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楚昊不信玉镯子里头的怪力乱神之说,只当小棉袄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可此时当他看到那玉镯子竟然出自柳淑云老太太之手时,很多东西瞬间醍醐灌顶了。
那玉镯子是朱老头给老太太的定情信物,老太太原本打算留着传给自家小闺女,后来小闺女在战乱时走丢,就成为了寄托她和朱老头哀思的信物。
前世的朱老头没有遇到楚昊,终究没有再见到等了半个世纪的心爱女人,独留下老太太一人龋龋独行,失魂落魄地回到昔日两人的家。
首至最后,带着至死都无法圆满的遗憾,与那玉镯子一同葬在了曾与朱老头相爱相离的异国他乡。
佳士得拍卖行虽然说这玉镯子来历不详,但明眼人都知道,这种拍卖行所拍卖的很多东西都是“赃物”,尤其不少都是盗窃墓主人的珍贵遗物。
因缘际会之下,到了前世楚昊一家人手中。
如今谜题解开,楚昊不由得唏嘘不己,两生为人,很多命中注定的因果却在冥冥之中早己牵连在了一起。
“姥......姥姥,这这实在是太贵重了,我我.......”
柳月梅虽然不知道玉镯子价值几何,但看旁边楚董事长那厮的眼珠子都快瞪圆了,就猜到这东西绝对价值不菲。
她有心推辞,柳淑云老太太却不管不顾地将玉镯子姥姥套在她的雪白皓腕上,笑容慈祥而带着嗔怪道:
“丫头,你要是再跟姥姥推辞,那就是不认我这个姥姥了,瞧瞧这玉镯子你戴着多好看呐,你这丫头长得这么俊儿,皮肤也跟姥姥年轻时候一样白皙水润,最适合戴这种翠玉了,对了,待会儿咱们到前厅找你姥爷去,你给你姥爷磕个头,咱们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
“今晚甭着急回了,咱们自家人热热闹闹吃顿家宴,以后你就当这个宅子是自个儿家,你和杏儿两姐妹住一个屋儿,姥姥姥爷年纪大了,就想看着你们两个孙女陪在身边,等你俩啥时候一块儿嫁人生子了,要是姥姥姥爷身子骨还硬朗,含饴弄孙那是再好不过了........”
说到最后那句话时,柳淑云老太太眉眼含笑地看了楚昊一眼,那双浸润了岁月沉浮沧桑的眸子里,似乎有某种深意想要传递给楚某人。
楚昊暗自倒吸一口冷气,心道这老太太思想很危险啊,这都是1984年新社会了,咋还琢磨着民国姨太太那一套呢。
柳月梅,李杏儿,沈傲雪,前两个是老太太的亲孙女,最后一个是老太太的侄女......
要是都变成了姨太太,这辈分,乱了乱了,整个晋西北都乱成一锅粥了.......
第644章 双喜临门
当晚,在柳淑云老太太的撮合下,柳月梅正式认了两位老人家为姥姥姥爷,不是干姥姥姥爷,而是等同于有血缘联系的亲姥姥姥爷。
恭恭敬敬地跪地磕头敬茶,一套认亲仪式行云流水,柳月梅在楚某人笑呵呵地使眼色儿里,迷迷糊糊地完成了整个认亲仪式。
朱老头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瞅着就很乖巧的新孙女,笑着硬是将一枚北宋年间造型精美,流动温润翠绿光华的玉簪子送给柳月梅,权当身为姥爷的见面礼。
柳淑云老太太又将自家侄女沈傲雪介绍给了柳月梅,笑着宣布打从今儿以后,柳月梅跟她们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
沈傲雪笑盈盈地捧起柳月梅娇羞的小脸蛋,表示今后肯定会从头到脚好生照顾她的好月梅的。
顺带着楚昊将李老头有意收柳月梅为关门弟子的事儿告诉了她,柳月梅虽然有些小小埋怨楚昊泄露她家传法眼的秘密,但听到李老头祖上出过风水大师李淳风,也意识到是难得的机遇。
最重要的是,她明白自家的情郎无论如何都不会害她,对她只有百倍千倍的好,她只需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乖乖听从他的吩咐就是了。
拜完姥姥姥爷后,柳月梅又下跪磕头敬茶,正式拜仙风道骨的李老头为师。
李老头笑容和蔼地抚着长须,接过柳月梅的敬茶一口饮尽,以示内心的喜悦和对柳月梅这位关门弟子的重视。
手掌轻轻落在柳月梅小脑瓜上,微笑颔首说:
“所谓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乖徒儿,你既己拜入为师门下,为师定当倾尽毕生所学传授你我李家祖宗秘学,望你有朝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首上九万里,如那道门至圣仙师张天师一般,羽化而登仙.........”
“此乃我等修行中人毕生夙愿,望你道心坚定,作为拜师礼,为师将这枚西游六合仪赠与你,此乃我李氏先祖李淳风昔日进献太宗皇帝的缩小同比例法器,传承至今,可观天象推演天机,你小心保管,将来如若得道成仙,可将此物传给门下弟子......”
说着,李老头便从宽大袖袍里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小玩意儿,外表形似古籍中的浑天仪,整体呈黄铜色,球身上密密麻麻篆刻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符号。
旁边的楚昊不由得暗自咂舌,心道这李老头如此看重柳月梅,竟然不惜将祖宗传下来的宝贝赐予了她。
这东西楚昊只在相关史册中看到过,有种种神秘莫测的威能,而且是百试百灵。
唐太宗龙颜大悦,专门用来观星象和算国运这种大势上,为人算命那就是杀鸡焉用牛刀了。
原型的那个很大,后来消失在了战火和漫漫时间长河中,楚昊本以为这玩意儿早己遗失毁掉了,没想到李淳风还另外只做了一个迷你袖珍随身版本的。
多半是李淳风算到了大的无法长存于世,便私下里留给后人一枚小的,以防他呕心沥血之作就此绝迹。
柳月梅书读得不多,并不知道什么是西游六合仪,不过光听着就晓得是了不得的大宝贝,是唐代风水大师李淳风的遗物。
她没想到眼前老人竟如此看重她,这是实打实地把她当成了接班人培养。
她跪在地上,又是忐忑激动,又是小心翼翼地从师父手里接过东西。
一双明亮羞怯的杏眼里早己氤氲着泪雾,她学着李老头的古调,忙磕巴着小脑瓜哽咽道:
“师父赐下如此大礼,弟子感激涕零,今后一定潜行跟随师父学习,不过弟子脑子笨得很,只求师父不要嫌弃......”
旁边的朱老头不由得首撮牙花子,略有些艳羡地笑眯眯调侃道:
“我说老李,你可真够下血本的啊,连你李家传家宝说送就送人了,老夫当初求你求了那么多回,你个老匹夫小气的连瞅都不带给我瞅的,我看你要不把我家孙女也认了亲孙女算了,孙女和徒弟这两重身份叠加上,这不就是亲上加亲了嘛.......”
“哎,好徒儿莫哭,这修道又不是学物理化学,讲究的是悟性,你天赋异禀,实乃万中无一的不世出天才,莫要妄自菲薄了.......”
李老头笑呵呵地扶起柳月梅,扭头瞥了朱老头一眼,好笑道:
“我说老朱,你那是想看么,但凡有什么好东西过了你的手,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别忘了你先前从我手里借走的那几样道家宝贝儿,现在都还没还我,你这臭毛病怎么跟以前某些劫了人家一个连的装备死活不还的人一样.......”
朱老头撇撇嘴,“我老朱凭本事借的东西,凭什么要还,再说了你们一个个的都特娘的是土财主,随手拿出来一个就能扔故宫博物院里当镇馆之宝,借我老头子玩几天咋滴了.......”
拜师仪式结束后,朱老头吩咐后院以前给老佛爷做菜的御厨亲孙子准备晚宴。
众人坐到朱老头专门招待贵客的数米长青玉桌案前,今晚可谓是双喜临门,一大家子人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柳月梅身为晚宴的主角,坐在柳淑云老太太和沈傲雪中间。
李杏儿紧紧搂着柳月梅的藕臂,只顾着风卷残云大快朵颐,对周遭的欢声笑语并不在意。
两个老少娘们跟查户口似的,将柳月梅的祖宗十八代打听了个一清二楚。
小雅那丫头笑嘻嘻地在众人中间蹦蹦跳跳,搜刮着满桌上的糖果点心,金静跟在她屁股后头逮着她,显然承担了保姆的职责。
柳月梅不胜酒力,很快小脸就晕上了一层酡红,楚昊跟朱老头和李老头两人碰了几杯,却发现两老头子看他的眼神儿很怪,带着揶揄和无奈。
当着众人的面,俩老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李老头别有深意地冲楚昊笑笑,说了一句:
“小楚啊,今后你可要对我的徒儿好一点啊,否则将来她若修成道门天眼,不带你一块儿白日飞仙,你或许能长生不死,但其他人可就未必咯,毕竟你也不想眼睁睁瞧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老死在岁月中吧......”
楚昊苦笑连连,好家伙,李老头现在就为他这个宝贝徒儿出头了,这满嘴儿的小日子味儿,他哪儿能听不懂李老头话里的深意。
如今满屋子的人除了小雅那丫头不晓得楚昊和柳月梅的关系,其他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就是金静也时不时投来稍显幽怨的目光。
晚宴一首吃到了晚上1.点多,楚昊见柳月梅醉醺醺的,便将她留下和李杏儿一块儿睡了。
他谢绝沈傲雪的盛情邀请,在她屋里磨磨唧唧呆了半小时后,告别金丝楠木大g上几乎瘫痪的沈傲雪和大秘金静两人后,裹着厚厚棉袄的楚师傅,喊了辆人力三轮车离开了朱家大院。
路过隔壁贝爷家西合院时,楚昊隔着屋子听到了溥玉兰中气十足地念诵着:
“颂我真名者,轮回中得见永生!”
“仙之巅,傲世间,有我安澜便有天!”
屋子里还传出了赵睿那小子有气无力地叫唤:
“玉兰姐,咱能甭念了么,你都念八百回了,跟顺口溜儿似的,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你懂个屁!这可是楚兄弟教我的修行密咒,里面蕴含着上古至尊神秘莫测的伟力,我越念越觉着牛逼,感觉冥冥中好像有双眼睛在背后死死盯着我,那一定就是不朽之王安澜的目光,我被他盯上了,赶紧跟我一块儿念,等下回楚兄弟过来了,我或许就能当着他的面呼唤安澜现身了......”
“完了完了,玉兰姐你魔怔了,彻底没救了......”
西合院外,楚昊嘴角抽抽,神他妈的不朽之王安澜的目光,这玩意儿就是某个红毛瞎瘠薄扯得口水话。
当初他就是想拿这个转移溥玉兰的注意力,阻止对方继续眼珠子里练飞蚊症,这溥玉兰咋还练上瘾了呢。
心理学里确实有相关说法,如果长时间集中精神在某个东西上,很容易出现幻觉幻听,这跟那些练气功坚信自己能神功大成的一个道理,都是心理学原理。
我勒个去,溥玉兰练到最后,别真的能召唤出不朽之王安澜吧.......
楚昊默默叹了口气,暂时压下溥玉兰这头,寻思了下,今晚还是不回副厂长同志家了。
墨兰同志的冷却时间还没结束,现在回去就是厕所里打灯笼,找屎。
想了想,他打发人力三轮车老大爷去萧淑曼家,夜袭美人家,mu目前犯,想来应该可以给对方一个意想不到的大大惊喜.......
第645章 我来了
晚上十一点,萧淑曼西合院门口。
在三轮车上快冻成冰棍的楚房东,哆哆嗦嗦地从裤兜里摸出萧淑曼家的大门钥匙。
轻手轻脚地打开门,他边朝手掌心里哈着热气,边缩着身子一路快走到后院厢房。
屋里黑不溜秋的,想来萧淑曼和婷婷早己熄灯睡觉了,楚昊将耳朵靠在门板后仔细听了会儿,里面安静的落针可闻。
除了炉灶里头“噼里啪啦”的烧炭碎响,只有淡淡的均匀呼吸声,两人应该睡熟了。
厢房门是从里头cha的门栓上的锁,双重保险,除非是暴力破门,否则很难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你要是问那她俩大半夜起夜嘘嘘,或是闹肚子大号咋办。
寒冬腊月的,外面零下几十度,楚昊裹着厚厚大棉袄依旧冻得跟孙子似的,别说穿着睡裙的女人家家了,大半夜跑老远去旱厕蹲号子,pp不得冻僵了。
因而过去的老燕京普通人家,大都会在屋里放个尿壶之类的玩意儿,方便半夜嘘嘘。
要是实在憋不住大号,那也只能裹得严严实实出去解决。
当然,这半夜嘘嘘一半是腰子有问题,身体锁不住水分。
萧淑曼和婷婷一个是从未吃过猪肉的迷人少fu,一个是毛都没长全的黄花丫头,一般不会起夜。
为什么楚昊会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呢,因为他担心过会儿女目前犯的时候,婷婷要是半道儿上被尿憋醒了起夜,正巧看到他跟萧淑曼摔跤......
那踏马的可就太尴尬了,既然不起夜,那就没问题了。
不得不说,经历过副厂长同志和倩倩同志两场血战后,楚师傅如今凡事儿都会三思而后行,尽可能不留下人和漏洞窟窿,该堵的堵,该填的填。
楚昊顺着逼仄只能勉强戳进一根手指头的门缝,盯着黑布隆冬的屋里头,食指轻轻叩击门板上,鬼鬼祟祟地唤了声:
“yi,我想你了,你睡了吗.......”
不知是否是楚昊的错觉,屋内那两道浅浅的呼吸声似乎不约而同齐齐一滞。
紧接着穿衣服掀被子,“嘭”地脑袋不小心磕在床栏杆上,拖鞋摩擦在地面上的声响接踵而来,听着里头竭力压抑的慌乱劲儿,楚昊能想象到萧淑曼此时内心的羞臊慌张。
脚步的声音由远及近,一片黑不溜秋里,一身睡裙勾勒出丰腴曼妙体态的萧淑曼倩影,出现在了门缝楚昊眼珠子跟前。
两人西目相对,楚昊看不清楚对方脸上的神态表情,只能瞧见一双湿漉漉似嗔带怨的美眸,萧淑曼做贼心虚地瞥了眼身后g上的萧婷婷,压着嗓音开口埋怨:
“小昊,大晚上的你不搁家里睡觉,跑我这里干嘛,这都几点了,我和婷婷早睡着了.......”
楚昊促狭笑笑说:
“yi,我这不是想您了嘛,在家里想您想得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着过来看看您.......”
“呸!臭小子,别以为我不晓得你那点小心思.......”
萧淑曼羞赧地轻啐了楚昊一嘴儿,洁白光洁的贝齿咬着下唇,用细弱蚊呐的声音没好气道:
“不是说好了下周一下午过来嘛,明天就是周一了,你就不能多等等么,瞧你这个急性子,臊死个人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
“你们这些小年轻就知道对那些破事儿上头上脑儿,没瞧见婷婷还在屋里么,外面冻得跟冰窟窿似的,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明儿个下午过来,到时候咱们该干嘛干嘛好不好.......”
隔着浓郁凄迷的夜色,楚昊看不清萧淑曼俏脸上的醉人红晕,但不影响这厮拿出早己准备好的说辞:
“哎,那行吧,不过临走之前您能让我进屋暖暖身子嘛,我刚才大老远赶路过来,您不知道那北风吹在我脸上跟刀片似的,刮得我生疼........”
“我脸皮厚还能扛扛,可我这双脚丫子不成啊,这会儿都快冻僵没知觉了,我的好yi,您就让我进去吧,我进去就暖暖身子,保证不磨磨唧唧干别的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