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皮皮与你说的很清楚。”
余帘放下笔篆，望向韩夜。
“你没修习我教给你的功法？是颜瑟不准吗？”余帘的嗓音平静自然，但韩夜却感受到了一股极大的压力。
“今日就是想来询问关于这部功法的事情。”
余帘闻言点了点头。
“随我来。”
韩夜跟着余帘登上二楼，见各种学生在书架间七扭八歪的躺着。
宁缺坐在一旁死撑，手拿书卷，想要抄写却怎么都无法下手，提笔就忘字，而且难以控制的想要呕吐。
余帘和韩夜走过宁缺，宁缺却毫无察觉。
“永字八法。”
一道念力传音想起在宁缺耳畔。
宁缺闻言难启的双眸骤然睁开，他忙向身后看去，只有一幅画安静的挂在那里，似乎被风吹动过。
韩夜和余帘跨过旧书楼二楼的空间通道来到后山。
瀑布飞流直下。
“说吧。”余帘道。
“敢问三先生，这部功法中对生命的改造是否可控？”韩夜问道。
余帘看向瀑布岸边的一颗老树。
“极西干旱之地有一种蝉，藏身于泥地二十三年，等到冰雪融化洪水将至才会苏醒，进而飞破虚空。”
“如果修炼它，你就没有办法决定你破壳之后的样子。”
“但它却是世间唯一一部，只要成功修炼，便可以入明宗天魔境的功法。”
韩夜闻言脑子中突然就浮现出了颜瑟女装的画面
第20章 是谁在欺负陈皮皮
李青山卜算吐血的消息只有皇室中少数几个人知道。
唐王李仲易在得到“黑剑现世，国将不宁”的解语，下令彻查唐国上下。
宁缺作为暗侍卫在收到命令复查南城铁匠被杀一案十分无语，自己杀的人，自己查
颜瑟坐在昏迷的李青山身旁，看着手中的解语。
“黑剑不会是指那个臭小子吧？师兄啊！当年你凭借冥王之子的一念猜测，便让唐国上下鸡犬不宁，林光远将军府被屠戮得一人不剩。”
“如今青山又卜算出这样的未来，难道真的有什么灾厄的东西潜在唐国吗？”
颜瑟深深叹了一口气，给李青山盖上被子。
桑桑最近非常的不喜欢去书院。
不知道为何，只要她一靠近书院去接宁缺，就会感到一股钻心的寒冷。
桑桑总是站在很远的地方望向书院，她老觉得那里有什么非常不好的东西在诞生。
书院，后山。
“修不修你自己决定，并不是所有修炼者破壳之后都会形态大变。”
“毕竟这门功法目前为止只有我修炼成功，创始人都未做到，将它传给你只是不希望看到这门不世功法就此失传。”
“而，也有着修行成功的可能。”
“从男主蜕变成女主吗？我如果修了，这经历写成一部小说的话恐怕是泰国出版吧。”韩夜在心中臆想着，余帘见状摇了摇头，从空间通道返回旧书楼。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未来的师娘颜色吧。”
韩夜感知起隐藏在旧书楼与书院后山之间的空间通道，发现其应该是某种阵法与符道的结合运用。
“这个很实用，希望旧书楼有相关的知识。”
韩夜将它的结构记下，回到旧书楼二层。
宁缺已经不在这里，他刚刚坐着的书桌上放着一张纸稿，纸稿上撇捺横折写着几笔。
韩夜顺着书架行走，穿过百记杂谈，人物自传，来到修行书区。
“《雪山气海初探》？”
韩夜翻开，一片签筏从书中飘落下来。
韩夜将签筏捡起。
“如果纸面上的它们是虚妄的，那为何我能看见它们？如果它们是真实的，那为何我不能记住它们？”
是宁缺写的疑惑，但恐怕注定不能得到答音了。
毕竟陈皮皮沉迷在他的发明中无法自拔，很少来旧书楼。
韩夜将纸页放回，开始阅读起这本书院修行的基本之书。
刚阅读，一股念力波动传来，韩夜没做反抗，被拉入其中。
只见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山与热海之间，一位老者正在讲解浮现在山海之间的十七轮昊日如何运用。
韩夜退了出来，这玩意儿颜瑟已经教过了。
韩夜翻开另一本压在雪山气海初探下的书本。
“《吴瞻炀论浩然剑》。”
又是一张书页掉了出来，还是宁缺疑惑的字迹，但上面似乎还有些血迹。
“宁缺已经被里面的剑气伤了心脉了么？”
韩夜将书页夹好，念力进入其中，一个着书院服饰的人正在苍茫天地间疯狂执剑挥舞。
那人周围剑气纵横，似是感觉到韩夜的来临，瞬时刺剑就像着韩夜袭来。
韩夜面无变色，只见那锋利无比的剑气刚到韩夜面前就被静止住。
那人似是不满足，换了个剑招向着韩夜继续劈砍而来，如是几次，依旧只会攻击念力进入这本书的人。
“确实是一部疯魔的剑法，只是这人未得浩然剑全意。”
韩夜神念退出书本，将两本书整齐放好，寻找起其他关于浩然剑的书籍。
毕竟这功法所创者柯浩然算得上是将夜世界中人间排名第二的强者，韩夜自然也想真正见识一番。
旧书楼此时很是安静，除了几个晕死在走道上的学生，再无其他观书之人。
韩夜顺着书架翻找，几乎都是他人论浩然剑，却没有见到记录柯浩然本尊论浩然剑的书。
“余教习，请问旧书楼的《浩然剑》在哪？”旧书楼内是余教习，书楼外便是三先生。
韩夜过了半晌没有听到回答，以为是没有，刚要观看其他书籍，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这些书对你的作用已经不大了，你要看的书都在二层楼的旧书楼。”
韩夜闻言愣了一下，连忙点头称谢，便要去画卷处的空间通道。
一只胖手突然画卷中人像的裤裆那伸了出来，然后是一颗胖头。
然后是差点卡死在空间通道内的肥胖身躯。
“皮皮，你要再胖些恐怕真的要过不来了。”
陈皮皮不好意思的让韩夜扶着点他，然后单脚跳跳的挪出来。
“韩夜，你来了，想看什么书，本天才帮你找，这里的书我基本全看过。”
“我推荐你看百记杂谈那边的，是书院百人团自天下网罗来的那些奇闻异事编绘而成。”
“它旁边的那些人物自传也很搞笑。”
“特别是清河郡崔氏那本，简直把自己描写得像一个大圣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一家都是良民百姓呢。”
“想看啥？”陈皮皮停下推荐，向韩夜问道。
“浩然剑。”韩夜淡淡答道。
“”陈皮皮重新望向他挤出来的空间通道，你就是在为难我胖虎！
书院后山。
旧书楼。
一个被建在山洞里的书楼。
这里强大的阵法防御禁制泛起七彩波光，让韩夜看得都直呼不敢碰。
应该是夫子亲自设下，充满玄妙。
“皮皮，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们书院后山都是随便进出的吗？为什么感觉”
韩夜站在旧书洞前问向陈皮皮，毕竟他每次进后山都太过随意，这次都来到藏经阁级别的了，书院还是这么坦荡。
“感觉没人拦你是吧？”陈皮皮接到。
“那是因为，书院后山有一条规矩。”
“什么规矩？”
“你没听曹知风讲课吗？”陈皮皮皱着眉看向韩夜。
“在学符。”
陈皮皮无语了，真是个假书院学生。
“曹知风说书院的规矩就是礼，其实还有一层意思，礼就是没有规矩，能进来的人自然进的来，进不来的人这辈子也别想进来。”
韩夜揪起了陈皮皮的耳朵。
“说人话。”
“啊呀，就是说你很强，也很有天赋，已经被我们后山肯定了，自然是没人阻你。”陈皮皮一把将韩夜的手拽下。
“真讨厌，都欺负我。”
就在这时，一阵琴萧合奏的曲目在山间响起。
韩夜凝神一听，竟然是改编过的沧海一声笑。
琴声激昂，萧声宛转，旧书楼周围的碧竹声瑟瑟，宛若刀剑击鸣。
曲末，江湖退去。
“皮皮，你摸着良心说，咱们后山十一个师兄师姐谁欺负过你？”山林间响起北宫未央的传音。
陈皮皮憋着嘴。
“师傅，师兄，师姐们自是爱护皮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