本以为胜券在握，只等着方世镜宣布他赢得第一局的消息。
此时突然看到方世镜表情有异，心中没来由的“突突”了两下。
难道还有变数？
方世镜埋头在那幅画上看了半晌，又惊疑不定的瞥了林川一眼。
生怕自己看错，又将视线移回画上看了一会儿，这才缓缓放下放大镜。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啊……”
齐轩心头一紧，慌忙上前询问，“方老，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世镜眉头紧锁，“如果……如果老夫没有看错，这是一幅李苦禅的《映日荷花别样红》，以我的眼力来看，必是真品无疑。”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齐轩脸色大变，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一把将方世镜推开，趴到那幅画上研究起来。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方世镜看错了。
可轮到他自己检验，越看越是心惊。
无论是从用笔、立意、印章、落款，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
这的确是一幅李苦禅的作品。
虽然这幅画在李苦禅的作品中算不上真正的精品。
但名家作品的价值就在这里。
只要挂上这位名家的名字，哪怕是随便画两笔，价值也不是其他人可比的。
“那……方老对这幅画的估价……是多少？”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其实他心中隐约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却不想承认，只好向方世镜询问。
方世镜又回头盯着那幅画看了两眼，“我对这幅画的估价是……一百万！”
“轰……”
早就在等着答案的吃瓜群众，立刻就炸开了锅。
第11章 简直就是行走的印钞机
“我的天，估价一百万？这也太夸张了吧？”
“什么？一百万？真的假的？小齐大师那幅画才估价五十万。”
“也就是说，这位林大少挑的这幅画，比小齐大师挑的还要值钱？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小齐大师啊！”
“方老会不会是看花眼了？那幅画可是从张骡子那里买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应该是高仿品吧？”
“你这是在质疑方老的眼光吗？难道方老还看不出是真品，还是高仿品？”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也就是说，小齐大师第一局就输了？”
现场众人的议论声势浩大，久久无法平息。
包括他们口中的“张骡子”，此时也在围观的人群当中。
当听到方世镜给出的估价后，他整个人都懵了。
这幅画，他只卖了两万块啊。
现在却被估值一百万。
整整翻了五十倍啊！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宁温柔此时也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望着林川的侧脸。
赢了？
他居然赢了？
这怎么可能啊？
这家伙居然对古玩还有这么深的研究？
居然赢了一位古玩大师？
虽然这只是第一局，还不能算是全胜。
可这也已经很让人吃惊了。
林川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这些目光中有疑惑、有震惊，也有质疑。
但他依旧能做到稳如泰山。
这个结果，早就在他预料之中，没有什么好吃惊的。
唯一让他诧异的是，这个齐轩居然也能选中一幅价值五十万的画。
可见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方世镜并没有被众人的议论声影响，而是转身看向齐轩，“小齐，你对我的估价有什么意见吗？”
“我……”
齐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意见。”
其实他觉得这幅画不值一百万，充其量也就九十多万。
可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倒不如老实认输，至少还显得大气一些。
方世镜微微点头，然后转过身，朗声宣布，“林川第一局的成绩为：成本两万块，估值一百万。第一局书画类比拼，林川获胜。”
这一次，现场没有再爆发议论声。
所有人都惊愕万分的望着林川。
两万块钱的成本，竟然就买到一幅价值一百万的画。
翻了整整五十倍！
这种回报率，简直高的吓人。
难道这个传言中不学无术的二世祖，还是个隐藏的古玩大师？
“你是怎么挑中这幅画的？”
齐轩对这个问题十分好奇，回头向林川寻求答案。
“便宜啊，反正就两万块，就算买到赝品也不心疼。”林川给出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那些本来还在暗暗猜测他是不是古玩大师的人，顿时大失所望。
原来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齐轩更是摇头嗤笑。
自己堂堂一位古玩大师，竟然输给了这种人，实在太可笑了。
不过这也让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如果只是运气的话，根本不足为虑。
这种好运不会光顾一个人两次。
只要能赢下剩下两局，结局还是一样的。
方世镜也没有废话，开始了第二局的鉴定。
他先是拿起齐轩挑的一个将军罐，仔细研究起来。
在古玩当中，瓷器是赝品的重灾区。
很多老牌鉴定师，都在瓷器上栽过跟头，所以他不敢有一点马虎大意。
鉴定瓷器的耗时，足足比字画多了两倍。
林川倒是不着急，从旁边一个摊位借了一把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