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和控股的那家上市公司,市值在四亿港币左右,如果想要在这次做空事件中,就需要拿出至少三亿的港币出来救市。
而现在公司的每一笔资金都是有用处的,根本不可能拿出来三亿支持这家公司,否则别的公司,别的项目就会面临资金短缺的窘境。
哪怕是明后年发生这件事情,等德福花园的资金回笼之后再发生也可以啊!
偏偏就是现在。
所以纽壁坚必须需要汇丰的出手。
“罗伊,我知道你与楚欢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但现在你是汇丰的大班,是香江的财神爷,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如果这件事情让楚欢最后成功了,那么你头上的这个财神爷的称号,我想就应该换人了!”
纽壁坚沉声讲道。
罗伊本特利微微挑眉,不过随后舒展开来笑道:“什么财神不财神的,无非是为了大家的利益服务而已,但这件事情我们汇丰真的是尽力了,如果怡和真的想要救自己的公司话,我们汇丰到是可以为你们提供这笔贷款,当然了,因为是应急贷款,在时间还有利息上,都是有一些条件的!”
纽壁坚气结,这简直就是在趁火打劫。
他需要的是汇丰的无偿贷款支持,现在汇丰竟然还要高利息短时间的贷款。
“呵呵,一家四亿市值的公司而已,我们怡和还损失的起,再说了,现在股价下跌,将来说不准也就升上来了,无非是花了一点时间而已,这样的损失我们怡和可以接受,但是汇丰在香江统治地位的缺失,不知道这个损失大班先生能不能接受呢?”
说完之后,纽壁坚没等罗伊本特利回答,起身便离开了这里。
看着离开的纽壁坚,罗伊本特利的神情阴晴不定,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怎么样?还没找到?”
财政司属内,夏鼎基青筋跳动的看着自己的下属,愤怒的问道。
“没有,甲库那边说他们老板今天给自己放假休息了,任何人都不知道他们老板在什么地方?”
下属有些小心的回答道。
夏鼎基感觉自己的三尸神在自己的头顶跳舞,还他娘的是载歌载舞!
事情的发展,让夏鼎基猝不及防,本以为只是楚欢对那些英文报纸公司的报复,却没有想到香江的证券市场竟然如此的脆弱,竟然隐隐的有要崩盘的可能。
如果最终,香江股市真的崩盘的话,夏鼎基明白自己这个财政司也算是做到头了!
所以他要在第一时间找到楚欢,他要质问楚欢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非要玉石俱焚!
但!
他根本找不到楚欢。
也就是说此时的楚欢连跟他对话的想法都没有!
这样的结果,让夏鼎基愤怒异常,他感觉自己这几天都是在愤怒异常的日子度过的。
“找,给我继续的找,公司找不到,就给他的家里打电话,家里找不到就给帝国时尚集团打电话,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他!”
夏鼎基愤怒的讲道。
下属不敢有丝毫的迟疑,赶忙打电话......
几分钟后,下属拿着的电话,可怜的看着夏鼎基,电话里有嘟嘟的忙音传来,“全都说不知道楚欢在什么地方!”
“fuck,fuck,fuck!”
彻底失去了理智的夏鼎基忍不住的怒骂道。
就在这个时候,夏鼎基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下属希冀的讲道:“也许是楚欢打来的呢!”
夏鼎基没说话,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接听了电话,不是楚欢,而是布政司罗弼时。
“今天你是肯定找不到楚欢的,要不要来我这里喝杯咖啡?”
“好的!”
夏鼎基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点头道。
挂断电话之后,夏鼎基直接来到了罗弼时的办公室。
“你放心,楚欢是不会看着香江的股市真的崩盘的!”
在夏鼎基过来之后,罗弼时亲自为他倒了一杯咖啡,然后笑着安慰道。
“你联系上楚欢了?”夏鼎基直接问道。
罗弼时平静的一笑,讲道:“自然是没有了,我想在楚欢的心中,我这个布政司的分量不一定就比你这个财政司的分量要高。
他既然让你找不到他,自然也让我找不到他了。”
“那你是如何判定楚欢肯定不会让香江的股市崩盘的?”
夏鼎基依然难解心中的愤怒,开口问道。
“分析的!”罗弼时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然后笃定的讲道:“楚欢这个人虽然在这件事情上看上去做的足够疯狂,但是有几件事情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夏鼎基问道:“什么事情?”
“首先,楚欢办公室的那个徐意已经讲清楚了,楚欢只是给自己放一天假,而今天一天的时间,还不足以让香江的股市崩盘,这显然是出汗早已经想到的,其次,楚欢到现在其实只是动用了自己的现金,并没有让他的那些工人制造恐慌,同时也没有让黑白报业散布恐慌的情绪,再其次,那就是以楚欢为代表的这群港人了,他们对于香江的感情,与我们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楚欢的生意还在香江,这就是我要说的最后一点了,楚欢这个人其实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名声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你让影视处那边对他的黑白影像形成打击的同时,进行这次的报复行动了。
楚欢要做的就是用这件事情的新闻热度,压过影视处推出的电影分级制度以及电影节这两件事情的新闻热度。
他不能让香江人看到自己这个香江第一人竟然会受到我们的打压,这种情况是他不能接受的。”
听完了罗弼时的分析之后,夏鼎基心中的愤怒没有那么的强烈了,讲道:“所以明天就是我们与楚欢的大决战的时刻了!”
“no,no,no!”罗弼时摇头道:“这根本就不是决战,你要知道依照楚欢现在的体量,根本不可能是这件事情就能够打压下去的,虽然外面现在很热闹,但我们都应该明白,这并不是我们与楚欢的决战。
而且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决战一说了,因为你这边输定了!”
“凭什么?”夏鼎基叫嚣道:“我现在就可以让四大交易所停牌这次事件中所有公司的股票,让楚欢根本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罗弼时点头道:“你当然可以这样做了,但如果你这样做了,那恐怕我就要给你准备欢送舞会了,到时候你的这个行为会引起全球金融市场的攻击,你认为祖家那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会允许你继续坐在财政司的位置上吗?”
夏鼎基不说话了。
罗弼时笑着安慰道:“好了,这次的事情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的,楚欢人还在香江,我们也还在香江,以后交手的次数还多着呢,而且你别忘了,这件事情的热度下去之后,那么电影分级制度,以及香江电影节的事情,就会登上报纸了。
楚欢的计划实际上也就算是失败了!”
第556章 对不起,我们错了(7K大章,求订阅~)
这天上午,华人行门口,站满了香江各个报社的记者,长枪短炮就等着楚欢今天上午来公司了。
而在华人行一楼的大厅,坐着七八位鬼佬,面上无不露出焦灼的表情,向中学生马上就要会考了,也像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正在准备找工作,同时最像的还是在法庭上等着宣判的罪人。
时不时的会有华人行外的记者偷偷进来,给他们拍上两张照片,华人行工作的员工们,则是悄悄的看着低声的嘀咕着。
经历了昨天的这样的经历之后,现在这些人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今次,算是丢人丢到了英伦了。
三天前,这些人绝对想不到,他们会有今天这样的屈辱,那个时候他们虽然不是香江最富有的那群人,但他们却掌握着香江的传媒咽喉,莫说是一个华人商人了,就是港府高官的丑闻,他们也敢报道。
但今天,他们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传媒咽喉虽然掌握在他们的手中,但当他们以为自己的坚不可摧的壁垒遇见了摧枯拉朽的资本力量的时候。
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
脆-弱-不-堪!
如果,今天依然得不到楚欢的原谅,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结果了,他们的公司,将会在香江除名,成为历史。
而他们的财富将会迅速缩水,甚至从百万,千万,亿万富翁变成真正的负翁。
这世间没有几个人能够承受从山巅骤然坠入谷底的改变。
所以为了自己的身家,他们今天必须要向楚欢低头,不仅要向楚欢低头,还要寻求到楚欢的原谅。
“一言定生死!”
华人行外的记者看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英文报纸的老板们,心中也是颇多感叹,有人甚至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大家都知道楚欢在香江的影响力,也知道楚欢的财力,但以前只是仅限于眼睛看见的,耳朵听见的,即便是有《东方日报》《南华早报》的事情,那也只是小范围的,甚至只是动用了楚欢自己的影响力,但这一次,我算是彻底的知道了楚欢的财力到底到达了什么样的地步。
25亿港币,竟然说动用就动用了,关键是还赚钱了!”
实际上楚欢并没有真的动用到25亿港币,实际动用的不到10亿港币,在凤舞证券以排山倒海的形势做空这些公司的时候,那些持有这些公司股份的股民们,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纷纷开始抛售这些公司的股票了。
雪崩之前,没有任何的征兆。
但不管如何讲,即便是外面的记者与里面的报社老板不是同一家报社的,这些记者依然希望楚欢今天能够出现,并且解决今次的事情。
不是这些记者真的担心会出现什么股灾,而是因为他们也都有买股票。
如果真的发生股灾的话,那么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
就在所有人翘首以盼的情况下,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停靠在了华人行的门口,见到这辆车行来,所有人都开始蠢蠢欲动,这些记者认出了这是楚欢平日出行的座驾。
而坐在华人行大厅的那些英文报纸的老板们,也在第一时间站起了身子,神情中有愤怒,又胆怯,也有无奈,但是当他们看道那些记者蜂拥上劳斯莱斯的时候,眼神中的所有情绪全部都消失了,换上了谦逊的表情。
一身休闲装的楚欢在车内下来,记者蜂拥而上,纷纷出声询问对今次事情到底是如何想的。
同时有记者询问楚欢,对凤舞证券现如今的做空行为,很有可能引发香江新一轮的股灾是如何看待的。
另外,总是有人想要特立独行,想要在危机中为自己寻找转机,所以也有记者向楚欢询问。
“请问楚董,为了你的一己私怨,而导致香江有可能会爆发新一轮股灾的情况,对于这样的情况,你是否考虑过广大的股民,考虑过香江的经济,还是说你已经将自己的私人名声看的比整个香江的利益都要高了?甚至为了自己的报复直接将香江的经济带倒退了也在所不惜呢?”
在这名记者问完之后,现场所有的记者都向这名记者投去了赞赏的目光--你他么的还真是一个战士啊!
就连不准备回答问题直接走进华人行的楚欢都忍不住的停住了脚步看向那位记者。
楚欢这样的行为,让那名记者眼神中流露出了得意。
他认为自己是一名正义的记者,作为一名记者就应该不惧怕任何的权贵,敢于报道最真实的内容,而楚欢此时的行为,就已经伤及了香江很多人的利益,所以他是正义的,而楚欢是邪恶的。
邪恶终将战胜正义!
楚欢看着对方,对方手中拿着九州录音机,高高的举起,想要看看楚欢到底是如何回答自己问题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对我进行抹黑,而我只能唾面自干,然后什么也不做了?”
楚欢回答了他的问题。
记者从来都不担心自己的采访对象是什么样的态度,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采访对象不开口。
只要对方开口了,自己就可以继续。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楚董您现在贵为香江第一人,又是香江首富,最主要的事情难道不应该是带动香江的经济发展,而不是为了这些小事而如此大动干戈,甚至是牵连到千千万万无辜的股民。”
正义之人,就应该代表大多数人的利益,只要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那么牺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又有什么呢?
佛经曾经还说过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楚欢道:“甲库系的员工人数已经突破了十万,也就是说有香江近十万个家庭是在拿着甲库的工资生活,这样的情况,甲库系不算是在为香江的经济发展做贡献吗?
同时依附在甲库系商业版图之外生存的人,更是多达几十万,这不算是为香江的经济发展吗?
还是说,你的意思就是拿着一个录音机每天采访一些人,这算是在为香江的经济做贡献了?”
记者有些生气,他认为楚欢这是在羞辱自己与自己的职业,不对,不仅是在羞辱自己,甚至是在羞辱整个记者行业,面对这样的情况,记者认为身边其他报社的记者,会在这个时候站在自己这一边,毕竟大家是一个团体。
想到这里,他看向其他的记者,却发现其他的记者有的是在仰头望天,有的是左顾右盼,有的是在看着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