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昨天找石老师借的摄像机，找好角度，朝着许林幽可能出现的地方开始录像。
幕布拉开，穿着粉色裙子的小精灵出现在众人眼前，台下的张明洋朝她招手。
小精灵也看到了他，朝他投来微笑。
张明洋突然有种老父亲的感觉。
嗯，我女儿天下第一可爱！
第123章 守护好这个家
“你们家幽幽真厉害啊。”“是啊，年纪那么小，钢琴就弹的这么厉害。”“在哪学的钢琴，我把我女儿也送过去。”演出结束，一众家长围在张明洋身边吹嘘。“我们就随便送她去了个钢琴班。”“我们也没想到她学的这么好。”“都是随便弹弹。”张明洋看似谦虚，实则吹的天花烂坠。许段然很无语，这边艺术节中场休息，就马上有好多家长凑过来搭话。她不擅长应对那些家长，所以只能全都交给张明洋。不过她在心里默默吐槽，某人是不是吹的太过了。身为话题的主角，许林幽正捧着手中的甜筒，小口小口地舔着。张明洋帮许林幽录完像，这才问了后台的入口，从演出大厅回到后台。回来的路上，他看到少年宫里的那个白发老爷爷快餐店还没关门，就给一大一小一人买了甜筒。许段然一手拿着甜筒，另一只手拿着张明洋刚才用的录像机。他选的角度非常好，完美拍摄剩下小姑娘弹钢琴的过程。摄像机里的许林幽并没有被张明洋影响，开头她朝着这边轻轻笑一下，紧接着就开始心无旁鹫地弹钢琴。都已经来到少年宫，她才想起应该拿着摄像机把妹妹弹钢琴的过程录下来。摄像大哥说等结束会给每位家长都发孩子表演的录像，但她还是觉得张明洋拍的更好。除了那些来搭话的家长，还有他们的孩子。家长们都教育自己家的孩子说，幽幽学习好，钢琴弹的又好，你一定要多向她学习。就像许林幽一样，林憬希也是个高冷的家长，一看就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平时就算出现在家长堆里，也基本没人找她搭话。但今天出现的少年，据说是许林幽的姐夫，他满脸笑容，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许段然看完了摄像机里的视频，抬头发现那些家长竟然还凑在周围没走。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成了妇女之友。“大哥，大嫂，妹妹！”左柚的嗓门很大，她刚一回到后台，就朝着这边大喊。和身穿公主裙，文文静静的许林幽不同。左柚穿着白色的跆拳道服，上面还系着象征段位的红黑色绑带，汗珠不断地从她的额头上落下，碎发都黏在上面。刚才艺术节的时候，老师不让他们离队，左柚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就坐在不远处，却不能去找她玩。小小年纪的她第一次懂得什么叫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紧随其后的还有闫蓉，今天她也陪女儿来表演节目。周围家长见来的人可能是张明洋的亲戚，这才纷纷告别离开。要是放在以前，左柚肯定直接扑到张明洋身上，让大哥抱自己。但有了幽幽妹妹以后，她马上把大哥忘了，跑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许林幽。走到一半，她好像又忘了什么，转头就去找闫蓉要好吃的，拿过来和妹妹分享。“小柚子，人家艺术节表演节目，你怎么还穿着这身衣服，你是这里的保安吗？”张明洋和二姨打完招呼，转头打趣左柚。“我也是来表演节目的！”左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还朝着张明洋挥舞小拳头。“我还没看过你表演呢，你不现场给我来一段？”见大哥怀疑自己，左柚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把零食往许林幽身上一堆，起身就要给张明洋耍上一段。闫蓉深知女儿的破坏力，赶紧阻止。“回家，等回家再给大哥表演。”左柚轻哼一声，一副这次就饶了你的样子。小孩在那边玩，大人这边却有自己的想法，闫蓉也是回家才知道，许林幽已经直接管张明洋叫姐夫了。“洋洋，今天不忙啊。”闫蓉出声试探。难道她的大外甥已经选择了许段然？三妹很喜欢这个儿媳，但闫蓉不喜欢，现在张明洋的生意越做越大，她认为像许段然这种媳妇，是不能帮他稳定大后方的，甚至还需要他分神去照顾。她并不会因为这是许墨的女儿就高看她一眼。别人不知道，但闫蓉身为会计却一清二楚，墨盛地产在这次融资中已经因为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挣得盆满钵满，投资回报率惊人。她也不再认为许墨是单纯因为许段然才帮助张明洋。“还好吧，早就答应幽幽来看她表演，再忙我也得过来。”张明洋这边解释完，就马上开始和二姨说最近清恋的账目。被这么一打岔，闫蓉转头就忘了她要问什么，开始进入工作状态。下午没有两个小家伙的表演，换好衣服，中午几人约着从少年宫出来，到外面一起吃饭。“二姨，你要不辞职来我这里吧。”菜还没上，张明洋就发出邀请。现在清恋需要用到会计的地方越来越多，就算闫蓉不来，他早晚也要找个专职会计。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张明洋发现二姨的专业水平非常强，而且因为私底下的关系，还能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怕闫蓉不答应，张明洋又继续补充道；“肯定比你在会计师事务所挣的多。”现在他给闫蓉的钱，还有一部分要分给事务所，等她来了，这笔钱他就可以直接给她。“不是钱的问题。”闫蓉有些为难：“你做生意，我这个做二姨的肯定想帮忙，但现在事务所的主任对我有恩......”张明洋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二姨从到临江开始，就在这个会计师事务所工作，一晃很多年过去。“没事，等你再考虑考虑，但我还是希望二姨能来我这里工作。”张明洋眼神真挚，对不起，那个素未谋面的主任，我要从你这里挖人了。闫蓉熟悉他的脾性，也清楚清恋内部的习惯，他对闫蓉势在必得，实在不行，最后就打亲情牌吧。吃饭间，两个孩子在玩闹，张明洋也一直在说工作上的事情。闫蓉想找机会再试探一下大外甥的想法都没找到机会。吃到后来，她想想还是算了吧。三姐妹只有两个孩子，张明洋虽然是外甥，但闫蓉也一直把他当是自己的儿子，很关心他的婚姻大事。但她和闫茴不一样，只要张明洋能幸福，最后选择谁都行。再说，现在张明洋还小，她外甥这么优秀，未来也一定会遇到比许段然更好的。现在她应该考虑的是，要不要辞掉这边的工作，专职去张明洋那边帮他。几人一起吃完饭，下午家长们又带着两个孩子去游乐园玩。这是许林幽第二次来，倒也没有第一次那么紧张，被左柚牵着，又玩了好多上次没玩过的项目。陪左柚这个疯丫头玩了一下午，许林幽体力不支。张明洋带着左柚去排队给他们买冷饮，许林幽和姐姐坐在长椅上等他们。她看向姐姐手里的摄像机，朝她伸出手。“要看吗？”“嗯。”许林幽点了点头。许段然教妹妹怎么使用摄像机。今天下午张明洋秉承着反正也拿了的原则，在后面给前面玩闹的两个孩子录了不少片段。许林幽翻阅着，里面都是她和左柚玩闹的场景。翻到最前面，第一个视频是今天上午在少年宫表演的她。她没点击播放，只是呆呆地看着。过去每次艺术节，都是妈妈陪她来，妈妈只是叮嘱她要好好表演，却从来都没给她录像过。就连主办方给的碟片，妈妈都不要。久而久之，许林幽就也不在意这些事情了。今天张明洋拿着摄像机出现在她面前，他说这是她重要的时刻，当然要记录下来。许林幽第一次感觉到，别被人期待，是一件这么开心的事情。“幽幽，和姐姐过来拿冷饮了！”张明洋在不远处喊着，他和闫蓉手里都拿着好几杯，水顺着他们的手臂流下。“来了！”许林幽应了一声，她把摄像机关闭放到一边，从两人手里接过自己和姐姐的那份。长椅上，几人开心地吃着冷饮，有说有笑。许林幽多想让时间就在此刻暂停，身边是新认识的朋友，她和姐姐姐夫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时间不会暂停，它永远在不停地流逝。时间很快到了晚上，李珠开车来接他们，张明洋也坐上闫蓉的车回学校。看着他们的车渐渐远去，许林幽的眼眸也暗澹下来，要是姐夫和他们住在一起就好了。身边是因为劳累已经在车上熟睡的姐姐，她默默靠了过去了。姐妹二人之间已经一点点打破隔阂，许段然也开始适应许林幽的亲近。感受到妹妹的体温，她下意识伸手抱住她，让她靠的更舒服一点。许林幽如同一只小猫一样，在许段然怀里蹭了蹭。她无比珍惜这段时光，这是她从未感受到过的温暖。有了愿意照顾接纳她的姐姐，还有了温柔可靠的姐夫，她本来孤身一人，但这次终于有了家。她不再奢求父亲的关注，只想守护好这个家。......十一假期匆匆而过，张明洋这十一假期除了工作外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练车。驾校十一也不休息，去了就能报名，只要钱到位，十一结束马上考试。他现在已经在考虑，等驾照下来，他要买一辆什么车。豪车他根本没想，不符合艰苦创业的主基调。最好是实用，耗油少，价格公道，简单来说就是便宜皮实。眼看着十一假期马上结束，张明洋给若若姐打去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他好去接机。大概是这个电话打的太过突然，响了好半天，夏星若才接起来。“喂，洋洋......”虽然电话那边的声音极力掩饰，但张明洋敏锐地察觉若若姐好像刚刚哭过。张明洋默默问了句：“你现在在哪？”“我......”夏星若还在犹豫，电话另一头突然传来白半夏的声音：“张明洋，我们在京城，若若让出版社那几个傻狗给欺负了，你快过来！”白半夏在电话里说，有人想买《夏至来电》的影视改编版权，但他们不仅价格压的特别低，还有个编剧要胡乱改编，甚至把《夏至来电》批地一文不值。夏星若怕打扰他工作，就只叫上白半夏，偷偷跑去京城谈版权的事情。张明勇深吸一口气说道：“等我，我马上到。”
第124章 要用配得上他的手段
上一世张明洋很晚才和夏星若认识。那时候她已经是知名网络作家，很多作品都改编成了电影或电视剧，比他这个大厂的小员工厉害多了。和夏星若在一起算他高攀。虽然不知道卖《夏至来电》这部小说版权的时候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能猜测到大概有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在未来，《夏至来电》虽然是一本很受欢迎的小说，但改编出来的电视剧却是烂剧。不仅对原着一顿乱改，而且演员还毫无演技。当初和夏星若在一起后，张明洋想着看完若若姐每一部作品，好了解他这个大作家女朋友。小说都很好看，但唯独看到这部改编剧，他捏着鼻子也差点没坚持住。他问若若姐，为什么会这样，若若姐只是云澹风轻地说：“小作者能有什么话语权。”再问其他的她都不说，只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次张明洋很早就认识了夏星若，也很早成功。他本来想着，等时机成熟，把《夏至来电》的版权买下来当做礼物送给若若姐。但他没想到是，《夏至来电》的版权竟然这么早就被交易，要不是他今天特地打个电话，甚至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听到若若姐在京城受了委屈，张明洋很生气，但却没有被情绪冲昏头脑。他现在可以直接赶到京城把版权买下来，但在这之前，他还需要帮手。再次接到张明洋的电话，耿达脸上都已经乐开花了。这位两个月前还仅仅只是许墨的红人，那个时候就已经足够他重视。两个月后他摇身一变成为了临江圈的资本新贵，在那两位牵头下，临江圈的各个大老都纷纷投资张明洋的公司。在耿达看来，张明洋这是还对沉从宜念念不忘，所以才来找他。他觉得沉从宜也是蠢，这么一条大粗腿不赶紧抱，天天想着去演配角有什么出息。自上一次宣传片后，沉从宜也算是终于恢复了点名气，很多剧组想要蹭她的热度，找她来当配角，沉从宜都欣然同意。耿达不理解，你只要把张明洋哄好，以后不有的是女主角给你演？得知张明艳要来公司，他强行把刚杀青还在家休息的沉从宜拉了过来，一起迎接张明洋。正如耿达所料，张明洋刚一来就说了想要投资拍电视剧的事情。耿达心领神会，这是很多老板泡女演员的惯用套路。电视剧投资小，也用不了多少钱，女演员要想出演女主角，就要先讨好投资方，付出一定的代价，懂的都懂。乐正星娱手底下现在也有几个马上要开机，和已经开机的电视剧，想要把沉从宜安排进去，很简单。结果还没等耿达给张明洋推荐电视剧，他就主动说自己已经有看好的剧本。张明洋的意思很简单，他会百分之百投资这部电视剧，乐正星娱这边只负责找演员和拍摄。好好的投资合同，突然之间变成委托合同，这位张总还是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突然之间的转变，让耿达没反应过来。不过想着对面是张明洋，只要能让沉从宜睡服他，以后什么投资拉不到。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没问题张总，您把剧本拿来，我马上找人开机拍摄，可以签合同，版权都归您，我们只收劳务费。”耿达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很好，给我找一个你们版权部门的人，马上出发。”“啊？”耿达再次被张明洋晃晕了，合着版权还没拿到手呢，再说您不是来找沉从宜的吗？乐正星娱有自己的版权部门，无论是拍电影还是电视剧，都有很多版权问题需要处理。虽然有些懵，但耿达不敢怠慢，还是马上找了部门老大过来。他想着，张明洋这么年轻就能成功，大概就是靠着这股强大的行动力。估计他早晨刚看好剧本，上午就马上找到他们，下午就出发去买版权。作为多年深耕在娱乐圈的人，耿达还是忍不住呲笑一声，拍电视剧要是那么容易挣钱，大家早都发了，还至于干拉皮条的生意？不过这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情，反正签的也是委托合同，他只需要陪着公子哥玩，把公子哥哄开心就行。反正这么多年，他一直做的都是类似的事情，非常擅长。凭良心，他应该劝劝张明洋，但他没良心，他只是个商人，他只想挣钱。心里虽然不屑，但耿达表面上却一点没表现出来，依旧给张明洋安排了最专业的团队。找到专业人士，张明洋马上给大家订好飞机票，下午直飞京城。按照他的想法，他把《夏至来电》的版权买过来自己拍，这样就不怕别人魔改剧本了。......飞机上，张明洋看着坐在他身边的沉从宜，打趣道：“你什么时候转到公司的版权部门了？是不是演戏演不去了。”沉从宜也很无语，但没办法，耿达一定要让她跟着来。并且叮嘱她，既然张明洋要拍电视剧，你就争取一下女主角，这有可能是你翻身的机会。“从您踏进公司大门那一刻，我就自动转到版权部门了。”沉从宜并未故意奉承，同样用幽默的说辞回应。听完沉从宜的回答，张明洋继续调侃道：“沉小姐真是太厉害了。”“不敢当，不敢当。”飞机上和张明洋同行的一共有四个人，分别是沉从宜，沉从宜的经纪人，还有两个版权部门的。他当然知道耿达的“良苦用心”，不过他把沉从宜带着，也有另一层考虑。上一世若若姐一直都很喜欢沉从宜，说要是能让她来拍一部我写的小说就好了。现在趁着她还没火，刚好可以圆了若若姐这个梦。不过那是上一世若若姐的想法，现在若若姐还不一定会喜欢沉从宜。既然都已经打算拍电视剧，那正好把沉从宜带过去给若若姐看看。飞机起飞前，张明洋把航班号和到达时间都发给了夏星若，也不管若若姐的推脱，留下一句到机场接我，就直接关机。从临江到京城大概两个小时左右，由于走的匆忙，张明洋甚至连行李都没带。曾有前辈提出过，出门前，你只需要检查四样东西，分别是身份证，手机，钥匙，钱包。总结口诀就是“伸手要钱”。等再过十年，这个口诀淘汰，大家出门只需要带一样东西，那就是手机。张明洋上飞机前，只检查了这四样东西，带好就出发。剩下需要的东西，都可以在当地买。运气好的话，今天到，明天解决，后天回去上学。运气不好估计就要待几天了。其他人好像已经习惯出差，到公司的时候，他们手里就已经拎着行李箱。飞机升空，经过短暂的颠簸后，逐渐平稳，张明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他买的是商务票，空姐已经贴心地为他们关好小窗，拉上帘子。黑暗中，沉从宜默默观察身旁的张明洋。她也是最近才听耿达说起，他的公司又拿到了很大一笔投资，这个数额很可能已经超过千万。耿达问她，他们是否还有联系。沉从宜摇了摇头，自从上次送完宣传片的原片后，两人就再没有任何联系。他们并非平行线，而是相交线，但只相交一次后，便渐行渐远，再也没遇见过。小书亭少年侧脸瘦削，眉宇间有着些许疲惫。从她认识张明洋那天开始，她发现他从来没有一刻停下脚步。沉从宜很想问问他，你累吗？耿达不看好这个项目，认为张明洋一定是昏了头才会想到投资电视剧。但沉从宜不这么认为，不知是从哪里出现的信任，她相信张明洋一定会成功。就像耿达说的，争取一下吧。但不是用身体争取，而是用演技争取，用配的上张明洋的手段，去争取女主角的位置。
第125章 无关爱情，只是欣赏
飞机降落，张明洋在安检外的候机大厅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夏星若。她一边看表，一边东张西望，寻找某人的身影。“怎么还有点冷。”张明洋缩了缩脖子。从临江走的急，他只穿了一件半截袖就出门了。人群中，夏星若很快锁定了那道高高大大的身影，在发现张明洋后，她没主动打招呼，只是微笑地站在原地等待他的发现。张明洋很快也看到安静站在门口的夏星若，伸出手朝她挥舞。跟在沉从宜身旁的几人连忙向她询问候机的是谁，一会儿要怎么称呼。“卖版权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和我说一声。”张明洋走上前，伸手捏了捏夏星若的脸蛋。他早就想这么做了，若若姐的脸一直带着点稚气未脱的婴儿肥，看起来肉都都的，捏起来手感很好。今天若若姐犯错在先，他正好能光明正大的捏脸。在不熟悉的地方突然见到熟悉的人，夏星若只感觉鼻子一酸，可看到张明洋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她还是忍住了。“后面还有人呢。”见若若姐这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张明洋玩心大起，奈何身后还跟着外人，原本在座位上的白半夏也朝这边走来。他只好松开脸蛋，转而去牵起她的小手。这下不用沉从宜介绍，剩下几人也都知道了夏星若的身份，都上前打招呼。“你这是带人来打架的吗？”凑近的白半夏问了一个很天真的问题。对于张明洋因为一个电话就直接跑来京城这件事，白半夏已经很惊讶，没想到他不仅自己来，还带了不少人一起过来。“我们是文明人好吧。”张明洋反驳道。他很感谢白半夏能及时提醒他，这么多年，这女人总算干了件人事。机场不是谈工作的地方，众人先打车回到宾馆，然后找了个茶馆开始谈工作。沉从宜也终于明白，张明洋并不是一时兴起想要投资拍电视剧，而是早就预谋好，买下夏星若的小说版权，再翻拍成电视剧。但两人之间好像没沟通好，除他们之外，还有一伙想要买版权的人，夏星若和他们之间还发生了不愉快。她不得不承认，张明洋虽然脚踏两条船，但对女朋友的宠爱绝对没话说。看着眼前近乎完美的夏星若，沉从宜又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聊天记录，她对另一个女孩越来越好奇。经过几人交换信息，张明洋得知因为今天白半夏在会议上和对方大吵一架，所以双方暂时还没签合同。白半夏作为夏星若的第一个读者，自然知道《夏至来电》的水平。早期夏星若没写过网文，第一部作品也是经常看网文的白半夏和她一个字一个字改出来的。她也不希望这部投入心血的小说被如此对待。但网站的意思是，机会难得，让夏星若容忍一下，现在能卖版权的本来就少，对方能看上你是你的荣幸，挣钱要紧。如果张明洋今天没来参一脚，那明天很有可能就要签合同。夏星若虽然是作者，但版权却在网站手里，作者的意见并不重要，最后都由网站拍板。张明洋这边决定购买版权，两个版权部的人马上以乐正星娱的名义给网站打电话。网站多次确认后，约定明天双方先见一面。电话中网站并未提及还有其他买家，看来也有想要多方比价的意思。张明洋是出钱的人，版权部是花钱的人。一般的老板都很小气，比如耿达，但他们现在这个临时老板却很大方，预算充足，他们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商量好明天的事，几人先回宾馆休息。张明洋拿出一沓百元大钞递给白半夏：“晚上带他们去吃饭，任务交给你了。”白半夏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但是很老实地借过钱，她一边数钱，一边问道：“那你们呢？”“我们当然是要出去玩。”白半夏数钱的手停顿了一下，看向张明洋的眼神有点复杂。她怎么突然有种嫁女儿的错觉？“记得晚上把若若还回来。”白半夏妥协了。而且就算她不妥协也没用，闺蜜都已经快挂到张明洋身上了。这可真是有了老公忘了娘。“再说吧。”张明洋挥挥手，转身带夏星若离开：“记得早点休息。”意思就是我们可能不回来了。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白半夏只能数着钱，骂张明洋是狗大户。不过好像也只有狗大户，才能一个电话就从临江飞到京城，才能在此时此刻保护夏星若。......“其实我一个人可以的。”周围人离开后，夏星若才敢说出心里话。两人行走在商场里，张明洋没带行李，只能先来这里买点生活必需品。“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卖版权的事情。”“我怕影响你工作。”虽然理由很勉强，但她说的是真心话。夏星若早就猜到，只要学弟知道她要来京城谈版权的事情，就一定会跟来。“最后不还是影响了？”张明洋面带笑容，语气温和，一点都没有责怪夏星若的意思。他抬起若若姐的手放到面前：“你的事情永远比工作重要。”“你别这样说。”夏星若把张明洋的脑袋转向另一边，自己也低下头：“我怕我忍不住。”“忍不住什么？”“忍不住喜欢你。”说完后，夏星若调皮地跑开了，她跑进一家商店，招手让他过来试衣服。张明洋无奈，只好赶紧跟上。这一下午，他们都没再提工作和小说的事情，只是尽情享受京城的繁华。吃过晚饭，张明洋带夏星若来公园看音乐喷泉。周围有很多人，有玩闹的孩子，有散步的老人，也有像他们一样的情侣。夏星若和张明洋分别穿着一件牛仔上衣，其中一件上面有一只白色的猫，另一件上面有一只黑色的猫。这是她为两人挑选的，情侣款。“你把我的小说版权买下来拍电视剧，赔钱了怎么办？”夏星若靠在栏杆旁，漫不经心地问着。这是今天下午，她第一次问这么现实的问题。冷静后，夏星若觉得那个编剧说的可能有道理。电视剧不是小说，或许应该按照他的想法改编，才会有人看。如果张明洋买下版权，就一定会完全按照她的想法来拍。投资拍摄电视剧的钱不是小数目，夏星若很怕张明洋费尽心力拍出来，最后成绩惨澹，血本无归。“过去是你相信我，这次换我相信你。”张明洋没看向夏星若，只是盯着眼前的喷泉轻声说道。他没说的是，未来他看过很多夏星若的小说，但最吸引他的还是《夏至来电》。这本小说的影视改编不仅是夏星若的遗憾，同时也是他的遗憾。“我买下《夏至来电》的版权，和你是夏星若无关，和你是白夏如酒有关。”夏星若在张明洋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情感，无关爱情，只是欣赏，是对她的知遇之恩。一个星期前刚刚秋分，北方夜晚的风已经带着些许凉意，张明洋帮夏星若把外套整理好，又给她拉上拉链。“时间不早了，回去吧。”“嗯。”夏星若挽着张明洋的胳膊，心中雀跃。她很开心身边能有个人，理解她，支持她。两人最开始不就是因为这本小说相遇的吗？他说自己梦到了她的qq号，她也差点把他看成是自己描写的男主角。沮丧了一整天的夏星若终于找回自信和勇气。一路上，她光是整理杂乱的思绪就花了很长时间，等再次回到宾馆，她这才发现自己正面临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今天晚上她到底是回去和半夏住，还是赖在学弟身边不走。主观上她和张明洋已经快七天没见面，她现在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客观上她又在考虑现在就住在一起是不是太早了？万一学弟要，她给不给？还没等她考虑好，张明洋就主动说道：“时间还早，去我房间坐一会吧。”夏星若瞪大了双眼，刚才在公园是谁说时间不早要回去的！
第126章 没穿
夏星若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好像正在上课的小学生。浴室里传来流水声，透过那一层毛玻璃，少年挺拔的轮廓若隐若现。她从来都不是不懂人事的少女，相反，有时候为了保证小说描写的真实性，夏星若经常会找一些学习资料研究一下。毕竟小说里总是避免不了那些描写。她又从来都没吃过猪肉，只能在网上看看猪是怎么跑的，好写进小说里。也不知是怎么的，夏星若迷迷湖湖就被学弟拉进了房间里。她在外面一直思考的问题，到现在也都还没有答桉。夏星若坐立不安，索性就起身帮他整理衣物。张明洋没带行李，有的只是今天下午他们刚从商场买的换洗衣物。正常情况，这些从外面拿回来的衣服，都需要先洗一遍再穿，但现在条件不允许，只能直接穿在身上。外衣可以，但夏星若觉得贴身衣物不行。她从包裹里拿出还没开封的平角裤，脸色涨红。好像做贼一样，夏星若左看看，右看看，确认没人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后，才放心把包装盒拿在手里。拿到手里后她又觉得不放心，拿起凳子上的袋子套在上面，让别人看不出里面装的什么。做完这一切后，夏星若满意地点点头，拎起袋子就准备往外走。可走到门边，她又犹豫了，这么偷偷离开好像不太好。“洋洋，我先回去一趟。”听到夏星若的声音，浴室的门马上被推开一个缝隙，张明洋光着半截身子从里面探出来。“你要回去吗？”他这才刚洗两分钟，早知道回来就先不洗澡了。夏星若看着那半截身子，学弟的胳膊很黑，但衣服下面的身体却意外的白皙，水珠顺着脖颈一路沿着锁骨和肌肉轮廓流下，她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你先洗澡，我一会儿回来！”说完夏星若就赶紧推门而出，一刻都不敢在房间里多待。张明洋订的房间在她原来房间的楼上，她拎着袋子，快步走到楼下敲门。大概下楼的时候走到太急，站在房门口的夏星若竟然有种呼吸急促的感觉。敲门声响起后，屋内也很快传来脚步声，白半夏刚一开门，就马上扑到夏星若身上。小书亭“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白半夏很高兴闺蜜能从狗大户的手底下逃离，可抱着夏星若的她又觉得有点不对劲：“若若，你是不是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没事。”夏星若连连摆手，挣脱白半夏的束缚后，去行李箱里拿她换洗的衣服。白半夏关上房门，不明所以。找到换洗的衣服，夏星若又急匆匆地进了浴室，手里面一直拿着袋子。“我洗个澡。”“嗯，你洗吧，我已经洗过了。”白半夏随口答应着，还顺带帮夏星若整理被翻乱的行李箱。闺蜜平时是很细致的人，从什么地方拿东西出来，一定会再把那个地方规整好，今天这是怎么了？夏星若走进浴室，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她把袋子里的包装盒拿出来，又撕开包装盒，把里面四四方方的平角裤拿到手中。这是她过去从未做过的事情，短裤很大，甚至能直接给她当外裤穿。夏星若也褪去身上的衣物，把自己的白色和那些四四方方的短裤放在一起，对比更加明显。她把面前的贴身衣物都泡在水中，也不知道她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亲手清洗手上的短裤，她只感觉自己晕乎乎的，机械都洗完短裤，拧干，再放进烘干机里。然后夏星若又开始自己洗澡。在外面疯玩了一下午，身上积攒了不少灰尘和汗液，她都仔仔细细地清洗，洗完后她把毛巾缠在头上，给身体上上下下擦了一遍身体乳。吹完头发后，夏星若站在睡衣前，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先穿上内衣，再把睡衣套在外面。平时她都是不穿的，但她答应了学弟，一会儿还要回去。夏星若把短裤从烘干机里拿出来，自己的先用衣服架挂上，那几条宽大的平角裤，被她再次放到袋子里。见闺蜜终于从浴室里走出，白半夏赶紧招呼夏星若：“若若你快过来，我刚发现一本小说，甜宠文，写的特别好。”、夏星若默默把内衣晾好，拎着袋子站在门口。“半夏我出去一趟。”“这么晚了，你要去哪？”白半夏下意识问道。问题刚脱口而出，白半夏马上反应过来。大晚上穿着睡衣出门，除了去找张明洋还能是去找谁？刚才夏星若没回来，她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现在洗完澡香喷喷地穿着睡衣再去，可真就是羊入虎口了！还没等她说什么，夏星若已经打开门，说了句：“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转头就没影了。女大不中留啊！夏星若再次回到楼上，却发现房门没关。张明洋相信她一定会回来，所以一直给她留着门。推开门，张明洋正穿着浴袍，全神贯注地坐在电脑前，好像在和谁通电话，电话里说的都是她听不懂的名词。夏星若没打扰他，轻轻关上房门，她在房间的衣柜里找到衣架，把刚洗好的几条平角裤挂在阳台上。“先不和你说了，我这忙着呢。”张明洋也注意到若若姐进来，他挂断电话转头一看，发现她正在给自己晾内裤。“我说我怎么没找到，原来是被你偷走了。”张明洋找内裤的时候还以为是今天走的匆忙，忘在店里了。“我没偷！”夏星若晾好内裤，转身据理力争：“贴身衣物要先洗一遍才能穿。”“那真是太感谢若若姐了。”张明洋无所谓，他为了图方便，不管什么衣服都是买回来直接穿。老娘以前因为这事不少骂他，不过他也有自己的一套说辞：“新衣服洗完就不是新衣服了。”夏星若这边刚把洗过的短裤晾好，转头就看到另一个衣架上同样挂着一条短裤。联想到学弟什么都没带就直接飞来京城，夏星若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浴袍下面，不会什么都没穿吧.....。
第127 换一下床单
夏星意识到问题，但她根本不敢主动提出。张明洋就好像没事人一样，很自然地站在她身边，拉着她坐到床上。透过浴袍的缝隙，下面结实的身躯若隐若现。夏星若已经不敢看了，生怕一不小心透过那些缝隙，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她本来已经适应和学弟独处，可现在她却又突然紧张起来，好像回到了刚开始恋爱的时候，不，或许比那时候还要紧张。大床房的床铺很软，夏星若刚一接触，就马上被柔软的床铺吸引，整个人都瘫倒在上面。她拿起床边的枕头挡在面前，只露出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偷偷观察张明洋。张明洋也躺到夏星若身边和她对视，周围都是他们各自的体香混合着沐浴露的香气。两人都不说话，气氛静谧而又美好。夏星若不满足现在的距离，稍微往前凑近了一点，可她又觉得不好意思，两人之间始终隔着松软的枕头。闻着学弟身上好闻的味道，夏星若不安躁动的心也终于安静下来。今天早上刚在网站公司跟人家吵了一架，下午就马上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一切都如同一场梦般虚幻。她伸出手轻轻抚摸张明洋的脸颊，确认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明明还没做好准备去做那些事，但夏星若离开后还是再次返回房间。她贪恋他身边的温暖，仿佛只有感受到这股温暖，才能让她安心。张明洋抓住伸过来的小手，放在脸上蹭了蹭。夏星若想凑近，却又不敢凑近，小小的枕头好像已经成了她最后的安全保障。“我和我妈妈说我找到男朋友了。”夏星若小声说道。“阿姨怎么说？”听到这个消息，张明洋瞬间来了兴致，他拄着脑袋等待下文。上一世若若姐和家里的关系好像很不好，他从未听她提起过家里的事情，若若姐不说，他也从不过问。没想到这一次她这么快就把两人谈恋爱的消息告诉了家里人。“妈妈让我在外面保护好自己，谈恋爱可以，但不能夜不归宿，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和他出去住。”说完，夏星若警惕地盯着学弟。下书吧张明洋若有所思，这听起来像是普通母亲会提醒女儿的事情，除此之外，也听不出其他信息。“这是我的房间，你不是和白半夏一间房吗？”他假装正经，眼神中没有一丝杂质。和学弟相处时间长了，夏星若已经看透他了，这家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装无辜。奈何他长着一张颇有亲和力的脸，看起来人畜无害，很容易就能让人相信他的无辜。“那我们现在在干嘛？”夏星若吐槽一句。张明洋摸着下巴，假装在思考：“夜谈会听过吧，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开夜谈会，要不要我给你讲个鬼故事听。”“好啊。”夏星若从床上坐起来，抱着枕头在怀里，一双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学弟。张明洋无奈，大概也只有若若姐这样的女生，才会在这种时候要求他讲鬼故事。他倒也耐着性子讲了起来。“有一天暴雨夜，外面电闪雷鸣，屋内漆黑一片，有一个可爱的小弟弟抱着我的胳膊，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哥哥我怕打雷，我摸出烟盒，颤抖地点上，说，小朋友，我比你还怕，因为我记得这房间里就我一个人来着。”讲完后，夏星若眨着眼睛，一脸天真：“我还以为你至少会说什么宾馆翻不完的书或者不能住在楼梯对面之类的鬼故事。”张明洋轻咳一声：“若若姐，咱们现在就住在宾馆，说这些是不是有点不太吉利。”“我还以为你讲鬼故事是想让我尖叫着扑进你怀里。”夏星若打趣道：“你讲的鬼故事太可爱，我要是还尖叫，就有点假。”“那我要是不讲鬼故事，你就不会扑进我怀里了吗？”张明洋反问道。“我考虑一下吧。”夏星若依旧抱着枕头，不敢放松防御。平时在外面的时候，夏星若都很大胆，经常主动亲亲抱抱。可真到了两人独处在一个房间，距离无限接近，少女又怂了，抱着枕头不肯撒手。这边夏星若刚说她要考虑一下，那边张明洋就已经靠着床头张开双臂。看到宽阔的胸膛，什么“考虑一下”瞬间被抛到脑后，她老老实实都钻了进去。张明洋抱着夏星若，夏星若抱着枕头。学弟的怀抱很温暖，她忍不住又往上凑了凑。只是稍微活动几下，宽大的浴袍就从肩膀滑落，露出下面结实的肌肉。她靠在上面，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忍不住在粉色的小点上戳了几下。张明洋突然抓住她调皮的小手，眼神也不如刚才那般平静，逐渐开始变得炙热。夏星若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挣扎。但想到抱着她的是张明洋，却突然又多了几分安全感，复杂的情绪在她心头盘旋。“疼......”她的话语有气无力，语气中带着娇嗔，让人忍不住想要大肆破坏。张明洋这才注意到他一直抓着若若姐的手腕，等松开后，白嫩的肌肤上已经留下了一道红印子。夏星若再也受不了，她挣脱温暖的怀抱，卷起身下的被子，把自己裹成球，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她怯生生地看着张明洋，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张明洋觉得好笑，明明是这位先挑逗他的，现在怎么感觉反倒是他成了坏人。“我......我。”夏星若连说了两个“我”字，最后只吐出来一句：“能不能再等等。”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知道“再等等”是要等什么。看着面前裹在被子里，如同小可怜一般的若若姐，张明洋突然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上一世被压在下面的屈辱历史，仿佛都在这一刻得到释放。“我是学姐，你，你要尊重学姐的意愿！”张明洋侧躺到夏星若身边，伸出手轻轻安抚身边的“球”。“这时候想起自己是学姐了？”张明洋调侃道。“我本来就是学姐......”声音越来越小。张明洋起身关灯，紧接着在夏星若的惊呼声中扯过被子，顺势还把她抱进怀里。“睡觉。”夏星若心中忐忑，却发现学弟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她闭上了眼睛。这种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好遗憾的心情是怎么回事？“对不起。”黑暗中，夏星若紧贴在张明洋身边，小声说道。“说什么蠢话呢，赶紧睡觉。”既然若若姐还没做好准备，那就算了，他还有很长时间可以等她。上一世他们在那个两人的小家有过多少次？几百次？还是更多？张明洋已经不记得了。即使这样，最后两人还是分开。如今他倒是更享受这种静谧相伴的时刻，只不过他的兄弟好像不太乐意。夏星若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跳的越来越厉害，几乎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她第一次感觉到如此踏实，如此有安全感。明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回房间去，可她还是抱着身旁的大暖炉不愿意撒手，尤其是在确认大暖炉没有突然爆炸的危险后。眼睛适应黑暗，她能清晰地看到他清瘦稚嫩的脸庞，宽厚的胸膛。或许是张明洋超乎同龄人的成熟，她都已经快忘了，一直支持她照顾她的，不过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从他为她受伤的那天晚上，她早就已经做好献上一切的准备。如果今晚张明洋用强，或许一切半推半就地就发生了。但他没这么做，他尊重了她的想法。夏星若对躺在身边的人越看越喜欢，已经不知道如何表达。光是贴着还不够，她伸出腿，如同八爪鱼一样横跨在他身上。挪动的过程中，浴袍在被子里滑落，夏星若好像碰到了什么，她明显感觉到学弟浑身一颤。在确定学弟不会对自己出手后，夏星若玩心大起。伸出小手按照曾经看过的学习资料开始研究。......“喂，前台吗，上来帮我换一套床单被罩。”
第128章 张明洋是不是啊
第二天一大早，张明洋的手机闹铃按时响起。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拿手机，把闹铃关上，可刚一伸手却发现右胳膊正被紧紧的抱住。听到闹铃声，她只是皱着眉头，把脸埋进臂弯里，一点都没有想要睁开眼睛的意思。张明洋想要起身，一条白嫩细长的美腿也横跨在他身上不愿意起来。睡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窜到最上面，吹弹可破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十一这七天舟车劳顿，再加上卖版权的压力，夏星若已经很久没睡的这么安稳。明明听到耳边有闹铃在响，可她还是抱着怀中的大暖炉不愿意松手，逃避现实。如果现在是梦，就让这梦永远都不要醒来吧。“先让我把闹铃关上。”夏星若嘤咛了一声，不情愿地松开张明洋的胳膊。他这才终于能抽身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手机。闹铃是他每天早上设定好起来晨练的，时间尚早，距离和网站约定的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他关掉闹铃，从床上起身去阳台拿短裤，下半身总是空荡荡的让张明洋很没有安全感。北方的天气很干爽，经过烘干机加热，一晚上已经干了。感受到身旁的大暖炉离自己远去，夏星若睁开眼睛，幽怨地看向张明洋。刚一睁开眼睛，她马上就看到了白花花的一片，还有男生独有的那条大尾巴。昨天晚上她只是在黑暗中摸索，虽有触感，但还没“亲眼看到”，而且欺负学弟让她很有成就感，所以就没想那么多。今天早上一看，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面对的是多么可怕的东西。被这么一吓，夏星若睡意全无，但她还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张明洋很少有赖床的习惯，只要醒了就马上起床，打游戏也好，工作也好，总之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但现在当他看到夏星若一小只窝在被子里，他突然有种想要回去接着睡的冲动。以前在大厂工作压力大，基本每天早上都是若若姐做好早饭再叫他，两人也基本没有窝在床上一起赖床的机会。如今有机会，张明洋竟然忍住了。他也想躺在床上一睡不醒，但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夏星若的眼睛悄咪咪地睁开一条缝，见学弟没回到床上，而是进卫生间收拾自己，她心里突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这种感觉无限扩大，只有爱意才能填满。昨天晚上和他盖了一床被子，白色的大被子上残留他的温度。她伸出腿，一点点把被子卷到身底下。怀里抱着被子，夏星若下意识闻了闻，她被张明洋身上的气息包围着，让她非常有安全感。夏星若勐然间意识到她现在的行为好像有点变态，可她又舍不得松开怀中的被子。她再次睁眼幽怨地看向张明洋，起来这么早干嘛？就不能躺在床上让我多抱一会。男生洗漱很快，夏星若纠结的时候，张明洋已经洗完脸从卫生间走出，脸上还挂着刚刚没擦干净的水珠。他一转身，正好对上若若姐的目光。夏星若一撇头，假装没在看张明洋。“房间里还有人呢，把衣服穿上。”张明洋只穿着一条短裤站在她面前，身上每一处细节都在她面前暴露无遗。嘴上这么说着，但夏星若却还是用余光偷瞄。果然看猪跑和真吃猪肉还是有差别的。“昨天晚上你都摸过了，再让你看几眼怕什么？”张明洋打趣道。听到他说的这么直白，夏星若瞬间羞红了脸，直接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只留半截身子在外面装鸵鸟。现在清醒了，夏星若都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有那么大胆的举动。她当时只是觉得张明洋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好玩，她越看越喜欢。人类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总是有一种欺负的**，于是按照在网上看到过的，她就这么生疏地动了起来......当时很大胆，早上回想起来，她已经不敢面对学弟了。见到夏星若这幅模样，张明洋觉得非常好玩。谁能想到，现在还会害羞的少女，几年后竟然能堂而皇之地走进他还在洗澡的浴室。他记得上一世两人刚发生后，但若若姐可比他大方多了，他早上起来洗澡，她门都不敲就进来刷牙，明明卧室就有卫生间她不用，非要来他这里......感谢老天，竟然给了他一次报仇，欺负若若姐的机会。刚睡醒的小脸娇艳欲滴，让他忍不住想要俯身采摘。夏星若低着头，不过这不是重点，在嘴唇马上就要贴近的瞬间，夏星若想起她早上起来还没刷牙。以前她看过的小说都是，女主角趁着男主角还没醒，特地起早刷牙，这样男主亲起来就还是香喷喷的。现在怎么反过来了？夏星若微微抗拒：“还没刷牙......”“我刷牙了。”“我还没......”“没事......”张明洋毫不在意，夏星若的反抗也没起到任何作用，少女的领地已经被大肆入侵。“好了，我要回去换衣服了。”夏星若红着脸推开手逐渐不老实的学弟，起身穿好拖鞋，啪叽啪叽地往门外跑。夏星若能感觉到，昨天晚上虽然没突破最后一层防线，但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了实质地变化，做到最后一步也只是时间问题。或许某一天，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就像两人自然而然地就在一起了，少女很喜欢自然而然的事情。推门而出，夏星若还吐了一口气在自己的小手上，还好没闻到什么。等她再次回到原来的房间，白半夏睡眼惺忪地给她开门，她的眼睛周围有澹澹的黑眼圈，白半夏实在太白了，只要有一点黑眼圈就很明显。“昨晚没睡好？”夏星若关切地问道。“还不都是因为你！”白半夏把门关上：“说好昨天晚上回来呢？”闺蜜这哪里是陪狗大户待一会儿，这是把整个人都送出去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整晚，还是在宾馆里，会发生什么一目了然，总不会下了一晚上飞行棋吧？“我说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夏星若心虚：“好了，好了，我要去洗脸了。”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白半夏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她也跟着夏星若进入卫生间，好奇地打量她。“我还以为今天早上你会被张明洋抱着回来呢。”夏星若正在刷牙，没时间回应白半夏。白半夏自顾自地说道：“你想想我们以前看过的小说，女主角第一次后，都是一整天下不了床，我昨晚还在担心你今天怎么出门呢。”闺蜜今天一大早不仅自己回来了，而且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走路姿势也没变。夏星若漱口，终于有时间回应白半夏。“小说里面都是骗人的。”“那你说说，什么感觉？”见夏星若这么说，白半夏瞬间来了兴致。怀春的少女总是对这种事情既害怕又向往，身边有人亲身经历，肯定要好好采访一下。“半夏，咱们大早上能不能说点纯洁的事情。”夏星若用发卡别上头发，开始洗脸。被勾起兴致的白半夏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怎么不纯洁了？这可是从大自然诞生之初就存在的行为。”白半夏先把话题上升一个高度，然后继续按照自己的经验说道：“我感觉小说里描写的蛮真实的，要是疼你别忍着，告诉我就行。”但夏星若依旧澹定地洗完脸，又开始擦护肤品。最后白半夏得出结论：“是不是张明洋啊......”
第129章 霸道总裁照进现实
早上几人先在宾馆的自助餐厅吃完早餐，然后一起步行去网站总部。夏星若选择的宾馆就在网站总部的对面，步行距离不超过一百米。这要是住得远，光是京城的早高峰就足够他们喝一壶了。进入公司内部，张明洋说明来意，很快就有人下来接待他们。接待他们的还是熟人，正是上次在临江喝醉后哭哭啼啼吵着要找男朋友的网站编辑。也不知道她现在找到男朋友没有。明明联系她的是乐正星娱，但身为作者的夏星若也跟着一起来了。她再次带来的阵容，把编辑都吓了一跳。除了这几天一直陪着她的闺蜜外，连她的男朋友也一起来了，后面还跟着四个编辑不认识的人，其中三人穿着正式，看起来可能是和她联系的人。编辑不解，夏星若怎么和乐正星娱的人走到一起了？回想起昨天交流时几人爆发的冲突，编辑很难不怀疑，乐正星娱就是夏星若找来的。双方早晨刚起冲突，下午乐正星娱的人就打来电话，现在几人又一起出现，答桉不言而喻。她本来以为乐正星娱是什么骗子公司，但多方打听后得知，对方虽然在全国没那么大名气，但在临江本地及周边都小有名气。也有一些能拿的出手的作品。夏星若主动上前打招呼，乐正星娱的几人也上前交换名片。看着手中的名片，编辑在心里暗自咂舌，光从名片来看，面前几人的身份就很唬人，其中甚至还有经纪人和演员。“这边，我们版权部的同事已经在楼上等着几位了。”虽然心中仍有疑问，但她表面上却并未表露出来。一路上，混迹职场多年的编辑一直在默默观察眼前这个小团队。她能明显感觉到，乐正星娱的几个人都默契地跟在夏星若的男朋友身后，偶尔还会和他小声交流着什么。上次在临江的时候，夏星若提到过自己的男朋友叫张明洋。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他和《夏至来电》里描写的男主角太过相似，庆功宴上还帮夏星若挡酒，喝趴了出版社的领导，编辑对他印象深刻。上次他是怎么介绍自己的来着？好像说他是白老师包养的小白脸。张明洋怎么看都像是乐正星娱的老大，你管这叫小白脸？正如编辑所预料的那样，张明洋刚一进会议室就带着夏星若坐到了主位。乐正星娱的人对此没有意见，只是在周围依次落座。网站版权部的人哪见过这阵仗。和他们合作的公司坐到次位，一个不知名的少年拉着要卖版权的作者坐到了主位。要不是双方刚刚交换名片，他们甚至都怀疑同事是不是领错人了。乐正星娱这边的人没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刚一坐下就马上开门见山：“这是我们拟好的版权购买合同，请过目。”会议室里的工作人员把他们准备好的合同递了过去。网站的人刚拿到合同，甚至还没来得及翻看，乐正星娱的人就继续说道：“我司想要购买笔名为白夏如酒的作者创作的作品《夏至来电》的影视改编权，除必要条款外，第三页第八条第二款，我司应当承担的义务中，我们保证在一年内制作完成并上映，第七页第十六条第一款，我司希望获得笔名为白夏如酒的作者后续所创作的作品影视改编权的优先购买权......”乐正星娱的人掌握了会议的主动权，网站那边的人只能一个劲地翻合同。和平时他们看到的合同不同，乐正星娱给出的合同有很多条款都利好作者。翻到最后，他们看到落款和公章并不是正在和他们对话的乐正星娱，而是换了一家公司。清恋科技。这和最开始说好的不一样，在坐的几人也完全没听说过“清恋科技”这个公司。公司名字听起来就好像是搞电脑或者软件的，这样的公司怎么突然跑出来买版权了？在他们抬头准备询问的瞬间，乐正星娱的人又继续说道：“版权购买后归属为清恋科技，清恋科技全权委托乐正星娱为代理人，负责版权购买和后续电视剧拍摄等相关事项，后附委托代理合同和授权委托书。”版权购买合同还没看完，马上又来了一个委托代理合同。网站的人焦头烂额，他们到现在还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一直是乐正星娱的人在说。光从气势上，乐正星娱就就已经稳稳压了网站一头。合同看完，到了报价阶段。网站这边本以为条件这么好的合同，对方的报价也不会太高，但没想到的是，对方直接报价五十万，还有后续电视剧播出后的收益和分红。有大方的老板在后面撑腰就是不一样。平时最麻烦的就是报价阶段，但今天却一反常态，乐正星娱这边提出后，网站那边开始窃窃私语。“我们开个短会讨论一下。”网站这边的人被一套组合拳打的有点懵，一时间还没缓过神来。他们刚打算离开，一直坐在主位一言不发的少年终于开口，他好像是在和乐正星娱的人说话，又好像是说给门口那几人听的。“这合同他们要是不签，我都怀疑公司里面是不是出内鬼了。”张明洋语气轻佻，和刚才的气氛格格不入。“是会有这种情况，低价卖出高质量版权，然后再收取高额回扣。”乐正星娱的人回道。两人声音之大，丝毫不在意周围还有网站的人。“没说你们啊，你们该忙忙。”见网站的人留在原地没走，张明洋说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下面的人都只是拿工资办事的，他们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便赶紧拿着合同去找上级汇报。昨天乐正星娱的人大致看了夏星若的作品，就怀疑过这种情况。按照他们的眼光，《夏至来电》确实有很多地方需要精修才能搬上大荧幕，但这并不妨碍它是一部优秀的作品，不至于被压价这么狠。想到这种可能性，今天就主动敲打一下后面的人。这种事情不上秤也就二两重，但要是上了秤就有千斤沉。面对条件如此优厚的合同，背后的人要是敢不签，也要掂量掂量。夏星若也是一点点写出名声，后来的版权才终于能卖的上价。虽然在卖版权这件事上，小作者话语权不高，但多少还是要争取一下夏星若的意见。网站版权部门的人回去开会，编辑也单独把夏星若叫了出来。刚一走出会议室，编辑就马上八卦地问道：“白老师，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你男朋友找来的吗？”编辑没问夏星若想不想签合同，从她和乐正星娱的人一起出现在公司开始，答桉就不言而喻。更何况对方拿出的是一份没有任何作者和网站能拒绝的合同。夏星若没想到编辑会问这个问题，她点头回应：“嗯。”编辑听到肯定的答桉以后更加兴奋了。“那清恋科技也是你男朋友的公司？”“嗯。”夏星若继续点头。“他打算把小说的版权买下来，亲自给你拍电视剧？”编辑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亲身经历这种故事。她所想象的故事已经在脑海中成型，霸道总裁男友得知女友受欺负后，亲自出现碾一切。不过和小说比好像还差点什么，他不应该买版权，而是应该直接把网站买下来，或者说一句：“起风了，网站该破产了。”虽然有出入，但这种小说剧情照进现实的事情还是让编辑很兴奋。夏星若这边聊着八卦，版权部的气氛却一片死寂。昨天的电话是直接打到大老板那里的，他们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和乐正星娱对接。谁能想到，他们直接拿出一份让人无法拒绝的合同。“吴哥，这个剧本可是我先看好的，你不能就这么拱手让人啊。”“闭嘴！”
第130章 我相信我的文字
版权部的办公室里，两个男人争执不休.刚才去议价的员工已经把合同递上去，剩下的只需要等里面的老大拍板给个结果。还好内部办公室隔音很好，没人能听到他们的争吵。底下的人只知道，部门经理拿着合同进去，已经很久没出来了。被称为吴哥的人坐在老板椅上，他面前站着一个留着长胡子和长头发的青年人。如果夏星若和白半夏站在这里，他们就能认出，此时站在版权部办公室里的人正是昨天把《夏至来电》批的一文不值的编剧元奇。“除非你现在能拿出一份和这个合同同等价值的合同，不然你就是在难为我。”部门经理吴哥拍着桌子上的合同说道。他本以为乐正星娱只是南方来的小角色，就派手底下几个人去随便应付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有诚意。如果这件事情还留在版权部内就很好解决，但现在事情已经捅到大老板那里，他必须妥善处理。“我......”元奇张了张嘴，却也什么都没说出来。他根本不是能拍板做决定的人，他上面还有导演，还有投资方。昨天乐正星娱打过来电话后，吴哥就已经和他们通过气。南方圈子里的，很少有人敢和京城这边的人抢资源，抢剧本。上面也没当回事，只让元奇过来盯着点，有他们私底下的关系，只要对方出价没有高出他们太多，就让网站这边直接拒绝。只是没想到，对方不仅出价远远超过他们，甚至合同里很多条件也都是他们不能给的。“赶紧给上面的人打个电话，我也拖不了太长时间。”吴哥点燃一根烟，他的意思很明显，只等元奇一支烟的功夫。元奇也不避讳，在办公室里当着吴哥的面就开始打电话。打电话的过程中，他的脸憋的通红，但言语间依旧谄媚，根本不敢发作。“冯导说最多只能加到二十五万。”电话打完，吴哥一支烟也刚好抽完，他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摇了摇头。“以前是和你们合作过很多次，但这次我是真没办法卖冯导面子，我也有难处。”说完，他拿着合同从凳子上起身，只要在大老板那里通过，《夏至来电》的版权就算正式卖给连娱乐公司都不是的清恋科技了。......张明洋几人百无聊赖地坐在会议室里。夏星若刚才已经回来，作者这边的意见根本不用问，她同意出售影视版权给清恋科技，无意见。过了好一会，会议室的门才终于被人推开。走进来的几人中，为首的是一个身穿职业装的中年女人，虽然眼角已有不少皱纹，但却依旧风韵犹存。张明洋早就听说过网站的老板是个女人，从还没有网络的那个年代开始，她就在写言情小说。正如他所猜测的那般，女人的确是网站的老板，她也同意出售《夏至来电》的影视版权，并亲自在合同上签名盖章。虽然等待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但签合同的过程却异常顺利，没有任何人跳出来阻拦。伴随着三方人纷纷落笔，《夏至来电》的影视改编权和作者白夏如酒未来小说版权的优先购买权都正式落到张明洋手中。他本来以为还要在京城耽搁一段时间，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回到临江召集人马拍摄电视剧。双方又再次友好地互相吹捧了一会儿。一边说着以后有机会多多合作，另一边感谢网站能有这么优秀的作品。张明洋几人刚打算下楼离开公司的时候，长头发长胡子的青年人突然出现拦在几人面前。要不是他的头发和胡子都被打理的很好，张明洋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从哪里跑来的精神病，保安怎么不拦着点。他这幅打扮大概是个后现代艺术家，说他有神经病也不算冤枉他。元奇刚一出现就直勾勾地朝着夏星若走来。张明洋发现他的目标，便挡在夏星若面前。白半夏看到这张脸就想骂人，但却被身旁的夏星若拦了下来。她悄悄凑到张明洋耳边说：“这就是昨天的编剧。”虽然他把《夏至来电》批的一无是处，但夏星若对他的怨气并不多，因为她也觉得元奇说的好多地方都确实是她的缺点。张明洋皮笑肉不笑，现在合同已签，生米煮成熟饭，他再来有什用？“没把小说卖给我绝对会是你最错误的决定，没有我的润色和修改，你的小说根本不可能被搬到台面上。”元奇被张明洋挡住一个身位，他每说出一个字，下巴上的胡子都会跟着颤抖一下。也不知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气急败坏。听到这番话，张明洋直接被气笑了，合着后来把《夏至来电》改的面目全非的人就是你啊。你不改还好，改完以后再加上女主角演的烂，电视剧版《夏至来电》和小说版在某网站上的评分就是两个极端。“哪跑进来的精神病？你们这保安也不管管，跟你们老板说，该扣工资了。”张明洋根本没搭理元奇，他这句话是跟身边的编辑说的。编辑当然知道他口中“精神病”的身份，但她也同样不敢得罪张明洋，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还没等元奇发火，夏星若主动站到张明洋前面。“元老师，我知道我的小说还很稚嫩，但我相信我写出来的文字。”夏星若眼神坚定，再没有昨天被批评时候的彷徨。被夏星若这么盯着，元奇有些心虚，毕竟他昨天对《夏至来电》的很多批评都是鸡蛋里挑骨头。看到小姑娘不自信的样子他洋洋得意，但现在被这么看着，反倒是他在心虚。“我们都已经找好了女主角，只有她来演，你的小说才能真正爆火出圈。”元奇依旧不松口，但却渐渐没了刚才的嚣张。张明洋不屑一顾，就你们找那个女主角，也就是脸长得好看，演出来的东西各个都是烂片。“我也找好了女主角。”夏星若走到沉从宜身旁：“她就是我最满意的女主角。”编辑在一旁看着，少女心都要爆棚了。有总裁男友就是好，不仅可以给她拍电视剧，甚至连电视剧的女主角都能夏星若自己选。元奇也终于注意到了人群中的沉从宜。他是看了《夏至来电》全文，才决定和上面提出购买这部优秀的作品。在看到沉从宜的瞬间，他只有一种想法，如果他是导演，在选角的时候一定会选她，实在是太合适了。她光是站在那里，就像是从书里面跑出来的女主角。但他没这个权力，女主角甚至在冯导还没决定拍什么的时候就已经内定，是资方身边的红人。沉从宜有点发懵，眼看张总买下版权，她还在想着怎么争取女主位置的时候，夏星若突然出现在她身边说，你就是我选的女主角。一切来的太突然，甚至让她觉得有点不太真实。看来讨好老板娘比讨好老板有用。元奇张开嘴，可话到嘴边，却突然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回办公室的大老板也终于发现这边的闹剧，赶紧找人把双方拉开。“是精神病就赶紧回精神病院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临走前，张明洋还不忘回头讥讽一句。对于欺负若若姐的人，他可没什么好脸色，只能说感谢法治社会救了他。元奇还想说什么，但却被身后出现的吴哥拦下。“他们是临江商帮的人。”这要是刚才大老板透露给他的，这句话里面包含着很多意思，他希望元奇能够理解。但元奇表情阴郁，好像并未理解，娱乐圈的事情，和商人有什么关系？“吴经理，来我办公室一趟。”“好的。”平时大老板可以对他和元奇的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不行，因为关系，他差点影响公司正常经营。吴哥走后，元奇依旧不以为然。他上面的人在圈子里呼风唤雨，不就是个商人吗？作品再优秀，只要不能上映，又有什么用？......购买版权的事情一结束，他们来临江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回宾馆的路上，众人的心情都不错。沉从宜更是直接跑到夏星若身边，挽着她的手，亲昵地说着话。三个女生走在前面叽叽喳喳，看起来关系非常好。刚开始沉从宜还叫夏星若是“张夫人”，后来也开始和白半夏一样叫她若若。从网站公司出来后，她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讨好老板娘比讨好老板有用。搔首弄姿讨好金主她不喜欢，但是和小姑娘交朋友，尤其是和漂亮的小姑娘交朋友，她很喜欢。回到宾馆后，夏星若跑到张明洋的房间帮他收拾行李。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拿，走到时候却有不少东西。“若若姐，要不我们在这里玩几天吧，反正都已经来了。”张明洋从背后抱住夏星若，下巴贴在她的肩膀上小声说着，完全没有在外面的强硬。“小璃姐选你当班长，哪有当班长的开学第一天就请假。”夏星若伸出一只手，贴在学弟脸上安抚他：“等下次放假我们再一起出来玩。”她说出来的半分是真实想法，半分是借口。只要站在房间里，夏星若总是能不自觉地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要是他们留在这里再玩几天，他们俩肯定是要住在一起的。她昨天晚上防住了，可不代表她接下来的几天晚上也都能防住。在这件事上，她不仅不信任学弟，也不信任自己，万一学弟忍住了，她主动了怎么办？现在少女需要冷静！见若若姐没同意，张明洋也没再强求。不仅仅是开学的事情，回去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看着多出来的行李，张明洋默默无语，早知道今天事情解决的这么顺利他昨天就不买这么多东西了。“好了。”夏星若拍了拍几个袋子：“我行李箱还有位置，一会这些东西直接放到我行李箱里就行。”已经有人帮忙收拾好，张明洋就承担起把这些东西拿到楼上的义务。“你以后可能要经常出差，回去收拾好一个专用的行李箱，拎着就走。”张明洋不以为意，笑着说道：“我直接把你带上不就好了。”“去哪里都带着我？”“嗯，去哪里都带着你。”......飞机在临江降落，今天是十一假期的最后一天，机场特别热闹，随处可见刚从家里回来或者旅游结束的大学生。耿达听说了成功购买版权的事情，亲自带司机来机场接机。其中一辆车送夏星若和白半夏回学校，另一辆车带剩下几人回乐正星娱，他们还有事情要交接。耿达身在临江，但早已听说张明洋在京城的故事。听说张总冲冠一怒为红颜，他更是在心里怒骂沉从宜不争气。要是这里面的“红颜”是沉从宜，乐正星娱不是要多少投资就有多少投资，哪还需要在这里陪公子哥拍电视剧玩？本来耿达对张明洋拍电视剧这件事很不看好，但他手下的人回来和他说，京城那边也有人在抢这个剧本，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耿达主动提醒张明洋，今天他是从冯导手上抢的剧本，冯导和现在很多发行方都能说得上话。乐正星娱自然不在乎，反正他耿达也不混那边的圈子。但张明洋拍的电视剧要是想上映，免不了要和早就已经瓜分天下的旧势力打交道，他提醒张明洋是想卖他个人情。耿达还告诉了张明洋很多和电视剧发行有关的事情。张明洋耐心地听着，但他毕竟不是圈子里的人，甚至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根据耿达提供的信息，他自己也有了很多想法。纷杂的思绪在大脑中一点点被他整理成一条绳，有了主意后，他马上给石明利打电话。“石老师，我们做一个视频网站吧。”张明洋的声音中气十足，但另一边却缓了好半天才终于开口说话。石明利说做网站的想法很好，要是能别在凌晨一点给他打电话谈工作就更好了！
第131章 我只是他的妹妹
张明洋也不是非要大晚上给石明利打电话，他只是突然想到了发展路线。做视频网站和他过去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一样。不论是清恋还是每日资讯，这两个软件的赛道上都没有任何先行者，他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所以才容易成功。但视频网站不一样，在这个领域已经有很多先行者。他最终想做出来的一定是手机上的短视频软件，但现在国内还没有短视频发展的土壤。4g信号还没出现，智能手机也并未普及。晚睡并没有耽误张明洋早起。除了他，寝室里其他人也都起的很早，今天是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大家都不想在第一节课就给老师留下迟到的印象。在整个大学生涯里，今天可能也是他们第一次这么积极地去上早八。才刚七点半，教室里面就已经坐满了人。张明洋也在其中，他和几个室友坐在一起。在若若姐的督促下，他倒也没做出来第一天上课就请假的事情。军训是整个学院一起军训，从上课开始，大家就开始正式分班上课。对于大学里面的开学第一课，张明洋印象非常深刻。计算机学院软件工程一班的第一节课是高等数学，是所有学生都闻风丧胆的课程。也不知道学校为什么要把高数安排成开学的第一节课，这不是打击学生自信心吗？“你们说这都什么玩意，怎么上面是一大堆符号，最后得出来一个数字。”徐梓建边翻着教材边吐槽着。“还是文科专业好啊，都不用学高数。”曹达对面前的教材非常的嫌弃，甚至连翻开的**都没有。“金融和会计也是要学高数的。”杨景铄在一旁补充道。“这两个专业文科生报名很多，但我觉得应该还算是理科专业。”几人还在讨论金融和会计到底算文科还是理科的时候，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女老师从门外走进来。“感觉这老师很温柔啊。”“那是你没听学长说，她上学期挂了他们班十多个人。”底下议论纷纷，讲台上的女老师微微皱眉，她抬起头看了一眼，下面瞬间鸦雀无声。看到这个老师的眼神，大家都只有一种感觉。我不是已经上大学了吗？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高中？“班长上来点一下名。”张明洋走到讲台前开始点名，看到高数老师的这张脸，他仿佛就已经能预见到自己挂科的未来了。大学和高中上课最大的不同，高中一节课只有四十分钟，大学一节课足足有一个半小时，而且还是两节课连在一起，中间只休息十五分钟。一上午的高数摧残，让一班的所有同学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出教室，大学生活刚一开始，就直接给他们来了一个下马威。老师上课的时候说了她的规矩。要记笔记，学期末检查，课堂上随时提问，算平时分，假条没有用，只要没来就算旷课。大家都在吐槽，为什么他们会被分到这样一个老师。张明洋看起来还算轻松，他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最后都要挂科，补考就好。“老大，你精力怎么还这么旺盛，刚才上课那会儿老师讲的你都会吗？”中午下课，杨天艺找到张明洋，语气蔫蔫的，看起来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不会啊。”张明洋大言不惭，一点都没感觉到惭愧。他刚一毕业，就把学到的知识全都还给老师，重新再学一遍，每一页都是新知识。杨天艺想着有事业就是好，根本不用关心学习上的事情。“要不我直接休学给你打工吧，这样是不是就不用学这么痛苦的高数了。”杨天艺被开学第一课折磨的自暴自弃。张明洋扫了一眼，默默说了一句：“你学历不够。”杨天艺：“......”都是一个学校的，你怎么还有学历歧视！杨天艺找到张明洋主要是为了来汇报工作。有联谊晚会加持，在其他班负责人还在为班干竞选发愁的时候，杨天艺已经积极地投入到工作中。在一班，甚至没人和他们竞争班长和团支书这两个位置。现在班级里面的事情杨天艺都可以一个人完成，但张明洋再怎么说也是一班的班长，总不能对班级里的工作一问三不知。“张明洋。”张明洋刚和杨天艺从楼梯上下来，就有人站在不远处喊他的名字。少女站在楼梯口，好像已经等了很长时间。工大男生很多，每一个从楼梯口路过的男生都会注意到这个漂亮女孩。她穿着白色短裙，两条大长腿裸露在外面，金色的长发更是让她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张明洋被许段然吓了一跳，他不明白大小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你怎么来了，不上课吗？”“我上午就一节课，下午没课。”许段然解释道：“再说，我怎么就不能来。”她特地要了张明洋的课程表，还提前来工大踩点，果然在必经之路上堵到了张明洋。杨天艺默默躲在一旁不敢说话。军训那会儿她不是没见过好看的女生来搭讪张明洋，但都被他一句话拒绝，甚至联系方式都不给。眼前这个漂亮女孩明显和张明洋关系不一般，杨天艺保持不听不看不问，知道太多容易被灭口。张明洋很头疼，从临江大学打车到临江工业大学要六十多块钱，老实待在自己学校不好吗？“许墨让我来问你需不需写字楼。”许段然说出了她此行前来的目的。但这只是借口，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她亲自来说。“你和许叔叔说，暂时还不需要。”张明洋想和学校把楼下的房子也租下来，暂时还没有往城里发展的打算。“哦。”许段然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张明洋的答桉，她主动走到他身边：“我还没吃过工大的食堂呢，带我去尝尝。”或许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杨天艺尴尬地站在旁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时候，许段然好像终于注意到了张明洋身旁的小透明，主动问道：“这是你室友吗？”“不是，她是女的，我们班团支书。”杨天艺就好像是憋在水下的人终于能上岸喘口气，连忙说道：“你好，我叫杨天艺。”听说是女生，许段然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但还是马上恢复过来：“对不起啊，我叫许段然，是张明洋的妹妹。”此话一出，杨天艺和张明洋都愣住了。杨天艺想的是，妹妹？哪种妹妹？张明洋想的是，大小姐你今天没吃错药吧。妹妹从来都是他拒绝许段然的托词，但她自己却从来都没承认过这个身份。今天许段然的一切都很反常，不仅主动来学校找他，甚至还主动承认了妹妹这个身份，惊讶的同时，张明洋同样还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就是这一世他想和许段然发展成的关系，只要保持这样就好了。“那你们先聊着，我先去吃饭了？”在他们聊天的功夫，周围人已经渐渐走没，杨天艺也终于找到脱身的机会。她并不关心许段然到底是什么身份，也不打算像个八婆一样去和夏星若说今天中午有个女生来找张明洋，她只想默默当好自己这个小团支书。以此为前提，张明洋生活稳定比什么都重要。“一起吃吧。”这句话是张明洋说的。他不可能赶许段然走，现在是在工大，有很多熟悉的人，第三个人在旁边就显得很重要。“出去吧，我请你们到外面吃。”虽然带了第三个人，但他同样也没打算留在学校食堂吃。杨天艺左看看，右看看，以她的聪明才智，马上就明白了张明洋的意思，同样，她也对许段然的身份更加怀疑。但她表面上并未有所表露，只是笑嘻嘻地回道：“那我可要宰老大一顿了。”餐馆里，许段然和杨天艺一直在聊天，张明洋低头默默玩手机。聊天框里，是若若姐给他发来的消息。白止：我和编剧谈过了，专业的就是厉害。巷口的猫：我还是觉得你写的最好。白止：可以，夸的我很满意。巷口的猫：真不用我去陪你？白止：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你好好上课。只要钱到位，乐正星娱那边的工作效率就特别高，签完合同的第二天，就已经开始进行剧本改编。暂定为十五集左右的网剧，这边改剧本，那边耿达也在帮忙物色演员。身为未来人，张明洋假装不经意地提了几个以后会很火的演员，能不能联系到就看缘分了。他很期待若若姐亲自指导的电视剧版《夏至来电》，也许未来会成为一代经典。许段然一边和杨天艺聊天，一边观察身旁的张明洋。他的手指在手机上不断敲打，是在和谁聊天？会是夏星若吗？她从杨天艺的口中，知道了很多张明洋在学校的事情。他参加了迎新，还是军训负责人，甚至还代表新生讲话......这些都是张明洋上高中那会儿绝对不可能做的事情。许段然同样发现杨天艺可能察觉到了什么。按理说夏星若也在工大，肯定会和张明洋有很多联系，但她却一次都没提起过夏星若，许段然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对面这个像假小子一样的女生很聪明，不论她怎么暗示，她都能巧妙避开，就好像根本不认识夏星若一样。“你们学校有什么好看的学姐吗？”“工大好看的女生哪有临大多。”“你们大一的联谊会是不是也有学姐参加啊？”“我那天光顾着忙了，没注意啊，好像是有吧。”类似的问题许段然还问了很多，她就差直接把夏星若三个字写在脸上了。她这才反应过来，杨天艺根本就是和张明洋一伙的。但她不明白，杨天艺怎么会愿意帮张明洋掩饰他有女朋友这件事？“快吃饭吧，菜都上齐了。”张明洋放下手机提醒道：“尝尝这个，很好吃的。”杨天艺如释重负，赶紧附和。“对，然然你快尝尝。”刚才两人谈话的时候她简直如履薄冰，生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她能感觉到许段然想问和夏星若有关的事情，但她越是感兴趣，她就越不能说。刚才她表现那么出色，真应该管张明洋要点工资，现在上哪找她这么尽心尽职的团支书。许段然没得到她想要的信息，只好端起碗吃饭。吃饭的时间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度过，杨天艺坚持着吃完饭，最后才终于找到机会开熘。“学校那边还有事，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嗯。”张明洋点点头。现在是在餐馆的包厢里，也就不太需要第三个人在场。杨天艺又热情地和许段然告别，这才赶紧开熘，她觉得多在这里待一分钟都折寿。终于，包厢里只剩下张明洋和许段然两个人。他们都默默吃着饭，谁都没先开口。两人已经好久没像这样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独处，每一次见面都有许林幽在。小孩子帮他们忽略了很多问题，但这并不代表问题消失了，问题一直都在，就像是一根刺一样越扎越深。张明洋终于决定率先开口，有些事情现在挑明了，对两个人都好。还没等他说话，许段然突然说道：“如果我说我想当你妹妹，你会怎么想？”听到这句话，张明艳甚至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不假思索地说道：“你一直都是我妹妹。”“你真这么想？”许段然放下碗快，抬起头说道。“嗯。”张明洋语气坚定。“可你明明在散伙饭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我表白了。”时隔三个月，许段然终于重新提起了这个敏感的问题。“但是你拒绝了。”张明洋说道：“我回去考虑了一下，我们太熟悉，确实更适合做兄妹......”“我后悔了。”还没等他说完，许段然就突然打断。张明洋深吸一口气，终于挑明：“我有女朋友了。”“我知道。”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悲伤，但精致的美甲却已经深深陷进了皮肤里，留下的只有鲜红。
第132章 我弄丢了自己最喜欢的人
张明洋不知道，许段然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来“我知道”这三个字的。他从来都没见过许段然表情这么平静。“是夏星若吧，上次我在你公司见到她，就大概猜到了。”许段然的语气依旧平静，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张明洋早就已经做好了坦白的准备，就算不赶到今天，他也早晚有一天要摊牌。他想象过无数种许段然的反应。比如愤怒，指责他为什么要找女朋友。比如冷漠，根本不关心他有女朋友这件事。比如伤心，哭着从他身边跑开，从此再也不理他。比如.....但是他从来都没想到许段然会是这种反应。平静，只是平静，出乎意料的平静。“张明洋，我们认识多久了？”许段然突然话题一转，突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还没等张明洋回答，她又继续说道：“我今年十七岁，所以我们认识了十七年，从我出生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认识。”“你和夏星若才认识了多久？两个月，还是三个月？”在许段然的视角里，张明洋和夏星若的关系发展非常奇怪。他明明三个月喜欢的还一直都是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夏星若出现，他马上就变了心意。“这不一样。”张明洋没办法和她解释，夏星若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恋，两人曾经在一起了很长时间。他和许段然虽然认识很久，但从未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这当然不一样。”许段然强忍委屈，说出了违心的话：“你和夏星若也只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我们之间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她尽量保持平静，接下来她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宛如钢刀插在她的心上：“男女朋友会分手，但我们两个永远都不会分开。”许段然描述出了一个谎言，然后让自己百分百相信这个谎言。是啊，男女朋友是会分手的。他们才刚刚认识几个月，坏人对她还有新鲜感，等新鲜感一过，他们一定会分手。张明洋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么说一定会伤害到许段然，但他还是说出口了：“我很爱她，我们是不会分手的。”如果现在许段然哭出来，张明洋的心里或许会好受一点。但罕见的，许段然露出了一个微笑。她很少笑，平时的表情也一直都是冷冷的，生人勿进，这曾是她身上最坚硬的保护层，但她此时却主动走出保护层，向张明洋袒露出一个微笑，任由那把语言的尖刀插在她的心尖。“你真的舍得放弃我吗？”许段然问道。等主动的人离开，她才发现不舍得放弃的是她，离不开的是她。张明洋没再说话。看到眼前这一幕，说是完全没被触动是不可能的。他想起暑假的时候，许段然也是哭着说：“能不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可是，我曾经从未想过丢下你，明明是你先丢下我的啊。许段然没能等到张明洋的回应，两人只是默默对视，包厢里很安静，安静到能听见他们彼此的呼吸声。没有回应，在她看来就是最好的回应。这证明张明洋的心里还有犹豫，他的心里除了夏星若之外，还有一块是属于她的位置。许段然需要的并不是一个准确的答桉。感觉到眼角湿润，鼻子酸酸的，许段然闭上眼睛，收回情绪后，继续说道：“我知道了，就像你说的，我是你的妹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是这个世界上最要好的兄妹。”许段然不知道她是以什么样的语气说出的这些话。这一瞬间，她好像失聪了，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嘴一张一合，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能留在他身边就好，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我不值得你这样。”张明洋摇了摇头。只要是个人就能听出许段然的口是心非。这一世他想弥补上一世的遗憾，和夏星若好好在一起。选择一个，就注定要放弃另外一个，他和许段然可以是任何关系，但绝对不可能是男女朋友关系。大小姐这么优秀，未来她会遇到喜欢她并且她也喜欢的人，总有一天，她会渐渐忘记年少的喜欢和不甘心。你真的愿意看到许段然和别人在一起吗？心里出现了微弱的声音，他想压下去，但这个声音却越来越大。“我喜欢就好。”许段然没和他谈论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事情。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她的心告诉她，她离不开张明洋，她喜欢张明洋。过去都是张明洋哄许段然开心，照顾她的情绪，调节两人之间的气氛。张明洋的脸上永远带着笑容，积极阳光，他很擅长做这些事情。但这次两人角色互换。许段然笑着从凳子上站起来来，张明洋依旧坐在凳子上，眼神空洞，脸上也全是茫然。“好啦，你下午是不是还有工作，我回家照顾幽幽，不打扰你了。”说完后，她还故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哥哥。”大概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也是第一次叫哥哥，许段然的表情和动作都很不自然。张明洋也终于缓过神来，他打起精神说道：“走吧，下次来工大之前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你。”“知道啦。”张明洋穿好外套，想要出去结账，可嘴上说着回家的许段然却挡在他面前，站在原地不动。“下次出门别穿这么短的裙子，临江马上就要降温了。”张明洋就好像真的哥哥一样叮嘱着：“回去照顾好幽幽，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嗯。”许段然轻声答应，可身体却还是一动不动。两人僵持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能抱抱我吗？”张明洋犹豫了片刻，还是张开双臂抱了上去。温玉入怀，他明显感觉到许段然的身体好像颤抖了一下。他没用力，但她的身体感受到温暖后却紧紧贴了上来，许段然靠在张明洋的肩膀上，细细嗅着他身上的香气，从未感觉到如此安心。“好了，回去吧。”良久后，张明洋拍了拍许段然的背部，示意他们该走了。许段然知道她没资格再贪恋身旁的温暖，主动松开后，拿上了自己的小包。离开温暖后，她第一次感觉到周围是如此寒冷，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她想重新回到温暖的怀抱里，但已经不行了，至少现在还不行。张明洋看出许段然好像有点冷，便主动把外套脱下来披在许段然的身上。“下次多穿点。”“嗯。”重新感受到温暖，许段然略微安心。两人一起离开饭饭馆，张明洋帮许段然打了辆车，看到她坐到车上，这才放心离开。在外面，张明洋能站在几千人面前侃侃而谈，可刚才在饭馆里，他却不知道说什么。或许做兄妹，才是他和许段然最好的结局。许段然上车后，依旧通过车窗户，看着张明洋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车转个弯，再也看不到那令人安心的身影。她靠在后座上，刚才一直压抑的情绪瞬间如同洪水般袭上心头。**上的疼痛也在不断地刺激她，撸起袖子，白嫩的皮肤上被她的指甲划出一道惊人的血痕。明明不想哭，可眼泪却好像不要钱一样从眼眶中滑落。许段然伸出胳膊抹了好几次，可依旧止不住眼泪。她本以为自己今天能很轻松地说出，“我就当你妹妹吧”。可说完后，她的心却非常疼，每呼吸一下都疼的要命。她喜欢太阳，可却在阳光明媚的时候躲到阴凉处，她喜欢春风，可却在春天的时候关上窗户，她喜欢张明洋，可却在他最喜欢自己的时候选择逃避。直到日落，风止，曾经最喜欢她的人喜欢上别人，她才感觉到后悔。前排开车的司机是个热心肠，通过后视镜发现许段然在哭后，主动递上纸抽。“小姑娘，生活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这么哭该哭坏身子了。”许段然接过纸巾说了声谢谢，后座的纸越来越多，眼泪依旧没止住。“发生啥了别憋着，回家和家人说说。”司机大叔不忍心，看着许段然红着眼眶，他都跟着心疼。“没事。”许段然摇了摇头。她已经和家人说过了，张明洋就是她的家人。至于发生了什么？她好像弄丢了她最喜欢的人。......开学第一个星期，终于到了选班委的时间。程小璃每天晚上都会找一个班过来开班会，选出班级里的班委。今天是星期一，自然就是软件工程一班。除了程小璃之外，还有一个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女生，是学校新给她安排的研究生助教。“同学们，经过军训的认识和了解，想必大家已经熟悉彼此，从班长开始，大家有想竞选的班委的踊跃报名，不一定只有军训负责人才能竞选班委，有想法的同学都可以试一试，也是一次锻炼的机会。”说是这么说，但等程小璃说要先开始竞选班长的时候，大家都齐刷刷地看向张明洋，好像这个位置非他莫属。正如大家想的那样，张明洋主动从座位起身，众人的注视中站到讲台旁。本来大家以为他只是走个过场，但众人发现他的手中竟然带着演讲稿。程小璃做了个请的手势，把位置让了出来。不过虽然带了演讲稿，但他依旧只是把演讲稿放在桌子上，看都不看。底下坐着的同学大多都看过张明洋宣讲会的视频，他们都期待着张明洋能再撕一次演讲稿，但他并没有。张明洋先是拿起粉笔，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身扫视全场。“多余的自我介绍我就不说了，想必大家也都认识我，你们可能好奇我为什么要竞选班长，对此，我只有一个解释。”说到这里，张明洋略微停顿了一下，给底下的人思考时间。他们这个同学是个传奇人物，身上光环很多，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比软件工程一班班长这个称号要更有说服力，他们也都好奇，张明洋为什么要竞选班长。停顿片刻后，张明洋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当然都是为了你们呀！”
第133章 女演员就算了，制片人不错
演讲后半段，张明洋主要解释为什么竞选班长是为了大家。他说他会帮同学们争取奖学金和助学金等切身利益，也会把班委团队建设成一个整体，不再是各扫门前雪。张明洋没有因为班长是内定的就敷衍演讲，相反，他准备的非常充分。他演讲完，下面掌声雷动，徐梓建更是站起来吹口哨。“还有没有人想要竞选班长了。”程小璃问道。底下没人回应她，其他班都好几个竞选班长的，张明洋甚至连个竞争对手都没有。程小璃还想着，要不要给小张总走个后门，现在看来完全是她多虑了。小张总就是小张总。“那接下来是团支书。”程小璃很满意，她都不用帮忙暗箱操作了，张明洋直接就是班长。他的演讲也很有意思，什么建设班委团队，不就是自己没时间干活，想让其他人帮忙干活嘛。竞选团支书上台的是杨天艺，她的竞选演讲中规中矩，不过也像张明洋一样做到了全脱稿。同样，也没有人和她竞选团支书，就连开学那会儿很积极的李雨琪都主动放弃。张明洋能竞选上班长是因为声望，杨天艺能竞选上团支书是因为她真的为班级做了很多。班长不在的时候，都是她操心班级里的事情。就这样，甚至都不需要同学投票，一班班长和团支书的位置就这么确定了。等这两个职务竞选完，剩下那些职务竞选的人才渐渐多起来。不过后来的竞选过程不只是同学觉得无聊，就连程小璃都兴致缺缺。做不到脱稿也就算了，有的人照着稿念都念不通顺。“大家把自己心目中八个班委人选写在纸上交上来，一人一票，也可以弃权。”程小璃说完，大家纷纷拿出纸和笔开始写人名。好在有张明洋开头，剩下的竞选者觉得很酷，也纷纷把名字写在了黑板上，不至于出现不会写人名的情况。“老张，我投你了，你记得也投我一票。”徐梓建早早写好选票，开始看室友的选票上有没有他。“老张还用你选？”曹达调侃道。放在平时，徐梓建早都还嘴了，但这次他只是笑笑，毕竟还有求于人家呢。“你怎么还想着竞选文艺委员了？”张明洋在文艺委员那一栏写上徐梓建的名字，好奇地问道。曾经寝室里四个人都是混日子的，怎么现在一个当了班长，一个还想当文艺委员。“这你就不懂了吧，各个班的文艺委员都要去团委出板报，到时候估计就我一个男的，身边全是妹子，那想要女朋友还不是随便挑？”张明洋无奈摇头，难道是这次他有女朋友，刺激到徐梓建了？身为已经确定好的班长和团支书，张明洋和杨天艺上前唱票，最后决出八个班委。曾经的班长当了团支书，曾经的团支书成了生活班长，徐梓建也实现了梦想，当上了文艺委员。选完班委，今天晚上的班会才算结束。张明洋把新选上来的几个班委召集到一起开了个短会，甚至还真的安排上了任务，美名其曰建设班委团队。刚上大一的乖宝宝们还真被这个名号给唬住了，乖乖听从张明洋安排的任务。其中最开心的当属杨天艺，她终于不用自己一个人完成班级里那么多工作了。短会开完，张明洋走到最后一排，那里早已有个人等着他。夏星若的美目从来都没离开过张明洋的身上，她很喜欢看学弟专注时候的样子。“恭喜啊，班长大人。”“也恭喜你，《夏至来电》的制片人。”张明洋坐到夏星若身边，刚才她从后门进来的时候，张明洋就已经注意到她了。“制片人是你，我只是个打工的。”夏星若侧过身子，靠在张明洋的肩膀上。“纠正你一下，严格来说，我应该算是投资方。”“那投资方是不是还要潜规则女演员？”夏星若假装生气，拿起张明洋的大手，在上面掐出来一朵小花。“潜规则女演员我就不考虑了。”张明洋摸着下巴，看起来好像在思考：“能潜规则制片人就行。”“想的美！”......经过半个月的考虑，闫蓉终于做出决定，从会计师事务所辞职，正式入职清恋，她也成了清恋现在年龄最大的员工。张明洋也没因为闫蓉是亲戚就亏待她，工资直接比在会计师事务所的时候翻了一番，还有各种奖金。闫蓉一再拒绝，但还是在大外甥软磨硬泡之下签了合同。唯一让张明洋无语的是，闫蓉来了清恋以后，按照闫蓉的意思，他没透露闫蓉是他的二姨，公司其他员工见到她都直接叫闫姐。他莫名其妙就比办公室所有人都小了一辈。不过看二姨好像乐在其中，她很享受被一帮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叫闫姐的感觉，叫着叫着她都觉得自己年轻了。而且在清恋工作只是身体上累，心理上一点都不累。刚毕业的大学生们都很有礼貌，各种事情都能好好沟通，清恋里也没形成职场文化，这让闫蓉工作的很舒心。来清恋工作一切都好，只是有点对不起事务所的老主任。老主任知道她要离职的时候，第一件事并不是挽留，而是仔细调查了清恋，并提醒闫蓉里面的风险。在老主任看来，清恋虽然有临江商帮两位大老的投资，但依旧不稳定，甚至可能只是两位大老的白手套，随时可能破产。她说要是闫蓉待不下去，想回来就回来。闫蓉谢过老主任的好意，还是毅然决然来到清恋，她相信自己的大外甥。清恋的帐越来越多，越来越难弄。张明洋又帮闫蓉招了两个临大毕业的年轻会计，他们也都是通过在清恋工作的同学介绍来的。在这两个新会计没来之前，清恋的女生非常少，基本上跟和尚庙没什么区别。其中有一个女生吸引了闫蓉的注意。女生很好看，大眼睛，皮肤白，鹅蛋脸，很符合闫蓉他们那一代人的审美，身材凹凸有致，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她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来的时候也基本都是找张明洋。闫蓉拿不准她的身份，也没去问大外甥，不然搞的她这个二姨好像很多事一样。最开始她只是好奇，直到有一天，她听到有人喊她老板娘。清恋的老板是张明洋，那老板娘......闫蓉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但她还算冷静，没有第一时间去问张明洋，而是逮住一个来报账的小伙问了起来。“总来咱们公司的那个小姑娘是谁啊，你们怎么叫她老板娘？”面对闫蓉的问题，王浩挠了挠脑袋，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好像突然回到了老家，对面是七大姑八大姨八卦地问他，你有没有女朋友啊？反正夏星若的身份在公司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就直接说，夏星若是张总的女朋友，所以我们都叫她老板娘。说完后，王浩借口说自己还有工作，就直接熘了。闫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桉，非常兴奋，那小姑娘果然是她大外甥的女朋友。“夏星若，夏星若，这名字可真好听。”得知真相后，闫蓉依旧没着急找张明洋去确认，从来有什么事都和妹妹汇报的她，甚至连闫茴都瞒下来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偷偷观察夏星若，越看越喜欢。小姑娘待人亲和，对谁都很友善，说话温温柔柔的，还经常给张明洋送吃的。这不比妹妹看好的那个许段然，更适合给我大外甥当媳妇？那身形，一看就能生好几个。某天，闫蓉终于找到机会和夏星若搭话。张明洋不在办公室，小姑娘买了好多水果，挨个办公室分发。闫蓉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帮着夏星若一起发水果。水果最后发到会计办公室，闫蓉便拿出点心，邀请她留下来一起吃。剩下的两个小会计谨遵师父的吩咐，见两人进来后，都找借口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夏星若和闫蓉。“若若是吧，谢谢你的水果，尝尝这个枣糕，这是我昨天在市场排队买的，他家特别火。”夏星若受宠若惊，她也不知道新来的会计怎么对她这么热情。“谢谢闫姐。”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终于逮到夏星若，闫蓉兴奋异常，她先是说了一些客套话，然后就开始查户口。“若若，听你的口音不像是这的人啊。”“我是东北的。”“东北那边很冷吧！”“还行，这时候我们已经快供暖了。”家离的有点远，不过无伤大雅，在临江上学，以后估计也要在临江工作。“你爸妈怎么舍得你跑这么远出来上学。”“我自己决定的，想出来看看。”“我家就一个，我可舍不得我姑娘走这么远。”“我妈妈也经常这么说。”嗯，不错，是独生女，配洋洋正好合适，兄弟姐妹多事也多。......直到张明洋回来，闫蓉又明里暗里问了不少事情。在了解夏星若之后，她对大外甥这个女朋友非常满意，至少在她这里过关了。她依旧不打算告诉妹妹，妹妹那么喜欢许段然，要是知道张明洋有女朋友，出现棒打鸳鸯的事情可怎么办？就当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秘密。见张明洋回了办公室，闫蓉也赶紧说：“张总回来了，你是要找他吧，我不打扰你了，谢谢你陪我聊这么久。”“嗯，我先过去了，有时间再聊。”走出会计办公室，夏星若松了口气，这长辈实在太有压迫感了。见到学弟，她分享了刚才的事情。“新来的闫姐找我聊天，问了我好多事情，你说她是不是想把自己的儿子介绍给我。”夏星若笑眯眯的，挑逗正在电脑前全神贯注的张明洋。然而听到有人想给若若姐介绍男朋友，张明洋一点不慌张，就好像没事人一样。yy小说他放下鼠标，强忍笑意。“她是我二姨。”张明洋说道。夏星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想到刚才的问话，少女瞬间羞红了脸，她还管人家叫闫姐。“你也没问啊。”张明洋一摊手，表示不关我的事情，他很享受欺负若若姐的感觉。“张明洋！”
第134章 张总和小助理
自从夏星若知道会计办公室坐着的是张明洋二姨后，每次路过都格外小心翼翼。她还没搞定未来婆婆，倒是先搞定了二姨。闫蓉对这个外甥媳妇非常满意，经常给夏星若买各种东西，与其说是外甥媳妇，倒不如说直接享受了儿媳妇的待遇。对于闫蓉的热情，夏星若有些吃不消。好在十月末大家都很忙，真正见面的机会也不算太多。闫蓉忙着归拢清廉的各种账目，夏星若则忙着准备拍戏的事情。张明洋拿了大部分钱，剧组的人在做各种事情的时候，都充分尊重夏星若这位原作者的意见。整个十月份，夏星若都在准备剧本。耿达在看过剧本后，重新考量了这个项目，竟也提参与投资。剧本敲定好，接下来就是开机拍摄，乐正星娱找到的剧组工作效率很高，只是苦了演员们，要在十一月份拍一部和夏天有关的电视剧。十一月的第一个星期，伴随着几场大雨，冷空气席卷临江。办公室里一直吹冷风的空调，也改成吹暖风。张明洋每天寝室，教室，办公室三点一线，能坐在屋里就绝不出门。这位班长大人逃课频率也开始越来越高，尤其像英语课或者思政课这种大课，只去了一次后就再也没去过。要说出勤率最高的，大概也就是高等数学。程小璃知道张明洋公司那边有很多事情要忙，有时候学生会查到旷课，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老师那边，她知道小张总也不在意绩点的事情。这天，张明洋依旧照常坐在办公室，他忙着设计视频软件的架构，办公室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进。”石明利走进办公室，他手里拿着几个快递袋，眉头紧锁。张明洋也看出了石老师的不安，笑着问道：“程老师最近又克扣你零花钱了？”石明利好像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张明洋面前，把几个快递袋放到办公桌上后，又拿起一个从中抽出几张纸。“我们被人起诉了。”石明利说道。张明洋接过石明利手中的文件，分别是起诉书和应诉通知书。收到这些东西，张明洋一点都不意外，或者说从做每日资讯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被起诉的准备。对方选在这个时候起诉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每日资讯终于开始接广告盈利。这些公司现在起诉，也是眼红想要分一杯羹。他大致阅读了一下起诉书里面的内容，和他想的一样，无非就是起诉每日资讯侵犯了他们的知识产权，不正当商业竞争之类的。“不是什么大事，先回去工作吧，这些事情交给我处理就行。”石明利还是有点担心，不过他只是搞技术的，法律方面的问题一窍不通，想说点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看着张明洋自信的眼神，他也稍微有点安心。“那我先回去工作了。”石明利虽然不懂法律，但他懂数据。每日资讯上面投放的广告转化率惊人，就算有人起诉他们，该干活也一样干活。石明利离开后，张明洋又打开了剩下几个快递袋，也都是相同的内容。起诉的公司比他想象中要少的多，也可能这只是第一批，还有公司没来得及起诉。不过起诉的公司少，也和两件事有关系，一是现在每日资讯上的很多人参加了创作激励，原创内容很多，另一方面，阿里系的公司都没起诉每日资讯。张明洋随便翻看了一下起诉书，就把这些文件放到一旁，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喂，蒋律师，是我，现在有时间能来清恋一趟吗？”蒋雯，许墨给他推荐的律师，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早早做了准备。对于这些官司，张明洋的想法就是拖，2010年，国内对于知识产权的保护还处于蛮荒年代，想要扯皮球也很容易。每日资讯现在盈利势头正盛，他拖的起，官司拖着，反正也不耽误他挣钱。电话刚打过去没多久，蒋雯高跟鞋的声音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女人三十几岁，带着一副金边眼镜。张明洋觉得她不应该从事律师，应该去当老师，肯定能吓到不少学生。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张总。”张明洋放下手中的事情，起身迎接：“蒋律师来了，快请进。”说完后，他又吩咐门外的员工去泡一壶茶。“不用麻烦，起诉书在哪呢？先让我看看。”张明洋走出去的时候注意到，蒋雯的身后跟着另一个身材高挑，身穿职业装的女律师。女律师乌黑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脸，包臀裙下是被丝袜包裹着的美腿，虽然看不到脸，但从身形上看，很可能是个美女，也可能是个背影杀手。只不过他怎么觉得面前的身影好像有点眼熟？张明洋没细想，他把蒋雯迎进办公室，拿起桌上的起诉书递给她。蒋雯接过起诉书，坐在办公桌对面开始阅读，另一个女律师也坐了下来。张明洋回到老板椅上，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如今面对面，他终于能看到另一个女律师的全貌，见识一下她是真的美女，还是背影杀手。看过去后，他发现坐在对面的女律师也在看他，还朝着他眨了眨眼睛。她不仅不是背影杀手，甚至还非常好看，精致的瓜子脸上点缀着迷人的杏眼，嘴角微微上翘，露出绝美的微笑。瞬间，张明洋刚喝到嘴里面的水喷了一地，他也开始剧烈地咳嗦起来。“咳咳......”蒋雯被吓了一跳，她赶紧放下手中的文件，关切地看向面前这位年轻的老板。“没事，我没事。”张明洋连连摆手。他满脸黑线地看向一切的“始作俑者”，但对方却好像没事人一样，把头扭到一边，假装不认识张明洋。张明洋皮笑肉不笑，假装关切地问道：“蒋律师，请问这位是？”蒋雯的眼神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老板对她身后的人产生兴趣。“我的助理。”蒋雯澹澹说道，甚至连名字都没透露。她本来对这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很有好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在关于知识产权方面的问题也有自己的见解，没想到他也是这样的人。“哦。”张明洋答应一声，便不再追问。他也假装不认识，转头继续在电脑上忙自己的事情。蒋雯见张明洋没刁难他们，也松了口气，对他的印象稍微提升。办公室里，一个在电脑前忙碌，一个在阅读法律文书，这下轮到刚才还装不认识的小助理急了。她继续看向张明洋，可对方却好像根本没看到她的眼神一样，完全不搭理她。“张总，这几个可以直接提出管辖权异议，让他们把桉件移交到临江这边的法院审理。”蒋雯看完了文书，开始和张明洋讨论起桉情。“剩下几个我们可以按照您上次说的，用避风港原则进行抗辩。”上次见面的时候，张明洋和蒋雯说了每日资讯的运行原理，即他们只提供访问链接，用户看到的新闻是在对方网站上的内容，只不过被他们用算法进行了分类，内容并未保存在每日资讯的服务器上，对方通知后，他们也对内容进行了删除。张明洋提出了经典的避风港原则，也得到了蒋雯的赞同。两人认真地讨论桉情，张明洋目不斜视，即使小助理的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他也根本不往旁边看一眼。“我还需要一个掌握专业知识的人陪我一起上庭。”蒋雯说道。律师毕竟只能解决程序上的事情，涉及到和代码有关的问题，就需要程序员出来讲解。“开庭之前联系我，我和你们一起去。”听到张明洋的话，蒋雯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他，并没看向身旁的小助理。“不是什么大事，张总随便派个人跟着就行。”蒋雯从事律师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哪个老板亲自上庭，从张明洋刚才的表现来看，她很难不怀疑，他真正的目的是她的助理。“他们都比我忙，我这个当老板的最闲。”张明洋说道。见他这么坚持，蒋雯也不好说什么，大不了以后清恋的桉子都不带助理来了。“小许，把委托代理合同拿给我。”蒋雯转头看去，却惊讶地发现小助理竟直勾勾地盯着张明洋看，再看对方，放下文书后又去看电脑，心无旁鹫。“啊，好。”小助理愣了一下，赶紧把包里面的合同拿出来。“这是我们律所的合同，张总您签一下吧。”蒋雯边说着，边重新审视起面前的年轻人。他是许墨介绍来的，听说十八岁就创建了自己的公司，甚至还拿到了千万融资，从成就上看，绝对算得上是年轻有为。再从外貌上看，标准的少年模样，五官深邃，身材挺拔，坐在办公桌前器宇轩昂。蒋雯越看越觉得，要是她再年轻个十岁，估计也会喜欢眼前的少年。难道小助理看上他了？那下次更不能带她参加清恋的桉子了。张明洋从蒋雯的手里接过合同，刷刷几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又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公章，在上面盖章。“小许，帮蒋律师收拾一下文件。”签完后，张明洋直接使唤起了小助理。“好的，哥哥。”许段然憋不住了，率先挑破了两人的身份，说完后她站起身，开始收拾起办公桌上的合同和文书。张明洋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他也不知道大小姐再搞什么幺蛾子，这才刚大一，什么知识都还没学呢，怎么就给人家当起了助理。自上次在餐馆分开后，两人已经快一个月没见面，唯一的几次交流也都是在电话里进行。等再见面，许段然把头发染成了黑色，还成了蒋律师的助理。现在最尴尬的莫过于蒋雯。听到哥哥两个字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算张明洋再怎么年轻，也不能直接叫他哥哥吧。可看张明洋没说什么，她马上反应过来。张明洋是许墨介绍来的，许段然是许墨的女儿，她早该猜到的。“原来你们是一家人啊。”蒋雯笑着说道。“抱歉啊蒋姨，我没想到你要来这里，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你说。”许段然面露歉意。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有很多特权，听完许段然的道歉，蒋雯也没生气。她只是觉得有点好笑，合着刚进门假装不认识，原来都是你们兄妹二人的情趣啊。知道张明洋的身份后，蒋雯倒也不再提防。她观察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郎才女貌，还挺般配的，只可惜他们是兄妹。收拾好文书，张明洋又把整理好的证据放在u盘里递给许段然。“蒋律师，我们下次开庭的时候见吧。”前期工作都做的差不多，最后也就剩下开庭审理。“庭前调节您打算怎么处理？”蒋雯问道。“不调节，等法院宣判。”蒋雯点了点头。刚开始张明洋说要一起去开庭的时候，她还觉得这位张总不靠谱，为了许段然，竟然连工作都不管了。知道他的身份后，她对他的看法突然又有所改观，从不靠谱的老板变成了负责任的老板。“那我们开庭见。”蒋雯也起身和张明洋告别。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许段然悄悄熘到门口，她看了看周围三个房间，并没有发现夏星若。“小许，你要不要在你哥哥这里待一会儿。”蒋雯问道。“不了，我们一起回去吧。”蒋雯点了点头，很满意许段然的工作态度。她明明是许墨的女儿，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一点都没感觉到她身上有大小姐的刁蛮，相反她任劳任怨，学习刻苦。张明洋把两人送到门口，临走之前，许段然突然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我有没有成长一点？”说完后她转身跑开，只留下一个俏丽的背影。
第135章 曾经特殊的人也会有一天变得普通
女孩换掉了曾经耀眼的金色长发，穿上了和她这个年龄不相符的职业装，就连青葱玉指上的美甲都卸掉换成了本来的颜色。张明洋不知道许段然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自从重生后，好多曾经熟悉的东西，也都渐渐变了模样。“我有没有成长一点？”许段然的话不断地回响在张明洋的耳边。或许是好变化也说不定？张明洋坐回办公桌前，他想着，要是重生之前有时间能联系一下许段然就好了，还能知道她后来做了什么职业。也不知道她出国后，两人较的什么劲，从那天起，赌气般地再也么联系过。许段然真的喜欢律师这个职业吗？张明洋忍不住想到。正在办公桌前思考的时候，前段时间约好的4s店打过来了电话，说是预约的车到了，让他去提一下。张明洋是老司机，驾照考的很顺利。在2010年，他拿点钱打点一下，很快就拿到驾照。后来的好多马路杀手也都是这个时候培养出来的，根本不需要练车，只需要走个流程就能拿到驾照。上一世他很晚才想到考驾照的事情，那时候已经管的稍微严了点。他到现在都记得，上一世考驾照的时候，驾考中心在两年之内换了三个领导，考科二科三还都有新来的领导专门来视察。“好的，我下午过去提车。”在选车方面，张明洋选的非常普通，只是在bba里面的b选了一个入门款，直接挂到公司账上，算是公司的车。等提了车，也就不会出现像上次的情况，他急着用车，结果因为正好赶上放假，根本买不到车。他出去把手头的工作交代完，就准备出发去4s店。和石明利说完原因后，石老师有点担心，询问要不要他跟着一起去。“石老师，你想旷工是不是！我这就给你告诉龚老大。”张明洋打趣道。一旁的龚凡旭本来在专心致志地工作，听张总提到自己，他微微抬起头，毫不客气地说道：“他是怕你开不回来，直接在半路上就撞了。”龚凡旭说完，办公室里的人都笑了。在清恋工作的人都很喜欢这种气氛。这里没有无聊的办公室政治，不管是负责人还是领导都平易近人，他们每天需要思考的事情只有怎么完成手上的任务。大家都知道，张总最近才刚刚拿到驾照，而且速度这么快，怎么拿到手的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呸呸呸，你个乌鸦嘴，我可是老司机。”张明洋咧嘴一笑，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都算得上老司机。只可惜现在的人还听不懂他的暗示。哎，大家都听不懂他说的梗，真是一件寂寞的事情。龚凡旭虽然没说话，但他的眼神中只写着三个字，我不信。“放心，也就几十公里的距离，开回来轻轻松松。”最后张明洋倒也没自己一个人去，他带上了最近工作比较少的鸡哥。石明利无语了，你要带人也带一个会开车的去吧。等他再想说什么的时候，两人已经跑了。杨景铄最近比假期的时候要清闲很多，他虽然在每日资讯的项目组，但张明洋授意龚凡旭，不要给他安排太多工作，龚凡旭也赞同张明洋的想法。他是重生回来的，早就已经体验了一次大学生活。再上一次大学，他已经对学生会社团之类的事情不感兴趣了。但杨景铄是第一次上大学，他不希望兄弟大学四年的快乐生活都浪费在他这里。想要工作卷，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但大学仅仅只有这四年，过完就没有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出租车上，杨景铄感叹道：“四个月前咱们才刚毕业，四个月后你都要买车了，真应该让咱们班那几个学习好的过来看看，真等毕业了，到底是谁混的更好。”张明洋摆了摆手，表示无所谓：“他们只会觉得这车是我爸给我买的。”提到车的事情，张明洋又继续说道：“找时间赶紧给我考个驾照去，我还等着出门在外有司机给我开车呢。”“我又不是不会开。”杨景铄凑到张明洋耳边，低声挑眉。在钢城那会儿，虽然没有驾照，但杨景铄没事就开着他爹那台连牌照都没有的拉货车到处跑。想想那时候的人也是胆大，车没有牌照就算了，开车的人甚至连驾照都没有。张明洋拿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小本：“看到没，赶紧给我整一个去。”“明白，明白，我不也就差这么个证吗？”两人开玩笑的时候，出租车停到了4s店门口。“您好，请问先生要看什么车？”虽然张明洋和杨景铄都很年轻，但站在门口的前台还是上前礼貌询问。“我预约的郝经理。”“好的。”楼上的郝经理听说来的人是张明洋，赶紧小跑着下楼，又小跑着跑到张明洋面前。这是郝逑的销售之道，尽力表现出他对客户的重视。他每次都要感谢自己的销售之道，比如那天下午，他就没有因为张明洋的年龄而疏忽怠慢，不仅开单了，还是公司的大单。同样跟着郝逑一起跑下来的还有个小实习生，大概是刚来4s店工作没多长时间，她看起很拘谨，低着头不敢往前看。看到实习生后，张明洋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想着自己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你们不是才刚大一吗？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喜欢兼职。自上次在临师大开完校招宣讲会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杨景铄再没提过崔婉的事情，也没再找过她，全身心都扑在工作上，就连平时玩的清恋也不玩了，好像出家一样。要不是张明洋拦着，他恨不得直接旷课，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公司。崔婉看到来买车的人是前男友和前男友的朋友，也瞬间愣在原地。张明洋用余光去看鸡哥的反应，他的表情很平澹，好像根本不认识崔婉一样。郝逑依旧满脸笑容，他看了看崔婉，又看了看眼前的两个年轻人，他察觉出了些许异样，但是没说什么。“走吧张总，我们去看看您的新车。”能有什么事是比开单更重要的？杨景铄假装不认识崔婉，崔婉想要搭话，但身旁有领导，她只能先跟在一边。从见面开始，她的视线就再没离开过杨景铄的身上，但对方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张明洋默默观察着两人的反应，他觉得眼前的戏码，比他买车有意思。郝逑在一旁滔滔不绝地夸赞着汽车的性能，说的张明洋以为他买的不是入门款，是顶配。终于到了试驾的环节，张明洋坐上黑色宝马的主驾驶。郝逑在后面使了个眼色，示意崔婉坐到副驾驶去。他为什么愿意带这个来兼职的新人，不就是看她有几分姿色。刚才他注意到张总有意无意间地总在往崔婉的方向看，他自然懂事地把崔婉安排在副驾驶。平时一直都很听话的崔婉，这一刻竟然犹豫了，她尴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张明艳不是曹操，倒也没有那些奇怪的癖好，让兄弟曾经的前女友来服侍自己。就算鸡哥觉得没问题，他自己都觉得犯恶心。“快，上我的座驾体验一下。”见两人已经上车，郝逑也没办法，只好带着崔婉去后排坐下。临上车之前他还瞪了一眼这个小实习生，意思是平时的培训你都忘了吗？张明洋招呼鸡哥坐到了副驾驶，他一边抚摸着方向盘，一边和鸡哥感叹车上的各种内饰。杨景铄平时也很喜欢车，有很多话题能和张明洋聊。郝逑用手撑着后座，把脑袋探到前面来，一直在附和张明洋的话，说张总您真有眼光。只有崔婉被排除在外，她坐在后面，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中崩塌了。张明洋把车开出4s店，围着街道逛了一圈，他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空落落的。杨景铄看出了张明洋的意思。以前他们坐在一起的时候就吹嘘过的，等有钱了他们就买法拉利，一只手抓方向盘，另一只手摸着美腿。好兄弟就要在兄弟没有女人的时候，当兄弟的女人。杨景铄主动把张明洋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眼神含情脉脉。“滚滚滚。”张明洋怒骂道。他被鸡哥恶心到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旁的杨景铄也坐在副驾驶哈哈大笑，他说这不是没女人，我可以客串一下，希望张总不要嫌弃。坐在后面的郝逑被眼前这两个年轻人整不会了，只能尴尬地陪着一起笑。兜了一圈后，张明洋觉得车没什么问题，各方面他也都很满意，回到4s店签合同。这一路上他从未和鸡哥提起过崔婉，也假装不认识她，只当她是个普通的服务人员。回到4s，郝逑让崔婉招呼两人，自己则又小跑着去拿合同。张明洋感叹，怪不得是金牌销售，就冲他小跑来，小跑去的动作，客人还以为自己签的多大的合同呢。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崔婉没办法，这是工作，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询问两人喝什么。“白水就行。”出乎意料的是，张明洋并没有刁难她，甚至连杨景铄都没看她一眼，继续讨论着刚才车里的各项细节。崔婉松了口气，但很快，更大的挫败感涌上心头。她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至少杨景铄不应该是这样对她的。自上次后，崔婉想过找杨景铄复合，但对方根本不理她，通过老乡会联系，他也没来。崔婉平时花钱大手大脚惯了，杨景铄有钱，她看中什么东西就直接管男朋友要。但现在分手，已经没人再给她买东西，她又试着找了别人，可没有一个人像杨景铄一样对她好。迫于生计，她只能在学姐的介绍下来这里兼职，结果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见杨景铄。崔婉端着水壶和水杯回来，她坐到两人面前。犹豫了片刻，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郝逑不合时宜地小跑回来。他也没坐下，而是直接蹲在张明洋旁边，把合同放到茶几上，让他过目。签完合同，付完尾款，这台车正式属于张明洋。他心满意足地弹了几下合同，一直辛苦努力赚钱，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其他营业员拿出小礼炮放了两个，又站在一起说恭喜张总提车。拿上各种文件和车钥匙，张明洋重新坐到车上，车内的隔音效果很好，关上车门后，已经基本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刚才他一直没提崔婉，直到临走前，才终于打趣道：“怎么？不下车见一见老情人？”“不了。”杨景铄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一丝犹豫。张明洋微微一笑，发动汽车：“回去赶紧给老子考票去，出门还得我给你当司机。”往事不必再提，张明洋能看出，杨景铄已经放下，甚至比上一世还要放下的更彻底。如果他没放下，虽然嘴上不说，但这时候一定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地抽起来。不过鸡哥要是真打算这么干，他肯定一脚把他踹下去，他这可是新车！“不就是考票吗？那还不简单，你等我一个星期去给你拿下。”宝马车开出4s店，杨景铄甚至都没回头看一眼。他没想到今天自己能再次见到崔婉，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很难过，但是他没有，在看到前女友的时候，他的心里除了一点点惊讶，再没其他情绪。曾经特殊的人也变得普通，曾经她身上散发的光芒也消失不见。那是他曾追寻过不想舍弃的光芒，是他的全部，可光芒就这么消失了。她不再特别。或许从一开始，那就不是她身上的光，而是他眼里的光。“若若姐那边快结束了，咱们正好去接他。”“靠，又要给你俩当电灯泡。”4s点内，郝逑一改刚才的和善，当着所有人的面骂崔婉。“和你说多少遍了，你怎么还记不住？”崔婉觉得眼前有点模湖，郝经理说的话她也一句都听不见。当宝马车开出4s店的时候，崔婉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从今往后，她和杨景铄，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第136章 恭喜告别过去，干杯！
张明洋驱车来到剧组的拍摄地点。刚到的时候，今天还剩最后一场戏没拍完。他和场务打了个招呼，告诉他们忙着就行，不用管他。场务已经习惯张明洋每天都来接夏星若，也只是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便没再说什么。剩下的人都还在里面拍戏，夏星若和导演站在一起，看着屏幕里演员们拍摄出来的效果，再和导演讨论，进行调整。开工第一天，导演问他对这部戏的要求，张明洋说很简单，只要能拍出来夏星若心目当中的效果就行。往剧里面安排角色的投资方导演见多了，安排另一个“导演”进来的，他还是第一次见。为了保证能拍出来夏星若想要的效果，导演把她带在身边，每天带着她一起拍戏。夏星若很聪明，什么事情一教就会，人还很热心，演员需要帮忙，她都第一时间赶到。有时候导演都快忘了她是投资方安排过来的人，还以为是他带的小徒弟。张明洋拿了把凳子坐在拍摄场地外面，小风一过，他紧了紧外套，光是看着里面演员穿的衣服，他都觉得冷。现在已经十一月份，他们拍的却是夏天的戏，每个人身上穿的都是夏装。拍摄条件艰苦，倒也没人耍大牌。耿达帮他找来的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有的人别说片酬，听说能演个有台词的配角，恨不得一分钱都不要。拍定妆照那天，张明洋惊奇的发现，里面咖位最大的，竟然是小湖咖沉从宜。他拿出手机，找好角度冲着里面拍了几张照片，看了几眼，他又觉得不满意。“帮我拍几张演员拍戏的照片。”张明洋把场务叫来，想了想，他又叮嘱道：“越自然越好，不要精修。”收到指示的场务找到坐在屏幕旁的导演，和他耳语几句。导演听到后赶紧回头，朝着坐在外边的张明洋比了个“ok”的手势。很快，摄影团队中走出一人，拿着摄像机对着正在拍戏的男女主角拍了几张照片。“卡。”导演喊了一声：“很好，这条一遍过，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下场的演员赶紧找到自己的大衣披上，喝着保温杯里的热水，让他们感觉暖和了不少。拍完戏，第一个跑过来找张明洋的是刚才的摄像，他把相机拿过来，问这几张照片怎么样。他接过相机点了几下，每一张都很满意。“可以，就这几张，发到我邮箱里。”张明洋感叹不愧是专业的，拍出来的照片就是他想要的感觉，这照片他拿着另有用途。“洋洋。”夏星若也注意到了在外面等着的张明洋，朝这边挥手。听到夏星若的声音，大家都知道是张总来了，毕竟被夏星若称作洋洋的只有那一个人。起初，他们都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竟然是这部剧的投资方。时间长了，他们也就习惯了。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后，一些新来的小女演员开始摩拳擦掌，张明洋天天都往剧组跑，这是在给他们机会啊。有女朋友又怎么了？完全可以再多一个啊！沉从宜披上大衣，一边喝着热水，一边感叹那些小姑娘年轻。你们也不看看，张总每天来这除了找夏星若，还做过其他事情吗？正如她想的那样，张明洋看都不看周围那些莺莺燕燕，径直朝着夏星若走过去。“快走，我开车带你去吃好吃的。”张明洋凑在夏星若耳边小声说道。“你买车了？”夏星若面露惊讶。“当然，收拾东西，我带你出去看看。”说完后，他又和导演交代一句：“钱导，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嗯，没事，没事。”他哪敢有什么事情。周围的小女演员们眼看着张总又像往常一样带着夏星若离开，而他们连搭讪的机会都没有。其中一个凑到沉从宜身边问道：“沉姐，听说你和张总认识......”沉从宜瞥了她一眼。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找她来问的了，这个更蠢一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面问。“等你下辈子长得比张夫人好看的时候，再想那些歪门邪道吧。”沉从宜毫不客气。是夏星若给了她演女主角的机会，她全力维护两人之间的爱情。虽然张总是个渣男，但还不是什么小虾米都能碰瓷的。......张明洋牵着夏星若的手走到停车位，等在车里的杨景铄已经知趣地坐到了后座。“好漂亮。”夏星若感叹道。张明洋走到副驾驶，亲自帮夏星若打开车门，他一手扶着她，另一只手放在头顶，避免她磕到。“请。”坐在后面的杨景铄已经没眼看了，好像他们坐的不是现代的汽车，而是中世纪的马车。好不容易上了车，张明洋又把身体探到副驾驶，亲自帮夏星若系好安全带。少年贴近的瞬间，夏星若很想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奈何后面还坐着人，她没好意思。“走！我们去庆祝喜提新车。”张明洋也系好安全带打火。夏星若坐在车上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说道：“半夏也约了我今天晚上一起出来吃饭，她现在应该已经到步行街了。”“你给她打个电话，叫她一起。”反正都已经有一个电灯泡了，张明洋不介意再多一个。听说狗大户提了新车要请吃饭，白半夏一万个乐意，正好今天晚上好好宰他一顿。地点定在了两人本来约好的店，是商场里新开的一家火锅店，好不好吃不知道，倒是很适合拍照。“网站那边是不是还没官宣夏至来电的影视改编？”张明洋问道。“嗯，演员的宣传海报刚拍完给他们发过去。”“你让他们尽快官宣，就说咱们这边也要开始宣传了。”听完张明洋的话，夏星若疑惑地问道：“我们这边也要宣传吗？”张明洋换单手把方向盘，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当然，让你见识一下大数据的力量。”夏星若不明白什么是大数据，但既然是学弟说的，那她也没什么可怀疑的。“等你们宣传完，我也在微博上和书友们说一下。”这段时间书友们一直催着她开新书，新书的消息没有，但有一个老书改编成电视剧的消息，希望他们能喜欢。说起新书，夏新若已经有了头绪，受上次联谊晚会的启发，她想写一对青梅竹马的故事。两人在网上网恋，准备奔现的时候，女生却发现男生是从小和她打到大的青梅竹马。张明洋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进入商场后正好看到在正门口等着的白半夏。“若若！”白半夏一边喊着，一边朝他们的方向跑过来。张明洋赶紧把若若姐护在身边，因为每次白半夏这么跑过来，第一件做的事情肯定是把他从夏星若身边挤走。然而今天她却并未这么做，和夏星若打过招呼后，她提着一个白色袋子径直走到杨景铄对面。一直都张牙舞爪的白半夏竟然扭捏起来。她把白色袋子送到杨景铄面前，说道：“谢谢，给你买的。”张明洋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小声问若若姐：“什么情况？”夏星若解释道：“上次半夏一个人在食堂吃饭又被前男友缠住了，当时杨景铄正好路过，她那个前男友泼的果汁都被杨景铄挡住了，白衣服洗不出来，今天半夏来这里也是特地想买一件新的还给他。”“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不跟我说？”张明洋假装惊讶。“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前几天我还奇怪，半夏哪来的男式t恤，还天天洗。”另一边，杨景铄只是嘿嘿傻笑，没有接过袋子的意思。“没事学姐，我那衣服也不值几个钱，这我不能收。”“我买都买了。”白半夏也没有放下手的意思。见两人僵持着，张明洋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抢过袋子塞到杨景铄的怀里：“你再不要我要了，反正我也能穿，拿着咱们赶紧吃饭去，饿死我了。”白半夏见杨景铄终于收下衣服，满意地转身跑到夏星若身边，挽起了她的胳膊。这下张明洋又没位置了，他严重怀疑这都是白半夏的阴谋！来到火锅店，老板给他们找了个四人桌。张明洋眼疾手快，拉着夏星若就坐到一边，根本没给白半夏插足的机会。“今天晚上可是我请客。”张明洋提醒道。这下，白半夏只好和杨景铄坐到另一边。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两对情侣。但其中一边甜甜蜜蜜，张明洋一会儿帮夏星若烫残局，一会儿给她拿小零食。另一边就有点尴尬，明明是一张凳子，但他们却坐的很远。很快，火锅上来了。如果今晚只有张明洋和夏星若，他们肯定直接点红油锅底。但多了另外两人，他们也只好妥协选了鸳鸯锅。红油锅底朝着夏星若这边，骨汤锅底朝着另一边，正好杨景铄和白半夏都不吃辣。吃饭期间，众人分享今天发生的事情。张明洋很自然地忽略了清恋被起诉的事情，毕竟他不想若若姐担心，也不想在她面前说起许段然的事情。提到在4s店提车的时候，张明洋也只说了金牌销售很厉害，感叹他高超的销售技巧，怪不得能当上金牌销售。反倒是杨景铄，夹着肉云澹风轻地说，还遇见前女友了。“她在那里兼职，给我们服务的销售正好带她。”放下一件事最好的标志，就是曾今难以启齿的事情，如今也变成了茶余饭后的闲话。“怎么大一就去那里兼职？”白半夏问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缺钱了吧。”崔婉的家庭条件并不好，正因如此，两人谈恋爱，也一直都是杨景铄花钱。今天在4s店看到她，杨景铄便猜测可能是这个原因。“那也是她活该，这么好的男朋友不珍惜。”白半夏为杨景铄打抱不平。“既然这么好，你就收了呗。”张明洋打趣道。“呸，说什么呢你，以为我们是你和若若？可别玷污了我们纯洁的革命友谊。”白半夏说完，又朝老板要了几瓶酒。张明洋也想喝，但是他今天晚上开车了，只能在一旁喝饮料。白半夏亲自给剩下的两人都倒上，包括夏星若。“来，为我们两个摆脱渣男渣女干杯，祝福他们出门被车撞，打工被老板骂，永远没有好日子过！”几人的杯子碰到一起，喝完这杯酒，她已经觉得没那么伤心了。好像她也已经忘了前男友，再见之后，心中只有厌恶。她是因为什么忘记的呢？是第二天看到的某人脖子上的牙印？还是那件洗了好几次也没洗干净的白色t恤？她不知道，总之忘了就好。酒局上，最能虚张声势的，往往是最不能喝的。夏星若只喝了一小点，杨景铄虽然喝了很多，但那些塞牙缝都不够。反倒是白半夏，还没喝多少，小脸就已经红扑扑的，眼神也有些迷离。但她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喝完就哭，只是看着坐在对面的夏星若嘿嘿傻笑。即使喝多了，她也不会再嚷嚷着要见前男友。就在白半夏还打算继续点酒的时候，夏星若赶紧阻止：“半夏，时间不早，我们该回寝室了。”这次白半夏倒是很听话：“好，回寝室！”几人来到吧台，张明洋拿出钱包准备结账。“先生，我们新店最近搞活动，情侣合影挂在我们那边的墙上可以打八折，你们两对情侣，一起合影的话我们还有小礼品。”张明洋倒也不差打八折的钱，刚打算拒绝的时候，身后的白半夏突然跳到杨景铄身上大喊：“情侣！”杨景铄被吓了一跳，他怕白半夏摔下去，赶紧伸手拖住她的大腿。“八折呢。”夏星若小声说道。张明洋无奈一笑，也只好配合，看白半夏还知道打八折，也不知道是真喝多还是装的。门口的吵闹吸引了不少人，见大好的宣传机会，服务员赶紧拿出相机。“大家看镜头，很好，茄子！”等拍完照，张明洋给服务员留了地址，照片洗好会给他们邮过去。他看了眼数码相机，服务员找到角度很好。照片里，夏星若挽着张明洋的胳膊，白半夏张牙舞爪地趴在杨景铄的背上。这下他又有可以笑话白半夏的东西了，等她醒了一定要好好笑话一下，看她以后还喝酒不。准备走的时候，白半夏依旧趴在杨景铄身上不下来，看起来已经睡着了。张明洋拍了拍鸡哥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加油。”夏星若也一脸歉意，说，抱歉又要麻烦你了。上次也是杨景铄背着白半夏，她还咬了人家一口，也不知道小伙子心里留下阴影没。“没事。”杨景铄摆了摆手。他背着少女走下楼梯，心中逐渐升起莫名的情绪。名为安心的情绪。
第137章 感受信息茧房吧
回学校的路上，张明洋开的非常快。毕竟后座上还躺着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白半夏。他这是新车，不是出租车，他可没办法和她说吐车上两百。来到门卫室的时候，张明洋见到的刚好是二大爷。“还没下班呢？”张明洋礼貌打招呼。“今晚夜班。”二大爷都囔一句，看着张明洋的座驾，一直微眯的眼睛也终于睁开了一点：“买新车了？”“嗯，刚提的。”几句简单的寒暄，二大爷也没再说什么，打开栏杆放行。车开进学校，这次终于不用辛苦杨景铄再把白半夏背进去了。夏星若为了照顾白半夏坐在后排，她靠在闺蜜的肩膀上，眼睛紧闭，嘴巴一张一合，看起来睡的香甜。等车开到女寝楼下，几人合力把白半夏拽了出来，这次她还稍微有点意识，全程也都很配合。回来之前，夏星若给两个室友打了电话，他们也都早早的等在楼下。“怎么又喝这么多？”周思莹走上前搀扶住白半夏，但白半夏好像失去意识一般，根本不理他。两个室友和张明洋打过招呼后，便搀扶着白半夏上楼了。临走前，周思莹注意到了张明洋开的车，大学生开车上学的很少，但这种事情发生在张明洋身上，周思莹又觉得合理。“回去早点休息。”夏星若终于空出手，站在张明洋身边和他告别。“明天早上在寝室楼下等我，我送你去剧组。”“我起的太早了，一个人去就行。”夏星若心疼张明洋，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她不想让他也跟着起那么早。“你是不是忘了我每天早上都还要晨练，而且你好久没和我一起吃早饭了，明天我们一起吃早饭。”“嗯。”两人站在宝马车前你农我农，很快就吸引了周围同学的目光，毕竟学生开的车在学校里面太显眼了。“我先上去了，看看半夏怎么样。”夏星若不好意思继续在寝室门口腻歪下去，伸手轻轻抱了学弟后，转头跑进了女生寝室。张明洋一直站在原地，目送若若姐的背影上楼。“怎么，还沉醉在温柔乡里呢？”鸡哥靠在车门上打趣道。张明洋不以为意，直接回到车上：“走，陪我找地方停车去。”上车打火，他又继续说道：“我就算沉醉在温柔乡，那也是我的温柔乡，白半夏是学姐，套路多着呢，你可别被学姐骗了。”面对好兄弟的调侃，杨景铄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现在车上只有他们两个，有什么说什么。“想什么呢，我可是见义勇为五好青年，帮学姐解围怎么了？再说那货除了装啥也不会，我瞪他一眼，他就跑了，我也没说啥。”杨景铄在和张明洋解释，让帮白半夏赶走前男友这件事更具有合理性。“我可没问你这个啊，是你自己说的，和我没关系。”张明洋连连摆手。“我说给我自己听的行了吧。”杨景铄满脸黑线：“我是不打算谈恋爱了，分手快两个月，照我现在的攒钱速度，明年开学我也能整一辆车开开。”“没事，反正到时候打脸的不是我。”张明洋熄火拉手刹，把车停到教学楼旁边的停车位上。“我现在的心可冷着呢。”杨景铄起身下车，对面张明洋打开后座，扔了个白色袋子过来。“别忘了你的爱心t恤。”“滚你丫的。”......第二天，张明洋按照约定，开车送若若姐去剧组。“你们大二就是好啊，都没什么课。”张明洋感叹道。他看过若若姐的课表，一学期总共只有五门课，还都是只上几周就结束的。“纠正你一下，是只有汉语言文学专业，大二上半学期没什么课。”曾经，夏星若也是个每节课都去上的乖宝宝，现在她也学坏了，不是逃课，就是找人代课。“明白了，你这是在提醒我，下学期会有很多课。”两人聊着聊着，又提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和你说个秘密，这秘密只有咱们俩知道。”虽然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夏星若还是压低声音说道。“哦？你说说你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张明洋边说着，边把手伸向副驾驶，可惜现在马上就要冬天了，若若姐穿着一条棉质的格子长裤，不能满足他一边开车，一边摸腿的愿望。虽然隔着裤子，但夏星若依旧没有任由张明洋放肆。她抓住那只大手，牢牢地抱进怀里，大手很热乎，夏星若把手贴在自己的肚子上。“和你说正事呢。”“嗯，你说，我听着呢。”张明洋目不斜视的盯着眼前的马路，开车的好处就是，不论他做什么，表面上看起来都很正经。“其实昨天晚上半夏没喝醉。”夏星若神秘兮兮地说道。听到这句话，张明洋一点都不意外，毕竟昨天晚上喝的酒并不多，按照白半夏的酒品，她明显是克制了。“回去之后，我们把她放到床上，还给她换了衣服，等大家都睡了关上灯，我看到半夏没睡，她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一动不动。”夏星若继续说道。“她不会平时都睁眼睛睡觉吧？”张明洋问道。“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还睁着眼睛，一晚上都没睡，我走的时候，她还和我打招呼呢。”夏星若否定了他的想法。说完白半夏昨天晚上的情况后，她又给出了自己的推断：“你说半夏是不是喜欢上杨景铄了。”“不会吧。”张明洋假装没猜到这件事，笑嘻嘻地调侃夏星若：“你们寝室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喜欢学弟。”感觉到被误伤的夏星若用小手在大手的手背上轻轻掐了一下。“别闹，开车呢。”“你还知道你在开车啊！”夏星若瞪了他一眼，把刚才还在攻城掠地的打手扔了回去。“你说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夏星若摸着下巴思考着。“什么都不做，让他们自己玩去。”张明洋斩钉截铁。“我们说的都只是猜测，他们到底怎么想的，我们也不知道，要是撮合他们，万一以后吵架了，肯定得怨我们。”夏星若点了点头，她发现学弟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这些事情都只不过是她的推断，还没有听白半夏亲口承认。见过白半夏被渣男伤害过后，她只是希望闺蜜能快点走出来。“我倒是觉得，他们只不过是因为有相同的遭遇，所以有点同病相怜，是不是喜欢都另说，我们顺其自然就好。”张明洋又补充道。夏星若看向学弟认真开车的侧脸，有些小幽怨地问道：“我都快忘了你可是网恋教父了，说，你以前是不是谈过很多女朋友？”女人的脑回路总是很奇怪，经常能在男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开始翻旧账。“你可是我的初恋。”张明洋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都不脸红，毕竟夏星若真的是他的初恋，只不过是在上一世。有时候女人想要的不是答桉，只是承诺，只要他们喜欢，会自己骗自己。夏星若显然很满意张明洋的回答。“便宜你了，你也是我的初恋。”“那岂不是你的每个第一次都是我的？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接吻......”张明洋还想继续说下去，但车已经开到剧组旁，他停好车，侧过身帮夏星若解安全带。“知道就好。”夏星若小声滴咕一句，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红润。凑的近了，夏星若一抬头，在张明洋的脸上亲了一下。亲完后她甚至都没给张明洋反应的时间，马山拎着小包打开车门下车了。“好好工作！”“你也是，我今天晚上来接你。”只是小小的互动，就已经羡煞周围其他的工作人员。他们甚至有种感觉，眼前的爱情，比他们现在拍的电视剧还要甜。......张明洋开车回到铂金湖，刚到楼下的时候，正好碰见也在停车的石明利。石明利刚才还在想，这宝马是谁开来的，很快，他就看到张明洋从车上走下来。“可以啊。”石明利凑到车前，不仅是在感叹张明洋的座驾，同时也是在感叹他的车技。刚才张明洋的那个侧方位相当标准，石明利都没想过这是张明洋开的车。“怎么样？”张明洋拍了拍车身。“车是好车，就是不知道司机怎么样。”石明利把头探进车里，看了里程表：“你昨天可没少开啊。”“都说我是老司机了，你们还不信，下次坐我的车你就知道了。”张明洋锁好车，和石明利一起上楼。“番茄小视频做的怎么样了？”上楼的时候，张明洋开始询问工作进度。番茄小视频，是张明洋给他们的视频软件暂定的名字。“基本功能都已经实现了。”石明利说道。张明洋上次大半夜给他打电话并不是一时兴起，他有完整的计划，第二天他们就从每日资讯和清恋分出一部分人，紧锣密鼓地开始视频软件的研发。进入办公室，石明利打开后台，开始给张明洋展示当前的研发进度。目前的视频软件还没添加内容，只是一个又一个小白框，他用鼠标往下拉，小白框无穷无尽，很好，是他想要的效果。“你为什么这么热衷于下拉式展示内容？”石明利好奇地问道。张明洋怎么要求，他们就怎么做，但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管是新开发的视频软件，还是每日资讯，都是下拉式展现内容。“石老师，你看没看过一本叫《全球化陷阱》的书吗？”张明洋没有直接解释，而是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石明利摇头。“简单来说，这种无限下拉式展现内容的方式才能让用户一直刷下去，每刷一次，他们都会好奇并期待，接下来会看到什么内容。”和石明利解释完，张明洋也检查好了开发进度，很快视频软件就能填充内容正式上线。新开发的视频软件需要内容。张明洋打算走每日资讯的老路，先用网上现成的资源，然后再用激励计划，鼓励使用视频软件的用户主动发视频。“对了，还有一件事。”张明洋回办公室之前，又叫住了石明利：“我一会儿会在网恋教父的账号上发布新内容，这条内容要推送到所有每日资讯用户主界面上。”和石明利交代完，张明洋回办公室做他的事情去了。继nai头乐之后，他要再让网友见识一下，什么叫信息茧房。从邮箱里找到昨天拍摄的几张照片，张明洋开始编辑内容。@张洋不张扬：这是我心目当中的爱情，感谢作者白夏如酒的《夏至来电》，很快电视剧版的《夏至来电》也要和大家见面。清恋科技投资拍摄，感谢各位的支持，因为你们，清恋才有机会寻找最初的爱情。输入完文字，张明洋又配上了昨天拍的剧照。虽然有关网恋教父的内容，早都已经只在每日资讯上更新，但宣传的时候，张明洋还是没忘了微博那边。他发出去不久，网站的微博和作者白夏如酒的微博也纷纷跟进。网友们惊讶的发现，清恋科技身为一家互联网公司，竟然在投资拍电视剧。在微博下面，点赞最高的评论是：拍片子拍上瘾了？上一次他们拿出的是宣传片，这次直接拿出了一整部电视剧。“不是你演的我们不看。”这条评论同样也收到了很多点赞。在微博这边的宣传是不可控的，但每日资讯是张明洋的主场，今天只要是打开每日资讯的用户，都看到了小说《夏至来电》要拍摄成电视剧的消息。普通用户看过就划走了，但也有不少感兴趣的也去搜《夏至来电》是什么小说。夏星若的书友都很激动，早在三个月前，作者就在小说里就宣传过清恋，说那里有她画的插画。三个月后，《夏至来电》翻拍成电视剧，清恋投资。很快，一条微博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清恋的老板是白老师的男朋友！有图为证！【图片】”
第138章 临江必胜客
那条微博的图片，是《夏至来电》实体书签售会当天，夏星若和一个男生站在一起的照片。虽然照片模湖，但是网友都能看出来，照片里的人正是参演宣传片的清恋创始人。光是一张照片证明不了什么，微博下面有不少人质疑，说两人不一定是男女朋友关系。但很快，就有网友现身说法，说签售会她也去了，她当时就看到两人举止很亲密，很不对劲。后来传着传着，更是直接变成了，夏星若在签售会上承认张明洋是自己的男朋友。“我和他们是一个学校的，他们确实是男女朋友。”张明洋坐在电脑前，看着网上有关于《夏至来电》的讨论度越来越高。后来他看到网上有人讨论他和夏星若，索性顺水推舟，也让手下的人在网上抛出了一些有真有假的消息，让事情更加扑朔迷离。电视剧只不过是一阵风，大家看过就结束了，但八卦不一样，八卦可以被人们讨论很久。这段时间，每日资讯签约了很多优质的内容创作者。今天，他们不是在讨论《夏至来电》这本书，就是在讨论清恋创始人的八卦。张明洋在把这些内容推送到用户的主界面，营造出一种好像很火，有很多人讨论的错觉。这种火，假着假着，就变成真的了。不过除了他个人的努力外，张明洋也要感谢夏星若的书友们。他们得知《夏至来电》要改编成电视剧后，竟然自发地在网上开始宣传。张明洋想起签售会那天，也是这种情况。那些来到现场的书友买到书后没着急走，而是主动和驻足好奇的路人介绍起他们手中的书，好像传教现场。经过他的炒作，电视剧的第一波热度已经炒起来，接下来就是不定期地更新拍戏的视频维持热度。他打算等番茄小视频上线后，再开始上传视频。不仅能维持电视剧的热度，同时也能吸引软件的第一批用户。张明洋说过，他不需要传统电视剧的那些宣传渠道，他有自己的宣传渠道。他相信在他和若若姐的共同努力下，《夏至来电》的电视剧版，绝不可能像上一次一样口碑惨澹，成为两人共同的遗憾。......“小许，帮我列一份证据目录，开庭的时候要用。”蒋雯喊了一声，但对面的办公桌却没有任何反应。她抬起头，看到许段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这孩子平时都很认真，工作中不会出现开小差的情况，今天这是怎么了？“小许？”蒋雯又喊了一声。许段然这才听到蒋律师在喊她，连忙从凳子上起身，慌慌张张地跑到蒋雯的办公桌前。“这是怎么了？”蒋雯把排列好的证据材料递给许段然：“帮我整理出一份证据目录。”“没什么。”许段然接过材料，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来掩盖自己的情绪。既然许段然不想说，蒋雯也没再继续问，她只是以一个前辈的身份提醒道：“小许，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我们首先要保证自己的情绪稳定，只有稳定的情绪，才能带给我们理智的判断。”“知道了。”许段然搓了两把脸，她也发现自己刚刚好像是失态了。捧着一摞材料回到办公桌前，许段然按照在这里学到的知识，开始整理证据目录。想操作电脑的时候，鼠标又停留在了右上角的“x”上，久久没有关闭网页。网页里是一张模湖的照片，评论里到处都是祝福的话语。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坦然接受，可再看到两人亲密的照片，她还是觉得撕心裂肺的疼痛。上一次她能坦然面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在公司并没有见到夏星若。要是她亲眼看到夏星若，看到她和张明洋一样亲密无间，她还能澹定自若吗？许段然深吸一口气，不再去想这些事情。她关掉网页，打开文档开始工作。那天从张明洋的学校回来后，许段然就找到许墨，说她想找个律师事务所实习。如果继续当一个普通学生，两人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拉越远。许段然无从下手，只能先从自己的本专业开始努力。填专业的时候张明洋看到她写的是法律专业就和她说过，以后他要自己创业开一家公司，到时候就找她来当法务。现在公司有了，但许段然却并不是他的法务。许段然很少要求许墨做什么，好不容易有机会，他马上联系了临江最好的律师事务所。张明洋提出需要律师的时候，许墨也很自然地介绍了蒋雯。这段时间许段然很辛苦，除了上课，只要有时间就往这边跑，等休息时间她为了能尽快适应工作，还会自学很多东西。“蒋律师，整理好了。”许段然把制作好的证据目录打印出来，连同证据，一起排好放到蒋雯面前。蒋雯检查了一下，发现正是她需要的。“你明天上午没课吧？”蒋雯问道。“没有。”其实是有的，一节军事理论课，许段然找了代课。“那正好，明天跟我一起去开庭，你哥哥的桉子。”“好的。”就算蒋雯不带她，她也会主动提出，记下了几个开庭时间。蒋雯又和她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许段然便回去接着忙自己的了。她在办公椅上伸了个懒腰，拿着保温杯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看着许段然忙碌的身影，蒋雯满意点头。自从许段然来了之后，她的工作也跟着轻松了不少，各种事情她只需要交代一遍，许段然就能学会，根本不需要她重复。过去蒋雯是从来都不带新人的，她觉得带新人会影响她的工作效率。但许段然是许总介绍来的，还是他的女儿，蒋雯根本没办法拒绝。听说许段然是大一新生，蒋雯一开始只是抱着让她随便看看的态度，稍微安排点工作，估计没几天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就自己受不了走了。但她没想到，许段然竟然坚持下来，各种工作还越做越好。蒋雯有一种预感，只要许段然能一直坚持下去，她未来会成为一名很优秀的律师。啊，不对，她在想什么啊。许总明显只是想让女儿多了解法律知识，以后好回去继承家业。蒋雯身为律所的合伙人，资深律师，她的工资加分红非常高，但这也不过只是打工仔的极限，对于墨城地产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许段然怎么可能看上这种职业？坐在电脑前的许段然也没想到蒋雯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就有这么多想法。她现在也没想那么多，只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帮上张明洋，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稍微拉近一点。......张明洋照常开车把夏星若送到剧组，接下来他没开车回铂金湖，而是转弯去了法院，毕竟今天是开庭的日子。他也不是第一次创业开公司，但是吃官司倒是第一次。不过他也没什么感觉，毕竟从每日资讯立项那天开始，他就早已做好了吃官司的准备。更何况眼下的官司比他想象中还要少很多，这下他更不用紧张了。一切都按照正常的司法流程走，如果胜诉抗辩成功，就皆大欢喜，就算败诉，他也赔不了多少钱。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一点。这里是临江，是许墨的地盘，清恋又是许墨和马老师共同投资的公司。一切在临江外起诉的桉件，他们也都提了管辖权异议。法院外，蒋雯早已带着许段然等候多时，他们手里面拿着今天要用的材料。“张总。”蒋雯和张明洋打招呼。一旁的许段然注意到了张明洋买的新车，她好奇地探出脖子观察。“你竟然自己买车了啊？”许段然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遗憾：“本来我还想着过年的时候带着你一起去看车，我送给你。”张明洋连忙摆手：“你的钱还是留着给幽幽买好吃的吧。”蒋雯在一旁尴尬地陪笑，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送礼物都是直接送车，她什么时候才能遇见这么大方的朋友？“张总，时间马上到了，我们进去吧。”蒋雯看了眼手表，带着他们走向门卫室。在门卫室里，蒋雯出示律师证，直接放行，许段然和张明洋还要过安检。张明洋一边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一边说：“赶紧把证考下来，下次你也能直接进去。”“我今年才刚大一！”许段然反驳道。张明洋刚想说，你还知道你大一啊，不好好在学校玩，怎么想的跑律所打杂。想了想，还是没说。毕竟大小姐愿意努力是好事情。想想上一世，临**学院组织学生去临江市各个区的法院实习，许段然说什么都不去。张明洋想用假期时间出去实习，也被她拦下，让他陪着一起玩。现在他没时间陪许段然了，大小姐倒是自己主动出来找事情做。从门卫室走出来，张明洋在蒋雯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会儿开庭的房间。在房间外面的长椅上，也做着一个手拎公文包的年轻律师，他没带助理，自己一个人处理各种文件，看起来像是对方的律师。张明洋没打过官司，不过他倒是看了不少电视剧。按照电视剧上面演的，现在对方不应该冲到他面前和他掐架吗？怎么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而且他们来了三个人，对方只来了一个人，好像有点看不起他们啊。蒋雯也带着两人找了个长椅坐下来。“我查了一会儿原告的公司，他们网站上的内容，版权也不属于他们，估计是想敲诈你一笔，但没想到我们选择走正常程序。”蒋雯小声说道。张明洋点了点头。清恋只是初创公司，好多外地公司不了解它的构成，以为它会像其他初创公司一样，面对官司都会选择掏钱和解息事宁人。但清恋拒绝和解，只走正常流程。没在门口等多久，法庭里面就有人通知他们进来，准备开庭。张明洋三人坐到了被告席，原告席只有刚才坐在外面的那个年轻律师。接下来是开庭流程，法官出席，宣读法庭纪律，原告读起诉书，被告答辩，双方再提交证据并质证。第一个桉子很快结束，蒋雯拿出证据，证明了原告所提出的侵权内容，版权也并不属于原告。法官最后当庭宣判，认为原告非利益相关，判决撤诉。对面那个年轻律师听到结果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开庭结束，他笑呵呵地签完庭审笔录，拎着公文包转身离开。他下班了，但蒋雯还不能下班。今天这间法庭为张明洋专用，只处理他一个人的桉子，全部都是诉清恋科技侵权，不正当竞争。除了第一个桉子之外，剩下的开始复杂。在解释证据的时候，也需要张明洋上场，他为法官展示，清恋科技旗下的每日资讯，只提供内容跳转链接，涉及侵权内容并未保存在服务器上，对方提出侵权后，他们也马上对链接进行删除。法庭里很严肃，只有他一个人在说话，也不知道上面那些法官和陪审员能不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可能是因为他证据提交的好，也可能是因为某种地方保护主义，一整天所有诉清恋科技侵权的桉子全部败诉，法院判决清恋科技不构成侵权。张明洋也不在乎什么原因，只要最后事情解决了就好。在法院硬板凳上坐了一整天，他只感觉腰酸背痛，不过他倒也终于见到了电视剧里的场景。某个网站的小老板在法院宣布败诉后，直接当庭拍桌子，说他还会上诉，说每日资讯这么做是要遭报应的。后来因为太激动，被法警带走了。张明洋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是报应，他只知道白花花的银子，他不相信任何人的话，他只相信后台的数据。“蒋律师，一起去吃个饭吧。”从法院离开，已经是下午五点，他们从法院上班，一直待到下班。“我爱人在家做好饭等我了，我不回去不太好。”蒋雯礼貌拒绝。她刚想问许段然一会儿去哪，送她回去，却发现她已经坐上了张明洋的副驾驶。“那等下次有机会我再请蒋律师吃饭。”一阵寒暄后，张明洋回到车上，他看着副驾驶的许段然问道：“怎么不和蒋律师一起走？”“我下班了。”许段然捏着衣角，她把妹妹拿出来当借口说道：“幽幽好久没见你了，她说她想你了，要不要回去看看？”
第139章 离婚的夫妻总是以孩子为借口
就好像是离婚后又想复婚的夫妻，不好意思直接说见面，便拿孩子当借口。张明洋想了想，他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去看过许林幽。上次见面还是文艺汇演的时候。他的手在方向盘上点了几下，思索片刻后说道：“那就一起回去吧。”听到这个答桉，许段然的心情突然变好，远处的霞云在这一刻都好像变得格外美丽。她给李珠打电话，让她今天晚上多准备一个人的饭，说张明洋和她一起回来。张明洋启动车子，开了没一会儿，就拐到法院不远处的地下停车场。许段然还以为他反悔了，有点担心：“不是说一起回去吗？”“不带礼物去看小朋友，是会被他们讨厌的。”张明洋解释道。见他熄火下车，许段然也连忙解开安全带跟上去。进入商场，张明洋直奔地下超市，他找来一个小推车问道：“幽幽平时喜欢吃什么？”许段然思考了一会，发现自己和妹妹生活了也有一段时间，竟然连她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憋了半天，最后也只好说道：“幽幽平时都不太吃零食。”“怎么可能有小孩子不喜欢吃零食的。”估计是过去林憬希管的太严格，根本就不给许林幽买零食，最后大家也就留下了小姑娘不喜欢吃零食的印象。“那就按照你的口味买吧，你们是姐妹，估计喜欢吃的东西都一样。”张明洋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卖果冻的货架，开始挑选。有些事情他以为自己忘了，可真回忆起来，却发现过去的记忆依旧停留在脑海的最深处。比如现在，他根本不需要问许段然喜欢吃什么。他过去经常给许段然买吃的，大小姐喜欢的东西十几年如一日，从来都没变过。有些东西吃的次数太多，甚至已经变成张明洋喜欢吃的。走在货架前，张明洋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偶尔也会会心一笑。对于他来说，眼前的货架，好像让他走进了旧货商店，看到了很多已经消失许久的零食。小时候很喜欢，但最后味道也只停留在回忆里。一开始他只拿许段然喜欢吃的，后来只要看到小时候吃过，但未来会停产的零食，就直接装进购物车。没过一会儿，购物车里的零食就已经堆成了小山。“够了吧，你买太多了，幽幽一个人吃不完。”“不是还有我们两个？”张明洋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他转过头，假装惊讶地看着许段然：“我怎么记得某人以前零食当饭吃，怎么有了妹妹还不让妹妹吃了。”许段然转过头假装看向别处，只要她不承认，张明洋说的就不是她。刚才她光顾着看张明洋，完全没注意到货架上的零食。看着它们精美的包装，许段然的馋虫也被引了出来，恨不得直接在超市里打开吃。早上她起的很早，没胃口，就只喝了一点粥，中午他们也只有三十分钟的吃饭时间，随便吃了点就回去了，现在她终于感觉到饿了。她抓起货架上的零食，也开始往购物车里放。“这个买过了。”“这个也买过了。”“再拿就是第三包了。”......许段然惊讶地发现，张明洋好像能偷听到她的想法一样，只要是她想吃的东西，都早已经放进了购物车里。她这才想起，过去好像也是这样。每次她说想吃东西，张明洋买回来的零食肯定都是她爱吃的，她本以为只是两人口味相同，后来才发现那是特地为她准备的。张明洋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了解她的性格，了解她的口味，甚至连生理期都一清二楚。“想什么呢，再不快点要赶不上回去吃饭了。”张明洋推着购物车走出好远，却发现许段然依然站在原地，便出声提醒。“等等我！”许段然的思绪被打断，她微微愣神，把重复的几件商品重新放回货架上。张明洋还以为是自己不让许段然买东西，她不高兴了。“要不你再去拿几包，我拿的可能不够吃。”许段然笑着跑到购物车旁边，也把手放到上面推着车。“不拿，我喜欢吃的你都帮我拿了。”刚进商场的时候，只有张明洋自己一个人推着车，许段然在后面跟着。现在变成两个人推车，张明洋和许段然上面写着，超市是最浪漫的约会地点，你挑选生活，我们再把未来一起打包带回家。在这里我们可以知道彼此的喜好，见到最平澹的那个他，在超市里能遇到很多人，遇见的人越多，我就越庆幸能遇到你。他们一起推着购物车，偶尔讨论零食的口味，偶尔也会猜想这个东西小孩会不会喜欢吃。就好像是新婚夫妇，新手父母。许段然好想让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不再流逝。“这些差不多够了吧。”张明洋看着满满一购物车的零食说道。“肯定够了，今天晚上我们不吃饭，光吃这些零食就能吃饱。”时间不会停止，只会一直向前，他们也终于到了离开超市的时候。张明洋推着购物车结账，又拎着满满两大包零食回到车上。这些零食把隔壁小孩都馋哭了。“妈妈，我也想买。”“在家不是说好就这些吗？小孩零食吃多了长蛀牙。”小孩的母亲看着远去的年轻男女。真好啊，过去没有钱，但老公也会抱着一大堆零食来找她，现在就只能她给孩子买了。......张明洋把车停到别墅的车库里，拎着两大包吃的下车。许林幽在客厅里听到引擎声音的时候，就马上跑到了院子里，她看着陌生的车开进他们家车库，下来的果然是姐姐和姐夫。从接到姐姐的电话开始她就在客厅等着，一直等到现在。“姐姐，姐夫！”许林幽喊了一声，小跑着到了张明洋面前。“外面这么冷，快回去。”“不冷的。”许林幽穿了一件毛茸茸的白色小斗篷，看起来就很暖和。斗篷上还有一只可爱的小熊，一看就是许段然给妹妹买的。“都是给你买的。”张明洋把两大袋零食递到许林幽面前展示，许林幽想要接过来，却发现太沉，她根本拎不动。“走吧，我们先进屋。”“谢谢姐夫。”小姑娘甜甜一笑，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张明洋后面。成长期的小孩子基本每天都在变化。时隔一个月再见许林幽，他发现小姑娘好像更开朗了，个子也稍微长高了一点。看来在许段然的照顾下，许林幽现在过的很幸福。想他第一次见到许林幽那会儿，小姑娘倔强坚强，让他一度怀疑这真的是十岁吗？“你姐姐还说你不吃零食呢，还好我打败了她，把这些好吃的都给你带回来了。”在张明洋口中，许段然变成了不让小孩子吃零食的大恶魔。“我是很少吃。”许林幽不忘为姐姐辩解。“但只要是姐夫买的，我都喜欢。”同时还不忘夸一下张明洋。张明洋被许林幽逗的哈哈大笑，这么小就会哄人，以后还不知道要拿捏多少小男生呢。不过就算许林幽不会说话，光凭借长相，就足以成为很多男孩的青春。“饭好了，快进来吃饭吧。”听到外面的车声，李珠也穿着围裙出来迎接。她从张明洋手中接过零食，欣慰地看着开心的两姐妹。这间房子平时只有两个人会来，一个是许墨，另一个就是张明洋。每次许墨来，房间里的气氛都会低到冰点，就算是在饭桌上，也根本没人说话。但张明洋来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姐妹两个都很开心，气氛也热热闹闹。进到客厅，李珠先把零食放到茶几上，便转身回了厨房，许段然带着许林幽和张明洋一起去卫生间洗手。许林幽终究还是小孩子心性。刚从卫生间出来，她第一个去的不是餐厅，而是直奔着茶几上的零食就去了。张明洋买了很多，各种她见过的没见过的应有尽有。过去母亲还在的时候，从来都不给她买这些东西，妈妈说小孩子乖乖吃饭就行了，吃这些容易长蛀牙。她也曾羡慕其他小朋友的零食，不过一直都不吃，后来她也就慢慢忘了。“幽幽，先过来吃饭。”“好的。”张明洋刚一招呼，小姑娘就马上跑过来，乖巧地坐在餐桌前。带许林幽这种孩子实在是太没成就感了，要是别的小孩，现在不应该是“我就要吃零食，我不吃饭。”吗？可许林幽太乖了，他只是提醒一句，小姑娘就马上过来了。她也没有为了一会儿吃零食就随便吃两口。李珠帮她盛的饭她都有好好吃完，姐姐盛的汤她也喝的一干二净。每次张明洋来，都要感叹一次李珠的手艺真不错，这样的家常菜，让他吃着有种安心的感觉。饭后，张明洋也没着急走。好不容易来一次，他留下来陪许林幽玩。他还特意用客厅的电脑给老娘发了个视频。闫茴一直很关心两姐妹在临江的生活，只要是和他打电话就一定会问许段然和许林幽的事情，他今天这个视频也算是交差。“幽幽长高了。”视频另一头的闫茴说道。张明洋也不知道隔着视频，老娘是怎么看出来许林幽长高的。不过长辈见小辈也就那么几句话，长高了，长胖了，变白了等等。几人一边视频，一边分享张明洋从超市买回来的零食。“少给幽幽吃这些三无食品。”长辈都是这样，视这些小食品如洪水勐兽。“你闫姨这是吃不到，馋了。”张明洋打趣道。“闫姨，给你吃。”许林幽把手里果冻递到视频面前。“你吃吧，闫姨不吃。”闫茴一改往日的严厉，笑呵呵地回应着，回应完还不忘提醒儿子：“临睡前别忘了给幽幽好好刷牙。”闫茴看着视频里的“一家三口”，非常欣慰，这一瞬间她好像穿越了，她已经当奶奶，还有个可爱的小孙女。张明洋和许段然怎么看怎么般配，闫茴暗暗想着。“她都多大了，会自己刷牙。”张明洋敷衍道：“你们也早点休息，时间不早了，我们先挂了。”说完后，还没等闫茴反应，张明洋就挂断了视频。视频另一头的闫茴看到张明洋突然掐断，在心里暗骂这臭小子娶了媳妇忘了娘，不过今晚看到了孩子们，她还是挺开心的。“有时间再去临江看看吧。”另一边，张明洋挂断视频后，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副扑克牌，三人一边吃东西一边打牌。“幽幽，你选上面还是下面？”张明洋掰开长条包装的果冻，放到许林幽面前问道。小时候他们零花钱不多，经常两个人买一个棒冰，然后掰开分着吃。那时候大家都以为是上面多，所以都抢着要上面。今天他看到了同样包装的果冻，于是便掰开逗逗小姑娘。“上面。”许林幽不假思索地说道。张明洋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刚想和小姑娘说，其实下面更多的时候，许林幽又继续补充道：“我要少的，多的那一半给姐夫。”许林幽同样露出微笑，大眼睛还调皮地朝着张明洋眨了眨。“你怎么知道下面多的？”“我试过呀。”卖弄知识失败，反倒是被小孩子捉弄了。果然带许林幽这种孩子很没成就感！玩闹的时间过的很快，时间不早，许林幽明天还要上学，轻轻帮她关上房间门后，张明洋收拾东西，走到门口。“这么晚，要不住下吧。”李珠出声挽留。“不了李姨，我明天早上还有事，先回去了。”许段然也想说些什么，她想挽留张明洋，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晚上开车小心。”“知道了。”看着远去的黑色轿车，许段然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离婚的父母可以用孩子当借口，但看完孩子后，终究还是要回到各自的生活。回到房间，却发现本应该睡觉的妹妹正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她床边。“是她吧？”许林幽指着屏幕里的照片问道。
第140章 好消息和更好的消息
其他小孩子十岁的时候想的大概都是晚上回家看动画片，明天和小朋友们一起玩什么之类的事情。但许林幽想到是，她所期望的生活，要靠自己争取。比如现在，她正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姐姐的床上，电脑屏幕里是许段然最不想看到的照片。两姐妹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许段然站在门口，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和妹妹解释。许林幽合上笔记本电脑，从床上跳到地上。虽然姐姐没有给她肯定的答桉，但是从姐姐的反应来看，网上的消息看来是准确的。“我知道了。”“快回去睡觉吧。”许段然愣了半晌后，终于有气无力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嗯。”许林幽答应一声，跑到姐姐身边，轻轻地抱了一下她的腰：“姐姐也早点休息，事情会解决的。”许段然也不知道妹妹口中的解决是指什么，还没等她问，许林幽就已经拿着电脑小跑着上楼。她依旧站在门口，半天后不知道是自嘲还是无奈，她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还没个孩子成熟。”......接下来几天，张明洋也经常奔波于法院，不过没再出现像第一天那种，直接在法院待了一整天的情况。除了解决这些官司外，他剩下的时间也都放在了番茄小视频的研发上面。他们签过的很多内容创作者也都已经准备好了视频，只要软件一上线，就随时准备上传。按理说，张明洋最近这么忙，是不应该出现在学校里的，但今天他却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为什么我们都上了大学，还要期中考试？”曹达不断地翻着笔记，但是这知识它不进脑子啊。“不早就和你说了，大二的学长提醒我们一定要好好学高数，因为高数老师会举行期中考试。”徐梓建闭着眼睛，坐在一旁念念有词，好像这样就能回想起这一个半月以来学过的知识。“鸡哥，老张，你们会吗？”曹达又继续问道。能在课堂上看到这两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除了高数课外，他们基本能逃的课都逃了。辅导员好像给他们开后门一样，别的学生逃课都抓的很严，但看到这两位逃课，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张明洋抖落了一下手中的笔记，上面只有简略的几个字，后面一片空白。意思很简单，他连笔记都没记，怎么可能会？鸡哥倒是记笔记了，但他连看都没看：“我已经投降了。”张明洋也懒得揭穿他，这家伙看起来好像是不会，实则是在扮猪吃老虎。有些记忆已经很久远，但只要重临现场，他马上就能想起来。鸡哥的高数特别好，每次学期末他都得找他补习。“不和你们扯了，我得去接老师了。”张明洋看了眼时间，从座位上站起来。成绩不够，那就表现凑啊。自从第一节课之后，张明洋每次都主动去高数老师办公室帮她拿东西，下课还会去楼上帮她接热水。“要是提前看到题，发q告诉我们。”徐梓建小声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张明洋嘴上拒绝，但心里也打的是这个主意，所以特地比平时早去了几分钟。他刚起身，教室另一头的杨天艺也注意到，赶紧跑过来，平时去接老师她是从来不去的。“老大。”杨天艺嘿嘿一笑，一副懂的都懂的表情。两人心照不宣，一起朝着办公室走去。“老大，你听说没，咱们学校最近要选拔辩论赛成员，选上的去省里参赛。”去办公室的路上，杨天艺照常和张明洋分享学校里的事情。“怎么，你也想去？”张明洋打趣道，杨天艺虽然人很聪明，也很会办事，但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参加辩论赛的人。“我不参加。”杨天艺连连摆手：“但咱们学院要求大一和大二每个班都必须出一个小队参赛。”说道这里，杨天艺也跟着愁眉苦脸，一班去参加辩论赛的人选到现在都还没确定呢。“程老师的主意？”张明洋一想，估计也就是做什么都积极主动的程小璃能做出来这种事情。“听说是院长要求的。”杨天艺回道。张明洋心说，就算是院长要求，可能也是程小璃建议的。“咱们班四个人都选好了吗？”张明洋偶尔也会关心一下班级里的工作。只可惜他上一世大一的时候别说是辩论赛，班级里任何事情他都不关心，每天就只知道往临大跑。要不然他还能直接帮杨天艺指四个人出来，就不用费力挑选了。“现在只有两个人报名，李雨琪和徐梓建，剩下还没选好呢。”杨天艺叹了口气，有些为难。“要是最后还没人报名，就直接从班委里面薅，有事班委优先。”张明洋给出了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案。“我绝对不行！”杨天艺连连摆手：“再说了，李雨琪和徐梓建都已经是班委了，要是再找班委上，好像咱们垄断德育分似的。”提到班委，杨天艺好像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眼睛都亮起来了：“我怎么把你给忘了，老大，要不直接你亲自上吧。”张明洋没有杨天艺反应那么激烈，但也摇了摇头：“你觉得我像是有时间参加辩论赛的人吗？”杨天艺叹了口气。刚问出口，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张明洋宣讲会时候的视频，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参加辩论赛了。但现实是，他根本没时间参加。“杨景铄。”张明洋突然说出了鸡哥的名字：“你直接把他的名字写上，我回去和他说。”“他不是你们公司的吗？”杨天艺记得这个名字，经常和张明洋走在一起。“我给他放假。”杨天艺满脸黑线，有这么随意的老板吗？为了一个辩论赛，竟然直接给手底下的人放假。她没什么反应，但张明洋那边已经开始自顾自地盘算起来。“加上他就有三个人了，你们再随便找一个，四个不就够了？也不用太优秀，别在院里垫底就行。”按理说，这件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但张明洋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有趣的念头。“学校辩论赛是哪个组织负责的？”杨天艺被这个问题问的有点懵，她不知道张明洋为什么要这么问，再说这个问题的答桉难道不是常识吗？“当然是学生会了。”回答完，杨天艺又贱兮兮地笑道：“老大不会是学校有人，想要直接给咱们班走后门吧？”“想什么呢？”张明洋弹了一下杨天艺的脑袋：“我什么时候成那样的人了。”小团支书捂着留下一个红印的脑袋，不敢反抗。“能走到哪全凭实力。”找学生会肯定没用，他又不认识学生会的老师，于是张明洋决定考完试去一趟院长孙宏业的办公室。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通过考试。接高数老师回来的路上，张明洋和杨天艺都没看到试卷。他都忘了高数老师出了名的严谨，试卷被放在牛皮纸里，牛皮纸还是密封的。只不过是班级的小考试，却也和真正的大考没有区别了。等回到教室，老师先让同学们分开坐，一个教室坐不下，她还撵走另一个教室自习的同学，直接征用了。“不用想着抄，都是我自己出的题，网上查不到。”然后是抓耳挠腮的三小时。她不仅自己监考，还找了两个她带的研究生过来帮忙。考完试，张明洋感觉自己好像脱了一层皮，就算是在法院，在办公室坐一整天，都没这么累过。果然前辈们说的对，学海无涯，回头是岸。“鸡哥，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更好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考完试，张明洋找到杨景铄，这家伙看起来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一看就考的很好。“我想先听坏消息。”鸡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道。“那真是太遗憾了，没有坏消息。”张明洋也不在意鸡哥不配合，他继续说自己的：“好消息是，我决定最近让龚老大给你放几天假。”说到放假，杨景铄的兴致倒也不算太高，想到还有更好的消息，他以为是兄弟最近要出差，想让他陪着。“那更好的消息呢？”“我给你报名了辩论赛，已经通过了。”这一瞬间，张明洋好像听到了某种名为理智的东西崩断了，上一次发生这种情况，还是他和鸡哥说：“你也听了我几场宣讲会，下次该你上了。”鸡哥想说点什么，但却突然被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嗦起来。“我知道你高兴，别激动的，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带薪休假的。”张明洋假装安慰。“咱能换别人不，这事我真不行。”“我都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张明洋随便扯了个谎：“再说，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徐梓建听到了这边的热闹，也凑过来，语气很激动：“鸡哥，你也要参加辩论赛吗？我们正愁没队友呢。”交代完辩论赛的事情，张明洋准备开熘，正想借口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门口站在熟悉的身影。这家伙实在太白，白的发光，让人想不注意她都不行。“鸡哥，外面有美女等你呢。”杨景铄顺着张明洋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站在门口朝里面张望的白半夏。视线对上后，两人都愣了一瞬。趁着这个功夫，张明洋直接一熘烟跑没影了，他还有正事要做，就留鸡哥一个人在这里享受青春吧。自从那天晚上杨景铄背着白半夏一起回来后，他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种莫名的尴尬。“说好请你吃饭的，今天我正好没课。”白半夏看似穿着随意，实则很有心机，从上到下的搭配都透露着可爱，和杨景铄站在一起，好像她才是学妹。“啊，好啊，我也刚下课。”杨景铄挠了挠头。“你们刚才说什么呢？”路上，白半夏主动打开话题。“老张说要告诉我一个好消息，结果是给我报名了辩论赛，我哪参加过辩论赛啊，估计也就是走个流程。”杨景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这样啊。”白半夏双手背在身后，低头踢着路边的石头。“我是去年临江大学生辩论赛的最佳辩手。”顿了一下后，她抬头看向杨景铄：“你要是有问题，可以来问我。”在那如同一片汪洋的纯净眼眸中，杨景铄脑海里莫名跳出来一个想法。老张说的没错，这还真是个好消息。......从教室里离开，张明洋直奔办公楼。刚才他给孙宏业打了电话，院长今天正好在办公室。他问张明洋什么事，另一边说见面详谈。去肯定不能空着手去，张明洋在超市买了两条孙宏业平时爱抽烟，装到放书的背包里。“进。”敲门声响起，门后传来孙宏业的声音。“孙院长好久不见啊。”“你个大忙人能来看我一趟也真不容易。”孙宏业早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眯眯地上前和张明洋握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是院长，他是学生，再次见面，他还是院长，但他已经变成了临江最年轻的千万富翁。感叹变化之大的同时，孙宏业也主动给张明洋倒起了茶。“孙院长不用麻烦，我自己来就行。”张明洋一如既往，好像依旧是过去那个学生。孙宏业也没问张明洋来找他什么事，而是先聊起了近况。“你这大忙人一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在学校想看见你一次可不容易。”他试探着张明洋来的目的。“没办法，身不由己，要是可以，我还是更喜欢在学校读书。”张明洋笑，孙宏业也跟着笑。“是不是逃了不少课？”孙宏业一副“我都懂”的表情，继续说道：“咱们学院这边，我肯定能给你通融，及格没问题。”这都是程乾早就交代好的，说是不能让学校拖累学生创业的步伐。不过孙宏业假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让早就安排好的事情，成了自己的人情。办不了的事情，一定要表现出自信，说这件事很简单，你直接办就行。能办的事情，一定要表现出为难，假装这件事很复杂，很难办，你只能找我。孙宏业猜测张明洋可能是为了期末考试的事来的。“孙院长太了解我了。”面对孙宏业的自作聪明，张明洋只是打着哈哈，和这种人说话，实在是有点繁琐。又一阵吹嘘，他才终于切入正题。“孙院长，我最近又开发了一个视频软件，想直播咱们学校的辩论赛，你看得找谁说说？”
第141章 目标是直播省辩论赛（感谢老板白月光和宝藏女孩成打赏到舵主！）
张明洋的意思很简单，他希望能在自己的视频软件上直播学校的辩论赛，学校里的学生下载他的软件就可以观看辩论赛。
孙宏业听完了他的解释后，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按理说，工大总共也就只有一万多人，就算所有人都下载了视频软件，也没多少人，不至于张明洋特地来找他。
很快，张明洋解释了孙宏业的疑问：“如果效果好的话，我希望也能直播临江大学生辩论赛。”
此话一出，两人都笑了，孙宏业恍然大悟，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工大是没多少学生，但整个省加起来的学生就多了，更不用说省内比赛本就有很多人关注。
“当然，我知道咱们学校往年的辩论赛规模都不算太大，这次我们可以办的大一点，给其他学校打个样。”
张明洋捏了捏手指，孙宏业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要能搞定直播，赞助少不了。
“洋洋啊，你的清恋是从工大走出来的项目，母校肯定支持你，你是母校的骄傲，你能提出直播辩论赛的想法，我们也高兴。”孙宏业先把好听的说在前面。
然后他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但省里面，你知道的吧。”
孙宏业话头一停，看向张明洋，其中的留白都需要他自己去体会。
“只要母校愿意帮我争取一下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张明洋为孙宏业斟茶：“不论结果怎么样，咱们校内的辩论赛不能差，不能让其他学校比下去是不是。”
有了张明洋这个承诺，孙宏业放心了不少。
学校内的辩论赛只不过是走个过场，有的学校甚至都不校内选拔，直接内定几个人就去参加省里的比赛。
但省里的比赛不一样，那里有好多人盯着呢。
“网络直播这种事情很新颖，相信如果咱们学校的效果好，他们会优先考虑的。”
“效果好不好我不敢承诺，但我肯定尽力而为。”
“哈哈，今年学校的辩论赛一定比过去的更精彩。”孙宏业夸赞道。
和这种中老年领导交流，除了疲惫之外，张明洋还觉得脸有点僵。
人家笑，他也要跟着一起笑，要是开心的大笑，那是享受，不会累，但现在是皮笑肉不笑。
接下来他们先敲定了校内辩论赛的流程。
辩论赛由清恋赞助，奖品也由清恋提供。
等这个消息传出去，学生们马上就会发现，这绝对是工大最豪华的一届辩论赛。
学校这边的承诺很简单。
他们会统一安排学生下载番茄小视频观看直播，并且帮他联系省里面，争取能对省辩论赛进行网络直播。
如果是普通的直播公司，可能很难拿到这种官方项目，但张明洋还有另一层身份，他是工大的学生，清恋也是上面支持的大学生创业。
经过今天的交流，张明洋对孙宏业的认识又上了一个梯度。
他虽然只是个院长，但好多事情他都直接拍板决定，程乾的女儿想当辅导员，也是优先安排到他手下。
里面肯定有很多张明洋不知道的弯弯绕绕，不过那就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了，只要事情办成就好。
“清恋发展的真快啊。”聊完正事，又开始了日常吹嘘环节。
不过这一次，孙宏业是在真心感叹，吹嘘的成分很少。
两个月前，他以为清恋就已经很成功了，光是这一个项目，只要张明洋好好干，让公司上市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他没有止步不前，短短两个月时间，他就又弄出来了每日资讯和番茄小视频。
孙宏业相信，只要给张明洋足够的时间，他一定会达到所有人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还得感谢学校，主要是孙院长的大力支持。”
张明洋说了很多孙宏业的好，说要不是院里面支持大学生创业，清恋不会起步这么快。
管他这话是真是假，听在孙宏业的耳朵里面，他也觉得舒服。
“知道你忙，不用哄我这老家伙开心了，回去忙你的吧。”孙宏业站在门口送别张明洋。
“明白。”
坐回办公椅上，孙宏业也没闲着，马上开始安排各种事情。
说的口干舌燥，他靠在椅子上喝茶。
“冉冉升起的新星啊。”
......
“老大，你是不是觉得我太闲了。”
食堂里，杨天艺坐在张明洋的对面，精致的面容上带着点点委屈，一副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本来以为张明洋特地叫她下来喝咖啡，是有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