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交代了一句,推了推眼镜,随后敲起了易中海家的门。
“嚯,这李副厂长可真够下本的,昨儿小晨刚提了一嘴,今儿一大早就让车等在院子门口了。”
何雨柱随便擦了一把脸,嘴里嘟囔着说道。
昨天的那顿招待,他从头到尾都没看出两人有聊正事儿,觉得就是一个正常的接风宴。
但今天这小车一来,就让他有些摸不准了。
这李副厂长,对许晨的态度,会不会好的有些过分了?!
心里这么想着,通知后院的事儿,他也没有落下。
至于阎埠贵,这个时候已经进了易中海家。
“我说老阎你这一大早的,过来找我什么事儿啊?
解放那事儿我和你说了,你找我没用。
我这还欠着小晨不少人情呢,再过去帮你说,柱子可就不好做了。”
易中海一边还在穿衣服呢,一边就先打起了预防针。
上次刘光齐和秦淮如的事情过后,他就很少掺和院子里的事情了。
那次让他忽然明白了,他现在做的所有事情,都会和何雨柱有所牵扯的,再在院里多管闲事儿出头,容易把何雨柱坑了。
“老易你说什么呢,我过来不是因为这事儿。
小晨昨天成副厂长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就刚才有辆黑色小汽车,停院子门口了。”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停顿了一下,来吊一吊胃口。
见到易中海凑近了一些,来了兴趣之后,才继续说道:
“我刚才过去问了,听车上司机的意思,估计小晨以后上下班就不是自行车,而是小汽车接送了。
要我说,这当上副厂长了,就是不一样啊这排场。”
“别瞎说,你以为什么副厂长都能配车啊。
除了李副厂长,你看过哪个十四级的副厂长有配车的。
小晨这不得了啊,估计行政等级已经和杨厂长一个级别了。”
易中海压低声音,对阎埠贵说道。
普通工人不清楚,但他这个和厂领导有所走动的八级工可是知道的。
厂子里面配车,那是需要行政等级的,除非背景够硬能放宽一级,不然十三级以下的,配车想都不用想。
“和杨厂长一个等级了??”
阎埠贵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一直都是把许晨放在杨厂长看好的年轻人的位置上的。
怎么突然许晨就和杨厂长平级了?
这不就是说,一旦杨厂长升迁调离了,许晨就是轧钢厂的一把手了么?!
想到这里,阎埠贵忽然拍手说道:
“平级好啊,平级好啊,我们院子里这是出了一条真龙了啊。”
“什么真龙不真龙的,老阎你一个老师,还搞封建迷信这套,当心被人举报啊。”饿、
易中海看他忽然这幅样子,哪里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啊。
无非是觉得小晨厉害了,帮阎解放安排工作的可能更大了。
这个老阎,还真是满眼都是算计。
“咳咳,我这不是封建迷信啊,我这是有出处的。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知道么。
我这是说,小晨前途无量呢我!”
阎埠贵哪儿能承认自己封建迷信啊,一下就拽起了诗文。
“行行行,你也别化龙不化龙了,我没文化听不懂这个。
你要没事儿就回去浇花吧,我不留你吃早饭。”
易中海摆摆手,直接就送客了。
这老阎是真没眼力见,不知道布帘后面他媳妇儿还没起来么,也不知道避个嫌。
再耽搁下去,今儿早饭就真没办法在家里吃了。
“就你家有早饭啊,我家也做好了,说不定解成还给我买了油饼呢,你有么你。”
阎埠贵炫耀了一句,一甩袖子,就走了出去。
也就是于丽和阎解成生活宽裕,再加上当家的于丽因为分家的早,还没被阎埠贵带偏。
不然阎解成买的油饼,阎埠贵这辈子够呛能吃上。
“这个老阎,还炫耀上了,不就是几个油饼么。”
易中海摇头失笑,都多大人了,这老阎还和小孩子一样。
只是,心中难免有些失落,感觉真就被比下去了。
“一大爷,三大爷刚才神神秘秘的和你说啥了?
我刚才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看三大爷出来的意思,就去巷子口买了几个油饼,还有焦圈儿豆汁什么,您和一大妈早上就别忙活了。
东西放这儿给我和刘岚留一点啊,我买的可是五个人的份啊。”
何雨柱两个手提着早点,从门外走了进来,一下把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
随口问着三大爷的事情,但说完人都已经走到门外了。
就像是,真的只是问一嘴,没想着有回答。
“这柱子风风火火的,话没说完人就没影了,还问呢。”
说是这么说,易中海一张老脸都笑成花儿了。
油饼什么油饼,他还有焦圈儿和豆汁儿呢,老阎他有么他。
“你也别坐着了,快洗脸去。
柱子肯定是喊刘岚和晓晓起床去了,别一会儿让人等你吃饭。
晓晓喜欢吃焦圈儿,你一会儿别给吃了。”
一大妈这个时候,掀开布帘从内屋走了出来,说话间熟练的往脸盆里放好了毛巾和牙杯,递给还坐在凳子上的易中海。
“你把焦圈留起来,一会儿也别让柱子给祸祸了,刘岚和晓晓先吃饱,我们三个吃剩下的就行了。”
易中海开开心心的把焦圈单独拿了出来,放到了一边,等着一会儿给他的宝贝孙子吃。
随后才接过脸盆,一脸开心的走出了屋子。
一大妈好笑的摇摇头,她可没有易中海这么敏感的心思。
能有何晓这么一个听话的大孙子,她这辈子是心满意足了。
带着晓晓的每一天,她都是开开心心的,就没有不开心的事儿。
好好的日子她都感觉过不够呢,哪儿有那么多心思去心烦呢。
……
刚刚从睡梦中苏醒,还不知道已经有汽车等在门口接他上班的许晨。
更不知道的是,在某一个院子里,李副厂长正坐在床上,唉声叹气。
昨天晚上,在送完许晨之后,李副厂长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老岳父的家里。
事关前途以及可能触及到大人物,李副厂长不敢有任何隐瞒,把他和许晨所有交流情况,都如实和岳父说了个清楚。
在询问细节之后,他一直当做靠山的岳父,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然后告诫他,让他绝对不能和许晨起冲突,许晨背后站着的人,比他想只会更厉害,一把手的位置就不要想了。
他那个时候,就确定了许晨肯定没有喝醉,甚至于知道他会去的岳父那里。
正因如此,他也就不能把许晨提要配车的要求,当做一句戏言了。
小心起见,还是立刻给配车的好。
这才在回到家之后,他便和自己的司机交代了,让他直接成为许晨的专属司机,车也成为许晨的配车,也是因此才有了之前四合院门口的那辆车。
许晨这一次出差回来了,直接让李副厂长丢了未来一把手的位置,以及自己的配车,这让李副厂长怎么能不唉声叹气呢。
“李立富,大早上的就在那边一直叹气,是不是嫌家里不够晦气!”
李副厂长的媳妇儿被叹气的动静给吵醒了,不耐烦的起身骂道。
要说李副厂长这媳妇儿,长相身段都挺不错,气质上还比厂里的女工好上不少。
唯独就是对待李副厂长的态度,显得格外的骄纵跋扈,说是母老虎丝毫不为过。
“媳妇儿,我昨儿不是和你说了么,轧钢厂的一把手,我当不上了。
我怎么就偏偏选了轧钢厂呢,要是选了别的厂,才没有这种烦心事。”
李副厂长见媳妇儿醒了,便从床上起来,坐到了桌边点起了烟。
这么多年,他哪怕是一直被媳妇儿压着,也没有这么糟心过。
“当不上就当不上呗,我们家又不缺当领导的。
你还是二把手,钱还不是照样赚。
我爸不也说了,您们厂那个娄董事,就是那个许晨给你的好处么。
有了钱,我们的日子也差不了,还没有我爸那么多糟心事儿。”
李副厂长的媳妇儿,也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根烟点上,吞云吐雾的架势,甚至比李副厂长还要熟练。
对于自己男人当不上轧钢厂一把手,她从始至终都不在意。
“我就是不甘心,就差那么一点……算了,你说的也对,还是先收了娄董事这个好处再说。
有了钱,以后打点起来也有底气,大不了到时候调到其他厂子里当一把手去。”
李副厂长本来还想抱怨几句,但被媳妇儿横了一眼后,就把话咽了回去。
现在再抱怨都没有用了,反正他也还年轻,机会还有的是,大不了就再等几年。
再说了,哪怕会当很久的轧钢厂二把手,也不是没有上升空间的。
位置不动,行政等级长起来,也是一种提升,有机会平调也会是万人大厂的厂长起步。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把娄董事给收拾了,把他身上的价值给榨干了。
娄董事以前被称作娄半城,现在虽说被榨出了不少油水,但家底肯定会很丰厚。
他得好好盘算盘算,怎么才能榨出更多油水来。
“有什么好不甘心的,技不如人就要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