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如风,在将韩夜包裹进去之后忽地变作真实。
韩夜的每一个毛孔都被琉璃气体化作的风华吹袭进去,然后在血肉里结成晶体。
“进入此境之后,我悟得一封印生死的法门。”
“名曰:大日如来神咒。”
佛祖的身形忽然金光绽放,如同一轮昊日悬浮上天。
无尽的咒文自昊日中垂落下来,融入进琉璃山峰内。
山峰稳固下来。
韩夜的神魂一凝,周围的一切都停滞下来。
“韩夜,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
“那我便与佛国一起,将你镇压在此,永世不得翻身!”
佛国之外。
一柄屠刀在金球表面切割起无数的花火。
君陌持着直方剑疯狂劈砍,直到两侧的剑脊变得锋利不再,钝得如同一根四方铁棒,他才停手。
鲜血从他震裂的虎口流淌下来。
酒徒见状将他的壶中剑收起,沉默不语。
“这佛国世界如此坚固,根本不是人力能够打开的。”
李慢慢的身形再度出现。
他的身边还站着两个中年人。
天谕大神官,以及陈皮皮的母亲南海光明大神官。
两人与叶红鱼位列三角,三道光束升入云霄。
三个天启的问神祷告!
无尽的昊天神辉在天空之上凝聚成漩涡缓缓转动。
‘咔嚓!’
一道白色雷光瞬间劈下。
金球之上雷蛇窜动。
佛国之中正散发着耀世佛光的大日如来缓缓睁眼。
看向天空世界的一角,眼中讥讽之意闪过。
随着叶红鱼三人磅礴的念力沟动,一道道百米宽的雷电斩落下来。
整个昊天世界的北方轰鸣不断。
日夜交替。
不知过去几日。
佛界外的众人想了无数的方法。
用无量寂灭将金球冷却,再用昊天神辉高温灼烧,寒与热的交替,金球只是外皮龟裂。
余帘化作的青蝉又将金球搬运至魔宗山门上空,丢下去,块垒大阵自主运转形成一个岩石尖峰,想要刺穿金球。
结果魔宗山门彻底沦为平地。
而后金球又被众人合力搬送至风暴海,全体共同念力引动,操控狂风与天雷不断攻击。
十数日后,风暴海变成日光和煦的度假胜地。
就这样不眠不休的折腾了月余。
金球的外表被折磨得伤痕累累,可它更深一层的内胆却依旧岿然不动。
外界一日,佛国一年。
韩夜盘坐在山中,面庞之上彩色光滑闪烁,似乎已和琉璃山峰融为一体。
天空昊日佛光中的佛祖缓缓睁眼,感觉到韩夜的气息越来越弱,脸上泛起微笑,宣了一句“阿弥陀佛!”
“韩夜。”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你与那昊天降落在人间的一具化身蛇鼠一窝,竟还敢谋划一同袭杀于我。”
“我奴隶众生怎么了?”
“信仰我,将自己奉献予我,是他们那些蝼蚁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我这极乐佛国,无所思无所想,一切归于寂静,才是人类真正的归处。”
“再过不久,也会沦为我这佛界中的一缕佛念。”
“韩夜,在这涅中世世代代沉沦下去吧。”
漫漫黄沙。
万千的沙砾符文如今只剩下一道井字符缓缓围着颜瑟旋转。
井字上的沙尘一颗颗掉落而下。
很快就掉完了一半。
只剩下一个字苦苦支撑着。
很快,字上方的一个出头笔画也随风逝去。
沙漠之中肆虐飞舞的黄沙忽然落地。
整个长安城境内的百姓似乎心有所感,耳畔回荡起一些嘈杂的风声。
一只燃烧着火焰的朱雀忽地振翅而起,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叫。
“是持阵人!”
众百姓们跟着召唤之音共同看向北方。
只见眼前的街道,城市渐渐随风消散,化作一望无际的黄沙。
沙丘之上,一个身穿油腻道袍的年轻人正立于长安千万百姓的面前。
年轻人的身前空空如也。
风暴海岸。
疲惫不堪的书院与西陵众人忽地睁开眼睛。
他们对视了一眼,眸中闪烁起激动的神色。
金球之中。
一个正在构建中的欢喜佛头颅忽地掉落下来,金色的佛血流淌在唐国城的街道上。
昊日里佛祖手中连接着欢喜佛的金丝消失。
他皱眉看向琉璃山下那个寂静了多年的身影。
一道璀璨的光华在他的丹田处闪烁。
光芒愈发强烈。
琉璃山微微震动起来,与之共同震颤的还有整个佛国世界。
佛祖化作的昊日降下暴雨般的大日如来神咒融入进山中。
但韩夜身上的光芒却愈发的耀眼。
只见琉璃封存中他的手缓缓抬起。
山体之中骤然出现碎裂的细纹,但很快就愈合如初。
双指合并,剑指对向佛国天空中的那一轮昊日。
黄沙之中的百姓们看着眼前的人单手抬起,指向远方。
他们不由自主的也抬起手,像是心中共同期盼着什么。
所有的手指同步,一起挥动。
一撇。
一捺。
一道来自人间的大符。
撕裂时空。
第120章 众生解脱
襁褓中的婴儿睁眼。
漫天的雪花飘落,一口棺材在风雪中被送葬队伍抬着消失渐远。
生下他后,他的母亲死了,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几年过去,小男孩长大,被立为太子,从小文武双全,时常在皇宫中乘象游荡,百名美女供其玩乐,过着富贵享乐的生活。
成年后,取了他国公主为妻,整日在后宫风花雪月。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子渐渐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他选择了出宫,逃离这个只有鱼水之欢的地方。
向西而行的路上,他遇上了很多人。
最后来到一个边陲村镇。
一个乡间垂垂老矣的农夫,手持拐杖,步履艰难。
他不禁开始思索:“随着日月流逝,世人到了暮年是不是都逃脱不了衰老的痛苦?”
他随老人来到村镇之中,见一瘫痪男人面色苍白,气喘呻吟,蜷缩在树下。
“世人饱受疾病的折磨,如何能够逃离人生中的病痛?”
一群送葬的队伍吹锣打鼓的向着村外行去,跟随着的家人泣不成声。
太子再一次见到了那口鲜红的棺材,亦如儿时模糊记忆中的那般。
自次,他开始迷茫。
人,为什么会死,又因什么而生?为何经历这百般痛苦,最后又都归于虚无。
直到他回宫的路上遇见一个样貌不凡,精神爽朗的修士。
修士给了太子答案:修行,是解脱人生诸苦的唯一之道。
那一夜,太子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