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副厂长更是气的发抖，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盗国有资产，这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而且这事早不早晚不晚的在自己要晋升厂长的时候爆出来！
李副厂长这才明白杨副厂长卖的什么药“厉害啊！厉害！什么事都没做就那么一句话就让姓侯的歇了菜。”
这边保卫科科长也被钱厂长和侯副厂长训的和三孙子一样。“你这保卫科科长是怎么当的？有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偷盗国有资产你们就没发现？你们两只眼睛是干什么使的？是用来喘气的吗？给我查！要是查不出来我先撤了你的职！滚！还不滚去查！”
等回了保卫科自然又把个轧钢厂都是人心惶惶的。
保卫科科长想到这人如果是从大门带着废料出去的话自然会被保卫科发现的，那么这人肯定是从厂里哪个地方偷偷的弄出去的。想到这他又让人在轧钢厂里进行搜索。重点就是围墙。
搜查了两遍还是没能找到缺口或者什么沟洞之类的地方。这下科长自己也自我怀疑起来“难道是自己想错了？那人就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盗的？不可能！肯定有什么地方自己没想到！那会是哪呢？”科长陷入了沉思。
杨副厂长放了一把火，李副厂长怎么会让这把火熄了呢？马上打电话给自己的岳父，把轧钢厂里的事告诉了他。这下这件事就不是轧钢厂自己能处理的了。
工业局，工业部都派专人组成了个调查组，下来对轧钢厂里的事进行调查。
而这时，一位保卫科的人憋不住了“科长，我要上厕所。”
这句话就像是晴空霹雳一下子让科长想到了什么“厕所！快，我们去厕所！”
呼呼啦啦的全都进了厕所，果然在粪坑的边上有一个可以活动的砖头，科长忍着恶臭把转头拿开，里面果然有废料。这下能证明这人不是从大门口把废料弄出去的了。
可是还要查出来这是谁干的，这就比较难了。科长想到前几天是杨副厂长提议盘点的，那他会不会知道的什么？想到这科长就去和侯副厂长还有钱厂长进行汇报。
“厂长，事情已经调查出来了。有人通过厕所里粪坑边上的一个洞进行偷盗的！我们打开那个洞时，里面还有些废料没有取走。”
“那你们查出来是谁干的？”
“这……厂长我估计杨副厂长知道点什么。”
“滚！这用你说！我早就去问过了。人家说不知道！年底盘点不是很正常吗？我呸！正常个屁！你给我滚出去继续查！”
这时调查组也到了，带头的竟然是曾领导。
现在事情钱厂长他们已经插不进手了，也只能听从调查组的。
调查组先从能够接触到废料的人入手，还有就是以前买过废料的人。
王鹏做吊篮时买过废料，自然也被请去配合调查。就连杨松也被大学里请出来配合调查。好在当初杨松是用真金白银买的，财务科的回执票据还在。杨松把这些全都交了上去，与财务科提供的账本对比没有出入这才让杨松回家。
王鹏也是一样，当初用废料时也是交了钱的，回执票据都有，这才没被抓走。
事情越来越大，调查组也对杨副厂长进行了询问，可是杨副厂长怎么会把事情的实情告诉他们呢？这样一来不就是说自己在搞破坏？自己不能容人？不团结？
事情就这么僵在了那里。下班的时候，工人们发现保卫科比以往查的更严了。一个个的都盯着他们，就好像他们都是贼似的。
侯副厂长自己也在心里琢磨“这老杨到底从哪里得到消息的？”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侯副厂长陷入了沉思。
忽然侯副厂长一拍桌子“废品！废品收购站！”一句惊呼过后，侯副厂长立马找到了调查组。
“组长！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侯副厂长，你知道什么了？你是知道谁偷的了？”曾领导严肃的看着侯副厂长。
“组长，那人偷废钢材肯定是出去卖钱的。那么咱们去废品收购站里查查，肯定能查到是谁干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曾领导立马让人去废品收购站里调查。还颇有深意的看了杨副厂长一眼。
第145章 继续追查
等保卫科的人去了废品收购站时人家已经下班了，保卫科只好先回去汇报情况了。
没办法，只好明天继续追查。
一下班几个徒弟都去了杨松家。
“师父，轧钢厂里出事了。”
“我知道，我今天也被调查了。”
“啊？”
“师父，你说会是谁干的？”
“我哪知道！”
“听说在厕所里还找到了一些给废料。”
“师父，这能追查到吗？”
“应该可以吧。偷这些废料无非就是换钱。不管是卖给谁，总会有人记得他吧？这可是一千多斤呢！”
“嗯，说的也是。”
不光杨家在谈论这事，只要在轧钢厂上班的人全都在谈论此事。
钱厂长和侯副厂长那是愁眉不展，一夜都没有睡。都在想着是谁干的。
李副厂长在家里喝着小酒“这下就剩下老杨了。从老杨这种操作来看，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那就必须把他也拉下去。怎么拉呢？这可不太好办了。不把他拉下去我怎么上去呢？”李副厂长边喝酒边思量。
杨副厂长可就没李副厂长那么闲情逸致了，他还要陪老领导吃饭呢。知道老领导得意川菜这一口，杨副厂长特意让韩师傅做了几道川菜。
“小杨，现在没人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曾领导边喝酒边问着。
“老领导，我哪里知道什么啊？当时我就是提了一嘴，毕竟年终盘点那是常规操作嘛。我也没想到能查出来有人偷盗国有资产啊？”杨副厂长平静的解释道。
“真的？”曾领导眉头一皱，看着杨副厂长。
“老领导，我骗你干嘛？我要知道些什么，我还不提前告诉你？还让你这样操劳？”杨副厂长立马拍了个马屁。
“嗯，你要是想到些什么你再告诉我吧。”曾领导心里有些疑惑，不过杨副厂长不说他也没办法。
杨副厂长回了家，心里在和老领导说对不起。没办法，现在杨副厂长可不想让任何知道这事是自己有意为之。其实杨副厂长只是开了个头，就把头缩进了肚子里，什么事都不想管。李副厂长把事情捅到上面的时候，杨副厂长是非常高兴的。只要自己苟住，就算被人怀疑也要苟住，那厂长的位置就是自己的了。上级是不可能用一个不团结群众的人来当轧钢的厂长的。
晚上，杨松家迎来了曾领导。
“小杨，我都邀请你几次了，你都不去我家里坐坐。小陈啊，你怀孕几个月啦？”曾领导看出杨松有点不待见自己，只好和陈雪茹聊了起来。
陈雪茹看杨松有点不待见这位领导，虽然心里有些奇怪，可是表面的工作还是要做的“八个多月了。”
“哦，这要等到过了年才生啊！小陈啊，你坐月子可有人伺候啊？”曾领导关心的问。
“有的，杨松的徒弟王鹏的岳母来照顾我。”陈雪茹有问必答。
“外人总是不用心的。要不让你们的伯母来照顾你？”曾领导想通过陈雪茹来缓和与杨松的关系。
“不用了，不用了。其实杨松徒弟们的母亲都想过来照顾我的，只是王鹏的岳母没什么事，就作为主要负责人。”
“哎，客气什么。就这么说定了。”
杨松在边上心里吐槽道“就你家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还来伺候人？不让人伺候就不错了。”想到这杨松开口说“不用了，我那些嫂子都会来照顾雪茹坐月子的。每家也就四天的事。”
“小杨啊，你说你这是第多少次拒绝我了？咱们可是一家人！”
“领导，我这小门小户的，可高攀不起。”
杨松的话已经很明白了，曾领导心里也有些恼火杨松了“怎么，自己都这样了，你就这样不给面子是吧？”
这次虽然没有吵，可也是不欢而散。
等人走了，陈雪茹才问杨松“杨松，这位领导是谁啊？我怎么觉得你不待见他？”.
于是杨松就把以前的事原原本本的和陈雪茹说了一遍，最后说“他要不是看着我对他的仕途有帮助，也不会这样低三下四的。说到底还是老人家的那幅字威力太大了。”
“是这样啊，那咱们以后怎么和他相处？总不能一直这样吧？”陈雪茹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也不知道怎么面对。
“就这样呗！反正我是不想和这种人多来往的。哪一天咱们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呢！要是没有那幅字，咱们和他来往也可以。关键他是冲着那幅字来的。要是那幅字被人利用了，那咱们就成了罪人了。”杨松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他和曾领导的关系是客观存在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上班，轧钢厂保卫科连同调查组就去了废品收购站。北平城大大小小的废品收购站非常多，还分区域。用了三天时间从废品收购站里找到了一百多斤的废料。这与轧钢厂丢失的一千多斤的废料相比，连个零头都不够。
进过对废品收购站里的人的询问，他们也都不太记得这些废料是从哪里收来的了。毕竟时间过了好久，没人记得清了。
这废料也没找全，人家又不记得是谁卖的，这让调查陷入了瓶颈。最后曾领导找来了袁局长，让公安同志帮忙。
可是该调查的都调查了，就是查不出是谁干的。这事就这样悬在了那里。
李副厂长可没嫌着，通过岳父的关系像调查组施压，曾领导也有点麻爪了。他可是调查组的组长。可是现在没有好的线索，这事最后就搁置起来了。
这边轧钢厂厂长的候选人，又要从新拟订了。杨副厂长和李副厂长都觉得自己有机会了。可是上级就是不安他俩心里的想法来，直接空降了一位厂长。
这位厂长姓赵，叫赵宇，和钱厂长还有侯副厂长一样都是部队里出来的，原本是工业部里的一个领导。因为轧钢厂最后出的这事，上级领导不得不派出一位作风优良作风强悍的人来掌控轧钢厂。
第146章 处罚到任
轧钢厂的厂长定下来之后，对于轧钢厂里各个领导的处罚决定也下来了。
钱厂长和侯副厂长被记大过一次，李副厂长和杨副厂长被记小过一次。
钱厂长和侯副厂长接到处罚决定没什么好说的。而李副厂长和杨副厂长心里就不平衡了“怎么着？凭什么你们犯错我要受罚？凭什么？”
特别是杨副厂长，这事就是他开的头，原本以为自己能进一步当上厂长的，没成想自己不光没当上厂长，还特么的受了处罚！
其实这些处罚相对来说还是轻了，这也是上级考虑到之前轧钢厂的成绩才做了这么轻的处罚。不过对于李杨二人来讲，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这天，农机厂厂长来了轧钢厂，还运来了五头猪。
“老钱，我可是说到做到了啊！这五头猪我可给你弄来了！”
钱厂长，带着赵厂长来欢迎农机厂的厂长。“我说老严！你这么客气干嘛！我以为你就是说说的呢！”钱厂长说完又给赵厂长做了介绍“老严，这位是赵宇赵厂长，老赵，这位是农机厂的严厂长。”
“你好你好！”
“幸会幸会！”
“严厂长，你这怎么给我们厂里送猪啊？还一送就是五头！”赵厂长问。
“嗨！红星牌农机你知道吧？”严厂长问。
“知道，当初你俩还因为这事在工业局打官司呢！”赵厂长原本是工业局里的自然知道这些事。
“是啊！当初老钱可为我们厂说了不少好话。当初我们就说好了，年底我送五头猪来，好好谢谢轧钢厂里的工友。”
严厂长来轧钢厂钱厂长和赵厂长肯定要招待好的。不过仨人都是性情中人也不拘礼直接在大食堂里打了菜，在包厢里吃了起来。
五头猪的到来，点燃了全厂人的热情。大家伙都在等着分肉呢。后厨的人也开始忙活起来，烧水杀猪褪毛！忙的不亦乐乎。
分肉自然是归后勤管，李副厂长坐在那，看着后厨的人在杀猪分肉。..
“哎，韩师傅，把那猪下水给我留着。晚上给我做了。”李副厂长吩咐着。“这五花肉也给我留上五十斤，明天我要招待客人。”
钱厂长看见了就想上前阻拦，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可不是轧钢厂里的厂长了，之所以还在轧钢厂，是因为和赵厂长在做交接工作。
赵厂长眉头紧皱，这些猪肉可都是分给厂里职工的，你这先留下好肉这算什么事？还一留就是五十斤？
“李副厂长，这样不好吧？这些猪肉可是人家农机厂送给咱们厂里工人同志的，你要招待客人咱们轧钢厂可以自己出。不用这样吧？”
“张厂长来啦！这么多肉呢，够分的了。”李副厂长不在意的说着，心里却非常腻歪“怎么着，才来就对我指手画脚的？你特么的是谁啊？”
“那正好，给我也割一百斤肉。我明天也要请客！钱厂长，要不要你要割一百斤肉请客？”赵厂长能惯着李副厂长？
钱厂长一听差点笑了。这一头猪杀完后也就一百多斤不到二百斤的样子你说说这一下就少了一头半猪，要是其他副厂长也来这一套，那哪有猪肉分啊？要知道，厂里弄回来五头猪的事，全厂职工都知道了。要是没肉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的，要是听说是李副厂长带头分了五十斤，嘿嘿嘿，那真好玩了。
李副厂长愣住了，他也想到了后果，讪讪的说“那还是算了吧，咱们厂里不缺这些。”心里却在骂娘“娘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管老子的事？你给老子等着。”
“赵厂长，李副厂长。这肉怎么分我管不着。不过这五花肉你们可要预备下十斤出来。当初人家农机厂是因为红星牌农机才给咱们厂送猪的。这一切都要感谢人家杨师傅的。虽然现在杨师傅上学去了，可是他的工作关系还在咱们轧钢厂。”钱厂长提醒了赵厂长一下。
其实这些天，钱厂长已经把自己信得过的人都介绍给了赵厂长，像仓库里的赵主任，工会里的老姚。还有保卫科里的一些老人。这让赵厂长很感谢。如果没有钱厂长的介绍，自己以后在轧钢厂还真是两眼一抹黑，做什么事都会掣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