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连连看 第80节

顺理成章的,涂志强就上去掺和了一手,他拿出昔日混社会的派头,说什么哥们给我个面子,这事就算了云云。

王楚德本就不是个讲理的,又不认识他涂志强是何方神圣,当然不会给其面子,甚至还上手推了几下,并出言臭骂涂志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涂志强那是什么人,当初好歹是同乐区有名的地痞流氓,如今更是成了大老板,自不愿在媳妇和郑娟面前丢面儿,于是便出手将人给打了。

所幸现在的涂志强可谓有家有业,下手还是懂分寸的,根据郝冬梅的判断,那个王楚德看着严重,但几乎都是皮外伤。

了解完经过,赵野总算是松了口气,无语的对着吴桂芳抱怨道:“你说说你,就这么点破事,至于说得那么严重嘛,我还以为强子打死人了,搞了半天就这。”

接着,他还不忘调侃郝冬梅:“再说了,你也不动动脑子,有市长夫人在前头撑着,难道还能让强子被抓走不成?”

吴桂芳此时已经知道自己先前的做法,确实有点大惊小怪了,被赵野这么一说,当即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讪讪的不知如何辩解。

而郝冬梅就没有这些顾忌了,她一边用卫生纸擦拭鼻血,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哎,我说小野,到底是来干嘛的,不会是专程来看姐笑话的吧?”

“不会,我是那种人吗?不信你问娟儿,看她怎么说!”

郑娟摆着手笑而不语,郝冬梅又道: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好意思说自己不是那种人,那怎么没看见我这都受伤了?”

赵野没想到时隔多日不见,郝冬梅竟然变的伶牙俐齿起来,惊讶之余还感到一丝亲切,笑着举手表示投降,上前为其检查了伤口。

“算你运气好,鼻梁骨没有骨折,找点冰块冷敷下,再吃点消炎药就好了。”

说话的同时,赵野余光瞥见欲言又止的吴贵芳,这才想到他此来的目的,赶忙问了涂志强下落。

郝冬梅回答在保卫室,并主动在前为几人带路,到了那里时,恰巧碰上一个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领着三个公安进来,两方就这么狭路相逢。

中年男人自然就是王楚德,自认为胜券在握的他刚要放两句狠话,不想就见为首的公安主动向对面打招呼。

“呦,有你们几个在,看来是没错了,我刚才在局里听到强子的名字,心里还寻思是不是同名呢。”

看到来的是龚维则后,连赵野都不禁感慨,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光字片的街坊是这回是扎堆碰到一块啦。

第142章 别有用心

简单寒暄之后,已经问过事情由来的龚维则,便开口定了性:“这件事严格来说,双方都有责任,我建议私了,各自退上一步。郝冬梅医生不追究王楚德同志闹事,而王楚德同志呢,也不许再揪着涂志强打人的事不放。

不过鉴于王同志伤情有点重,我提议由涂志强适当赔偿一些医药费,你们双方觉得怎么样?如果不反对的话,那就这样处理。”

郝冬梅和吴桂芳都表示能够接受,至于王楚德自然是一万个不服,甚至不惜对龚维则开起了炮。

“好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这是官官相护,不就是因为郝冬梅是周秉义的老婆,所以你这个大盖帽就要讨好她,小心我连一起告!”

龚维则当了这么多年公安,对这种无赖见得多了,闻言也不生气,反而上前好言相劝。

“王同志,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呢?你要搞清楚一点,我这么做其实是你占了便宜,涂志强是打了你没错,但你也打了他,你们两个这种行为在法律上叫打架互殴,责任是一样的。

总不能由于你伤的重,就改变这件事的性质吧?没有道理嘛!而且一码归一码,你和涂志强的事跟你来医院闹事,可不能混为一谈,人家郝医生和医院方面完全可以追究你个寻衅滋事。”

可惜王楚德似乎是个法盲,压根就不听这话,嘴里依旧在那骂骂咧咧。

见龚维则搞不定,赵野只好亲自出马,他先是当着众人的面问郝冬梅:“冬梅姐,当初你建议王楚德老婆动手术时,有没有人看到?”

郝冬梅马上应道:“当时除了几个护士,还有别的病人家属在场,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得到这个答案,赵野当即心中大定,指着王楚德,对龚维则和两个片警喝道:“既然都听到了,那还再等什么?我现在要代表郝冬梅医生告这个王八蛋寻衅滋事在先,故意伤人在后,非关他个一年半载不可。”

接着,他才询问郝冬梅是否介意自己越俎代庖,郝冬梅当然不会拆台,立即煞有介事的向龚维则表态说,这件事全权交给赵野处理。

龚维则还想做和事佬,但赵野却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得架势,坚持要这样做不可,并且做起了涂志强的工作。

“强子,你受点累,去局子里住半个月,等你出来哥们亲自为你接风洗尘。”

早被医院安保送出来的涂志强闻言,毫不在意的摆着手说:“受啥累啊,以前又不是没进去过,就当旧地重游了!”

说完,涂志强便主动凑到恭维则身前,把手往前一伸,不以为意道:“小龚叔,我投案自首,咱们这就走吧。对啦,别忘了这位同犯,他罪责好像可比我还重呢!”

王楚德见到这一幕,终于知道怕了,连连表示愿意和解,并承诺不要赔偿,也不会再找郝冬梅麻烦。

郝冬梅对此有些意动,刚想站出来点头答应,却被赵野抬手拦住,只听他不屑道:“现在后悔了,早他妈干嘛去了?我告诉你孙子,今儿爷爷还非得治一治你的臭毛病!”

说着,便开始催促龚维则他们依法办事。

龚维则可不敢得罪赵野,尤其是见郝冬梅都默认了后,他只能朝王楚德摇了摇头,心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谁让你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这个煞星呢?”

心里这么想的同时,他便对两个手下下令,命其将王楚德扣住,连同涂志强一起押去了派出所。

等一行人都走远了,郝冬梅这才皱眉道:“小野,依我看不如算了吧,那个王楚德还有个刚出生孩子要养,他这要是进去了,家里可怎么办?再者说了,为我的事连累涂兄弟被拘留实在不值得。”

赵野摇着头叹道:“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的放纵,才使得这类人行事越发无所顾忌。我就不信以冬梅姐你的见识,会看不出那个王楚德打的什么主意?”

郝冬梅面上浮现出挣扎之色,显然是有些难以决断,赵野看她这个样子,索性不再多说,转而向吴桂芳抱歉道:“桂芳对不住啊,害的强子进去了!”

吴桂芳向来是以夫为天的,人家涂志强自个都没意见,她还有什么好说,当即就表示了理解。

眼看解决完了这桩麻烦事,赵野也就提出告辞,临走顺便问郑娟和吴桂芳,要不要送她们一程。两人都未拒绝,而郝冬梅也突然开口,说要请假回家休息。

如此一来,赵野只好充当了一回专职司机,依照路程远近,先将吴桂芳和郑娟各自送回家,最后才向着S委大院驶去。

路上,郝冬梅果如赵野所料,跟着来是特意为王楚德求情的,赵野被说的烦了,只能无奈道:“你是第一当事人,想怎么办还不都由得你!”

郝冬梅却异常认真的说:“不成,你这么做是为了我出头,我要是不征求你意见,那我成什么人了我?”

赵野想了想,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但也说了自己的顾虑:“我之所以跟那个王楚德过不去,主要还是认为这个人别有用心,我觉得他的目标可能是你身后的秉义哥。”

郝冬梅一惊,嘴里不敢置信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很简单啊,你自个想想,无缘无故的,那个王楚德是如何知道你和秉义哥的关系的,总不能是你说的吧?”

在赵野的提醒下,郝冬梅仔细回想一番,猛然惊觉那个王楚德的举动确实很反常,原本第一回闹事时,只说让他们医院赔他媳妇的命。但第二次再来,矛头就直指自己,口口声声拿周秉义这个市长说事。

出身于高干家庭的郝冬梅,政治觉悟的确不高,可终究算是见多识广,此刻一反应过来,立马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之处。

“你是说王楚德或是他背后的人,想拿我当突破口,来借机攻击秉义。”

赵野肯定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任何别的动机。你应该清楚,咱们中国的老百姓,自古以来就有民不与官斗的传统。

这事但凡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他只要事先知道你的身份,怕是躲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上杆子往上凑呢?”

郝冬梅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是有些蹊跷,按道理来讲,王楚德要是铁了心找医院闹,医院为了息事宁人,恐怕私下会给予他一些补偿的,他是没理由咬着我不放。”

说话的功夫,车子已然来到大院门口,赵野刚把车停下,就见郝冬梅将头探出窗外,一边和门卫打了个照面示意其放行,一边邀请道:“小野,还得再麻烦你送我回家,把这事说给我妈听听。”

“没那个必要吧,你说不一样吗?”

“不一样,我妈老嫌我没见识,未必会听我的,还是由你去说最好,省的我再多费口舌!”

第143章 意外发现

面对郝冬梅的再三邀请,赵野实在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了下来,陪她去见了金月姬。

而金月姬呢,她最初的反应和天下所有母亲一样,只顾着关心女儿伤的重不重,直到郝冬梅再三保证自己并无大碍,她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诚恳感谢了赵野的援手之情。

赵野客套了两句后,便说起来此行另一个原因。

作为浸淫官场大半生的老手,金月姬听完事情经过,果然便给出了与赵野相同的结论,并不忘教训女儿道:

“你说说你,好歹经常耳睹目染,怎么就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呢?我要是你啊,当那个王楚德刚调转枪口的时候,就该琢磨这里面是不是有别的目的了!”

郝冬梅红着脸解释称:“这也不能怪我迟钝,实在是这种医闹事件屡见不鲜,我哪能联想到秉义头上去?”

“是他老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个道理你不懂吗?归根到底,还是你……”

坐在一旁的赵野,没兴趣掺和人家母女的事,便想喝茶消磨时间,可就在他低头端茶杯的时候,却被茶几上一本翻看的相册吸引了目光。

准确的说,应该是被里面一张照片给惊到了,那是一个小男孩的半身相,看着年纪最多也就三四岁,但这些都不是关键,真正让赵野吃惊的是,他以前在水自流那里见过张类似的。

这一刻赵野想到了许多,比如前世人世间热播时,就有许多人在网上分析后续剧情,而且说的很是头头是道。

其中就有个说法,说是水自流其实就是郝家丢失了两个儿子之一,理由有两点。第一,水自流的年纪和郝家二儿子相仿。第二,水自流气质与寻常人不同,可见其出身不凡。

为了验证这一点,赵野当初还专门去看了原著,哪知上面根本就没提这一茬。

但今天却在郝家相册上看到同样的相片,这让他不信也得信了。

另一边,数落完女儿的金月姬,自然察觉到了赵野的异常,一时间也被勾起了慈母心肠,嘴里不禁感叹:

“小野怕是还不知道吧,冬梅上头原本是有两个哥哥的,但那会正是解F前,当时兵荒马乱的,为了随大B队顺利转移,我们只好把孩子托付给了当地老乡。”

赵野迟疑了下,到底还是没有直言相告,而是选择不动声色的问道:“那阿姨你们就没找找吗?”

金月姬苦笑道:“怎么可能没找?建国后我和冬梅她爸不仅亲自跑了好几趟,甚至还麻烦过当地政府,但因为当初的老乡已在战乱中失踪了,所以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赵野又问:“容我的冒昧问一句,两位大哥年纪多大,当初是在哪里被送人的?”

金月姬就是再傻,此时也发现了问题所在,那就是赵野似乎对这事太过上心了些,联想到某种可能,使她一下就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抓住赵野的手追问:

“小野,你、你老实跟阿姨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赵野见金月姬瞳孔放大、喘息急促,身子还不停的颤抖,生怕把人刺激出毛病来,急忙安抚道:“金阿姨,等您冷静下来,咱们再说好吗?”

在郝冬梅跟着劝说一番后,金月姬终于平复下来,先回答了赵野刚才的问题:“孩子寄养在了湖北一户百姓家里,老大是四三年出生的,当时刚满六岁。老二比老大小了三岁,是四六年生人。”

说完,她便迫不及待的再次催促赵野:“小野,这下你能说了吧!”

事已至此,赵野只好指着相册上的郝冬梅二哥说:“是这么回事,我在我一个朋友那里,见过他小时候的照片,和这张差不多。

他本人的年纪也和二哥对的上,但是有一个疑点,他就是在吉春长大的,这东北和湖北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你们说这能是一个人吗?”

金月姬好不容易才得到和儿子相关的线索,当然不愿轻易放弃,赶忙补充道:“这个先不管,我记得冬梅二哥左边屁股蛋有块青色胎记,麻烦你帮阿姨问问,就当阿姨求你了!”

郝冬梅也红着眼哀求:“是啊小野,你就问一问吧,这万一就是呢!你可能不知道,我爸临终前,还为了这事抱憾不已呢!”

赵野又非铁石心肠,再说问一下也不打紧,便答应了下来,随即就用客厅电话联系了远在特区的水自流。

电话刚一接通,待赵野刚表明身份,水自流就调侃道:“呦,是赵总啊,又有什么指示下达?”

赵野自然没功夫和水自流玩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水哥,有个事问你,我以前在你家镜子上看到过一张照片,那上面的小孩是你小时候吗?”

水自流停顿了下,才回答道:“是我没错,那是我刚到吉春孤儿院时,院里统一照的,你问这个干嘛?”

一听这话,赵野顿时瞪大眼睛,旁听电话的金月姬表现的更不堪,要不是被郝冬梅扶住,怕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但赵野此时可顾不得她,赶忙又套起水自流的话:“你别管我为什么这么问,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从湖北来的,屁股上是不是有个青色胎记?”

电话那边沉默了,就在赵野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线路出了问题时,水自流的声音突兀传来:“我不知道你是从哪打听到的,这些事我可是连强子都没说过。”

赵野咽了口唾沫,用难以置信的口吻反问道:“这么说来,都是真的了?”

“是真的,我五岁前好像住在湖北随州,后来收养我的人家出了点变故,我就和几个比我大的孩子一路往北逃难。”

说到这里,水自流自嘲道:“你以前不是还问过我,左腿怎么瘸的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那是在经过山东的时候,我们几个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就去偷人家老乡种的红薯。

结果不小心惊动了看地的狗,我由于年龄最小跑的最慢,被追的慌不择路之下,掉进了旁边的水沟里……”

没等水自流把话说完,金月姬已然从赵野手中抢过电话,对着话筒就哭天抢地起来:“我苦命的儿啊,是妈对不起你,是妈害了你呀!”

虽然在赵野一反常态问出那些问题时,水自流便隐约有所猜测,可事到临头他还是十分不知所措,所以在敷衍了金月姬几句后,他就要找赵野说话。

金月姬无奈,只得依依不舍的把电话还给了赵野。

赵野明白水自流关心的是什么,于是不等他相问,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说给其听。

水自流听完只告诉赵野,他会坐明天的飞机回来,随即就挂断了电话。

金月姬见状有些傻眼,一屁股跌坐到沙发上,失落了看向赵野:“这个孩子不想认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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