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TG区不但有山,而且有水。BJ市最大的河流永定河流经MTG区10个乡、100多公里的地段,湍流的河水为秀丽的山间风光增添了色彩。
MTG区境内还有一条河叫清水河,北支发源于灵山,南支发源于百花山,到塔河口汇合成清水河,全长近50公里,像一和白色的绸带把两山连起来,使整个MTG区融为一体。
多山少地,又有水的环境逼迫勤劳的门头沟人民只能因地制宜的选择以种植水果来补充生计。
因此,从前明开始,门头沟就盛产名特果品:东山的京白梨,灵水的核桃,柏峪的扁杏仁,龙泉雾的香白杏,火村红杏,陇驾庄盖柿都是上等的干鲜果品,甚至有的曾为皇宫供品,至今在国内享有盛名。
但是在这个以粮为纲,统购统销,一切靠计划的年代,名气再大、口味再好水果那也只是水果而已。再加上运输不便,即便是临近祖国的中心城市,也同样让难以储存且娇贵的水果不得不面临着滞销的窘境。
“信息就是财富“,是国外一些学者对“后工业社会“信息的重要意义的形象描述,其代表作为英国布雷德福大学教授汤姆斯托尼尔的《信息财富》。
其实,在这个信息传播手段极为匮乏,信息传播范围实在有限的年代,周平安最大的“金手指”并不是那个来源神秘,作用奇大的神秘空间,而是留存于他脑海中的各种记忆!
外人眼中穷山恶水刁民多的门头沟山区,对周平安来说,却是人生路上的第一个“财富副本”。
山中的野果,林间的野菜菌类,藏匿其中的飞禽走兽还有山民手里滞销的水果干货或者家禽牲畜,都是他的目标。
再难以保存的物资,再难以规模运输的路况,再凶恶悍猛的野兽,对于身怀神秘空间的周平安来说,这都不是事儿。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虽然来自后世的周平安知道门头沟,但是也仅限于“知道”着二字的字面意思。想要了解门头沟这方天地,洞悉这里的秘密,还是得找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的当地人。比如,正在嗤笑周平安的那几个老头。
如果就这样直接过去询问,这几个老头能不能告诉周平安是一回事,说的祥不详尽就又是一回事了,毕竟与人交往最忌讳的就是“交浅言深”,只有经过时间的洗礼,人与人之间才会消除隔阂,那时才会相互之间放开心扉,开怀畅谈。但,现在,周平安最缺少的,恰恰就是时间。
看来,得另辟蹊径了。自从来到这个平行影视世界里,周平安愕然发现,自己的底线越来越低。
从斜挎包里掏出水壶,漱了漱口。周平安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然后满脸微笑走向那几个晒太阳的老头。
到了跟前儿,主动开口招呼道:“你们好啊,大爷。晒太阳呢?”
几位大爷面露疑惑的相互瞅了瞅,发现大家都不认识这个刚刚给他们提供了愉悦和谈资的年轻人。
少顷,一位满头白发的老爷子,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周平安几眼,才慢悠悠的开口:“哦,好,有事啊,后生?”
嗯,能搭话就好,就怕你们对我爱答不理。也不知道周平安在心里转过几个“损出儿”了,但他面上不显,依旧笑面盈盈,看着这个大爷的眼睛,很有礼貌的询问:“你好,大爷,我叫周平安,请问您贵姓?”
“哦,免贵,姓王,大家都叫我王老汉。后生,你来这里是走亲戚?”王老汉开始套话了。
防谍反特可不是一句空话,再说,这老爷子能历经改朝换代,从战乱年代好生生的活到现在,肯定也是个精明人,周平安对此一点儿也不意外。
“王大爷,我不是来走亲戚的,我这不是听人说你们这里山多林密的,有不少的兔子野鸡嘛。所以想来试试”周平安从鼓鼓囊囊的挎包里拿出弹弓,对几个老头示意了一下,同时装作笨手笨脚的样子,将挎包里的麻袋卷和水壶掉在了地上。
“嚯,后生,你这是拿着麻袋打算来进货了啊。”,“扑哧”,“呵呵”听到王老汉的调侃,看到周平安不小心掉出来的麻袋,再回想他刚刚出现时的狼狈模样,几个老头实在是忍俊不住,纷纷笑了起来。
为了照顾当事人(周平安)的情绪,这几位老头还算厚道,纷纷捂着嘴或者把头扭到一边,才纷纷笑起来。
看周平安尴尬的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王老汉率止住了笑声。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对周平安解释道:“后生,你可别生气啊,我们乡下老头见识少,可不是有意笑话你啊。”
吧嗒吧嗒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索性换了个话题,认真的对周平安说道:“后生,我跟你说啊,我们这里的确兔子野鸡不少,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这几年,毁林造田,周边的野物早就打干净了。也就剩下妙峰山、百花山这些深山里的野物比较多了。不过,那里边野猪,豹子可也不少,甚至还有老虎。”
“可不是嘛,我听隔壁庄上人讲,那里边老虎都有。后生你可不敢去啊”
“前年不是有穿军装的进山打过一次吃人虎了吗?”
“不是没打到吗?人一多,老虎就跑了,这吃过人的老虎,聪明啊,都要成精了”
“咳,你这老汉可不敢瞎说啊”
话题挑起,几个老头开始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人人都在显摆着自己道途听说的各种消息,而从一开始就装丑卖乖,装疯卖傻的周平安,眼冒精光的蹲在王老汉身旁听的不亦乐呼。
不时的给几个越说越嗨的大爷们递根儿烟,点个火,间或还恰到好处的来上一句“大爷,您老当益壮”,“大爷,您老骥伏枥”,或者“厉害啊,大爷”,“大爷,你知道的可真多!”,把几位大爷伺候的服服帖帖的,不知不觉中将各自肚子里的那点儿存货倒的干干净净。
甚至有位老的话都说不清的老爷子赌咒发誓说,妙峰山有狼,因为在小鬼子在败退之前,曾见过几十号人走进了妙峰山之后,再也没走出来。
各种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消息被周平安尽数记在脑海,这些老爷们都是好人啊,这几十年没白活,偌大的门头沟附近这十几座大大小小的山脉里的秘密,被他们如数家珍的分享给了周平安。
好人呐,见几位老爷子已经开始重复重复再重复肚子里的存货了,周平安趁着老爷子们谈兴正浓,悄无声息的拍拍屁股走人了。
过了良久,几位老人才愕然发现给自己烟没人敬,火也没人给点了,捧哏捧的恰到好处的人也消失了,这才怅然若失的惺惺散去。
“坏了,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儿,打了一辈子猎的倒让鹰给啄了眼,今儿可算是阴沟里翻了船”
已经快要走到家门的王老汉一拍大腿,懊恼不已,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已一帮自诩人精的老头子竟然让周平安这个毛头小子给涮了!
虽然面儿上对周平安恨的咬牙切齿,但实际上却对这个机灵的小伙子泛起了慈爱之心。
如果自己那个同样机灵的大儿子没有牺牲在鬼子的枪口之下,那他现在也早就结婚生子了吧?那会不会也给自己添上一个这么机灵的大孙子了呢?
对了,得赶紧催一下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小儿子,都20多岁了还没对象,天天就知道说,不着急、不着急的,难道非要等到我老头子都埋进土里了,才着急?!
这小王八蛋,欠收拾!
老王头一想到这里,瞬间精神满满,背也不驼了,腿脚也轻快了,满面红光的,准备回家对唯一还留在身边的小儿子进行物理性催婚!
第23章 意外收获
《荀子》中说过:“不知则问,不能则学,虽能必让,然后为德”
最浅显的解释就是:遇到不知道、不明白的,就问问明白人;遇到不会做的,就虚心学习;遇到知道的,会做的,能做的,也要先谦让一下别人;这样才能成为一个有德行的人。
周平安自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有德之人”。
俗话讲了,为人有德,天自佑。行善之人,福自来。
原本下车之前,周平安对MTG的了解还只限于知道这个地方,对乡情如何更是两眼一抹黑。
但下车之后,“机缘巧合”的遇到了“贵人”晒太阳的老大爷们。(不要脸的吹嘘,实际就是强行碰瓷那些位年过花甲的老人)
经过和十余位大爷的愉快相处之后(实际上是,装憨卖傻打进内部,煽风点火引起他们之间的争执,互不服输的老大爷们为了证明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而捧哏大王在一旁正大光明的偷听。),他已经基本上掌握了周边10个乡镇,100来个行政村的一手信息,毫不夸张的说,十几个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他们的生活经历凑在一起,那就是一部活生生的当地百科全书!
“桃叶儿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在其位这个明阿公,细听我来言呐,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蓝靛厂火器营儿小妞哎年长一十六啊,取了个乳名儿姑娘叫大莲,姑娘叫大莲俊俏好容颜,此鲜花无人采琵琶断弦无人弹那”
深藏功与名,悄然遁走的周平安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哼着荒腔走板的民间小调,得意洋洋的往最近的山里的走去。
五月的山林,到处显现着生机勃发和绿意盎然。
翠绿的、嫩绿的树叶儿挂满枝头,为林下郁郁葱葱的野草野花遮风挡雨,低矮的灌木更是绿意盈盈,鲜嫩的枝条看上去,汁水充溢感觉都要滴落出来。
不时飞起、落下的小鸟儿,时而几只聚作一团、时而各分西东,唧唧喳喳的相互说着谁也听不懂的鸟语,又给这片只有风吹树叶时才会沙沙作响的树林,增加了一份的生机和活力。
当周平安怀着兴奋的心情走进山林的怀抱,打算去采撷地上的野菜、林中的菌类,去找寻猎物的踪迹时,突然,听见身后一阵簌簌作响,
周平安立即警觉起来,连忙转身,定睛四下观瞧,噢,原来是被他“款待”过的那两只流浪狗不知不觉的跟在他的身后。
见周平安回头望过来,这两只狗狗也立马停下了脚步,吐着舌头,咧着嘴,条件反射的摇摇尾巴,但是又表现出一副“我们不是跟着你”的样子,低下头东嗅嗅,西闻闻,停在哪儿,左右徘徊几步。
周平安继续往前走,两只狗子就立马抬头,盯着他的身影,晃着尾巴的跟在他身后,蹦蹦跳跳往前走。
周平安停下脚步,一回头看,两只狗子又表现出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偷摸的看他几眼,然后再原地徘徊,东嗅嗅,西闻闻。
第一次,还可以用巧合来解释;第两次,也许只是意外;那连续三次都是这样的表现,周平安可以肯定,这两只聪慧的狗子绝对是故意的了。
嘴尖,嘴短,额头平,咋一看有点像狼的外貌;耳位高,耳小且直立或半直立,半直立的耳朵是向头部正前方半下垂,既耳朵向头部前方耷拉下来;尾巴向上翘起,特别在行走时会高高翘起,形如镰刀;体形匀称而紧凑;身长与肩高比约成1:1,在加上后腿平直并几乎垂直于地面,使整个身体看起来像正方形。最重要的是,一身黄毛。
仔细观察之后,周平安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这两只狗子是典型的中华田园犬,也就是大家常说的土狗、柴狗、大黄狗。
两只狗子的嘴形接近方形,爪子看起来也比较大,这是大型土狗的特征。
但看体型估摸着有个十来斤的样子,再根据它们的毛发粗细程度,和它们的表现,周平安猜测这两只狗子的年龄应该在三四个月左右。
土狗在12个月时身体发育完全,达到性成熟,即为成年。这么算起来,那这两只狗子还只是“少年犬”。
“嘘~”周平安蹲下身子,朝着两只少年狗子,吹了声口哨,引起它们的注意,然后伸手双手对它们招呼道:“来,来,过来,嘘,过来。”
没有迟疑,这两只跟了他一路的狗子,立马高兴的咧着嘴,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摇晃着尾巴,一蹦一跳的来到了他的跟前。
没有扑上来,而是很乖巧的在身前躺下,露出各自的肚皮,尾巴摇的跟大风车似地,一边把头转向周平安,用卑微、讨好、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周平安心里五味杂陈,看来这两只少年狗子被抛弃的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啊,要不然也不会表现的如此卑微和通人性。
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内心孤独的周平安,此时的内心似乎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感情。
“行吧,既然咱们这么有缘,以后你俩就跟我混吧。”
不想承认自己此刻有些软弱的周平安,给自己收留这两只狗子找了个理由:既然自己不会追踪猎物,那就把这两只被人抛弃的狗子,当成猎犬来用吧,反正土狗也好养活,自己也不差它们那点儿吃的。
将狗子收进空间后,周平安随即走进一丛灌木当中,然后瞬移进了空间。
进入空间之后,原本惊慌失措的两只狗子,立马为了上来,尾巴使劲的摇晃,在他身边欢呼跳跃,低头闻他的脚,试探着去舔他的手,一副想缠着他,又怕被嫌弃的样子。
“好狗,好狗”“乖,好狗”
周平安蹲下身子,也没嫌弃它们身上脏呼呼的,痛惜的伸手揉捏它们的下颌,肚皮,抚摸他们的背部,安抚着它们。
“乖,都先站好,来,我给你们取个名字先”
周平安仔细的把两只狗子检查了一番,还好,除了饿得有点瘦骨嶙峋之外,身上没有外伤,也没有疤痕。
“嗯,看你脖子下边,肚子上都是白毛,嗯,你就叫弯刀吧”周平安捏着其中一只狗子的腮帮子说道。
然后转过头,抚摸着另外一只狗子:“你也没什么特点啊,就尾巴上的毛多点,对了,你叫镰刀吧。”
“既然你们不反对的话,就这么定了啊,弯刀,镰刀。来”周平安这个人一向很民主,既然名字是给狗子们用的,那就得征求下它们的意见嘛。(镰刀弯刀表示:我们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弯刀”,“镰刀”“走”
周平安站起身,招呼着两只狗子,示意跟在他的身后。
既然都进来了,那就喂喂鸡鸭吧。
从院子角落里的那堆钢铁材料中,找出一片半米左右,形如弯月的薄铁片,周平安来到地里种植野菜的区域,收割了一些,喂给了饥一顿、饱一顿的鸡鸭们。
这些野菜现在都已经完全长成了,有些已经开始开花,比如蒲公英,黄色的小花将绿莹莹的野菜丛点缀的煞是好看。
前两天,种下的红薯,也已经冒出了新芽。虽然生长速度已经出乎意料的快,但用于扦插的枝蔓儿,暂时还没有长成。
突然,两只正在四处巡逻的狗子,发出兴奋的叫声,周平安连忙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镰刀和弯刀正在大院东侧的水槽前,不停的跳跃,叫唤,还时不时的望向周平安所在的位置。
嗯?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周平安连忙瞬移过去,只见狗子争先恐后的来到他的身前,汪汪几声,又往水槽处跑去,见周平安没有跟随,又回来,扯着他的裤腿,示意他跟着。
等周平安来到水槽跟前儿,仔细看了看,也没什么啊。
清澈的泉水依旧还在喷涌,水槽依旧还是没有装满啊,一切跟原来看到的都一样啊。
狗子,站在水槽前,吐着舌头,口水横流,一会儿看看水槽,一会儿又回头看看周平安,一副迫切想喝的样子。
奇怪,这狗站起来,也能够到水槽里的水吧?
想喝水还懂得问我?
是狗子太聪明还是这空间的规则限制?周平安只是在心里低估了下,也没去继续深思下去,毕竟空间都有了,再神奇点又能怎样?
不过,这水槽里的水,看两只狗子的表现怕是不一般啊。
周平安心里暗自思量,虽然自己也喝过,但并没有感到特别啊。
“你俩想喝这里的水?”周平安试探着问道。
“汪汪汪汪”得,看它们又是曲腿前趴,又是把尾巴晃成大风车的样子,周平安连忙用意念从那堆钢铁边角料中取过一个类似于盘子的铁板。
将铁盘子放在地上后,周平安心思一动,一团水从水槽中分离出来,慢慢的流到铁盘子里。
这时只见两只狗子,低下头对着这团水就是一顿狂舔,直到周平安,看到他们原本干瘪的肚子鼓成一个圆球,这才赶紧停了下来。
不然的话,周平安估计,这两只刚刚到手的狗子非得撑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