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的80年代 第956节

  李建昆靠坐在红漆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本《姓氏溯源》。

  “嬴”是一个古老部落的姓,正式确立于舜帝时期。

  书中引用了《史记》中的一段记载:

  【伯益佐舜,调驯鸟兽,鸟兽多驯服,舜赐姓嬴氏。】

  也就是说嬴氏起源于伯益。

  书中还有这样一段话:

  【金天氏少昊之重孙为伯益,佐大禹治水有功,夏王封伯益之子若木于徐……】

  封疆为王了。

  伯益的儿子有了自己的领地。

  徐国……

  房门外传来动静。

  李建昆搭眼望去:“门没锁。”

  吱呀

  房门推开。

  林新甲率先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额头光亮的精神小伙。

  王十躬身行礼:“李先生。”

  李建昆点点头,抬手示意他随便坐。

  之所以喊王十过来,是因为今天下午,林新甲收到羊城传来的消息。

  青蓝会,正如林新甲推测的一样,类似一个商会。

  一隐秘的商会,并不对外公开。

  所以鲜有人知道。

  这个商会只干大买卖,或者说最赚钱的买卖,多半是灰色的,一般人想干干不了那种,比如进口商品,又比如倒汇……

  这两样,王十都在干。

  李建昆示意林新甲开酒,望向王十,含笑问:

  “生意怎么样?”

  “托您的福,还不错。不过,我这只是小打小闹,入不了您的法眼,嘿嘿……”

  王十陪着笑脸,颇为拘谨。

  越是混得好,爬得高,他愈发明白眼前这人的恐怖。

  是的,恐怖。

  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也算个牛人,前年组建了一家“现代科教仪器展销中心”,乘着事业单位办公设备大换新的东风,买卖做到全国。

  如今公司也是千万级的规模。

  但是对面的这个同龄人,恐怖得像是无尽深渊,他的底到底有多深,王十甚至不敢打探。

  仅仅是目前了解到的一件事。

  每每想起,便让王十直呼“雾草”

  人家是开银行的。

  他娘的。

  咱能不能讲点道理?

  国家都没几家银行。

  这年月什么人才能开银行啊?!

  这件事是怎么实现的,王十至少在脑子里做过一百次推演,没有一次能逻辑闭环。

  他不信开银行这么大的事,上面连银行背后的老板是谁都没搞清楚。

  多方渠道的信息都显示,这位李先生,是个正儿八经的同志……

  王十不敢让人家开口,双手捧着白瓷酒盅,接住林新甲倒的酒后,主动询问:“您找我,是有事让我办吗?”

  表情是一副“但听吩咐”的模样。

  李建昆和他碰过一杯后,才说:“知道青蓝会吗?”

  王十怔怔后,点点头。

  “说说。”

  王十放下空杯,像汇报工作样:

  “这三个字很隐秘,明面上没有出现在任何地方,只有和他们打过交道的人,才知道。

  “我和他们打过一次交道。

  “一次倒汇的时候。

  “当然,他们吃大头,我赚个辛苦费。

  “他们这群人,年龄都不大,来自全国各地,主要是北方,但是能量非同小可,家里的背景很硬很硬……”

  王十这么一说,李建昆便懂了。

  二代。

  这年头还没有富二代。

  是什么二代不言而喻。

  事实上,在李建昆的“信息库”里,这也不算什么新闻。

  上辈子道听途说过,这年头确实有不少二代当倒爷。

  只是不清楚,还有二代们抱成一团。

  王十话音落下后,李建昆又问:“知道嬴公子吗?”

  王十迟疑一下,才点点头,嘴唇翕合,明显有些欲言又止。

  “不会有人知道这些事是你告诉我的。”李建昆说。

  王十这才暗松口气:“我、见过一面。”

  还得是石头王啊,八十年代比他混得野的人,全国也没几个。话说他后面不是写过一本书么,叫《野蛮生长》。

  李建昆抿着酒,讥讽一笑:“嬴是假姓吧?”

  王十跟着一笑:“哪会有人姓嬴?”

  李建昆放下酒盅,身体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双手环胸:“他其实姓徐对吧?”

  “徐?不是不是。”

  嗯?

  李建昆脸上讥笑一下僵住,半晌后,挑眉问:“到底是谁?”

  王十下意识看一眼林新甲。

  “你不用担心他。”

  即使李建昆这样说,王十仍然很谨慎地起身,凑到他耳边,嘀咕了一句。

  李建昆的眼睛下意识睁大。

  难怪王十这么小心翼翼。

  此人的身份,通天了。

  李建昆原以为这个嬴公子是徐庆有。

  尽管徐父升级像坐火箭一样,但凡回家要直接去浙省大院一号楼的徐庆有,和此人一比,啥也不算。

  那年,李建昆受召进紫禁城,与此人的父亲有过一面之缘。

  “小儿子?”李建昆望向王十问。

  “家里最小的一个,可能……有点宠溺,他父亲肯定不知道他在南方的所作所为。”

  李建昆目露沉思,抬抬手,让王十和林新甲两人喝酒,不用管他。

  此人不大可能针对他。

  无冤无仇的,见都没见过。

  说白了,还是为钱。

  李建昆现在想的是,要不要让对方赚一笔?

  他又想到,如果双方早就相识,对方开口问他“借”点钱,那么好说。

  这样搞……

  就算无意针对他,现实意义上也是想要拿捏他。

  有点不爽。

  ……

  ……

  晚上九点多,街道上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一九八六年的羊城,已经有些不夜城的样子。

  不过大奔在马路上驶过,仍然回头率百分之百。

  奔驰车在街头拐个弯。

  驶入白云区的一条不知名的小街。

  街道狭窄,如果迎面驶来一辆车,会车都比较困难。

  所幸这年头汽车不多,C级以上的更少。

  尽管是条平平无奇的小街,里面却隐藏着一家门头很大的舞厅。

  名字颇具年代特色,叫“红玫瑰”。

  舞厅门外,有几拨穿着喇叭裤、戴蛤蟆镜,留着港城长发或卷发的年轻男女,叼着烟,拉拉扯扯。

  看到缓缓驶近的大奔后。

  倒是全安静下来。

  下意识让开路,人均瞪大眼睛。

  常来红玫瑰玩的人,什么皇冠、公爵,早已见怪不怪。

  但是大奔,那是真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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