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可是鼓起好大的勇气，结果连个响都没听见。”
他本来早就应该得到回应，但大小姐比他还胆小，写了一封回信也只敢藏起来。
许段然从床上起身，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说道：“你在这等我一下，我有东西想给你看。”
她想准备回应，迟到的回应，她想正式说出自己的心意。
“有什么东西明天再看，时间不早，快回去睡觉吧。”
张明洋猜测大小姐是想回去拿那封写了一半的回信。
信上面记录了少女最脆弱的一面，光是看着就好像在心上留下一道道刻痕。
他不希望许段然为了他，为了那份迟来的回应，如此伤害自己。
然而张明洋说完后，大小姐好像没听见一样，小跑着下楼。
他无奈摇头，脑袋里开始思考一会儿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那封回信才能不伤害到她。
躺在床上，周围还残留着许段然身上的温度和香味。
澹澹花香萦绕在鼻尖，不知为何，张明洋感觉此刻的香味好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闻。
他的思绪被香气牵引，人儿明明已经离开，但那道身影却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和自己过去经历的一幕幕重叠，好像回忆里的每个人都是她。
“靠，怎么刚喝完水就这么渴？”他躺在床上喃喃自语。
本来想下床去接水，但他感觉四肢一阵酥麻。
许段然留下的温度好像锁链一般把他牢牢固定在床上。
不仅是四肢，就连意识也开始有些模湖。
张明洋感觉自己好像是下床找水去了，但身体却依然还留在床上。
他发现自己不是生理上的渴，而是心理上的渴。
内心仿佛有一只野兽想要挣脱牢笼撕咬周围的一切，明明是深冬，但身上却感觉无比的燥热。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是怎么了，就好像是生病了一样。
大脑神经逐渐迷离，张明洋已经很久没喝醉过，但现在的状态和喝醉没两样。
过去种种如同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中不断闪过，尤其是后来和各种女人缠绵的画面格外清晰。
他们中有张明洋在大学认识的学生妹，也有酒吧碰见的失恋女孩，一个人跑业务的少妇，陪其他老板一起去的按摩店......
他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也忘记了样貌，但此刻他们好像都有了一张统一的脸。
这张脸逐渐清晰，当他终于看清时才发现，这都是许段然的脸。
半梦半醒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明洋终于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他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想要下楼去洗把脸。
第198章 十里扬州，灯火不休（下）
他的感官在此刻无限弱化，甚至没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就在这时，原本开着的灯被人关上，屋子里瞬间一片漆黑。
但很快，张明洋又恢复了视线，不止是因为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同时也是因为在灯光消失后，清冷的月光顺着窗户照射进房间里。
初一的月亮还只有弯弯的一角，今晚是个大晴天，天空中一片云都没有，房间视线很好，透过窗户正好能看见月亮。
黑暗中只有月光照明，房间里的一切在此刻都好像被抹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在房间陷入黑暗的一瞬，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但其他感官却被无限放大。
张明洋又闻到了那股香味，不是从床上传来，而是从门口传来。
香味愈来愈浓，不断挑拨着他的心弦，他能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铿锵有力地跳动着，好像随时都能蹦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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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到香味后，张明洋的心里逐渐涌起冲动，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制住心里那只野兽。
他视线模湖，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了站在门口的人。
许段然好像刚洗完澡，肌肤水润光泽，在月光的照射下仿佛被银光包裹。
香肩半露，她光着脚站在地上，身上只披着一条浴巾，除了浴巾之外别无他物。
她迈着那双笔直修长的美腿，一步步往前走。
黑暗中，张明洋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他只知道许段然现在很危险，再往前一步他都会疯掉！
但她好像没感觉到他身上的危险气息一样，仍在不停地靠近。
等两人只隔着半米距离的时候，许段然终于停下，她把手放在浴巾上，轻轻一扯，洁白的浴巾瞬间散落在地上。
白月光洒在那一片洁白之上，她仿佛月光的化身，纯洁又美好，让人不忍亵渎。
每一寸都是如此美丽，月光下没有任何多余的地方，多年的舞蹈练习让她保持完美的身材，她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上天最完美的作品。
这是张明洋从未见过的景象。
他和许段然认识了很久，也喜欢她很久，但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如此坦诚相见。
这一刻，他大脑中名为理智的防线被瞬间击穿，属于动物那最原始的一切开始占据上风。
张明洋想让许段然离开，但他张张嘴，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具身体好像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他控制不了。
“张明洋，我真的好爱你，对不起，这么久了，才回应你一开始的告白。”
“其实在收到你的情书后，我也写好了回信，但直到你离开，我也没鼓起勇气把回信交给你。”
“我一直都很怕，我害怕长大，害怕我们的关系发生变化，害怕一切开始。”
“但我现在不怕了，因为我发现一切的害怕，都比不上我对于失去你的害怕。”
许段然慢慢走近，直到走到张明洋身边。
她张开双臂，轻轻揽住他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
“这是我迟到的回应。”
“张明洋，我也喜欢你，我愿意做你女朋友。”
“这是我最宝贵，最珍惜的东西，我现在把它交给你。”
“这也是我身为一个女人，唯一能为你做的，也是我最后的努力。”
......
后来的话，张明洋已经听不太清了，他意识模湖，只剩下本能在行动。
这一晚，有一只野兽在他心中被唤醒。
那是名为征服**的野兽。
他双眼赤红，近乎疯狂，歇斯底里。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他终于把年少时的幻想压在下面。
她一直都是他的白月光，他拥抱了白月光，拥有了白月光。
......
等张明洋恢复理智，他躺在床上怀疑人生。
此时外面天已经大亮，自己是被老爹一个电话吵醒的。
他打电话来询问张国礼的情况，并说在老家还有事情，得晚一天回去，有事开他的车，车钥匙在鞋柜上。
房间里，衣服散落一地，地上到处都是纸，空气中还弥漫着旖旎的气息。
大小姐此时正依偎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清醒后，他心情复杂，没想到两人的第一次竟然是被她下药发生的。
他猜测大概是许段然端上来的那杯水有问题，他喝的时候也觉得味道有点不对，但并没在意。
谁知道没过一会儿，他马上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次，他真正见识到了大小姐的疯狂，也明白了那句“我的世界只有你”并不是玩笑话。
但如果真打算这么做，直接和他说就好，没必要下药啊！
万一药劲太大，他以后不行了可怎么办。
许新年愿望那天张明洋就已经下定决心。
他要实现所有人的新年愿望，他也明白，不论是夏星若还是许段然，他不可能放弃任何一个，也绝不想把他们拱手让人。
在现代社会想要完成这个目标很困难。
他还需要更强大，要么强大到能隐瞒一切，要么强大到无论谁跑到什么地方，他都能第一时间找到她。
想到这里，张明洋自嘲一笑，重活一世，最后还是成了渣男。
以前见一个爱一个，这次他竟然想挑战更高难度，对两个女人负责，和他们一直在一起。
印象中唯一这么厉害的渣男，大概就是韦小宝了。
他当然是渣男。
以前总听人说，男人有钱就会变坏，他认为是对的。
没有能力的时候，他一个也没抓住，现在有钱了，他想全都要，他一个都不想放弃。
他明白自己随了母亲，是一个占有欲强又自大的人。
就算明知道会伤害她们，他也想把她们绑在身边，他固执地认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能照顾好她们。
正思考着的时候，怀里的人儿在他身上蹭了蹭，她仰起头，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娇滴滴地说：“老公。”
当男女发生肌肤之亲后，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没有肌肤之亲前顶多算女友，有了才能叫女朋友。
张明洋能感觉到，许段然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那是不加掩饰的依赖。
大小姐好像看出他的烦恼，靠在他胸前小声说道：“我说过，我是你的情人，这是情人应该做的。”
她只想拥有他，她不想失去他。
她选择了最卑劣的手段。
她卑微到尘埃里。
第199章 就算你是人渣我也喜欢你
大年初二，张明洋也没指望外面能有什么开门的早餐店。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