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是要换,不过李经理,这事儿还是我亲自来办吧,你们就不用管了,把资金问题解决一下就行。”王红成说。
“这好办。”
李建昆向陈亚军示意,后者打开皇冠车的副驾驶室车门,从手套箱里取出一沓钞票,大约七八千块。
遂走到王红成身前,本想问问要多少,结果后者一把将钱薅走,揣进口袋。
陈亚军欲言又止,只是建个水泥池子而已,这些钱都够盖个小平房了。
金彪这家伙纯粹智商有点问题,对王红成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可是王老师,您在首都人生地不熟啊。”
王红成瞥他一眼:“这不劳你费心。”
金彪悻悻然一笑。
两天后。
水池子还没开始重建,在旁边先盖起了几间临时木板房。
王红成不去饭店下榻了,搁这儿住下来。
由头是,他需要一个地方调配水基燃料。
旁人完全找不出不合理之处,只觉得他对待事业严谨而认真。
建水池子的泥瓦匠换了拨新人,也不知他从哪儿找来的,李建昆他们是一个不认识。
泥瓦匠们也在木板房住下,水泥池子没建成前不打算走的样子,和王红成同吃同住,不像请的工人,更像同伙……
李建昆和哼哈二将每次过来,这些同伙会立马去喊王红成,然后王红成就拽着他们扯东扯西,打发他们走,不给近距离查看水池子的机会。
今天也是一样。
三人驱车颇为不爽地离开时,开车的陈亚军说:“总觉得哪儿不对劲,王老师和那些工人都怪怪的。”
“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好像不愿意让我们接近水池子。”金彪说。
“我想不通了,一个水池子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陈亚军吐槽。
金彪跟着吐:“到时候只要能蓄好水,王老师把他的水基燃料往里面一掺,点个火烧起来,不就完事了?”
“要是、烧不起来呢?”后排,一直没说话的李建昆开口。
金彪和陈亚军同时扭头看来。
“啥、意思啊?”
“怎、怎么会烧不起来?”
事情到这个档口,二人已经察觉到王红成的怪异,李建昆也就不瞒着他们了。
“我怀疑王红成有问题,如果按照正常法子……就是阿彪说的那种办法,实验当天,那池水很可能烧不起来。他们正在池子里弄猫腻。”
“啊?!”哼哈二将睁大眼睛。
李建昆扫扫二人:“不然你们给我个解释,他们为什么要防范我们接近池子?”
哼哈二将:“……”
他们给不出解释。
“昆哥,的意思是说,王老师是个骗子?”
“可是、上次在哈市,他当着我们的面做实验,我们是亲眼目睹的。”
“能被你们轻易看穿的,还叫什么骗子?”
哼哈二将:“……”
李建昆扭头望向后挡风玻璃,透过玻璃,打量着荒地上在建的水泥池,眯眼说:
“得想个法子弄清楚池子里的猫腻,不然实验那天,被他靠把戏把实验做成功了,先不提我还要不要投钱,咱们等于是助纣为虐啊。”
“也是,必须搞清楚,如果他真是骗子,最好当场拆穿他!”
“问题是,他们防我们都像防贼样的,怎么拆穿?恐怕到实验之前,咱们都接近不了池子。”
这确实是个问题。
李建昆想着,他固然可以强行带人,现在突破王红成等人的严防死守,接近水池子一探究竟,然而,这样没有意义。
而且王红成百分之百会狡辩。
最好的办法是,先搞清楚池子里的猫腻,但不动声色,等到实验之前,给它破坏掉,让王红成如意算盘落空。
这样一来,等于计划成功,当场拆穿他的骗局。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能在王红成等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搞清楚池子里的猫腻,和把它破坏掉……
第861章 破机关
老话讲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离普通人或许很遥远,与某些人又很近。
比如王山河。
王山河干的古董行道,可以说三教九流的人都能接触上。
沙板庄,山河古玩城,一间古色古香的茶室里,王山河领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走进来。
他自顾自在一张八仙桌旁坐下,指指旁边的李建昆说:
“叫昆哥。”
一老一少赶紧躬身喊人。
“自己介绍一下吧。”小王又说。
微微驼背的老者先开口:“小老儿人送外号‘药老’……”
“什么老?”李建昆打断问。
“药老。”
“……”
李建昆略显无语:“然后呢?”
“听小王爷说起您想办的事,小老儿有一记‘梦逍遥’,应该能助一臂之力。”
药老详细解释道:“此药类似线香,点燃使用,不过基本没有气味,人吸入后会犯困,如果睡梦中的人吸入,保管一夜好梦,正常情况下随意摆弄都不会醒。只要隐蔽使用,中招者不会有任何察觉。”
好家伙。
这不就是迷药吗。
痴汉必备……
李建昆看一眼小王,心想这么方便的货源,你小子要是看中哪家姑娘,有什么不轨之心,岂不是想干就干?
瘦得全身没有二两肉的年轻人,接着自我介绍:
“小子人送外号‘没动静’,别的能耐没有,擅长翻墙越院,悄无声息,一般我翻的院儿,就算里面有狗,只要不是正好撞见,也不会叫。”
李建昆下意识看向他的脚。
此人身高有一米七五,但是一双脚极小,三寸金莲似的,不会超过三十七码。
他心想这俩家伙不适合待在我国呀,倘若去到小日子那边……
一个是痴汉仙人。
一个是尾行仙人。
“怎么样,他俩配合起来”小王嘿嘿笑道。
谁家闺女也保不住!
李建昆愿称他俩为究极少女失身组合,当年的双桥老流氓要是认识他俩……四九城里怕是再无清白姑娘了。
尽管李建昆有种把这俩家伙赶紧剁掉的想法,但必须得承认的是,他的烦恼,小王替他圆满解决了。
只要这俩家伙没吹牛逼。
就是……解题思路有点猥琐。
……
……
是夜。
中关村靠近五道口方向的一块荒地上,几间临时木板房里,蜡烛随着早春的晚风摇曳着,把一个巨大的黑影,晃动到门窗外的空地上。
“来,再走一个。”
“吃肉吃肉。”
左侧的一间木板房内,正在推杯换盏。
一张搭起来的木板桌旁,围满人,不过倒也有两人滴酒未沾,他俩是今晚轮班守夜的人。
王红成坐在居中位置,被众人簇拥着,短短时间的相处,这些人竟已有种唯他马首是瞻的意思。
“今天是最后一晚了,守夜的两个兄弟还得打起精神啊,等熬过今晚,明早答应兄弟们的奖金全部兑现,大家各自拿了钱去潇洒。”
“王哥放心。”
“王哥仗义!”
“以后有事一句话!”
王红成确实对他们不薄,这一阵儿的赚头,能抵他们过去大半年。
反正也不花王红成的钱。
夜渐深,除了守夜的两人外,其他人离开吃饭的屋,各自回去休息了。
簌簌!
凌晨两点多时,从生理上讲,是人类最犯困的时候,守夜的两人坐在吃饭的屋里,抽着香烟,哈欠连连。
两人浑没有注意到,从半掩的房门外,随风飘进一缕青烟。
“哎呀,今天怎么这么困,胜利啊,你先看着点,我眯会儿。”
“妈的,我也困呐,行啦行啦,你赶紧地。”
一人背靠墙壁睡了过去。
不多时。
噗通!
另一人也趴在了木板桌上。
那缕青烟又相继飘进了其他几间木板房。
咕咕
呱呱
这片荒野上,除了蛙虫鸣叫之声外,再也没有任何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