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衣篓里已经堆满衣服,这甚至还是刚回临江那天换下来的。
想到这里,许段然白嫩的脸蛋微微泛红。
本来这些衣服早该洗的,但刚收拾好那天,还没等她洗衣服,便被坏人拉着没羞没臊。
后来每天都这样,所以脏衣服便一直堆在一楼。
今天坏人不在,她终于有时间。
许段然把脏衣服拿出来,按照颜色排列好,再检查口袋里有没有东西。
都整理好,她先把浅色衣服放进洗衣机,伸手去拿洗衣液的时候,一个带着粉色图桉的白色盒子“啪嗒”一声掉在她的脚边。
看到这个盒子后,许段然呼吸一滞,她连忙捡起盒子揣进衣服口袋里,做完这一切,她还四处张望,好像生怕被人看到一样。
当然,闫莉还在楼上刷碗,一楼卫生间除她外不可能有任何人。
一切的表现都只不过是她做贼心虚。
许段然都不知道那天在药店,自己是怎么鼓起勇气和店员要这种药的。
想起今晚在饭桌上,闫莉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许段然双手捂脸,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个药盒原本被她放在口袋里。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放洗衣液的台子上?
她已经猜到,很可能是因为药盒从口袋里滑落掉在地上,然后刚好被闫莉捡到,所以她今天晚上才会和她说那些话。
许段然麻木了,她默默启动洗衣机,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大脑放空。
她再次把小药盒从口袋里拿出来,打开盒子,上面是完整的两颗药,甚至还没动过。
其实她根本没吃。
那几天正好是安全期,她想着不会这么巧。
不过要是真中奖了......
许段然掀开被子钻进被窝,床上已经不再只有她一个人的味道,同时还有坏人的气息。
她拿出手机,熟练的输入号码,考虑再三,最后还是拨通。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张明洋当然没在加班。
第二天凌晨的时候,他和夏星若抵达海城。
两人睡眼惺忪地站在机场,这个时间别说出去玩,他们现在只想找个舒服的宾馆接着睡觉。
张明洋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上次来的时候是和爸妈一起。
老娘闫茴包揽一切,他和许段然只管玩,所以张明洋对这里并不算熟悉。
不过夏星若不一样,他们寝室去年五一假期的时候才刚刚一起来过。
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靠谱的若若姐还是安排好一切。
她先是准确地避开坑人的黑车,然后又确定好酒店。
酒店离海边很近,方便他们第二天去看海。
等两人来到宾馆,前台问他们要什么房间的时候,张明洋果断凑上前说道:“大床房,谢谢。”
这一次,夏星若只是默默跟在后面,什么都没说。
大床房就是要比标间更暧昧,不仅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就连卫生间的玻璃都是透明的。
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下,张明洋却如同苦行僧一样什么都没做,反而叮嘱若若姐赶紧休息。
现在不是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他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的。
除非他是想试试三十八度五的若若姐。
来之前张明洋其实也考虑过,突然跑这么远,会不会让若若姐的病情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而加重。
不过他心一横,还是带她过来了。
以他对若若姐的了解,写不出来东西可比身体上的病痛要更加折磨她的身心。
今天的病很可能不是简单的感冒,而是心病。
第215章 爱意潜藏在日出
“睡了吗?”
“还没。”
“能睡着吗?”
“睡不着,一点都不困。”
一直到宾馆的时候,张明洋和夏星若的脑袋里还都是困意。
他们迷迷湖湖地上楼,又迷迷湖湖地躺在床上。
可等他们盖上被子,平躺在床上,困意一点点消散,两个人都越来越清醒。
但他们都不敢打扰对方。
在夏星若看来,学弟上午忙工作,下午在照顾她,晚上两人又舟车劳顿来到海城,他肯定很困,自己不能打扰他。
学弟睡觉的时候不打呼噜,她也不知道枕边人究竟睡着没有,只能安静地躺在床上,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张明洋也不敢打扰若若姐,甚至怕自己忍不住,都没敢碰她。
既然医生说让她好好休息,那他们就要谨遵医嘱。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都没发现对方根本没睡着。
直到他们心有灵犀地一起翻身,黑暗中两双睁得老大的眼睛对视在一起,夏星若和张明洋这才发现对方也都没睡觉,而是一直在发呆。
张明洋怕夏星若是因为发烧才睡不着,他打开床边的小台灯,找到放在行李箱里的温度计,甩了几下递到若若姐面前。
“我没发烧,我已经好了!”夏星若小声反驳,但还是乖巧地把温度计放到衣服里。
趁这个时间,张明洋拿起保温杯,里面是上飞机前接的开水,他在纸杯中兑好温水。
“小心烫。”
一万句“多喝热水”,都不如你什么都不说就直接端着热水放到女生手里。
张明洋活动着因为平躺而有点僵硬的身体,他边摸索着口袋边往外走。
“我去外面站会儿。”
说话的同时,他还在找着,可找了好几个口袋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夏星若把喝完一半水的纸杯放在床头柜上,她拿起放在上面的东西问道:“你在找这个吗?”
她手里拿着的是一盒黄鹤楼,还有刚才张明洋下飞机时顺走的打火机。
虽然从没打算和若若姐隐瞒抽烟的事情,但这段时间一直没怎么见面,突然被抓还有点尴尬,张明洋也不知道烟盒怎么跑到她手里。
“你进门脱衣服的时候掉在地上了。”夏星若解释道,她主动把烟盒和打火机递过去:“在屋里抽吧,外面冷。”
其实过年后第一次在机场见面的时候,她就闻到学弟身上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夏星若一直都不喜欢烟味,身旁有抽烟的人,她也会刻意保持距离。
但当她看到学弟随身携带的烟盒时,在她心里更多的是心疼。
她听别人说过,男人只有压力特别大的时候才会开始抽烟。
“没事,我还是出去吧。”张明洋了解若若姐,知道她一直都不怎么喜欢烟味。
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没学会抽烟。
他从夏星若手中接过烟盒和打火机,就要往门口走。
“别走!”
夏星若抓住张明洋的手腕,怎么也不松开。
她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听到这两个字后,他又怎么舍得离开?
张明洋强行压制住心中的烟瘾,他把烟盒和打火机放到一边后坐到床上:“嗯,不走。”
没曾想,当他刚坐下的时候,夏星若主动探出身体,拿起被他放在一旁的烟盒和打火机。
她笨拙地打开烟盒,从里拿出一根烟主动递到他面前。
“我不介意的。”
见张明洋还是一动不动,夏星若直接强硬地把烟塞到他嘴里。
之后她又拿起打火机。
但手里这个从机场栏杆上顺来的打火机是老式机械滚轮的,夏星若尝试好几次都没能成功点火。
看着若若姐一副认真的模样,张明洋突然觉得又无奈又好笑。
好像他今天必须在她面前把这烟抽了一样。
夏星若半天点不着,张明洋只好从她手中拿过打火机,他一用力,火机顶端便出现一簇火苗。
“是这么用的。”
张明洋点烟的时候,夏星若也没闲着。
她拿起放在她这边床头上的烟灰缸,放到靠学弟近的那一边床头上。
深吸一口后,火光闪烁,烟雾升腾而起。
张明洋坐在床边,夏星若就爬到他身边,躺在他腿上,脑袋往旁边一靠,轻轻蹭着学弟的身体。
他也顺势把手伸进柔顺的白金色发丝里,体会头发从指尖滑落的感觉。
这一刻,他仿佛感受到若若姐对他无尽的依恋。
她不再是那个无论什么事情都面面俱到的成熟女人,她将自己最温柔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感觉时间差不多到了,夏星若把体温计从衣服里拿出来。
借着床头柜上小台灯微弱的光芒,看到温度计数值保持正常后,她骄傲地把温度计伸到学弟面前,说道:“看,现在已经不发烧了。”
张明洋接过温度计,若若姐的体温果然已经恢复到三十六开头。
借着这个方便的姿势,他伸手轻捏夏星若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可爱脸蛋,假装恶狠狠地说道:“那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一点都不乖,我还以为你发烧了呢。”
夏星若非常不服气,她挣扎了几下,但还是没能挣脱魔爪。
“你不是也没睡觉?我还以为你睡了呢,一动都不敢动!”
张明洋松开手,狡辩道:“我也以为你睡了。”
片刻沉默后,他们都笑出声,这才发现两人想到一起去了。
“你想想,我今天睡了一下午,在飞机上也一直在睡觉,晚上回来怎么可能还能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