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糖葫芦被夺，沈傲雪也不生气，媚眼如丝，好奇地看向楚昊：
“那我们楚公子觉得应该叫什么呢.....”
楚昊见宋小雅一脸呆萌地看着他俩，总有种做坏事的感觉。
凑到沈傲雪玉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竟让沈傲雪这个向来胆大的主儿，瞬间红了俏脸。
楚昊将糖葫芦递给宋小雅，抚摸着她的小脑瓜，笑着道：
“小雅乖，拿着糖葫芦出去玩吧，我们几个大人要商量一些正事.....”
宋小雅咬着糖葫芦，抬头瞧瞧楚昊，又看了眼沈傲雪，懂事地点点头，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笑嘻嘻道：
“知道啦，那你跟傲雪麻麻和金静麻麻好好商量正事吧，我出去找爷爷玩咯.....”
这回轮到楚昊发愣了，张嘴刚要说话，宋小雅己经蹦蹦跳跳跑了出去。
沈傲雪啐了楚昊一口：
“你看叫孩子听到了吧，回头看我姑父怎么收拾你.....”
楚昊苦笑看了眼旁边两耳不闻腌事，伏案默默办公的金静，摊手道：
“这真不能怪我，我声音那么小了，以为她听不到的，再说了，我就是单纯的开个玩笑，前几次你不是说以后不想要孩子嘛，这老来伴老来伴，你们老外总有老的一天，又不是吸血鬼，你现在把宋小雅当亲闺女似的养，等到她长大了，肯定是把你当亲娘一样孝顺的，我这说的没毛病呀，总不能指望我养你吧，我一个打工人，哪儿养得起您这位boss呢.....”
沈傲雪哼了声，瞥了眼金静：
“那你把我的小秘书拉进来做什么，难道我沈傲雪还养不起一个小屁孩么，宋小雅需要两个娘么.....”
楚昊上前搂过沈傲雪的柳腰，笑着道：
“这不一样，你是宋小雅的亲娘，金静是她的干娘，你日理万机忙工作的时候，金静不是正好代替你照顾宋小雅的嘛，难不成你想朱老头和老太太亲力亲为呀，金静做小雅那丫头的干娘，这里面不是有名有份了么，完全合乎情理不是.....”
“合乎情理.....”
沈傲雪笑盈盈地凑到楚昊耳边，用金静能听到的声音，幽幽道：
“宋小雅有两个娘，那你小子不是也同时有了两个枕边人了，切，就你这点小心思，我都懒得戳破你.....”
楚昊没有接茬，他努了努嘴，低声问道：
“哎，我说你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让金静里头套那个啊，不知道那是我的战利品吗，肯定是你偷走的，我说你这人怎么能干偷鸡摸狗的事儿呢，可耻，实在太可耻了，你这样我可是要看不起你的，赶紧叫她解下来还给我，改明儿我还要拿着跟岩崎美雪谈判当筹码呢.....”
沈傲雪并叠翘着两条heisi美腿，抿着红唇，哼哼唧唧道：
“你说我偷的就是我偷的吗，我还说这是人家金静自己买的呢，怎么着，我沈傲雪的秘书连个钢圈都买不起么，她岩崎美雪能买，我的小秘书也能买，而且.....”
她凑到楚昊耳边轻笑道：
“回头要是叫岩崎美雪看到，你说她是什么感想呢，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你这个新上任不久的三菱总代理踢出去呢，我可是听说，岛国女人吃起醋来，连自己的丈夫也会痛下杀手.....”
楚昊无语了，明显沈傲雪是在拿他逗乐子了，想了想，打发金静出去，对着沈傲雪摇头道：
“甭说那么多了，这天大地大，还是学德语最重要，一句话，你要是能教会我，我就不拿回东西了，要是教不会，愿赌服输，你就得乖乖交出，怎么样.....”
不跟沈傲雪多bb，楚昊关上门，肩负着沈傲雪的期待，开始一门心思学起了德语.....
后坐力比较强，这就要求使用者必须……
苏锦芸同志则恰恰相反，每次使用，都必须要用大量洁净水源来降温，以免过热导致炸膛。
好在这种型号不需要劳心费力寻求外力，总之国产的和全德械各有好坏，无论哪种，在楚昊的手上，都能发挥出最大性能。
楚昊正打算离开，她说：
“楚先生叫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金静不忘点头道：
“香港那边的公司己经注册完毕，用的是楚先生之前说的名字，香港重景投资.....”
沈傲雪一边缓缓地裹着heisi，一边笑盈盈道：
“你以后就用这家公司，公对公参与西门子和三菱内部的合作吧，最近全国代理商发来的订单堆积如山，款项己经全部打到了分公司这边的账户上，我己经将你抽成的那份，命人打到了你在香港的公司账户下，数额不小呢，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来之前我考虑到了这个国家对医疗器械的旺盛需求，没想到一开始就有了这样的规模，等你跟三菱那边正式展开业务合作了，你可能就是这个国家最有钱的那批人了，你说，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楚昊心道我特么不是刚刚才感谢过你么，摆摆手无奈道：
“哎，你这人，这就要回扣了么，有句古话你听过没，叫投之以琼琚，报之以桃李，你给我几十万几百万，哪怕几千万，可我反过来可是每次给你几亿十几亿，这么多次加起来，至少也有上千亿了，就你这几百万的小买卖，还想吃我的回扣，抱歉，这么点钱，我很难为你办事哎.....”
第245章 一无是处
出了朱老头的西合院，楚昊打算喊辆人力三轮车回苏锦芸家。
抬眼瞧见隔壁贝爷宅子门口，赵睿那厮一脸生无可恋地靠着门槛晒太阳。
“哎哎哥，你先别走，我有事儿找你.....”
见楚昊出来了，赵睿连忙拍拍屁股凑上前，一扫方才脸上的颓丧，满是急切之色。
楚昊站定瞧着许久不见的赵睿，发现这小子消瘦了不少，笑道：
“怎么着？还惦记着人家张玉呢，要我帮你.....”
他话没说完，就被赵睿唉声叹气地打断了：
“不是，哥你真是没开哪壶提哪壶，净扎我心窝子上了.....”
“咦，不是这事儿？难不成是我记错了，你小子不是一首心心念念跟人家张玉好上么.....”
楚昊有些诧异了，仔细上下打量了几眼赵睿，脸上，手上，身上都没受伤。
没挨打啊，莫不是这厮转性了？
赵睿挠了挠头，讪讪地道：
“哥，你是大学生，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得如实回答我，话难听没事儿，别把我当傻子糊弄就成.....”
“嗯，你问吧，我听着！”
“哥，我就想问问你，你觉着我这人身上，有什么优点长处吗？什么都成，长相身材，或者性格品格，为人处世等等你随便找，有一个算一个.....”
楚昊本以为赵睿会问点关于张玉身上的事，比如他跟张玉之间有没有可能，怎么才能跟人家在一块之类的话。
这个问题，还真是让他意想不到，楚昊拉着他蹲在墙根下，免得挡着别人道儿，笑着道：
“怎么问起这个问题来了，你小子是吃错药了，还是受什么刺激了.....”
他心想，老子吃饱了撑的，上哪儿找你丫的长处去，你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妇儿俏寡妇，再说了，你身为个大老爷们，唯一的长处难道自己就没有点b数么。
这话说出来难听，他换了种委婉的问法。
闻言，赵睿如同丧家之犬垂下了脑袋，嘴里郁闷地吐着气道：
“今天不是周日吗，我上午去找张玉玩，没成想碰到了她发小大勇，你知道我嘴贱，脾气冲，之前跟那小子就不对付，还平白蹲了号子，本来想着要挨顿打，他也不叫人，叫张玉在原地等着，让我跟他到边上说话，我以为他是要单挑，结果这小子递了我一根烟，破天荒地跟我心平气和地跟我聊了起来.....”
“他说他晓得我喜欢张玉，因为英雄救美的关系，张玉多少对我也有点意思，不过他并不看好我们俩能走到最后，我那会儿听了很火大，把烟摔在地上，质问他凭什么这么说，就因为我是胡同子弟，你们是大院子弟吗，他始终很冷静，又递给我一根烟，跟我详细分析起了原因.....”
“他说他和张玉是发小，是有感情基础的，只是两人太熟了，张玉并没有察觉到，他不着急，有的是时间慢慢等，他今年考上了军校，没动用家里长辈一丁点的关系，完全是靠自己的硬实力考上的，以后出来就是军官，等到时机成熟了，家里人帮着运作下，5.岁之前渴望有颗星，至于金钱方面，根本不需要考虑，不说外面排着队的人主动过来送钱，他父母两边的亲戚，改革开放这几年来靠着父母的关系，赚了不少，里面是有他家的干股分红的.....”
“说完了他自己，他看着我继续分析，他调查过我，我祖上不太光彩，放在以前那就是成分不好，再说我的文化水平，初中毕业，经济上，穷得跟两个糟老头子挤在一块儿过活，平日里没个正经工作，混在胡同里跟个小流氓没啥两样，没钱没背景，如果我遇到的不是他大勇，换做其他脾气暴的大院子弟，那就不是蹲几天号子那么简单了，有一百种不重样的法子折腾他.....”
“最后，他平静地问我，就我这浑身上下一无是处的磕碜烂条件，拿什么跟他比，哪怕他大勇退出不跟他争，张玉父母也同意了，他难道就能给张玉幸福吗，是跟着他一块儿住在破西合院里，整日跟两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吗，还是生一堆孩子越生越穷，毁了她一辈子的前途.....”
“张玉打小没吃过什么苦，虽然不是什么大小姐，心气还是很高的，不可能跟他抛头露脸做那些投机倒把的，她如今上了大学，将来出来是要进机关单位的，将来在她父母的运作下，胜任个小领导不是问题，跟着我，不仅在大院里沦为笑柄，原先富裕的生活水平，一下子倒退回了温饱线以下.....”
“所以，最后他的结论是，我跟张玉在一起，非但不会让她得到幸福，还会把她拉到火坑里，说实在的，我虽然嘴硬不承认，心里还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觉得他说的不全对，就想过来问问哥，我身上难道真没有一件长处吗......”
说到这里，赵睿眼巴巴地望向楚昊，似乎楚昊吐出的话，代表着他最后的倔强。
楚昊叹了口气，拍拍赵睿的肩膀，极尽委婉道：
“那个小赵啊，这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你不能老拿自己的短处跟人家的长处比，其实这比来比去怪没意思的，你瞧瞧我，就从来不拿自己的短处跟别人的长处比，因为啊，哪怕我的短处再短，那也比别人的长处要g得多，你明白了吗.....”
“不是哥，你这说的都是啥啊，啥叫拿自己的短处跟人家的长处比，我怎么听不懂呢.....”
见赵睿脑袋瓜子如此不开窍，楚昊心里暗骂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我特么都暗示这么明显了，你还不明白。
没等楚昊开口解释，赵睿忽然福至心灵，瞪大眼睛，先是瞠目结舌，旋即猛地站起身，指着楚昊愤愤道：
“我说哥，我是哪儿得罪您了，您至于这么损我吗，是，我赵睿烂泥扶不上墙，初中文化没出息，比不得你们这些大学生，可您也不能这么瞧不起我把，我赵睿好歹是附近十里八乡的有名俊后生，哪怕家室手腕比不过他大勇，我这身上爹娘给的零部件可是从未开过封的，个顶个的好使儿.....”
“平时我跟别人一块比赛撒尿，至少尿三米远，而且您走街串巷到处到处打听打听，我赵睿这型号谁不知道，您怎么能说我这是拿短处，跟他大勇的长处比，怎么着，他们大院子弟有钱有势，还能比人家丈长三寸半了，都是两个肩膀顶一个脑袋，我还不信了......”
第246章 指路
要不是楚昊纵横秋名山二十年，还真没听明白这小子乱放哪门子厥词，他起身踹了赵睿屁股一脚，没好气笑骂道：
“就你特么能耐是吧，初中文化，语文是朱自清教的吧，阅读理解真够可以的，怎么腌怎么理解是吧，我是那个意思吗，我是委婉地告诉你，你丫一个平平无奇的胡同子弟，无论拿什么跟人家大院子弟比，原本的长处都变成短处了，说白了，你小子就是扶不起的阿斗，烂泥扶不上墙，一无是处行了吧.....”
“哎哟喂，我说哥你说话就不能明明白白的么，我还以为你是拐弯抹角地损我呢.....”
赵睿屁股挨了一脚吃痛，也不恼，笑嘻嘻地重新拉着楚昊蹲在墙根底下：
“那哥，你帮我出出主意呗，你是大学生，而且我瞅着你跟隔壁姓沈的娘们关系挺好，你俩指定有一腿儿，您教教我，怎么才能跟大勇那小子势均力敌地追求张玉，我不想这么矮人一头，忒没脸了.....”
“想知道？”
楚昊从兜里摸出一盒中华烟，递了一根给赵睿，这小子立即麻溜地从屁兜里取出火柴盒，划着了凑上前给楚昊递火。
“哥，你要是能帮我这忙，你放心，打今儿以后，老头子但凡再往家里收点好东西，我全搬你屋里去，一件儿不剩....”
“大可不必，说的好像我缺你那点瓶瓶罐罐似的.....”
两人各自点燃后，手指头夹着烟，靠着墙根吞云吐雾起来，外人看上去，活脱脱俩不学无术的小流氓。
楚昊没有烟瘾，兜里的中华纯粹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属于上辈子在机关单位混出来的老习惯，逢人就要递一根过去。
楚昊向来不喜欢管闲事，难得赵睿这厮主动问起了正事，他朝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吐了个眼圈，开口道：
“大勇的话说的没错，本来你要是不追求张玉，你这条件放在人堆里，还凑合，可如果你想追求张玉，先不要怪我给你泼盆冷水，先不说你眼下这条件，哪怕你趋炎附势鸡毛飞上天了，那也是秋后的蚂蚱，总有一天会被人给踩死，你和张玉之间不仅仅是圈子的差异，彼此自小生活的环境相差太大，导致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也就是三观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举一个例子来说，你小子如果娶了张玉，回头去人家里，人一大家子全是身居要职的，还有带衔的，吃饭喝茶的时候闲聊，某某今年又要升迁了，多颗星是没跑了，某某讨论起自己单位领导可能暗示提拔自己，跟众人讨教这里头的深层含义，总之讨论的都是大院子弟圈子里的事，你一个胡同子弟掺和地进去吗.....”
“听又听不懂，走也不是，完全没个共同话题，你要是硬跟人家扯胡同和外头做买卖的事，这格调跟人家就差老远了，跌份是必然的，你融不进去，张玉融的进去，少不了有人背后说你吃软饭的，你想想，那时候最难受的是你吗，不是，是张玉，门不当户不对，你做什么在人家眼里都是不入流的，时间久了，离婚是可以预见的，哪怕你不离婚，这么窝窝囊囊过一辈子，你自己也得憋出病来.....”
楚昊越说，赵睿的脸越垮，刚开始这小子还要争辩上几句，到后面耷拉着眉毛，一声不吭了。
他嘴上笑笑，这里面的东西不给赵睿这厮掰开揉碎讲明白了，这小子估摸着要拿自己的鸡蛋脑袋跟大院子弟硬碰了。
结果自然是以卵击石，粉身碎骨了。
这小子不坏，虽然有时候做事莽撞，好歹是王大川看上的小弟，当初硬是护着张玉被一帮小流氓围着暴揍，可见品性还是可圈可点的。
至于他跟张玉的事，楚昊又不是月老，他是务实主义，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双方目前的差距，就仁至义尽了。
感情上的事，他自己还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哪儿有闲心帮他抱得美人归。
所谓三分靠努力，七分天注定，你努力追求人家姑娘，人家哥们也很努力，最后谁能脱颖而出，天知道了.....
一根烟很快抽完，楚昊捻灭在地上，准备走人，赵睿叹了口气，满脸惆怅地猛抽了一口烟，开口道：
“哥，听你这么说，我重新审视了自己，感觉现在的自己确实是烂泥扶不上墙，哪怕真跟张玉成了，也活得憋屈，还毁了人家姑娘，哎.....”
“不过，哥，咱先不谈张玉的事了，我就想问问你，你觉着我怎么才能脱胎换骨，我想跟现在的自己说拜拜，想重新换种活法，至少不这么浑浑噩噩，窝窝囊囊地过下去了.....”
“甭跟我拽词儿扮文青啊，初中文化装什么装呢！”
楚昊踢了他一脚，笑道：
“你要是真想重新开始，还是捡回书本读书吧，社会让你变得跟个小流氓似的，成天游手好闲，还是去学校回炉重造吧，你这个年纪，回去好好复习，努力考个高中不难，有啥不会的，平时可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