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自在日子 第34节

  他昨晚被吵醒以后也跟着他爹一起去了隔壁,男人的脑袋上被开了一个很长的口子,鲜血根本止不住,留了一地。

  所以今天一早,他早早的起床以后就准备把屋檐下的冰熘子给清理干净,万一哪天掉下来伤到家里面的人怎么办?

  “我跟你一起吧。”张宇听了以后,也从柴火垛里面挑了一个顺手的棍子,跟着他一起清理了起来。

  两个人将屋檐上的冰熘子给清理完之后,谢家的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起来了。

  因为冬天穿的比较厚,早起活动了这一番以后,张宇身上有些微微出汗,没有戴帽子的头发被露水打湿后,结了一层霜。

  周惠珍看到了之后,连忙找出来毛巾,拽着张宇就回到了屋里,按着他把头发上的霜给擦干净。

  一边擦还一边都囔着:“谢晓林,你都那么大的人了,你表弟出来你也不看一下,没戴帽子冻伤耳朵了怎么办?这下头发也湿了,被风一吹,万一感冒了就坏了。”

  谢晓林挠了挠头,他还真没有注意到表弟出来的时候没有戴帽子。

  转身又冲着张着念叨:“小宇,在咱们这里,冬天出去的时候是一定要戴帽子的。

  最重要的是要护住耳朵,你不知道,现在天是有多冷,你大舅去年有一次出门忘记戴帽子了,回来的时候耳朵就冻伤了,还起了冻疮。

  这冻疮呀,可难受了,又疼又痒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只要起一回,你明年不管护理的再好还会起。

  以后出门一定要带好帽子,把耳朵什么的都护的严严实实,晓林,我记得我那屋子里还有一个今年新做的帽子,箱子里还有个围巾,你去拿出来,给小宇围上。”

  “好嘞,娘,我这就去拿。”

  “大舅妈,不用了,我带了帽子和围巾的。”张宇连忙制止,不用那么麻烦的,因为东北天冷,这些东西他都带着呢,说着张宇就把他带过来的围巾和帽子拿了出来。

  “你带的那帽子和围巾怎么行啊,太薄了,扛不住咱东北的天气的。”周惠珍摸了摸围巾和帽子,摇摇头,这些个东西在北京用着还可以,但是到了东北这边就只能是初冬的那段时间用了。

  正好谢晓林这个时候把帽子和围巾拿了过来,周惠珍不顾张宇的反对,将帽子和围巾给他带上。

  “那我带了,大舅怎么办?”

  “你大舅还有,再说他也比你抗冻,你先在这儿待会儿,我去给你熬碗姜汤,喝了暖暖身子。”

  而这边的张宇摸着头上戴着的狗皮帽子,和脖子上围着的厚厚的围巾,心里也是暖暖的。

  算了,先收下吧,就是大舅这回估计是亏了,好不容易缠着自家媳妇儿给他亲手做一套新的,就被自己给占用了,改日,改日一定要想办法多弄些毛线,或是皮子,给大舅再做一双。

  至于张宇怎么知道这帽子和围巾的来历,那就是个秘密了,咳咳,咳咳,不可说,不可说。

  给张宇弄好以后,又摸了摸他的棉袄,手里厚实的触感让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周惠珍这才像是准备要完成什么重要任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厨房。

  在厨房里,一边忙活,一边想着事情,要说周惠珍与小姑子的关系,那叫一个好。

  她进入谢家的时候,已经七八岁了,而那个时候小妹才刚刚有两三个月。

  纵使谢家对她再好,但是勐然之间进入一个新家庭,总会有诸多不适应,更是有很多拘束和不安。

  而小妹则成为当时她的心理支柱,当时娘看出来她的拘束和不安之后,,把小妹交给了她,让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是有用的,是被信任的。

  她就尽力的照顾着小妹,而在这个过程中,她慢慢的融入了谢家。

  不再不安,不再害怕,慢慢的露出了本性,小妹也渐渐长大了,越来越粘着她,如果不是说年龄不对,她都可以说她把小妹当成了闺女一样疼爱。

  想到这里,想起小妹当时的粘人来。周惠珍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当时小粘她到什么程度呢,白日里她做什么事情小妹都在身后跟着她,一步都不会离开,晚上也要跟她一起睡,谢志英当时还笑话小妹是跟屁虫呢。

  那段时间都没有与谢志元单独相处的时间,他都吃醋了,整个人都臭着一张脸。

  直到上学以后,才变得没有那么粘人,但是每次放了假,都会把他哥从自己屋子里给撵出去,然后和自己一起睡。

七十章 舌头被粘住

  想到这里,她又悲伤了起来,小妹的早逝也一直是她心里的一道伤口,不过现在见了身体健康的张宇,到底是多了许多慰藉。

  正在周惠珍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张宇进来了,他准备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没有。

  此时的周惠珍正拿着大斧头砸水缸里的冰,张宇放眼望去,才发现一切都结冰了。

  屋里放着的洗脸盆子里面剩下的了一点水被冻成冰了,水缸里的水冻得只剩水缸中间那点水了,其余外圈都冻成大冰坨子了。

  张宇连忙接过周惠珍手里的斧头,噼起了冰块,噼了半天,冰块是破开了,但是里面那一点水也都成了冰碴子。

  周惠珍笑了笑,将冰碴子子用水瓢舀入了锅里,对着张宇说道:“这边的天气就是这样,包的再严实也会结冰,我烧点水,烧点热水,你在洗脸。”

  张宇四处张望,看看还有什么别的活,准备再帮着做点什么,就被周惠珍哈推到了灶台口,让他烧火,顺便取暖。

  冬日里围在灶台旁,真是一种绝佳的享受,张宇烤着火,惬意的眯着眼睛,红彤彤的火焰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整个人气色都好了不少。

  这个时候从门口传过来了开门的声音,然后沉重的脚步声向着厨房这走过来。

  周惠珍探出头看了一眼,然后有些欣喜的说道:“当家的,你回来了?怎么回来这么早?”

  “嗯,回来了,回来了,这不是害怕你担心嘛,一大早就赶紧回来了,给家里报个平安,让二弟留在那里帮点忙。”谢志元拍拍衣服上的雪,虽然今天没有下雪,但是这经过一路上的折腾,身上也粘了不少的雪。

  “志广怎么样了?”周惠珍有些担心的问道,谢志广是与他们一个辈分的谢家人,既是亲戚,又是邻居,他们刚回到老家的时候,多亏了人家一家人的照顾,才那么快的安顿了下来。

  “没事儿的,送到医院里面,人家大夫给缝了十几针,我回来的时候他才刚醒,现在在医院打针呢。”

  “那医院说什么时候能让他回来了吗?”

  “估计怎么也得个五六天,他这一次伤的可不轻。”想到谢志广的伤,他摇了摇头。

  “那我一会儿炖点儿鸡汤,你吃完饭给送过去吧,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也得补补身子。”

  “行,你先做好,我一会儿给他送去,在另外装点饭,志英也还没吃饭呢。”

  张宇把他拉到灶台口,让他好暖暖身子,谢志元脱掉手套,烤着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冻死他了。

  烤了一会儿火,与张宇又聊了一会儿天,他才又冲着周惠珍说道:“我一会儿把屋檐下的冰熘子给清理了。”这一次谢志广的受伤给大家提个醒,估计今天过后许多人都会清理冰熘子。

  “早就清理好了,你儿子和外甥一大早天还不怎么亮就起来把屋檐下清理干净了。”

  “那就好,那就好。”

  张宇看着两个人聊着的都是平时生活中的琐碎小事,但却有一种别人插不进去的氛围。

  再看着两人之间的亲昵,仿佛吃了一把狗粮,他有些无语,然后慢慢的从厨房中退了出来。

  他从厨房退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谢晓林,谢晓林还有些奇怪地问到:“你怎么不在屋里烤火了?”

  “大舅和舅妈在屋里说话呢。”张宇有些欲言又止。

  谢晓林顿时明白了什么,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没办法,他爹娘感情好,那么久了,还是那么的腻歪。

  “走,我带你去玩去,正好晓辉,晓燕这个时候也醒了。”谢晓林连忙转移话题。

  几个人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这个时候,一个孩子大哭着跑过来。

  谢晓林看清楚是谁后,连忙把他拦了下来,“喜娃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事跟叔说。”

  “晓林叔,我弟弟……我弟弟的舌头……舌头……舌头被粘上了。”喜娃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被粘上了,被什么东西粘上了?”

  “被学校里的那个……那个门给粘住了,怎么也拔不下来了。”

  “怎么回事?”

  接着从喜娃儿哽咽着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几个人还原了事情的经过。

  几个孩子大早晨还没有吃饭就从家里面偷跑出来,凑在一起玩,其中一个孩子说学校里的铁门是甜的。

  其他孩子不信,然后一群孩子就在打赌铁门是不是甜的,喜娃儿一个没有看见,小一点的弟弟乐娃儿就被其他几个大一点的孩子给怂恿着舔了上去。

  大冬天的,这边的天气又这么的冷,已经可以说到上算是滴水成冰了,这不舌头一舔上去就被冻住了,拔都拔不下来了。

  搞明白事情的经过,张宇他们都快被天疯了,谢晓林熟练的从屋子里面拿出了茶壶,调好了水温。

  然后就跟着他出门了,看的张宇有些目瞪口呆,他怎么会这么熟练?

  看出了张宇的疑惑,谢晓辉在后面解释到:“没办法,这事情我们都习惯了,每年都会有几个孩子不信邪的去舔那个大铁门,被粘住以后,多半都是我哥去给弄下来的。”

  “大人们都不会嘱咐他们说不让吗?”张宇哭笑不得的问道。

  “你还不知道孩子吗,你越是不让他干什么,他越好奇的想去试试,大一点,聪明点一点的就怂恿别人去试试,至于小一点的就自己去试试。”

  听到这儿,张宇感觉更想笑了,但是孩子正在哭呢,现在他要是笑的话多不好啊。

  “别憋着了,想笑就笑吧。”谢晓辉说完自己就哈哈哈大笑了起来,虽然每年都会发生这种事,但是每次听到他还是会忍不住笑,那些孩子真是记吃不记打。

  张宇到底是感觉到有些好奇,他想看看以前看书的时候,书中描绘的舌头被冻在铁门上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就跟着一起去了。

  到了之后,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正颠着脚尖儿,舌头被大铁门牢牢的粘住。

  谢晓林把调好温度的水,避开他的衣服,慢慢淋下去,一分钟后,舌头才脱离了大铁门。

七十一 两把钥匙

  看着眼泪汪汪的乐娃儿,谢晓林叮嘱道:“可不能再舔了,下回冻掉了舌头我可就不管了,还有你们,看到舔铁门的后果了没有,以后可不许在这么做了。”说着他又用视线扫过旁边那几个孩子。

  他视线扫过去的时候,那几个几个孩子连忙做保证:“我们知道了,晓林叔,我们可不敢去舔的铁门。”

  “对啊,我才不傻呢,大冬天的去舔铁门做什么?”

  “你不说话我还想不起来你,是不是你又捣鼓着让人舔铁门。”看到旁边一个稍大一些的孩子,谢晓林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没,没有,我只是说了一句铁门是甜的,其他的我可啥都没有说。”那个孩子连忙摇头,但他脸上那一副心虚的模样,早就出卖了他。

  “走吧走吧,以后可别这样了。”知到与他们争论,争论不出什么结果来,他们这个年纪最会胡搅蛮缠了,谢晓林摆摆手就让他们走了。

  回家的路途中,张宇有些好奇的问道:“晓林哥,那个铁门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房子,你们这边的学校盖的那么好吗?”按理说,这个年代的农村学校不怎么可能会安一副铁门。

  “你说那个,铁门啊,我知道我知道。”一旁的谢晓燕连忙抢话。

  “这个房子是以前一个地主盖的,解放以前,咱们这边的土匪多不少,为了安全起见,他家的房子盖的很高,而且还弄了一个厚厚的大铁门。可是后来还是被土匪给盯上了,夜里就洗劫了他们家,从上到下包括家里的仆人,那是一个都没有放过。

  最后他们家就只剩下一个被家人放在桶里,然后把桶下到井里面的婴儿逃过了一劫,后来被他一个在外地没有孩子的亲戚给收养了。”

  谢晓林又接着她的话补充着说道:“至于这个房子,他那个亲戚觉得不吉利就没有要。村民们想要但是也不敢去住,因为前一两个大胆去住的人家也都陆陆续续地被抢了,毕竟在那个年代这个房子就是一个明显的招人抢的靶子。

  后来因为长时间没人住,也变得破败了不少,咱们村成立大队的时候,就被用来做库房了。

  再后来咱这边被批准了办学校以后,又从里面腾出了几间房子用做教室。”

  一路走一路说,很快就到了家里,此时周惠珍已经做好饭了,看到他们进来,就问到:“你们这是去干什么了?”

  “大伯娘,我们去学校那里了,乐娃子被那一群大点的孩子给忽悠着去舔大铁门,舌头被粘住了,我哥去给他弄下来。”谢晓燕在旁边说道。

  “又有孩子去舔大铁门了。”周惠珍话语中带着惊奇,但是她也见怪不怪了,就像是早前谢晓辉说的,每年都有几个孩子或是自己好奇,或是被人怂恿着去舔大铁门,每年总不会断的。

  “赶紧去洗手洗脸去吧,我温好了热水,饭菜也已经做好了,洗完手就准备吃饭。”

  在东北的这段日子,张宇是彻底释放了他心中掩埋着的少年心性,跟着谢晓燕他们抽冰猴,支冰爬犁,出熘滑,玩冰车……

  把东北冬日孩子们的娱乐项目里里外外给玩了一遍,过了正月,到了2月6号就要准备要返程的事情了。

  周素琴很不舍得他回去,也不知道他这一回回去,还能不能再见面,但也只是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问道:“就不能再多待两天吗?”

  “姥姥,我放假再来,我该回去上学了。”张宇轻声安慰道,并且许诺放假的时候再来。

  这个时候也已经错过了统一开学,学校已经开始催了,不能再往后拖了。

  “那就说定了,你今年放假的时候一定要来啊,姥给你留着好吃的呢。”周素琴说着又摸了摸张宇的头,不放心的叮嘱到。

  “嗯,我一定来。”姥姥,姥爷这边年纪也大了,自家母亲去世了,他总得替长辈尽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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