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勋,刘海中是不是蠢啊,就算老宅咱们没捐,那也不可能留下什么证据呀,他去那儿能找着什么?”
“是有点儿蠢”周勋神色淡淡的,“但他不止蠢,还坏,你看着吧,这往后他估计还得找咱们的晦气。”
这下娄晓娥笑不出来了,“周勋,那怎么办呀?院儿里三个大爷好像和咱们的关系都不好...”
“没事儿”周勋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他们三个都是废物,成不了什么气候,我会想办法搞定他们的。”
他的话给了娄晓娥安全感,一阵困意袭来,她乖乖地趴在周勋的怀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周勋有点儿哭笑不得,把娄晓娥抱回床上,又把睡成一个大字的小胖崽搂在怀里亲香了会儿,这才拉掉灯上床。
后院刘海中家,二大妈在床上翻来翻去。
说是一会儿就回来,眼见快两个小时了刘海中还没回来,她心里急得慌。
一时间二大妈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万个想法。
会不会是碰上敌特了?会不会是路上摔了?
越想越担心,她从床上起来,披着衣服就进了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的房间。
“光天,光天,你醒醒。”
刘光天睁开眼睛,很是不耐烦,“妈,你这大半夜的干啥?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二大妈眼睛一瞪,“睡啥睡,你爸出去好会儿了,现在还没回来,你和光福出去找找。”
“关我什么事啊?”
刘光天脖子一歪,“你要担心的话就自己去找,我可不去。”
“你这个不孝子,等你爸回来了,我非得让他抽死你。”
二大妈气得在刘光天背上拍了一记。
刘光天早就被打出坑性了,二大妈这一巴掌压根儿就没破防。
挨了这一巴掌,刘光天直接翻过身去不搭理她。
看使唤不动刘光天,二大妈的目光看向刘光福。
刘光福眼睛都没睁开,同样翻过身背对着她,显然是和刘光天一样的态度。
这给二大妈气得够呛,在哥俩的屋里骂了好一会儿才出去。
听着脚步声出了房间,刘光天扭过头来,眼里满是恨意,直接就朝门口的方向吐了口唾沫。
“呸,遇见这种事儿就想起我来了。”
刘光福睁开眼睛,里面的恨意丝毫不弱于刘光天,只不过他没像刘光天表达地这么明显。
沉默了好一会儿,刘光福出声道,“哥,咱们要是不出去找,明儿肯定又要挨打。”
“挨打就挨打呗”
刘光天翻了个白眼,“光福,你哪天没挨打?反正都要挨打的,我才不愿意出去找呢。”
刘光福想想也是,“哥,要是他死在外面就好了。”
这下刘光天不吱声儿了,屋里也沉默下来。
第二天一早,二大妈顶着双黑眼圈就敲开了易忠海的门。
“一大爷,我们家老刘一夜没回来,你能不能帮我去街道问问?”
易忠海有点儿吃惊,“不对啊,昨儿傍晚我在院里看见他了呀。”
二大妈一缩脑袋,“一大爷,老刘傍晚确实在,后面他说睡不着,去街上逛逛,然后再没回来。”
大半夜的去街上逛?易忠海咂巴咂巴嘴,这是骗傻子呢。
他瞟了眼二大妈,眼神里有种莫名的意味。
二大妈屏住气,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先回去吧”易忠海吐了口气,“我待会儿就帮你去街道问问,也别太担心了,说不定他自己就回来了。”
二大妈赶忙点头,逃也似地跑出了易忠海家。
看着她跑远,易忠海动也不动,淡定地继续喝粥。
一大妈推了他一把,“老易,你不说帮他去街道问问吗?赶紧去啊。”
“去啥去”
易忠海吹吹滚烫的粥,“刘海中指定是想干坏事儿,不然大半夜跑出去干啥?做贼啊?”
“晚上都是有民兵巡逻的,他没回来那就肯定是被逮了,找街道有屁用。”
第43章 严肃处理刘海中,还红星轧钢厂一片蓝天
一大妈愣住了,仔细一想好像易中海说的也没错。
她有点儿惊讶,“老易,你说刘海中干啥去了?这能被巡逻民兵逮,该不会是...”
易中海直接否认了她的猜测,
“咱们和刘海中也做了这么些年的邻居了,他怎么可能是敌特。”
“你别瞎想了,巡逻民兵要处置他那也得先询问过厂里,等我去上班就应该知道发生啥事儿了。”
说着他一口喝掉碗里吹凉了的粥,擦擦嘴就往外走。
如易中海所想,上午十点来钟,巡逻民兵就到了轧钢厂,他们直接找的杨厂长。
来的是民兵队长,那个叫顺子的民兵也跟在他后边儿。
对于他们的到来,杨厂长很是好奇,要知道轧钢厂那是有自己下属保卫科的。
平时厂里和周围一小块区域的巡逻治安任务都是由厂保卫科负责,和巡逻的民兵也没啥交集。
他们找过来干嘛呢?
虽然很好奇,杨厂长还是热情地接待了他们,毕竟大家都是一个战线的同志,基本的礼数不能缺。
喝了口杨厂长泡的茶,民兵队长开门见山,“杨厂长,本来我们是打算找保卫科陈科长的,但是他不在,只能来找您了。”
杨厂长摆摆手,“没事儿,大家都是同志,要是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又或者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您只管说,我肯定全力以赴。”
民兵队长点点头,然后将昨晚发生的事儿和盘托出,没有半点儿添油加醋。
顺子也很有眼力见地递上了当时的口供记录。
杨厂长全程面无表情,只在翻看口供记录时脸上抽搐了一下。
耐心地等他看完,民兵队长示意顺子收回口供记录本。
“杨厂长,这位叫刘海中的是你们厂的吗?”
杨厂长揉揉脸,很是郁闷,“他是我们厂的,二车间的七级工。”
顺子有些忿忿不平,“这种人也能成七级工?污蔑一个弃暗投明的好同志...”
“顺子,闭嘴。”
民兵队长呵斥了顺子一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杨厂长,年轻人脾气躁,口不择言,您别在意。”
“没事儿”杨厂长摆摆手。
刘海中这个七级工还真有水分,所以那个叫顺子的民兵倒也没质疑错。
前几年为了造蘑菇弹,上头一纸调令下来,直接把厂里的八级工调走了大半,工程师更是一个没给他们留。
只说有技术需求会派人来解决。
这厂里缺高级工人怎么办呢?当然是考核放水啊,刘海中就这么阴差阳错地成了七级工。
甚至就连易中海的八级工考核都有水分。
想到这儿,杨厂长脸色严肃,“冯队长,刘海中虽然是我们厂里的,但是厂里绝不会包庇他,该他负的责任他要负,该罚罚,该关关,我们红星轧钢厂一定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
看他这般态度,民兵队长松了口气,“杨厂长,来之前我也和上头联系了,关于刘海中诬蔑和试图抹黑娄晓娥同志的那件事要严肃处理,可能我们要把他移交公安,估计得蹲一阵子。”
“另外你们厂里还需要对他进行思想教育和给予一定的处分。”
说完他就站起身准备告辞。
杨厂长扯住他,“冯队长,这个处分的力度...”
民兵队长也是个妙人,他挑挑眉,“杨厂长,上头也没说具体什么处分,至于处分力度,那估计得要你们自己商量着来。”
这下杨厂长心里有数了,带着笑脸一直把他们送出轧钢厂。
等他们走远,杨厂长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消失了。
他黑着脸往回走,连吃了刘海中的心都有了。
娄晓娥是谁?那是周勋的老婆,刘海中诬蔑的那是娄晓娥吗?他诬蔑的那是周勋,是他杨厂长,是周勋背后的老周家。
杨厂长是转业来到红星轧钢厂的,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愣是没什么出头的机会。
本来他都摆烂了,谁知道碰到了周勋。
周勋身后的几位老爷子他是知道的,那都是跺一跺脚地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单说这个,还可以说是空中楼阁,那几个老爷子也不一定会因为周勋而给他什么好处。
让杨厂长更重视的还是第三机械厂的事儿。
轧钢厂和机械厂那可不是一个概念,更别说是有广交会名额的第三机械厂。
如果吞了第三机械厂,那红星轧钢厂可就牛逼大发了,等于多了条创收的路子,搞不好还能创外汇为国家做贡献。
这和前头的空中楼阁不一样,这是实实在在能看得到摸得着的好处。
这些东西想要实现,那就必须有周勋在。
现在居然有人想动周勋,杨厂长是绝对忍不了的。
要知道,断人财路都犹如杀人父母。
这断人进步的路,差不多等于杀了人一家三代。
带着低气压,杨厂长喊来秘书,“你去通知一下,所有的干部来会议厅开会,还有周工那也记得通知到。”
看他的脸色秘书也知道是有大事儿,应了声就匆匆地跑了出去。
民兵队长进轧钢厂是周勋亲眼看见的,杨厂长的秘书刚进门,他就猜到是因为昨晚的事儿了。
果然,在会议厅里,杨厂长直接了当的地开口,“现在我们厂里有些同志,思想道德败坏,总是做些不利于团结的事情。”
“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甚至使用了诬蔑抹黑这种下三滥的方法。”
“这种人居然混在我们纯洁的革命队伍里,这是不能容忍的。”
李副厂长脸色阴沉,你杨怀民干脆直接报老子的名字算了,还开这个会干嘛,是想直接开战是吧?
在场的干部神色怪异,看看杨厂长又看看李副厂长,最后所有人都默契地低下头。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在形式不明的情况下压根儿就不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