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的?”
聋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是她们家小孩儿不讲礼貌在先,咱们占着理呢,借着这个机会,我来唱红脸,你负责唱那个白脸,拿捏住了娄晓娥,还怕周勋翻什么水花出来?”
看他们俩人低声商量,很是不怀好意的样子。
张茵茵微不可见的后退两步,扯起胖崽子啪嗒啪嗒就跑进了屋。
张二和正在屋里边哼歌边打扫卫生。
自从周勋给了他们家一个进厂的名额,张家的日子逐渐过得好了起来。
这人呐,有了盼头就有精神气儿。
心情好转再加上有钱买药,张二和的病情好了许多,也不再是当初卧床等死的那副样子。还能稍稍干些轻快的活儿了。
此时看到张茵茵和胖崽子跑进来,他还有些疑惑,“茵茵,你不是带着熊熊在外边玩吗?是不是渴了?厨房有凉水,我去给你倒。”
说着张二和放下扫帚就要进厨房。
张茵茵忙喊住他,“爸爸,不是,我们不渴。”
张二和回身看看她,“那你俩是想干啥?饿了?”
张茵茵一跺脚,“哎呀,你先等等,待会儿我再跟你说。”
把胖崽子牵到桌子边,张茵茵抓了几粒花生米在她手里,“熊熊,你在这儿吃花生,我和我爸爸说会儿话。”
胖崽子也不嫌弃,边嚼巴花生米边乖乖点头。
张茵茵捏了捏她的小奶膘,然后跑到了张二和边上。
“爸爸,易忠海和后院那个老太太肯定又起坏心了。”
张二和的脸沉下来,“茵茵,怎么回事儿?你们不是在门口玩吗?怎么撞见他们俩的?”
张茵茵竹筒倒豆子般地把门口发生的事儿连带着自己的猜测都说了。
拧了拧眉毛,张二和喘了口粗气,“茵茵,这事儿我知道了。你领着熊熊在屋里玩吧,我去应付他们。”
看张茵茵的脸上担忧,他露出个笑脸,“茵茵,以前是爸爸没用,让你和妈妈过了那么些苦日子,现在爸爸好了,你只要快快乐乐地就行了,这种烦心事儿不用管,我们会处理好的。”
张茵茵默默地点了点头。
张二和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子,径直开门走了出去。
胖崽子已经吃完了手里的花生米,看到张茵茵站着不动,她抓了抓脸然后凑到张茵茵边上,“茵茵姐姐,怎么了?”
怕被她发现,张茵茵赶紧背过身抹掉眼泪。
再转过身回来的时候她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事儿,熊熊,咱们继续翻花绳吧。”
胖崽子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小拳头瞬间捏紧,“茵茵姐姐,是不是那两个大坏蛋让你生气了?”
“回去我就给我爸爸说,让他打死那两个大坏蛋。”
看到她捏着小拳头气鼓鼓的模样,张茵茵稀罕地亲了胖崽子一下,“熊熊,你真的太可爱了。”
胖崽子抓了抓脸,很是为难的样子,“茵茵姐姐,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夸我可爱啊?”
张茵茵呆了一下,“为什么呀?”
胖崽子振振有词,“茵茵姐姐,我爷爷说了,要是别人夸你可爱,那他的意思肯定就是说你长得不好看。”
“如果你非要夸我的话,你就直接夸我好看就行了。”
张茵茵“噗嗤”一下直接笑出了声。
她把胖崽子抱到怀里一阵揉捏,“熊熊,那以后我就不夸你可爱了,我就夸你好看。”
两个小姑娘在屋里嬉闹的时候,张二和也到了门口。
他冷眼看着易忠海和聋老太太,目光很不友善的样子。
易忠海有点儿愣神,“张二和?你能下床走路了?”
微微点头,张二和挪步到易忠海面前,他沉声道,“易忠海,我本来是个快死的人了,现在我这条命是周兄弟给的。”
“谁要是敢对周兄弟动坏心思,我肯定要他血溅当场。”
说着他还瞟了一眼易忠海,似乎是在掂量着从哪儿下刀。
易忠海脖颈一凉,吓得连连后退。
“二和,你误会了,我们没什么坏心,就是想请周勋帮个忙。”
张二和冷笑道,“你们要找周兄弟帮忙,那就最好是直接找他,不要去找晓娥妹子。”
“她心软,经不起你们算计。”
易忠海闷闷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扯上聋老太太他就要走。
聋老太太还有点儿不情愿,“忠海,你这是干嘛呀?”
易忠海不说话,闷头拉她到了中院这才停下。
“老太太,张二和这人说话从来是一口唾沫一根钉,他是直脑筋,说要跟咱们拼命那就肯定是来真的。”
“之前他是躺在床上,现在他病好了,咱们可不能惹他。”
聋老太太不以为然,“不就是个混子嘛,怕他做什么?他还敢打我不成?”
易忠海咧咧嘴,“老太太,他真敢,你忘了以前他和隔壁院儿打架时候那凶相了?”
第83章 何雨水出马
被易忠海这么一提醒,聋老太太就想起了几年前的那场械斗。
她的脸上白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是咱们不找娄晓娥了?直接去求周勋?”
易忠海叹了口气,“不然呢?咱们又不能来硬的,张二和肯定紧紧地盯着咱们呢。”
“周勋那狗东西,惯会收买人心。”
聋老太太很是担忧,但她又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只能怏怏地跟到了易忠海的家里。
两人坐在饭桌前相对无言,默默地等着周勋下班。
周勋没等来,倒是去供销社买东西的一大妈回来了。
看易忠海和聋老太太两个人都是面带苦色,一大妈好奇道,“老易,这是咋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易忠海叹了口气,“柱子被扣了,说是要抓去打靶。”
“什么?”
一大妈惊呼一声,“老易,怎么回事儿?”
闷闷地把事儿给她说了一遍,易忠海沉声道,“现在我们就是在等周勋下班,只有他能救柱子了。”
一大妈眉头紧皱,“你们等周勋没用,他还在轧钢厂的时候就和咱们不和,见面礼都不怎么说话的,现在他去机械厂了,更不会搭理咱们了,要我说就先去找娄晓娥。”
“你当我们不知道啊?”聋老太太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张二和那个混子玩意儿威胁了我们嘛,他说了,要是我们敢去找娄晓娥,他就让我们俩血溅当场。”
一大妈打了个哆嗦,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手上戴着的镯子,“老易,你是说张二和的病好了?”
易忠海点头,“估摸着好得差不多了,都能下地走路了,我看他走得很稳。”
脸上一白,一大妈把易忠海拉到边上,她低声道,“老易,这镯子...”
“这时候说这个干啥”易忠海瞪了她一眼,“镯子是咱们换的,又不是强抢,不还给了她好几个窝头吗?”
“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老太太知道这事儿了,她没说啥。”
看他们一直在嘀嘀咕咕,聋老太太脸上的表情变得很不好看。
她抬起拐杖敲了敲桌子脚,“你们夫妻俩嘀咕啥呢?赶快想办法。”
“不能让柱子再受苦了,那仓库又脏又闷的,哪里是人待的地方。”
易忠海和一大妈对视一眼,两个人坐回了桌边。
两个人俱是埋头苦想,许久都没说话。
眼见着天都要黑了,聋老太太急道,“你们行不行啊?不行就把阎埠贵和刘海中叫过来,让他们帮着想办法。”
听到要把那两个人叫过来,易忠海有点儿不情愿。
这可是刷傻柱好感度的紧要关头。
真要是被那俩人想到了主意,傻柱还会念自己的好吗?这都不念自己的好了,还能给自己养老吗?
想到这,易忠海的脸色暗了下来,要是不给自己养老,傻柱还不如死了呢。
他干咳一声,“老太太,周勋和老阎的关系也不咋的,而且老阎这个人啊也就碰到和钱相关的事儿脑子才好使那么一点儿。”
“至于老刘,更别说了,他现在就是臭狗屎,柱子之前在食堂还故意给他抖勺来着。”
“老刘心眼很小的,他不落井下石就很好了,你让他出主意救柱子那是不可能的。”
聋老太太生了闷气,“那你说怎么办?”
易忠海哑口无言。
突地,一大妈窜了起来。
“老太太,我有办法了,让雨水去找娄晓娥不就好了,她一个当妹妹的为了救自己的哥哥去求娄晓娥帮忙,很合理吧?”
“而且雨水不怎么呆在院儿里,早出晚归的,和周勋也没什么矛盾。”
聋老太太一呆,眼睛里直放光,“易家的,你脑子真好使。”
一大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要谦虚几句,聋老太太又开口了。
“可惜你的肚子不争气,不然啊,准能生个聪明的娃出来,说不得比那张茵茵还聪明呢。”
一大妈脸上的笑容直接垮了,眼眶忽地变红,嘴巴都在发抖。
易忠海当做没看见似的,扶起聋老太太就往外走。
“老太太,走,雨水这个点儿估计也快回来了,咱们去看看去。”
看着他俩走出门,一大妈直接趴在桌上开始痛哭。
聋老太太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然,她作威作福久了,也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话会不会伤害到别人。
她和易忠海赶到傻柱家的时候,何雨水正坐在桌子边看书。
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聋老太太干咳一声,“雨水啊,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学那么多东西有啥用?”
何雨水只当自己没听见她说啥,“老太太,一大爷,你们俩是来找我哥的吧?他还没回来。”
“我知道”
易忠海扶着聋老太太在桌边坐下。
“雨水啊,你哥有危险了...”
听完易忠海的话,何雨水气得只拍桌子。
“我就说了,被抓了会很麻烦,他非不信,现在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