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的80年代 第444节

  一来,这事如果干成,他想要站到财富之巅的梦想,也就不远。只怕不会比开间印钞厂慢多少。

  二来,重生一世,咱高低要做点有意义的事不是?要知道,后世西方那帮家伙,可拿科技大棒当武器轰咱们。

  不能再受这鸟气!

  芯片几乎是所有高科技的核心!

  陈春仙抿着茶,审视着他,如果不是合作过一次,真真切切从各方面感受到他的与众不同,出类拔萃的能力……咱是真不能信啊!

  “反正话先说好,我可以干,项目我主持,光刻机我去弄,人员我去找,研发这一块的事情我全揽下。资金你解决,你负责商业孵化,咱们分工明确。别到时候我问你要钱,你双手一摊说没有,那可别怨我撂摊子。”

  只是研发光刻机的话,老陈倒没觉得这事干不成,搞科研方面,他是有股傲气的。

  9003所的负责人徐端谊,他认识。清华大学精密仪器系毕业的,62年在江西农场干活时,被召回来,带着两岁的儿子。那时整个9003实验基地内,只安排进一些钳工、搞精密机械加工的师傅、转业军人和系里的学生。

  谁懂光刻机?

  苏联专家全走了。

  不照样是玩命钻研,闷头饬出来的?

  既然别人能从无到有,他老陈沿着基础更进一步,有何不能?

  当年搞核聚变时,脑袋系在裤腰带上他都没怂过。研究光刻机至少不要命吧?

  李建昆要知道他心头所想,肯定得感慨一句“老陈啊老陈,你可算找到你的路了”。

  他伸出手,啪地一声,与老陈握在一起。

  “一言为定!”

  此事就这样定下。

  随后,两人又商量起建设“中关村科技大楼”,以及筹备公司的事。

  上次合作赚到款项二百八十万,建栋大楼不成问题,还能建得非常不错。

  两人全拿出来,二一添作五,成立“华夏硅谷公司”,各占50%股权。

  该说不说,这事李建昆全沾老陈的光,否则凭他自个,想在1981年搞民营企业?

  那纯纯属于想屁吃!

  公司未来的发展模式很简单,不需要太多管理。陈春仙领衔光刻机的研发,这是一个持续不断的项目,也是公司的“亲儿子”。

  另外,公司会吸纳有志搞科技扩散的研究人员进来,当然项目会审核,审核通过后,提供试验场地、设备和资金支持,等成果落地,像上次一样,进行招商竞拍,所得收益,公司与研究方团队按照协议分成。

  李建昆和陈春仙不分高下,同为总经理。

  大楼打算明天开春动工,找中建局承建正值经济萎靡,他们估计也没啥活。其他事宜同时开展。

  这一商量,直到傍晚,老陈留在这里吃了顿饭,心情很不错,小酌二两,干掉两大碗米饭。

  给他送出院门后,转身回来时,李建昆在寒风嗖嗖的小院里,杵了会,抬头望向冰窟般的天空,喃喃道:“钱呐钱……”

  说服老陈合作,可属实算不上容易,真真的耗时一整年。万一光刻机研发项目搞起来,资金却接不上茬,老陈撂摊子他显然做得出。

  那叫一个前功尽弃。

  看来从明年起,他得抓紧搞钱的节奏了。

  今天是1981年,12月,31日。

第454章 首都冬天最时髦的社交

  1982年来得匆匆,春节很近,在一月下旬。时间局促,李建昆的蛮多点子不好实施。

  也只能按耐住一颗躁动的、想要搞钱的心,暂且劳逸结合一下,先过好这个年吧。

  咱们这些凡夫俗子,之所以在某阶段拼搏努力,说白了,只为往后能更好躺平。

  事业要搞,生活也不能丢。

  晌午时分,阳光灿烂。

  燕园。

  李建昆背着只黄色帆布包,穿一件翻领军大衣,戴一顶抱耳狗皮帽,从正南门而入,一路哼着小曲,向里头走去。

  可别瞧不起这身造型。

  这年头的仿军大衣,那绝对是冬日时尚单品,能穿得上的人少之又少,通常见于那些顽主,或混混头目。

  燕园已经放寒假,乍一瞧,有点人去楼空的意思。

  不过有些物件,并没有随着学校放假而拆下。

  李建昆顿住脚,扭头探去,激动之情油然而生。只见左侧建筑门口的屋檐下,拉起一条横幅,上书几个铁画银钩的大字

  “女排姑娘棒棒棒!!!”

  在过去的1981年11月16日,第三届女排世界杯上,女排姑娘们在决赛中,迎战老对手兼东道主泥轰队,最终以3:2艰难获胜。

  当最后一个球落地时,姑娘们累瘫在地泣不成声。

  而远在千里之遥,早已守在收音机和电视机前的国人们,更是欢呼雀跃,热泪盈眶。许多地方大家甚至敲锣打鼓,扭起秧歌,庆祝中国人终于扬眉吐气,在三大球运动上拿到首个世界冠军。

  北大正是。

  那天的激情与喧嚣,李建昆待在娘娘庙的四合院里都能听见。

  可把这帮孩子乐坏了。

  女排夺冠绝不仅仅是体育层面的胜利,它在这个低迷、彷徨的时代中,给予了每一位国人极大的激励和振奋,提升了整个国家的士气,乃至于影响鼓舞了一代人!

  可以说,它是在这个寒冷时节里,注入人们内心最大的一股暖流。

  而这股暖流,大家也给它取了一个温暖且刚毅的名字,叫作女排精神!

  李建昆注目一会后,抬脚,继续前行。

  这次夺冠也造成一股运动热。当然,京城人在冬天,一直有项运动,传承已久。

  在当下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它甚至是冬日里四九城最时髦的社交。

  不会这项运动,你都不好融入这座城市。

  未名湖畔。

  一大一小两个包裹得像粽子的人影,依在岸埂边站着,人来人往的,只有他俩戳着不动,也没人招呼,看起来有些凄凄惨惨。

  不同于眼下燕园其他地方,未名湖上那叫一个热闹。湖水已经见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方雪白的天然滑冰场。

  附近不少市民涌过来嬉耍,瞅瞅眼前这场景:

  有的玩速滑、有的打冰球、有的溜冰画葫芦、有的拉手跑大圈儿、有的滑冰车、有的跳冰上芭蕾……

  不乏老爷子踢“醉八仙”,表演“燕儿飞”,一逞雄姿!

  几十年功力可见一斑,引得阵阵喝彩。

  “姐,你到底会不会滑啊?”沈壮昂着脑瓜,一脸狐疑望着姐姐。

  “不…会。”

  “那你给我买冰鞋,带我来滑冰?”沈壮一副怕是个傻憨憨的模样。

  沈红衣欲言又止,她能说滑冰鞋不是她买的吗?今儿这计划也不是她定的。

  她只是觉得,那家伙说得有道理不学会滑冰,他们这种外来户,在这种时节里更难以融入京城。

  京城人对于滑冰的热爱,她是真真见识到,即使在炎炎夏日,都有人用橡胶带把自个绑在树旁,练习转弯时“切冰刀”的动作。

  有的家庭世代都会滑冰,冰鞋也是世代传承。

  沈壮忽然一屁股坐在冰面上,扯开旁边一只编织袋,从里头取出两双崭新的滑冰鞋,拿起小的那双,准备换上。

  老姐不能指望,他准备自个开干,能有多难?

  没看见冰面上有些萝卜头比他还小么,滑得可溜。

  “你先等会。”沈红衣蹲身制止,她瞅着这滑冰鞋都有点怕,冰刀寒光凛凛,“我有同学来,他说他会,待会教我们。”

  “谁?!”

  “你…见过的。”

  “姓徐的?姓李的?”

  沈红衣正想回话时,耳畔传来一声惊诧。

  “哎呦喂!这成色,怕是黑龙刀吧!”

  这一嗓子引来更多人。

  “啥?谁用黑龙刀?”

  “玩黑龙的不去什刹海?”

  “嚯!果然是黑龙刀,还两双嘞!”

  忽然围拢过来一群人,盯着姐弟俩的滑冰鞋,眼馋得紧。

  滑冰鞋有讲究,这年头有句口头禅,叫“天津的鞋,黑龙的刀”,这样组合而成的一双滑冰鞋,少则三十四块,贵则上百。

  刀,即刀刃。一双滑冰鞋的灵魂所在。

  “黑龙”是指国营黑龙江五金厂生产的冰刀品牌。1958年,秋季广交会冰刀对比试验中,黑龙冰刀将国外生产的冰刀砍出豁口,一砍成名,遂成为国产冰鞋的顶流,风靡至今。

  有个比沈壮大不了两岁的男孩,蹲身在他旁边,拍拍他肩膀道:“嘿,哥们儿,装备够专业,高手啊!”

  沈壮笑嘿嘿道:“一般一般。”

  这男孩脚上的滑冰鞋,叫作“板儿鞋”。不用钱买,自制的。构造为一块木板,两侧钻几个洞,穿上绳线;木板底下嵌入两根铁条。

  使用时不用脱鞋,把板儿鞋塞在鞋底下,用绳子绑牢即可。

  未名湖这个冰场上,多半人踩的都是板儿鞋,一样滑得不亦乐乎。

  大人们倒是看出些端倪,不知道什么家庭,居然买得起两双“黑龙”,明显是对姐弟,戳这不动,怕是金贵人家的孩子怕跌怕摔,还没学会。

  周围的小伙离近后,当看清沈红衣藏在狗皮帽中的小脸,惊为天人!

  有人立马问道:“姑娘,你们咋不滑?要不我带你们?”

  虽说是含蓄的年代,但滑冰可是件有益身心的好事,依着这个由头,搭讪话也没那么难说出口。

  “我谢谢您嘞!”

  沈红衣还未说话,岸埂上传来声音。

  紧接着,一个高大身影从天而降,duang的一下,砸在冰面上。

  沈红衣吓一大跳,生怕冰面裂开。

  小伙子们搭眼瞅去:军大衣、一米八几的个头,穿得多,整一头狗熊似的……这不能惹。

  撤!

  沈壮昂着头,咧嘴道:“我就猜到是你。那姓徐的消失了是不?”

  李建昆一只手摁在他的瓜皮帽上,揉了揉,“知道的还不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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