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全都要？”
语文老师细眯着眼睛，凌厉的眼神，近在咫尺。
顿时，整个教室鸦雀无声，安静得如同死寂一般。
数十道目光，同时集中在林诚的身上，惊讶无比。
就连旁边的同桌宋亦，都屏息凝神，挺直了身板，尽可能装出一副好学生的模样，省得挨骂。
坐在角落的冯思佳，更是眼眸闪动，流露出几分幼稚的崇拜。
“没错，我全都要！”
“鱼，我要！熊掌，我也要！两全其美，岂不美哉？”
“舍生取义的英雄，固然值得人们崇敬。”
“但是，能活下来的英雄，比起壮烈牺牲的英雄，更值得人们效仿！”
“正义固可贵，生命亦价高！”
“十几岁的我们，应当量力而为，不可盲目救人。”
“如果作文题目是《鱼我所欲也》的话，我会从这几个角度去写。”
宋亦、冯思佳、颜沁、林诗诗、陈圆圆、李晓彤、唐莹、陈诗颖、杨妍、骆丹、汪曼春、刘飞飞、杨蜜、徐婧妍……
无数女孩的容貌，在林诚的脑海一一浮现。
抱歉，我全都要！
“嗯，很好，这也是一个观点。”
“只要你能自圆其说，这种另辟蹊径的观点，其实更容易拿到高分！”
“坐下吧！”
语文老师点了点头，难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21章 让我上吧
2009年12月30日。
一转眼，已然是年末的年末。
按照北阳中学的传统，今天晚上没有晚自习，而是改成了一年一度的元旦晚会。
对于每天煎熬在试卷堆里的高中生来说，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一下子就活了。
更何况，明天再熬一熬，熬到下午3点钟，就是元旦放假了。
高三（11）班的教室里，也一改往日的死气沉闷，而是一片生机勃勃，万物竞发的景象。
嘭！
又是一瓶鲜牛奶，摆在了课桌上。
丝丝缕缕的寒气，肉眼可见。
宋亦拿起瓶子，就是吨吨吨的一阵猛灌。
第三天了！
宋亦每天一瓶鲜牛奶，已经到了第三天。
如果今天还没事的话，林诚在校园超市的一百块良心会员就要到期了。
“看什么看？”
“是不是我天天喝冰的，也没肚子疼，把你给气坏了？”
宋亦的嘴唇，沾着些许牛奶。
清秀可人的脸蛋，泛起得意俏皮的笑容。
又纯又欲！
这要是拍一套写真集出来，妥妥的大卖！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开心的事情，美好的回忆。”
林诚微微一笑，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了她。
一句经典台词，脱口而出“自己擦一擦吧！”
“哦！”
宋亦接过纸巾，抹了一下嘴唇。
俏脸羞涩，红扑扑的。
啪！啪！啪！
班主任刘丽，跟上门讨债似的，狠狠砸了几下教室门。
瞬间！
闹哄哄的一群学生，鸦雀无声。
“带上你们的凳子，在走廊排好队。”
“别吵吵闹闹的，丢我的脸！”
刘丽扶了扶眼镜，好似九龙城寨的包租婆，踱着步子，冷眼巡视着她的“臣民”。
四五十号学生，立刻搬起凳子，熟练的在走廊站成了两排。
“宋亦，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应该没问题吧？”
刘丽难得露出几分温柔，轻声轻气的问道。
“老师，我没……”
宋亦的脸色，骤然间就变了。
微微发白，明显露出了痛苦。
“宋亦，你怎么了？”
“没事吧？”
刘丽扶着她，很是担心的问道。
包租婆虽然心狠手辣，可是对于优等生，一向很不错，各种特殊待遇。
“没、没事，我就是肚子有点疼，可能是……”
突然间，宋亦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老师，我先去一下厕所！”
宋亦低着头，怯生生的，细若蚊鸣。
“好，那你小心一点啊！”
同为女人的刘丽，一下子就看明白了。
几分钟后，宋亦回来了。
只不过，仍旧是捂着肚子，脸色发白，一副痛苦难耐的模样。
“你怎么样了？”
“待会还能上台表演吗？”
刘丽皱着眉头，越发的担心起来。
他们是高三班，今年已经是最后一年的元旦晚会了。
如果宋亦不能上场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应该可以，我忍一下就行了。”
宋亦轻咬嘴唇，脸色却是越发的苍白。
“你这样还怎么跳舞啊？”
“要不……”
刘丽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宋亦的话，还能是谁？
从高二到高三，她当了一年半的英语老师，半年的班主任，班里什么情况，比谁都清楚。
“宋亦怎么了？”
“好像是肚子疼！”
“那待会的元旦晚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
“要不换你上吧！”
“别别别，我可没这胆子！再说了，我上去能干嘛啊？”
“完了，没有宋亦，咱们班今年算是凉了！”
……
班上的同学，叽叽喳喳的，都看出了状况。
每年的元旦晚会，宋亦都属于班里的王炸。
只要她一上台，妥妥的，一等奖！
别说人家从小练芭蕾，跳得特别好。
光是那模样、那身段，只要往台上一站。
稳赢了！
谁与争锋？
可是今年，看宋亦那状况，疼得脸色发白，冷汗直冒，怎么着都没戏了。
“唉，你们谁会点才艺的？”
“唱歌跳舞都行，相声小品随便来一个。”
刘丽无奈的看向学生们。
站成两排，拿着板凳，一听说想让自己上场，一个个全都歇菜了。
就跟鸵鸟似的，使劲低下头，生怕班主任点到自己。
“老师，我能行的！”
“才三分钟时间，我忍一忍就好了。”