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这没什么好羞耻的，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世界意志似乎犹豫了一下，这才回答道。
“因为我想活下去。”
这句话看似废话，姬长生却听懂了其中的深意。
世界意志和终极只有一个能活下去。
如果姬长生选择了终极，世界意志将会被终极吞噬，取代。
反之也是一样！
如果姬长生帮助世界意志的话，终极就会被世界意志吞噬！
“你是想吞噬终极，延续你的生命！”
至此，真相终于揭开了。
这是一场新旧意志之间的战争。
终极和世界意志都在利用姬长生！
第九百六十五章 顺其自然
搞了半天，原来世界意志和终极不止是敌人，还是竞争者。
它们都想吞噬对方，来延续自己的生命！
只不过以它们自己的力量，都无法做到。
终极是外来者，人生地不熟的，处于弱势地位。
而世界意志太老了，力量正在飞速衰退，也无法干掉对方。
所以它们都想借助姬长生的力量，来获取这场战争的胜利。
真相虽然匪夷所思，但并没有太出乎预料之外。
姬长生不由点点头。
“我明白了。”
他是被双方利用的棋子和工具人。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又是这场战争的主导者。
最终的结果掌握在他的手里。
或者说，未来的世界主人是谁，将由姬长生来决定！
如此一来，局势变得微妙而有趣了起来。
姬长生转头看向老周。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老周想了想后，说道。
“它说的没错，事件的真相正是如此。”
“姬先生，我只是想完成我的使命。”
终极是被古神召唤而来的。
在古神的眼里，世界意志也好，终极也罢，还有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物种，全都是它的试验品。
世界意志已经存在了几十亿年，在古神的眼里，世界意志已经失去了作为试验品的资格，从它身上找不到答案，所以才会召唤新的世界意志来取代它。
八亿年前，古神亲手毁灭世界，并将终极召唤而来，正是想打造出一个全新的世界！
因此终极取代这个世界，是古神赋予它的使命！
这正是老周一直以来，想要告诉姬长生的真相。
听完老周的话后，姬长生陷入了思考。
作为新神，世界的命运掌握在他的手里。
世界该何去何从呢？
是消灭外来者终极，保持原样。
还是帮助终极取代旧世界？
这是一个很难的抉择。
就在他思考之时，世界意志也连忙道。
“姬先生，我虽然正在死去，但只要获得了新的生命力，就能继续守护这个世界。”
“如果让它取代我的话，您熟悉的世界将会一去不复返！”
姬长生不禁眉头微蹙。
终极来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旦让它成为新世界的意志，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难道会再次步入神话时代，妖怪横行，神佛满天。
以科技文明为基础建立的秩序，将会彻底终结，人们熟悉的一切都将成为历史。
这样真的好吗？
老周见状，连忙道。
“无论是神话时代，还是科技时代，引领人们走向更好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我可以让所有人都获得长生，生老病死将会远离人类，建立全新的秩序！”
在终极的引领下，人类将会进入永生时代！
这不正是汪藏海一直在努力实现的目标吗？
原来汪藏海在利用终极的同时，其实也受到了终极的影响，或者说反过来被终极利用了！
想到这里，姬长生立即意识到一件事，问道。
“那代价呢？”
老周描绘的永生时代，看似美好。
但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
汪藏海实现永生时代的代价，就是90%的人将会被淘汰，只有10%的人才有资格进入新时代。
这个代价太过沉重，所以被姬长生一票否决了。
拥有更强力量的终极，会让人们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老周思索了一下后，回答道。
“我不知道。”
他并非刻意隐瞒，而是真的不知道。
当所有人都实现了永生后，现有的秩序将会彻底打破。
法律，道德，规则都会被改写。
永生者没有繁衍后代的需求，因此婚姻将会消失，不再有家庭观念，因而亲情会随之消失。
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亲情伦理都是道德的基石。
一旦亲情观念消失。
人与人之间，将会变成纯粹的利益关系，如同机器人一样！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还有其他很多种可能性。
无论哪一种，都会和现在的世界截然不同。
即便是身为神的姬长生，也无法预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切都会走向未知！
这就是人们要付出的代价。
老周接着又道。
“我只知道一件事，宇宙中的任何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这话一出，姬长生不由心中一动。
世界是流动的，是不断变化的。
从冥古宙，到寒武纪，再到新生代。
地球几十亿年的历史中，生物不断更新迭代，世界的样子不断变化。
新事物取代旧事物，是天经地义的。
没有永恒的事物！
小哥看着姬长生思索的样子，顿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就好像是一场辩论赛，世界意志和终极是参赛选手，姬长生是裁判。
双方选手都在表达自己的观点，想赢得裁判的认可。
而小哥则是坐在台下的观众，跟随着双方选手的思路，陷入了思考中。
现在双方选手都陈述了各自的观点。
世界的未来，是应该维持现状，还是彻底推翻重建？
最终的结果，掌握在裁判的手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姬长生。
良久之后。
姬长生才舒展开紧锁的眉头，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平局。”
这两个字一出，参赛选手和观众全都愣住了。
居然是平局？！
老周连忙道。
“可这是生死存亡的抉择，不是它死就是我亡，怎么会有平局呢？”
世界意志和终极，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姬长生咧嘴一笑，耸耸肩表示。
“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所以暂时就这样吧。”
老周不由一愣。
“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